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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你說了,我這批貨是要運往京城出手的,此地離京城還有一日路程,我等還要趕路,你家主子那邊勞你回去說一聲,就說我米慶下次進關之時定會拜訪!”
趙強止住一臉怒火就要動手的葛飛虎,將手中馬繩遞給他接著,走到胡九江麵前沉聲說了一句。胡九江見他攔住手下,隻道他心中怕了,不由氣勢更是淩人,冷笑數聲:“笑話!我看你也不是雛了,這關內怕也不是頭次來,怎麽進了這永平府地界卻不知我家主子呢!告訴你,我家主子看上你的貨是你的福份,方才給你臉你不要,現下這會卻是說什麽都遲了!”
“如果我偏不去見你主子呢?”趙強動也不動的看著胡九江,他雖不願生事,但對方擺明車馬非要攔下自己,那說不得也隻能動粗了。其實與這胡九江的旗人主子做買賣也未嚐不可,但是看這奴才這幅樣子,想必那主子也不是什麽好貨。想起先前當街攔人車馬強買的那紅帶子,再聯想那些從集市上一路尾隨的閑漢,趙強心中大概也猜出個因果來了。怕對方就是因為看到自己一行所乘的都是上等良馬這才起了心思,認為自己所攜帶的貨物不是凡品,所以便要強行買下吧。若真是賣給他們,恐怕也隻能落得和剛才那個帳房一般血本無歸。
這些帶來的千年老參和東珠,趙強是要用它們換來在京中活動和采購的銀子,如何能廉價落到別人手中。這些東西可真正是有血本在裏麵的,細數起來,不知用多少人命才換來這些戰利品。若是就這麽廉價賣了出去,趙強也就不是趙強了。
說話間,十來個潑皮無賴惡狠狠的衝了過來,頓時把路給堵了,來往的商旅和百姓不得過,又不敢得罪這些人,隻好躲在一邊。
胡九江見趙強語氣較方才低了許多,再加之自己的幫手已經到了,有恃無恐之下惡聲說道:“若你真不知好歹,那可怨不得我們了。”
話音剛落,就見高士奇一臉憤怒的走到胡九江麵前,質問道:“你們想幹什麽!朗朗乾坤之下,難不成你們還想當街行凶不成?”
陳公公心中也是大為不平,這幫索倫人雖然是些蠻子,剛認識時也鬧過別扭,但人家一路上可是慷慨大方得很,著實都是些血性真漢子,這等漢子哪能讓這些個惡奴欺壓呢。心中不平,陳公公便想拔刀相助,這地已是關內,自己可是宮裏的人,就算這姓胡的背後主子是什麽大人物,總要給自己點薄麵。依著這個底氣,陳公公話便硬氣許多,較高士奇更為直接。
“沒王法了是吧!咱大清的天還沒黑呢!你們這些個刁民,再不滾蛋,就讓官府把你們全抓起來!”
一聽陳公公這話,胡九江和身後一幫閑漢打手先是一愣,然後怪裏怪氣的朝他一望,接著就是哄然大笑起來。旁邊圍觀的那些百姓也都善意的朝陳公公搖頭,有膽大得更是在步軍營人身後嘀咕,讓他們千萬別惹這些潑皮無賴,步軍營的人問為什麽,那些百姓卻是怎麽也不敢說。
“王法!告訴你,在這地界,我家主子就是王法!”
“識相的一邊呆著去,不然連你們一塊揍!”
“他媽的,沒事你們瞎摻和什麽,怎麽,這些個蠻子是你們爹不成!…”
“……”
打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叫罵著,把陳公公氣得臉白一陣青一陣,高士奇也堵得慌,他哪嚐經過這等陣仗,被一幫潑皮無賴辱罵呢,若是對罵回去,當真是斯文掃地,非讀書人所為,也太有損他高大學士聲名。萬四和步軍營的人卻是不幹了,他們不是宮裏侍衛就是天子親軍,哪曾把這些個奴才放在眼裏,眼瞅著大學士和陳公公遭罪,再不動手更待何時。隻見萬四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高士奇前麵,揮拳便要打,不想拳頭剛捏起,卻被高士奇給叫住了,同時被攔住的還有步軍營的人。高士奇攔住他們,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緩緩對胡九江道:
“米東主不願與你們主子見麵,買賣之事你情我願,天經地義,焉有強拉人行買賣之事的,我看你還是回去回稟你主子,讓他斷了這個念想吧。”高士奇心中雖怒,也不怕這胡九江背後的主子,但是這個地方的事情牽涉極大,若是就這麽冒然起了事,也不知會有多少後患,他一生謹慎,自然是不肯為了幾句罵話就給自己惹下大麻煩的。
比起閑漢打手們來,胡九江還是有見識的,見麵前這些個漢人一點也不怕自己的樣子,說話也是架子十足,心裏也是激靈一下,暗道難不成這些人真和京裏有瓜葛,有些猶豫是不是該回去稟報一下主子再作決斷。
高士奇見他這樣,便問道:“敢問你家主子究竟是哪個?”
