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當當當當!
一連串猶如清脆樂聲的悅耳響亮,那是無數劍光跟鐵棒碰撞,發出的聲音,這聲音連綿不絕,悠遠綿長,一時間讓附近山穀都回蕩起來“叮叮叮叮,當當當當”的聲音!
不管多精妙的劍法,遇上了銅牆鐵壁,都隻會有一個結果。
白勝心頭暗暗驚詫,也暗暗誇讚這頭妖王應付得當,若是白猿大聖跟他見招拆招,那麽最多數十劍,他就能破去白猿大聖的棒法,甚至捉住白猿大聖金丹界域的某個缺陷,一擊斬殺了這頭妖王,再創一筆輝煌戰績。
最完美的技巧,就是渾然天成!
白勝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隻是想要做到渾然天成太難,即便是他也隻能偶一為之,隻有在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之後,參悟上乘劍意,白勝才開始漸漸接近這個境界,但仍舊不能做到每一劍都渾然天成,羚羊掛角,無懈可擊,無法可破。所以他在遇到了諸如謝鴉頭,或者白猿大聖這樣,以拙破巧,功力又勝出他一籌之輩,往往不能一劍破敵。
白勝在遇上修為不如自己的敵人,從來都是贏的毫無懸念,從來不會讓敵人撐過第一招,遇上修為相當之輩,從來都是跟打修為不如他一樣輕鬆。但遇上修為超勝自己甚多,甚至強過了數倍的敵人,就力爭在敵人發揮實力之前,打敵人一個憋屈窩囊,除非敵人能扛過白勝這一輪手段盡出的打擊,下麵才輪到稍微公平一點的戰鬥。
白猿大聖確實很強,雖然戰鬥經驗不足,憋在莽陽山這種地方,搞得土鱉了一些,但是戰鬥天賦卻無可挑剔。但是白勝仍舊有信心,徹底敗殺這頭妖王,白猿大聖守的雖然宛如銅牆鐵壁,但是久守必失,而且他這種純防禦的棒法,根本無力反擊,白勝仍舊占據了最大的贏麵。
白勝攻過一輪之後,立刻就把劍光放緩,七十二道幻符劍光輕盈如柳絮,變化若柔雲,把七十二路龍形劍式的妙諦盡數發揮了出來。但是白勝的劍光能放緩,白猿大聖的棒法卻不能有半分鬆懈,白勝是主攻的一方,快慢由心,劍法隨意,白猿大聖是小受的一方,他隻要露出半分破綻,立刻就完蛋了。
白猿大聖亦明白此節,他可不想要這種結果,幾乎是在一瞬間,這頭莽陽山最凶霸的妖王就做出了斷然的決定,金丹界域全開,跟護身妖氣罡煞混合一體,附著在他的鐵棒之上,一瞬間也不知攻出了多少招,每一棒都附加了雷霆震蕩,看起來就如一個大炮仗忽然爆炸了一般。
白猿大聖的反擊來的又快又猛,兼且淩厲無匹,隻是下一個刹那,就把白勝所有的幻符劍光一起震爆,橫掃當場。
白勝麵對如此猛招,不驚反喜,因為白猿大聖這一招的消耗太大,必然會有一個回氣的過程。當白猿大聖氣勢攀上最巔峰的一刻,亦是種下他落敗的種子的刹那,白勝第二波幻符劍光再次凝聚,準備等白猿大聖氣勢由盛轉衰的一刻,終結了這頭妖王的一切反抗。
白猿大聖畢竟是煉就金丹的妖王,有金丹界域護身,白勝倒也沒有十足把握,能在數招之輩幹掉他,但牢牢的掌握戰鬥的節奏,他卻有十足的信心。
白猿大聖穀爆了功力,雷神鬥戰法催到了極限,這才破去了白勝的劍光,但是他亦心知肚明,白勝用的隻是幻符劍光,並未運用真正的飛劍,不然他這些手段都沒法保證仍舊能夠在如此大敵麵前屹立不倒。他本來尋白勝亦不是為了分個勝負,而是因為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悍然出手,就是要給白勝一個下馬威,好能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占據主動罷了,但誰能想到一個金丹妖王,居然拾掇不下來一個才凝煞級數的小道士,甚至還被迫落了下風,連反攻都不能,隻能勉強破去對手的殺招自保。
“這樣下去,苦苦廝殺一場又所謂何來?還是盡快罷手,開始商談正事兒罷!”
白猿大聖手中棒法連綿不斷,並不因為破去了白勝的劍光而稍有鬆懈,同時他亦一字一句的喝道:“白某代表了莽陽山諸位妖王,欲跟道友商議一件大事兒,此非是待客之道!”
白勝嗬嗬一笑,一抖金霞幡,把所有的劍光都收了回去,白猿大聖這才住了棒法,心有餘悸的瞧了一眼白勝,但隻是一瞬間,這頭妖王就又恢複了氣吞山河,霸氣四溢的姿態。
白勝才不想跟對方廢話什麽,其實你先來動手,我隻是被迫還擊一類的廢話。他亦沒有十足把握殺掉一頭金丹妖王,最多就是擊敗而已,若是白猿大聖拚了臉麵不要,逃入莽陽山中,白勝是絕不敢追進去的。一旦他進入先天五行混沌大陣的範圍,修為就要立刻被壓製下去,那時候白猿大聖悍然反擊,他縱然有天大的手段也未必能出的了莽陽山。
既然沒把握擊殺對手,打下去又沒有好處,白勝也想知道白猿大聖有什麽話要說,所以他省去了所有的廢話,直接就問道:“大聖所為何來?”
白猿大聖目光灼灼的抬頭瞧了白勝一眼,這才緩緩說道:“當然是為了倪家老祖宗身上的那件東西。青兕妖王雖然是上古妖王,但本事也不過比我們莽陽山的妖王強出一線,根本抵擋不得我們莽陽山全部的妖王聯手。之所以莽陽山的戰事僵持不下,就是因為青兕妖王控製了大部分的先天五行混沌大陣,我們這才無力反擊。”
白勝哈哈一笑,插口說道:“所以你們就想到了倪家老祖宗身上的那個東西,想要反過來催動先天五行混沌大陣來克製青兕妖王!這個主意倒是不壞,但是這又跟我有什麽關係?”
白猿大聖嘿然一笑道:“當然有關係,你殺了倪家的老祖宗,她身上的那件東西必然落在你的手裏。隻有從你手裏得到這件東西,我們莽陽山的戰事才能平息。我知道你必然想要問,憑什麽要把那件東西給我,其實……不外是代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