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

五十七、求親

“爾是何人,為何出現我修煉的沉雷殿中?”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然後從虛空中便走出一男一女,正是羅神君夫婦。白勝不但怠慢連忙躬身施禮,說道:“我是赤城仙派朱商老祖座下的第十六個弟子名喚段珪,此番來是替我家師父給羅神君前輩送一封書信。別的事情,家師不曾吩咐。方才是羅羽璿師妹引我來此等候,她去了不久,還未回來,所以隻有我一個人在。”

白勝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羅神君夫婦臉色卻都各有不同,羅夫人是微微有一點微笑,羅神君卻罕有的露出了凝重之色。白勝把師父朱商的書信才自取出,羅神君探手一招,便把這封書信憑空招到了手裏。他打開了書信瞧了一會兒,臉色微微一變,便把這封書信又給了身邊的夫人。

羅夫人瞧這封書信可就仔細多了,上上下下把個一張紙的書信,居然瞧了一炷香的功夫。讓白勝心底微微有些發毛,暗暗忖道:“閻浮提世界跟中國古代一樣,寫字用的都是毛筆,故而就算是小楷,字體也頗大。這封書信最多也隻有二三百個字,能看多久時間?羅夫人瞧了這麽久,是不是這封書信有什麽古怪之處?”

白勝正在想,會不會是自家師父搞了什麽花頭,讓自己會大大的倒黴,就聽得羅神君嘿然一聲冷笑說道:“段珪小子,你可知道這封書信上寫了什麽?”白勝搖了搖頭,他還真沒打開看過,所以全然不知。他本來也不認為這封書信會跟自己有多大關係的,但是看羅神君的那副表情,似乎自己欠了他很多的銀子,登時踟躇起來,問道:“不知前輩有甚見教?可是這封書信中提及了晚輩?”

羅神君嘿然一笑,說道:“你師父朱商在信中替你這個好徒兒提親,想要娶走我家的大女。瞧你小子也沒什麽出色,憑什麽就配得上我的女兒?朱商早就老糊塗了,要是他把大弟子公冶長叫過來,或者我還會考慮幾分。”

羅神君言下之意,很是瞧不起白勝,羅夫人卻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了段珪好幾眼,忽然說道:“看師侄兒的修為,是已經到了先天四境的煉法境罷!估摸不久就能凝煞了,你可有什麽打算,想要修煉什麽凝煞法門?”

白勝搖了搖頭說道:“我師父沒有提及這件事兒,我亦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修煉的道路。”

羅神君嘿然一聲冷笑:“他還能說什麽?朱商是把你交給了我,自家卻要省去一分心力。也罷!也罷,既然當年我們有一句戲言,他都來應誓了,我還能反悔不成。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天都峰的弟子,至於是否能把女兒許配給你,等你煉就了罡氣,再提此事兒罷。”

羅神君說罷,就是一揮衣袖,化成一道金虹轉眼走了不提。

白勝心底這會兒已經是翻江倒海,波浪滔天,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家師父居然給了他這麽一份“優差”。羅羽璿他是見過了,果然國色天香,是個絕頂顏色的美人兒,出身又是仙二代,父母都算是仙人。家業也頗大,就算老丈人不給些嫁妝,多多少少露點東西出來,也盡夠白勝玩耍了。但這種忽然落在頭上的好事兒,讓白勝有種虛幻不定的感覺,甚至他都覺得,這件事裏隻怕還有什麽說法,並不是這般的簡單。

羅夫人在夫君走了之後,卻並沒有也跟著離開,而是慢慢打量起白勝來,問東問西,把他之前如何修煉,在赤城仙派又有什麽交好的同門,家世如何,最善什麽法術都一一問起。白勝在這上麵自然不會打磕絆,都把最真實的情況一一說了。自然他偷學人家法術的事兒,還有偷學玄冥通幽法的事兒,他是一個字也不會提的。

羅夫人問了好些,似乎也有七八分滿意,對他笑道:“外子就是這個脾氣,有了朱商師兄的這封書信,說來我們也就算是一家人了。不過我家兩個女兒都有些脾氣,這件事我也不敢替她們做主。你還是就如我夫君所言,先在天都峰住下,跟我夫婦一起修煉,也跟我的兩個女兒多些交往。若是能感情融洽,便把玉璿許配你也不妨。甚至若是你看上了玉璣也不是不可以啊,隻要她們姐妹願意……”

羅夫人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樣子,白勝也隻能尷尬的聽著,心頭卻思緒亂飄,偶爾逼不得已回答一句,也都是中規中矩。但羅夫人的問題,卻越來越是刁鑽,縱然我們百鳥生大爺是個穿越客,也漸漸有些抵擋不住的意思。好在當他額頭見汗,背後也快濕了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替他解了圍。

“娘親,你跟父親都出關了麽?”

一個身穿淡綠衣衫的少女悠然走來,氣質嫻雅,見到白勝淺淺一笑,叫了一聲:“段珪師兄!”

白勝見是羅羽璿來了,先是鬆了口氣,但是隨即就微微一愣。因為他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兒非常陌生,跟那個駕馭了白玉畫舫撞陰山黑魁老妖的妹紙,幾乎就是不同的人。似乎……更像是他剛來天都峰,把他接進來的那個少女。

白勝本來也沒多想,隻是把這個念頭在心底微微打轉,暗笑自己必然是疑神疑鬼。許是人家女孩兒在父母麵前都比較矜持,非是氣質變化。但他的這個腦補的解釋,隻存在了十多秒就被生生打破,當那個綠衫少女婀娜多姿走進來之後,從她的背後探出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小腦袋,瞧了白勝一眼,做了個鬼臉。

白勝當時就震驚了!

我勒個去,剛才聽過羅神君夫婦提起他們家倆女兒,可我沒想過是孿生姐妹啊!究竟哪個是羅羽璿,那個是……那個叫羅玉璣!

本來白勝也不會多想,但前麵的那個認識他叫段珪,後麵鑽出來這個對他鬼臉,顯然是都認識他的。白勝還想不明白,可就白生了一個腦袋瓜子了。一時間,他瞧著這對孿生姐妹,登時就神色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