稍微在後麵站了一會兒,見這四個家夥依舊連頭都沒回,牛奔頓時有些忍耐不住,上去拍了拍最近的那胖子肩膀,道:“喂,哥們兒,玩個遊戲而已,不用這麽投入吧!”
“誒誒誒,靠,掛了!”
就這麽一拍,那胖子一個哆嗦之下,身體頓時左右搖擺起來,隻不過很顯然著一打茬弄亂了他的節奏,所以不多會之後,他頹然在鍵盤上拍了下,抓著腦袋鬼呼狂叫道:“我的鋼管男啊,居然就這麽離我遠去了,還是在隻剩下兩格血的時候。我勒個去,憋屈啊憋屈,真是憋屈!”
頓了頓,他又轉頭看向牛奔,道:“你誰啊,怎麽跑我們寢室裏來啦?!”
“那啥,我是新來的,被安排在這個寢室住。”牛奔笑笑,很溫和的回應了一句。這胖子的脾氣似乎還不錯,被人打擾一下沒能打掉這個鋼管男,他看起來還是停溫和的樣子,難怪別人說心寬體胖心寬體胖呢,說的就是胖子這樣式的吧。否則這種情況要是換在網吧裏上網的人,人家早就跟你急,說不好還會打上一架。
畢竟是打擾了人家,人家看起來都不咋生氣,牛奔的態度自然也很溫和。
他這麽一說,胖子立即眼睛一亮,道:“誒,今兒上午我還聽說,咱宿舍要來個新的哥們兒,原來就是你啊。你好你好,我叫彭鬆,來來,坐坐坐。”
“彭鬆。”牛奔笑笑,自我介紹道:“我叫牛奔,你好。”
“牛奔,這名字有個性。”彭鬆笑了笑,搬了把椅子過來讓牛奔坐下後,隨即又招呼另外幾個人,道:“你們仨別玩了,咱宿舍的新哥們兒來了,都放下手裏的事兒,招呼招呼唄!”
說話之間,他也不管另外三個人還聚精會神玩的正上勁,就過去將那三個人全都扯了過來。好在這遊戲玩的時候死了並不會掉落身上的裝備,那三人雖然嘟囔了兩下,倒是很快轉了過來。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牛奔知道瘦的那家夥叫成剛,白白淨淨長得比較帥的那個叫劉飛,至於戴眼睛的那猥瑣男,名字叫做唐金利。
唐金利,這名兒咋聽起來感覺怪怪的呢……
牛奔先是埋頭思忖了一下,隨即霍然抬頭暗道:“我勒個去,唐金利唐金利,這三個字兒連在一起,在哥們兒老家方言裏諧音的意思,那就是雞屎啊!”
這名字取得,有柴,忒有柴了啊!
忍和笑意,牛奔跟眼前這幾個家夥都打了招呼,然後就一起胡吹亂侃起來。恰好這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因此經過彭鬆四人集體通過,他們決定去給牛奔接風,地點就在大學城外麵,在學生中最受歡迎的“您回來”飯店。話說“您回來”這個飯店,牛奔倒是聽說過不隻一次兩次,不僅僅這店的名字很特別,而且據說這店的由來,還有個故事呢。
話說是某一年旁邊那家二類本科學校,濱海工業大學裏有一對很般配的情侶,這對情侶在學校時可都是風雲人物,男的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小前鋒,女的則是學校裏的文藝明星,還獲得過東山省十大校園歌手比賽的季軍。而且兩人在學習還都非常好,最後畢業時準備一起考研繼續深造。
隻不過造化弄人呐,那女生在一次很偶然上街的時候出了車禍,就此撒手人寰,將男的一個人給剩下了。這男生也是一情種級的人物,因此發誓終生不娶,並且也不離開大學城這片兒了,就東挪西湊找朋友借了點錢,在大學城開了這家“您回來”的小飯店,也個人守著這店,到現在已經過了九年的日子。
這店初開的時候很小,也就那麽七八張桌子的位置,比路邊攤也強不到哪去。不過後來隨著男的用心經營,以及許多師弟師妹們幕名而來,生意做的倒是越來越紅火,到現在已經是上下三層樓,光底下大廳裏就有四十張桌子,外帶二樓三樓包間,容納下幾百人吃飯,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
不過牛奔倒也沒來吃過飯,以前是因為沒錢,吃不起什麽飯,後來有錢了他東飄西蕩也一直沒什麽時間和機會,因此雖然對這家飯店聞名久矣,但卻一直是沒曾來過。這次聽得彭鬆幾人要請客,而且地點就挑在這裏,他也就並沒有猶豫應了下來,存著去看一看那飯店老板的心思跟著一起去了。
有人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這句話最初怎麽由來的牛奔不知道,但他卻知道,歲月能讓人變得更加滄桑,讓女人多出一絲成熟的韻味兒,也會讓男人變得更加沉澱,穩重。
就如同他第一眼看到這家飯店的老板,那個被眾多學生稱呼為明師兄的男人一樣,他覺得這樣的男人,雖然看起來並不怎麽修邊幅,但卻有一種滄桑感,也有一種獨特的憂鬱氣質,讓他能對女生形成強烈的吸引力。事實也確實如此,走進店裏之後,牛奔轉頭看了看,發現來吃飯的居然有七成,都是成群結伴的女生。
尤其是瞧很多女生癡癡看著這老板,就好象隻要這個明師兄點頭,她們立馬就肯以身相許的架勢,頓時讓牛奔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下:“我滴個乖乖,這家夥,忒受歡迎了點吧!”
“可不是,純粹就是搶飯碗!”旁邊的唐金利扶了扶眼睛,道:“據不完全統計啊,有這位師兄在,大學城這片兒談戀愛成功的機會,九年來一種銳減了三成。你們知道這是什麽概念不……嘖,有人算了筆帳,九年來最起碼有上千個男生,因為自己暗戀的女生癡迷這家夥,所以最終整個大學期間,都沒能找到一個女朋友。”
“擦,真的假的?!”瘦子成剛張了張嘴巴,道:“這老小子,殺傷力這麽大?!”
“切,不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級人物而已,有啥了不起的。”長得最帥的劉飛撇了撇嘴,道:“那是因為這九年的時間裏哥們兒我沒在大學城這片兒出現過,否則,哪有他什麽事兒!”
倒是彭鬆,隻是嗬嗬笑了幾聲,並沒有跟著其他三人作任何討論。
牛奔是把這四人的樣子都瞧進了眼裏,甚至隻是這麽一小出的事情,他就在心裏迅速作出了判斷:唐金利這家夥,很有點數據狂人和喜歡以專家角度來分析問題的範兒,而劉飛則是因為相貌生得不錯,多少有點自視不凡。至於另外一胖一瘦的組合,這倆人一個是心胸豁達不怎麽喜歡議論人,另外一個,則純粹就是打醬油的一個家夥。
四個人,四種姿態,四樣性情,這同宿舍的幾個人,似乎有點味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