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

七百七十四、契機(七)

五燈神主當然從善如流,五團燈火飛出,化生無窮燈火,登時把方圓幾近十萬裏的虛空,都用五色燈火點燃,赤陽鏈每一擊,都會夾雜五色燈火,威力登時增強了三成有餘。

白勝戰力再增,如意金舟也有些羞惱,所化萬劍圖鋪展了開來,廣及千萬裏,無數劍光從其中升起,化為斬天劍輪,投入了四下,五燈神主分化的燈光,登時就被劍氣射滅了不少。

萬幻劍禁不但殺伐第一,而且攻防一體,白勝幾次催動赤陽鏈,化為太陽真火劍光穿入萬幻劍禁之中,都被無窮劍氣把赤陽鏈的法力滅去,幽冥血河旗的幽冥血河神禁天生本質,就為如意神禁所克製,縱然投入多少法力,也要被萬幻劍禁磨滅,所以白勝也不去嚐試。

當如意金舟打定了主意,要跟白勝死磨硬拚,憑了強生力量,蠻不講理的戰術,白勝一時間也無可奈何這件法寶。

雙方這一場大戰,一晃眼就惡鬥了三日三夜,兩方都打出了真火,“四號位麵”水晶宮最少有四分之一的海水被蒸發,蒸騰成了雲霧。不知有多少水族被無辜殃及,死傷狼藉,整個“四號位麵”水晶宮原本都無邊大海,隻有海島點綴,但是在赤陽鏈的真陽火力之下,還有如意金舟的法力蒸騰,生生搞出一小片陸地來。

隻是這小塊陸地,絕無半分升級,原本隻是海底,此時更多了無數枯焦的海底水草,水族的殘骸,跟海底的泥沙混雜一起,被各種法力反複煉化,都成了白森森的一片五彩溶漿,最後凝固為石頭。

白勝越是爭鬥,心頭就越是沉靜,漸漸晉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冥冥之中,超拔自身,似乎以全無感情的麵目,在戰場之外,觀察這場戰鬥,並且以半分差錯也無的水準,操縱手頭所有的力量,把赤陽鏈和幽冥血河旗兩件法寶的威力催動到了極致。

就在連番苦戰之後,白勝覺察到時機充足,猛然伸手一指,蝕神雷蠱留下的最後兩道血色雷虹也一起震爆,驚天的威力,幾乎把方圓千裏之內的海水一起炸幹,不知多少魚蝦被生生震成了齏粉,混雜在海水之中,黑紅的一片,根本分不出來個數。如意金舟再禁受如此一擊,護身的金霞也不由得黯淡了五六分,再也維持不住萬幻劍禁,改成了大勢錘法,仍舊猛攻不休。

幽冥血河旗一麵要恨苦戰鬥,一麵還要應付跟自己糾纏不休,深入周身禁製的血神子,雖然在白勝的操縱之下,血神子已經被重創一回,而且被引去侵蝕了那兩道血色雷虹,對幽冥血河旗本身的幽冥血河神禁卻並無太多滲透,但終究是十分難受的一件事兒。

白勝再度引爆了兩道血色雷虹,幽冥血河旗大喜過望,血神子的元神再被震爆,幽冥血河旗吞吸兩道血色雷虹崩散的法力,兩道天罡禁製先後凝聚,隻是第五道天罡禁製一蹴而就,第六道天罡禁製幾次凝聚,但終究還是差了一線,最後隻能停留在七十二道地煞禁製圓滿的地步,無望晉級第六道天罡禁製。

此時幽冥血河旗的品階已經超過了如意金舟,如意金舟本身也隻有四道天罡法力,隻是仗著如意神禁品質太好,這才能夠把赤陽鏈和幽冥血河旗生生壓製。

連續兩次被白勝設計重創,血神子的法力也是損失慘重,被再度進階的幽冥血河旗催動本身禁製法力生生鎮壓到了體內,雖然尚無力量將之煉化,但卻再也不能構成危害。

幽冥血河旗忽然感覺身上頑屙盡去,禁製又複連番增長,心情舒暢到了極致,縱聲咆哮,聲震九霄。

白勝也是陡然精神一振,雖然如意金舟實在太過強橫,這件仙羅派當年的鎮派之寶,幾乎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不管他用盡一切手段,想盡一切戰略,甚至不惜震爆了三道血色雷虹,仍舊不能徹底將之傷害。若是換了其他人,已經拚到如此地步,早就心生絕望。不拘如何努力,也不能戰勝的敵人,實在太過可怕。

白勝一直都在超高負荷的運轉法力,不管是赤城仙派還是玄冥派的道法,都已經被他運轉到了極致,這樣緊繃的狀態,隻要稍有鬆懈,就要徹底崩潰。但作為白勝來說,這樣的戰鬥,反而最合他的胃口,百鳥生在蜀山2中,就是戰鬥狂人,練級癡漢,每一劍的角度,每一招的分寸,每一場戰鬥,都會讓白勝不住的回味,並且將之改進到更為完美。

每一次戰鬥,對白勝來說都是享受。

這一次白勝跟如意金舟戰鬥,雖然好不容易,才占了上風,但是仍舊尋找不出來,如何擊敗如意金舟的方略,但是我們百鳥生大爺,卻有些樂在其中,享受戰鬥的快感。

幽冥血河旗在百勝的催動下,恢複了最為正宗的形態,化為一條無邊血河,從九幽之地不斷的汲取血河之氣,變化萬千,一瞬間就生滅無數血河生靈,把已經不得不改了萬幻劍禁為大勢錘形態的如意金舟牢牢困在當中。

如意金舟雖然拚力催動無量日月光遍照一切超勝法,想要把無盡血河蒸發幹淨,但是白勝手頭還有一條赤陽鏈。赤陽鏈本身就是最正宗的太陽真火煉就,如意金舟的幾次反撲,都被赤陽鏈給擋了下來。本來對如意金舟來說,隨時可以壓製的赤陽鏈,現在卻成了它麵前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不拘它怎麽催動力量,都不能突破赤陽鏈的防線。

在白勝的操縱下,還有九空天軌·混沌的幫助下,赤陽鏈每一次變化,都精微到了極致,把遠遠遜色如意金舟的力量,發揮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讓如意金舟所化的大勢錘,幾次衝蕩,都被各種削弱之後,生生反擊了回去。

白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真氣,忽然感到體內有什麽東西忽然破碎,他正在戰鬥的最緊要關頭,根本來不及體察體內究竟有了什麽變化,隻顧得催動法力,要把如意金舟這一波反撲鎮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