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戰事對於南下清軍來說絕對談不上有利。
10月30日,新任湖北提督張懷芝在集結重炮炮轟襄陽城一晝夜後,指揮大軍第二次強攻襄陽城。戰事持續一天一夜,損失2170之眾仍舊未能攻破雄城襄陽,不得不暫時退兵休整。
同日,張懷芝部一標馳援光化縣,大軍於茨河鎮受阻,第三協重兵駐紮茨河鎮,協統何進征召三千民夫日夜建設,已將茨河鎮修建成軍事重鎮,清軍西進戰略受阻。
同日,第三協第三標強攻光緒縣,與鄒洪明部於酂陽交戰一日,互有損傷。是夜,清軍退出酂陽,第三標進駐酂陽。
同日,得應山臨時指揮部軍令,原第十一標標統張國荃守城有功,允許自古城等地招募新兵兩千人重組第十一標,武器裝備由襄陽調撥!
是夜,應山臨時指揮部駁回鄖陽府第十二標李秀昂部請戰要求,責令其加緊戰備。
同日夜,強攻平靖關一天一夜之清軍馬繼增部撤至關外五裏修築防勢休整以防關內守軍偷襲;同時,武勝關方向,清軍持續強攻武勝關!
10月31日,張懷芝分兵一部強攻棗陽,欲要逼迫襄陽城內守軍出城迎戰。馬榮成堅守襄陽城拒不救援,張懷芝無奈,至午夜,棗陽失守,張懷芝命手下殺俘以震懾革命軍,城中四百守軍全部戰死!
第二日,隨州、宜城、鍾祥加緊戒備,提防清軍自其餘處突圍南下。
10月31日,何進指揮第三協趁黎明時分強攻茨河鎮外清軍,是役,清軍損失一營之後,丟失大半輜重退往南漳方向。
中午,南漳清軍攻陷南漳。
同日,張國荃主動請戰,親率兩營強攻廟子坡。鄒洪明見局勢不利,趁機撤回縣內之兵至縣城設防。
同日,第一協重炮轟擊城外攻城清軍馬繼增部,第十一協損失慘重後後撤十裏防守,馬繼增部損失大量輜重、兵員,無力繼續對平靖關再次發動強攻;
同日,武勝關守軍擊退清軍第六波攻擊,關外兩翼山峰失守,清軍開始於山坡之上架設炮塔,準備炮轟武勝關!
11月1日,棗陽清軍對隨州發動試探性攻擊,至天黑時分未能攻陷縣城之後撤兵回守棗陽、第二日放棄棗陽至襄陽回合張懷芝大部。是日,張懷芝得京城來報,隨後調本部一標清軍北上返回南陽集結。
至此,襄陽城外清軍人數約與城中馬榮成部相等,張懷芝企圖速戰攻陷襄陽南下計劃宣告失敗,戰事陷入膠滯!
信陽城中,南下撫亂第二軍統製兼北洋第六鎮統製官王士珍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苦笑著看著桌麵上一封彰德處方才送來的那位大人的書信,麵上極為難看。
南方亂黨趁其不備拿下武勝關並且伏擊了南下的李純一協精銳新軍,此等戰績莫要說是南方的亂黨了,便是他取得了這樣的大勝,又焉有不大肆宣揚的道理。果然,他本還想封住了狼狽逃回來的所有清軍之口,能夠壓製這消息幾天,然後趁這幾天時間,拿下武勝關南下強攻鄂中軍呢!沒想到才兩天不到的時間,‘南下清軍武勝關外被伏擊,數千精銳新軍幾乎死傷殆盡’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聽說連洋人跟朝廷都驚動了!
那位大人對他隱瞞了武勝關被伏擊的消息十分不滿,書信中將他狠狠訓斥了一番。
望著廳內一側坐著的李純,短短幾日的時間,他竟由之前的壯實中年漢子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頭上原本黝黑的辮子如今已經花白一片,臉上老態盡顯,一會工夫已是唉聲歎氣幾次,顯然還沒從那‘武勝關外被伏擊’的戰敗之中緩過氣來。
對於這位自己早年的心腹愛將,王士珍多少還是比較在意的,否則也不會讓他以原北洋新軍第六鎮十一協為骨幹組建新第二十一混成協。反而對於朝廷新任命的第十一協協統馬繼增,隻是將直隸、山東兩省所募新軍劃出一部與他組建了第十一協。除此之外還將南下的第一先鋒第一協重任交給了他,又在他被伏擊後為他堵住眾人之口,強行將那大敗的消息封鎖了兩日不叫外漏。對於這位早年的老下屬,雖然之前的三年中李純不曾去拜會過失勢的袁世凱一次,但是對於同樣賦閑在家的老上級王士珍,卻給予足夠的尊重,三年來逢年過節都沒少往他的府上送些東西。
歎了口氣,王士珍卻知道,這一次自己便是想要保他也不可能了,隻得開口道:“秀山啊,這兩日隨著南方亂黨的宣傳,你在武勝關被伏擊的消息已經傳遍天下,如今連京城的那幫鬧騰的人跟洋人都知道了,大人壓力很大。京城那邊攝政王沒少拿你說事,袁大人沒法,已經派人送來了急電,將你先行革職查辦。不過你放心,我已上報大人,請求留你在我身邊做個閑職參謀,等戰時我為你安排一下,剿滅了南方的亂黨之後,你也未嚐沒有洗清身上罪責的可能!”
