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先生助我等....”
卻是李漢腦海中還在不斷回憶著自己曾經看過的有關此人的信息時,那跟在嚴中直身後的一位身著新軍正目軍官服飾的年輕軍官---熊秉坤便越過了他,直接激動的握住了他的手....
這個看上去個子並不算高,甚至臉頰還微微有些肥碩的新軍低級軍官,他便是熊秉坤,那位在曆史上留下了赫赫威名的男人1
李漢強自抑製住心中的激動,手兒一樣有些顫抖的握住了他,“您好,我之年歲差不多與熊兄相仿,不介意我便跟著大家夥兒一樣,稱你一句‘戴乾兄‘好了,不知如何....”
心中雖然激動,不過李漢很快的便克製住了,微笑著同他交談了起來。
熊秉坤也是豁達之人,見他如此好相處,心中也是微微一暖,點頭應了下來。
“也罷,你我二人年歲相仿,我便稱你一聲李兄,今日若是沒有李兄相助,隻怕便不會有我八營之成功,也不會有那即將到來的武昌乃至全鄂起義之成功,無論如何這起義第一功臣,李兄當得..當得...”
熊秉坤感慨的說道,他之前聽到那總督府又加派了兩隊人馬前來楚望台協防的時候,心中已經後怕了很長一段時間,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乃是李漢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反而心中更慶幸得到了他捐贈的槍械,不然僅靠那麽幾根私藏下來的武器,根本無力抵抗!
“嗬嗬,那裏..那裏...”
不過熊秉坤雖然不知道這些,難道他李漢還能不知道這裏麵事情嗎?當下隻能幹笑兩下,謙虛的遮掩了過去。
不過熊秉坤等人還真以為他是謙虛了,臉上表現的更是敬佩了幾分,嚴中直也跟著插嘴閑聊了幾句,這時候,那熊秉坤方才皺眉擔心了起來:“唉,之前商量的時候卻不曾想到現在的這般情況,不提咱們俘虜的數百士兵,但隻是營中的數百將士的指揮問題,便令在下傷透了腦筋了....”
“嗯,這倒是個難題。我之前見那突然殺出來的一軍之時,心中也是慌亂不堪,若不是有李兄突然站了出來結果了那黃國雲,又合理的引導了咱們革命士兵的士氣,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呐....唉,昨日的起義泄露,城中各營多數指揮軍官都被瑞澄那老賊捉拿了去,現如今又聯係不上孫總指揮等人....難啊,隻看咱們八營一部便知道了,這城中各處若是各自為戰,也沒有個統一的指揮,到時候勢必會影響到起義....”
接話的卻是程正瀛,他的眼眶略有些青紫,原來是之前被某一個持槍反抗的士兵砸了一槍托,直到現在才剛剛止住流眼淚,不過這眼眶倒是紅紫了起來,就連現在看起東西都有些模糊了!
“這....”
聽到這兩人的感慨,嚴中直顯然想到了什麽,不過他似乎有些顧慮,因此隻是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接上話茬。
不過熊秉坤剛巧眼睛轉到了他這個方向,瞧見他似乎有些主意,不過卻沒搞清楚為什麽他沒說出來,不過他確實心向革命,因此立刻便出聲問道:“怎麽了,嚴兄。你可是有些想法了?”
說罷便期待的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回話!
點了點頭,不過嚴中直依舊有些猶豫,瞧見幾人臉上都有些期待之後,心中醞釀了一番,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其實我這主意說來也簡單,隻是列位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罷了!我之前曾與李兄有過一番交流,知曉他曾經在那國外當過軍官,接受過歐美正規的軍事指揮教育。又見之前的那般動亂,他都能輕鬆的應付過來,其才學更是不容置疑的。因此,我的想法就是...就是若是李兄不嫌棄,等會便讓他從旁為我等參謀一番如何,也好讓大家學習一些西方行軍指揮之道....”
他這話說得那是什麽圓滑,令一旁的當事人自己聽了之後也不得不在心中讚歎一聲,此人不去當官,確實是有些屈才了!
