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口中罵了一聲,李漢撿起了那紅木盒子,又將木門掩好,這才回到了小木屋內,那個低聲哭泣的年輕女人身邊!
“沒事吧!這裏不安全,準備下離開吧!”
犧牲的安慰了一句,許是有個從小愛跟他撒嬌的妹妹的原因,李漢對於女人向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嗯,隻要沒得罪了他!
“你...”
“放心吧,我不是壞人...你能站起來吧...”
“嗯!”
那女人似乎對他有些害怕,這也難怪了,大半夜的有個人抹黑進了你家中,雖然這算不上是個多和睦的地方,但是好歹自己也住了有段時間了!
“既然如此,你知道這附近哪裏安全嗎?咱們要趕快離開了!”
刀疤剛剛撞門而出,那一下動靜可不小,比起之前槍械掉落的聲音勉強還能用野貓碰掉了什麽掩飾,但是這幾十斤重的木門摔落在地上,那動靜可是掩蓋不了的!
“這...恩公,請跟我來吧...”
那年輕女人不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比之之前還要危險的多。雖然依舊有些哽咽,不過也能說句完整的話了,猶豫了一下便摸索著地上被撕裂的破布條圍在身上、勉強遮住了身上的羞處,然後在李漢把她拉起來之後,便隨他出了屋子,然後掩好門之後領路出了庭院,往他之前經過過的一處幽靜小院而去!
“恩公請進...這裏,這裏是奴家休息的地方!”
從腰間摸索出一串鑰匙開了門之後,那年輕女人引他進了一處屋子,關緊了門窗之後,又偷偷的躲藏在屋子周圍觀看了一陣,方才一邊抽涕著一邊給他倒了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道了聲謝!
“奴家田氏,謝過恩公救命之恩!茶水有些涼了,請恩公不要見怪,奴家切去換身衣裳,再來與恩公道聲謝!”
給桌上添了盞燈之後,那年輕女人與他道了聲歉,李漢點了點頭,低頭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對於這清末女子對於貞潔的看重,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盡管旁邊的年輕女子也算長得貌美,不過他可沒敢多看一眼,那上半身的布條裝,咳咳,之前在木屋裏李漢已經看的差不多了,基本上不比沒穿好上多少!
年輕女子退去,李漢也沒有立刻離開,走了刀疤,他還想從這女人的口中問到奎盛所在的位置呢,所以也就多待了一會兒工夫!
閑來無事,李漢想起了那個他從刀疤手中奪得的紅木盒子,便將這個看上去不過書本大小的扁平盒子放在了桌上。
盒子看上去很普通,沒有任何的華麗花紋,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用來置放貴重物品的盒子!不過之前雖然在那木屋之外,隊伍內兩人的談話聽得不是很清楚,卻也意識到了這盒內隻怕放了什麽寶貝的物件,不然那刀疤也不會到了逃跑的時候還要帶上它!
至於上了鎖,對於李漢來說根本不是難題!
摘下右手無名指上的銀質戒指,用力將它拉扯成細細的銀條狀,這才將它對準了鑰匙孔慢慢地度了進去!
冥神自己的聽了一陣,隻聽那精致的小鎖突然啪的一聲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李漢收起了那已經不成樣子的戒指,開了小鎖、掀開了盒子!
“嘩~~~”
差點沒驚呼出來,抽吸了一口冷氣,李漢拿起那盒子內的厚厚一疊匯豐、花旗、道勝銀行券等,還有不少的國內錢莊的銀票,常年跟鈔票打交道的他可是科內裏少有的幾個對近代貨幣知之甚詳之人,隻憑著手感摸了一下之後,便已經確認了這盒子內放置的都是真的銀行卷跟銀票。又花費了點時間數了一下之後,頓時臉上樂開了一朵花,乖乖,差不多一百九十多萬兩的票子,這可是一筆標準的巨額財富!
要知道清末普通老百姓所使用最多的貨幣可是各式各樣的銅幣,而在宣統二年(1910年)的時候,一袋25斤的麵粉售價可是不到一兩銀子的。按照購買力的計算公式來計算,這時的一百萬兩銀子,那可是幾乎等同於2007年的人民幣近十五億到二十一億人民幣的購買力(仔細算起來太麻煩了,我隻是大致算了一下),當真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真是瞌睡了有人給送枕頭,本來還對自己信心不足的李漢,在拿到啦這麽一筆巨大的財富之後,當下也是驚得不得了,心中更是平添了幾分豪氣,至少他知道一點,孫大炮的南京臨時國民政府成立的時候,那可是連100萬銀元都拿不出來的!
隻是,令他好奇的是,這麽一筆就算是滿清朝廷也要猶豫再三才能擠出來的巨款,他義莊的一幫馬賊們是如何積攢這麽一筆巨資?
“....啪!”
一聲茶杯摔落的聲音...
“誰!”
李漢趕忙抬起頭,卻看到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雙眼還略有些紅腫的那年輕女子—田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他不遠處,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紫砂水壺的碎片,絲絲水漬濺的到處都是!
“恩...恩公,是奴家!”
田氏手忙腳亂的將摔在地上的紫砂壺碎片一點一點的全都撿了起來,“對...對不起...”,口中更是忙不地的跟他說對不起!
“沒什麽,我來幫你吧!”
李漢點了點頭,紅木盒子依舊擺放在桌子上,不過裏麵的銀票、銀行券卻都被他收進了防彈衣裏麵的貼身口袋中。
“你知道那奎盛在哪裏嗎?還有他一個馬賊是如何擁有這麽一筆巨大財富的!”
見那田氏看他收起盒內銀票時臉上閃過的慌亂與絕望,李漢相信,她必知道些什麽,所以,接著幫她收拾掉落在地麵上的紫砂壺殘渣的機會,低聲問道。
“這...”,田氏明顯臉上有些猶豫,“恩公,奴家見你並不是一般之人、能問一下嗎?你趁夜摸進這莊內,是不是...是不是要結果了那馬賊頭子—奎盛!”
說及奎盛這廝,田氏臉上絲毫沒有半點恩愛夫妻應該有的感情,恰恰相反的,李漢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深深地仇恨與怨毒。
“沒錯,我與人承諾,要來結果了這為害鄉裏的惡賊頭目—奎盛!”
李漢並不像隱瞞、聽她的口氣,他便肯定了田氏怕是被馬賊搶掠來給奎盛做妾的女子之一,因此,倒也不想隱瞞。
那田氏果如他所想的,聽到他言自己乃是前來刺殺奎盛老賊的好漢,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雖然很快的就黯淡了下去。
搖了搖頭,田氏有些感傷的說道:“恩公還是盡早離開的好,奴家本是這趙家莊園裏侍奉老夫人的一個近身丫鬟,自趙家被滅了之後、被那畜生強占了也有段時間了。這幾年裏雖然也有些當年老爺的知交、親好之人雇傭、派遣死士前來暗殺那奎盛,但是結果全都折在了他的手中。那賊子作孽甚多,雖手段狠毒、但也有些走漏之人,平日裏最怕的就是有人來尋仇。賊子身邊不但跟著兩個能百步穿楊的槍法好手,本人也用的一手好槍術,加之這府院之內巡查、守備甚多,想要取他性命不亞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