“哼!”聽對方問起自家主子,胡九江腰杆一下挺得筆直,盛氣淩人道:“說出來怕能嚇死你!”
“高某在京裏也呆了不少年頭,皇上雖沒見過,但王公大臣見得也是不少,就不知你家主子是什麽來頭能嚇死我。”高士奇不卑不吭的說了句,一旁的陳公公也是半昂著頭不屑的看著胡九江,好像在說,甭管你家主子什麽來頭,爺都不放在眼裏。
高陳二人仗義相助,趙強是感激的,同時也對這胡九江背後的主子產生了興趣,一個能讓手下奴才敢在大街上口出狂言的主,想必身份定是十分顯要。不過手下人如此無法無天,這主子也定然是個跋扈到家的人。
身邊雖有十來個幫手,但對方也有十來個人,身板也比己方這些個潑皮壯實得很,真動起手來還不知誰打得過誰。主子有過吩咐,務必把人給帶過去,現在人家要走,要留下對方隻有嚇住他們才行,而要想嚇住對方也隻能抬出主子的大名來,好讓他們知難而退,乖乖的跟自己走一趟。如此一來,即使這些個漢人真是有來頭的,也得乖乖聽話,就算主子嚇不住他們,自己也不會給主子惹來麻煩,正是兩全其美。念及於此,胡九江得意的掃了一眼趙高等人,然後揚聲說道:“好讓你們知曉,也省得做太歲頭上動土的蠢事!你們都給我聽仔細了,我家主子便是當今皇上的堂兄、太宗皇帝的長子、先皇的親哥哥肅親王的兒子,咱大清的輔國將軍固泰!”
“固泰?!”高士奇聞言一怔,陳公公和萬四等人也都愣在了那裏。趙強雖不認識什麽固泰,但對方名字前的那“當今皇上堂兄、太宗皇帝長子、先皇親哥哥的兒子”卻著實嚇人得很,不過除卻這些,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便是這胡九江所說的主子就是被多爾袞整死的皇太極長子豪格的兒子。
豪格在清初曆史是一個不得不提及的人物,他是皇太極的長子,年富力強,立下不少戰功,被皇太極封為肅親王,不過他素與睿親王多爾袞不合。皇太極駕崩後,因未指定繼承人,引起了多爾袞和豪格對於帝位的爭奪。當時豪格親掌正藍旗,而且又有皇太極留下的正黃旗和鑲黃旗以及眾多大臣們的支持,略優於有正白、鑲白兩旗以及多鐸支持的多爾袞。但是,豪格在關鍵時刻未能果斷行事,在有大臣提出豪格具備繼位資格並要求其繼位的時候表示自己不行,被多爾袞順水推舟從而未能入承大統。最終由其弟,皇太極九子福臨繼位,多爾袞為攝政王輔政。此後,豪格雖仍頗多戰功,但受多爾袞打壓。順治五年,因其隱瞞其部將冒功及起用罪人之弟的罪名被下獄,當年三月死去,年僅三十九歲。順治親政後,為豪格平反,重新封為和碩肅親王。
現在得知這胡九江口中的主子竟然是死去的豪格之子,趙強和高士奇他們都驚訝無比。趙強驚得是豪格竟然還有後人,這一點他始料未及,隻以為其子嗣都被多爾袞除掉了。高士奇等人驚得是這回卻是碰上個真正的馬蜂窩了,原因無二,隻因這固泰是出了名的“永平一霸”,也是讓當今聖上最為頭疼的堂兄,每年永平府和刑部、大理寺呈上的有關控訴固泰的折子能堆成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