一旁李純苦笑,起身拜他一拜,說道:“多謝王帥...罪臣已不敢有任何奢望,隻是生氣自己沒能小心一些,為我大軍先拿一功,白白辜負了王帥的栽培!”
他如今這般的狼狽模樣,當真是見者傷心。
王士珍不忍看見老下屬沒落,隻是他遭此敗自己已經無力遮護,話到嘴邊幾次要講出來,最後猶豫了半天,化作一聲歎息,“你起來吧,都是自己人!”
伸出左手虛空一托,示意他起來說話。
他的左手之上隻有四根手指,左手無名指已經斷掉了。那是甲午中日戰爭之時,侵朝日軍分四路猛攻平壤的清朝駐軍,他率領炮隊學兵堅守在城上頑強鏖戰,後來人手不足之時親手操炮,轟擊日軍,在那一戰中丟失的,除此之外他的額頭左上部也在那一戰中被彈片擊傷,留下一寸多長的傷口,至今還能看到淡淡的傷痕呢!
不過他從來不懼別人看他留下殘疾的左手,反而沒有有人注意,都會非常自豪的與人詳說那一戰,北洋三傑之中就屬他對日人最是敵視,其次才是那段祺瑞!
李純起身的一瞬,一抬頭正巧看到了王士珍左手那根斷指,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喉嚨一陣滾動,不過最後還是強忍了下去,沒有開口。
可是他還是小瞧了王士珍的眼力了,他一直盯著李純,自然看到了他麵上的表情變動。聯想到這幾日來麵對著軍中的不少指責之聲,這李純倒也認了命一般,任由背後暗罵嘲諷,始終不對那日被伏擊時的情況解釋一番。而他手下的士兵他也詢問了幾個,可惜沒個章法,沒問出什麽他想知道的事情,現在見他終於有了一吐的想法,自然要借機詢問一番:“也罷,今天趁這機會,秀山啊,這裏沒有外人,給我說一下你對南方亂黨的觀感吧!這兩日南下大軍都被阻在兩座雄關之外沒有半寸之功,我也不好在大人那裏有所交代!”
李純歎了口氣,“回大帥的話,這話罪臣本不該說的,因為難免有為自己脫罪之嫌。不過大帥既然問了,罪臣也不含糊,便將自己的一點淺薄發現如實稟告大帥!”
他微微頓了頓,稍微沉吟一下,“大帥,武勝關之失吾不知何為,這兩日方才知道乃是那反複無常的小人孫國安竊城獻關導致武勝關之失。罪臣那日被俘,雖說一開始的確被那亂黨打了個措手不及,卻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麾下皆是精銳之士,度過了最初的混亂之後,罪臣迅速組織各部反擊,一度攻至兩側山嶺。隻是那亂黨完全不似情報顯示那般裝備低劣,甚至自動小炮裝備比我北洋精銳還多,士兵敢效死力。我知手下數千之眾攻上山頂,卻俱都折損在了那機槍之下,亂黨征調數十機槍置於兩側山嶺之上伏擊,才致罪臣一場大敗!唉....悔不該...”
王士珍點了點頭,這兩日前方傳來不少消息,提起關內守軍,俱是用裝備精良、火炮眾多形容,隻是卻不知這在他眼皮底下發展起來的鄂中軍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那麽精良的裝備,難道那被天下傳的三頭六臂、神通無窮的李漢、李易之真如民間孩童傳唱的那樣會仙術不成?
兩人各想著自己的心事,這時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些淩亂、似乎並不是隻有一人。
王士珍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一抬頭便看到庭院門口處出現了三個人的身影,看身上的裝扮,是自己府外地護衛。
“發生什麽事情了?”
“回大帥,兄弟們在外麵站崗的時候發現了這人從戰馬上跌倒了下來,還一個勁的直喊著要麵見大帥!不過他現在已經昏過去了,手上隻攥著這個東西!”