的確,這營地內的大多數人都瞧見了他之前臨危不亂、重新奪回士氣的手段,隻是這八營畢竟不是他嚴中直所待的二十九標,而李漢也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外人,提出這番意見,在某些心中有計較的人心中,還真有些奪權的意思,雖說原因參加舉義的新軍士兵大多都是真心渴望推翻滿清統治之人,但是自古以來的數千年間,國人地方觀念十分嚴重,尋常便是這新軍之中,湖廣籍的新軍仗著人多排擠其他像湘籍、川籍、黔籍士兵的事情沒少發生,因此他也說的委婉了許多,唯恐這眼前的幾人中會有那地域觀念較重之人,到時候真若給他們聯手排擠了李漢這位自己的大恩人,更是這舉義的第一功臣,那可就是他的過錯了!
熊秉坤臉上表情微微一僵,他也不是笨人,腦子隻是一轉便明曉了嚴中直話裏的意思了!
確實不錯,雖說他跟程正瀛等幾人都不是什麽多熱衷於權勢之人,若不是在他之前的那一任八營營代表出了事情,他現在也不過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正目罷了。不過他雖然不是熱衷權勢之人,卻也知道無論是曾經參加了共進會的同誌,還是被他新任命的幾位起義革命軍得正目中,確實有幾人擁有著嚴重的地域觀念,因此麵對這問題時,雖然他也屬意讓李漢這個專業人士前來指揮他們,但又唯恐到時候出現嘩亂跟拒絕服從命令的情況。
因此一時之間氣氛還真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嗯....嚴兄言之有理!”
就在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的時候,那旁邊的程正瀛倒是率先開口讚成了。嘴角帶上一絲笑意,程正瀛見大夥兒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接著說道:“就按嚴兄所提議的那般,我們幹脆就兵分兩路好了,由李兄任那一路指揮,嚴兄跟在一旁幫助與他。等會我們領上另一隊,到時候李兄你們隻需要在北門附近搖旗呐喊,佯攻一陣,而我等則趁機快速的回合裏麵的同誌,爭取徹底拿下楚望台....”
“可是咱們八營雖然也有近兩百人的隊伍,那左隊官吳兆麟乃是擅長練兵之人,手下的一隊人馬不必我等少上多少,又可依仗城中的糧草、大炮,我等前去少不了又是一份硬仗,這時候分隊...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了....”
一人詢問。
程正瀛笑笑,“不,大家都想錯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剛剛俘虜了數百士兵,其中不少都是我八營的戰士,平時大家也都熟悉,隻不過他們乃是沒有革命信仰,因此不與我等走近罷了!而且便是那已經俘虜的兩隊人馬,在投降了我們之後,想必他們也知道自己事後一定會遭到那殘暴滿清政府的絞殺,因此,若是咱們這時候將他們編入隊列中,雖然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不過卻也能快速的提升咱們的戰鬥力....所以,我們不妨從咱們的革命軍中挑出幾十人歸到李兄麾下指揮,再幫他從那俘虜士兵中挑出百餘精壯,反正他們隻不過是佯攻北城門,隻需要吸引一些防守目光便行了,真正要打的還是咱們那邊....”
“這樣呐...我看行....”
“沒問題,就這樣吧....”
見他想出了個折中的辦法,熊秉坤等人也不想令這位為了舉義出了大力之人寒了心,見到革命軍大隊長熊秉坤首肯點了頭之後,其餘幾人也算是得了他的好處,畢竟手上拿的槍可大半都是李漢支援的,因此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去了。
於是每棚挑選三五人,給他湊集了四十多人的非鄂籍或者沒什麽地域觀念的士兵,又從哪俘虜的士兵中讓他挑選了百五十人,勉強湊夠了兩百之數。而熊秉坤等人也收編了剩餘的百二十人,除了幾個重傷的俘虜被留在了八營駐地看守外,又將集合起來的士兵打亂重編了幾棚之後,又聽到楚望台那邊的槍聲漸漸稀疏起來,知曉不好,於是熊秉坤等人便留下了還在整編的李漢兩人,先行先帶了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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