侍衛回答道。
被兩個侍衛架在中間的那人已經昏了過去。
其中一個侍衛從那昏過去的男人手中強行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了王士珍。
他眉頭微微一皺,那信封上沾上了幾滴血水,顯然送來之路並不平坦。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微微有些揉皺了得廢棄煙包。看到了眼包上的日本字後,眉頭剛要皺起的他突然將那煙包包裝紙翻到了第二頁,發現了寫在背麵的一行小字,他才看了一眼便頓時臉上大變,喝道:“快,給他倒杯水,弄醒他!”
“是!”
侍衛得了命令立刻弄了杯水來,將那已經昏過去的男人弄醒。就見他醒來之後睜開虛弱的眼睛,略微在周圍看了幾眼之後注意力落在了王士珍的身上,突然臉上表情一變,掙紮著想要推開扶他的侍衛,跪在了地上!可惜,虛弱的他根本做不到。
“不必見禮了,你可是周禮的手下?周禮人呢?這情報可信嗎?”
“啟稟大人,標下周禮大人手下斥候,大人...大人他們已經全部出事了,隻有小人一個突圍出來,把好不容易得到的情報帶來給您!至於情報真假,標下也不清楚。隻知道我等得到情報後不久,應城似乎就發現了,派來數百巡防搜城,不少弟兄被抓到後直接槍決了!”
那探子虛弱的說道。
王士珍皺眉,“把他帶下去休息吧!”
“是!”
“來人,立刻為我準備筆墨...”
“是!”
盡管某些人不希望,不過雲南這個西南最大的省份起義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到了河南來。
伴隨著雲南起義的消息,還有那被王士珍鎮壓了幾天,一直不願傳播出去的革命軍取得‘武勝關大捷’的消息。
可惜他雖然嚴令封鎖了消息的轉播,但是還是小看了南方眾多媒體的實力,以及老百姓、準確的說是河南省內知識階層跟鄉紳之流對於南方消息的敏感性。
若果說,前者雲南起義對於數千裏外地河南省來說還影響甚微的話,那麽,對於革命者來說是一場大捷的‘武勝關之戰’,對於清軍來說卻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數千精銳新軍折損在了武勝關之前,對於清軍來說可不正是一場災難!
不知道何時,革命軍即將長驅直入攻入河南的消息好似一場十一月吹起的寒冷北風一般,裹挾著無窮森寒的暴雪撲麵而來,大有席卷河南、直隸、山東,將這拱衛京畿的三省吞沒之勢。
而如今河南省最是慌亂的地方,莫過於離前線最近的河南信陽了!
河南信陽位於豫南汝寧府南部,汝寧府東邊過去就是安徽,往西走是南陽府,南邊則與湖北毗鄰,由此即可看出汝寧府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作為汝寧府南部重鎮,信陽是連接河南與湖北的重要通道,京漢鐵路就從這裏橫貫南北。
早幾十年前信陽不過是個小鎮,雖說自古是交通孔道,豫南繁華之地,商販絡繹於道,不過要說真正興盛,卻是近些年得益於代表了大工業革命力量的京漢鐵路通車以後,伴隨著隆隆的機車聲,才將那滾滾的人流跟財氣一同恩澤了這裏。
現如今山西的票號、兩湖的糧行、東北的皮草、江南的妞兒,甚至就連到那賭坊、妓院、煙館,還有那販賣武器的洋行,都紛紛在信陽安排了分鋪,便利的交通雖比不得九省通衢的漢口,但在這閉塞的豫南一帶卻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繁華之地,也難怪南來北方的商賈、富戶紛紛於此處搶購土地、興建分號,有些幹脆就在這裏蓋上了宅院、要把那家安置在這裏了。
現在南邊的湖北、西邊的陝西、山西都興起了革命軍,甚至北邊的直隸張昭曾的第二十鎮也有要反的傾向,雖然暫時仗還沒打到河南境內,但信陽卻已受到影響。
尤其是革命軍取得武勝關大捷,一個精銳新軍協幾乎全軍覆滅的消息傳來之後,城中的緊張氣氛已經是壓都壓不住的了!
當然無論是如何,城中在車站工作的民夫們這幾日來卻是連半天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前段時間城中車站駛入了一列又一列滿載軍火輜重的火車,槍彈、軍餉、軍衣、號褂、軍毯、電線,這些軍用物資都是清廷費盡心思搜刮來的,不惟北方各省的軍儲為之一空,就連天津洋行的倉庫也都空了,為了絞殺革命,清廷已使出全身解數。
不過在車站忙碌的民夫們前後忙碌了半個月,才方清閑了兩日,還以為能夠休息一下了呢,如今卻又要將數不盡的槍彈、軍餉、軍衣、號褂、軍毯、電線等重新搬回火車上,等待著補給完的車頭趕來,將裝滿了一節節車皮的貨物重新拉回北上,準確說是石家莊。
因為,王士珍在強頂著朝廷的命令堅持了幾天之後,始終未能突破武勝關、平靖關兩座雄關南下,結果在兩省邊界損兵折將不說,還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結果,伴隨著清廷一封又一封更加嚴厲的令函,還有袁世凱的幾封電報。眼看著不可能在五日內突破鄂中軍政府的北疆防線南下的他不得不選擇了屈服。臨時抽調了三協約有九千士兵重新背上行囊,其中信陽已經抽調近六千人先行一步北上趕赴石家莊休整,並接受方才被清廷任命為山西巡撫的吳祿貞指揮,準備趕赴山西平定山西之亂!等到張懷芝麾下的一協抵達之後,信陽還要再調一協與之回合後北上京城拱衛京畿之地!
為了不影響軍列運輸,如今信陽至石家莊段的所有往來火車都被朝廷征用了,三協的大軍加上高達數千噸的物資,加上朝廷催的又急,結果隻得勞累了他們這些民夫們,辛苦一點將那一件件的貨物搬運到車皮內,剩下的便是等待南陽那邊的清軍趕到,然後便一同乘坐火車北上!
自月前武昌三鎮亂起之後,朝廷便果斷下令停了南下的列車,而如今又斷了北上的車旅,一時之間信陽城內聚集了太多南來北往的商賈攜帶的物資。
如今眼看著清軍戰事不利,誰也不知道信陽什麽時候會變成戰場,這些積壓的貨物必須在最短時間裏拋售出去,以免變成交戰雙方的戰利品。
為了處理這些貨物,貨主、買辦不得不就地拋售,大量物美價廉的商品立刻衝垮了信陽市場,日本的花布、美國的洋油、東北的皮貨、南洋的砂糖,一股腦的往市場上湧,得到消息的各地小販也一窩蜂的往信陽闖,肩挑、車推、人背、驢馱,以最原始的方式展示著這個時代中國商人的勤勞與投機……這戰時的非常狀態竟引起了一場商業的空前畸形繁榮假象!
與這些廉價商品形成鮮明對照的是糧價,這些天裏,糧食的價格一日一抬,一天之中甚至往往一個風吹草動,這價格就向上躥上一下。加上這幾年河南等地連年大旱,這豫南的糧價本就居高不下,現在更是火上澆油,不少地方的小戶人家已經開始吃糠咽菜了,即使是大戶人家也不敢多存糧食,與其存著糧食等饑民來吃大戶,倒不如把糧食變現,帶著銀洋金條躲到租界去。
所有能走的人都逃了,整個信陽如今到處都是唉聲歎氣的人,剩下來的都是窮苦百姓了,讓他們離開了生活了半輩子的故土,還真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可以去了,隻得老實本分的留了下來,等待著那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眨眼的革命黨殺來!
這兩日信陽各處城門口多了幾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說是要清查入城的百姓,以免叫那南方的亂黨趁機混入了城中!
這如今無論進城出城,都要接受他們的檢查和勒索,城門樓子上懸著一些人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拿不出銀子證明自己身份的百姓,給他們打上了亂黨探子的罪名砍了,將頭掛上城門警告一群麵露慍色的百姓們。
卻說這一日,三個學生打扮的青年從東城門進了城,三人都提著柳編旅行箱,看上去像是要出門遠行的樣子,如今朝廷新政,各地的新式學堂起了不少,學子奔走於道也算這清末難得的靚麗風景了。
不過,如今戰事一起,南方的革命黨大多都出自新式學堂,這一點想必吩咐嚴查的官員也吩咐了下來,因此麵對這三人,守門的清兵緊了緊手上的武器,就要上來責難。
好在領頭那人激靈,立刻從身上摸出了幾枚銀元,交給了那清軍。得了好處城門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幹脆也就不來搜身了,直接放了三人入城。
門口清軍不計較,三人也是心中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三人卻不是普通的學子,他們雖然打扮成這般模樣卻還擁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鄂中軍政府情報司潛伏在信陽的人員。
瞧見離那城門處清軍的目光遠了一些之後,三人中的一個抹了一把額上冷汗,低聲道了一句:“這兩日把守越來越嚴密了,剛剛真是危險,我還險些以為是自己暴露了呢!”
旁邊另外二人也是鬆了口氣,聽到他開口均是點了點頭,其中一人道:“不錯,若不是頭兒摸清了他們,咱們還真難再混進來了,南邊怎麽想的,那人真會來這信陽與咱們碰麵?”
“別瞎想,總部那邊不會出岔子,都機靈點...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岔子。咱們一行六個弟兄同來信陽,如今就隻剩下咱們三個了,都給我精神點!”
最後說話的是那個被稱之為頭兒的男人,他年齡最大,且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實際上這一隊人的真正領頭另有其人,隻是他在前幾日‘武勝關大捷’之後的清軍大肆搜城之時暴露,結果個另外兩人在突圍時被打死,如今這城中就隻剩下他們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