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陸權強國

第四百五十章 大戰(七)

還在為寫戰爭頭痛,我這幾天基本上是寫了修、修了寫...糾結自己不會寫這一方麵!

---

9月4日,終於感冒痊愈的袁世凱半個月來第一次召集北京留守的全部心腹將領、官員,齊齊聚於總統府內!

當總統府的電話掛到陸軍部段祺瑞那裏後,他倒是一點也不羅嗦,直接帶上了現在跟在他身邊的徐樹錚,往鐵獅子胡同的總統府趕去。兩人抵達的時候,總統府外麵已經停滿了馬車和轎子,甚至喜好新玩意的交通總長兼中國銀行總裁周自齊還弄了輛少見的汽車,幾乎與他同時抵達總統府。總統府門前,到處都是穿著聽差服的下人忙活著張羅,承啟引導的號子響個不停,像極了早前皇家的做派。

段、徐二人對視均是看到了對方緊皺的眉頭,這一套所謂的禮儀乃是出自袁世凱的長子袁克定之手,據說是為了彰顯大總統的身份。袁世凱批評了他幾次之後卻沒有讓下人改過來,看樣子心裏也是喜歡。門口處站著袁世凱最貼身的副官唐天喜,這位外界風傳乃是袁世凱打小收養的孌童出身的男人長相倒是十分俊美,頗得袁世凱喜愛的他去年一年內職位跟著變化了數次。如今更是以總統府衛隊司令的身份兼任第七混成旅旅長,更有風聲袁世凱要將山東兗州鎮守使的職位給他。這般受寵的近侍身份,段祺瑞三人倒也不好得罪,跟周自齊見了一禮之後,三人徑自承啟引導,然後等待那唐天喜喚來幾個內府下人,引領三人去見袁世凱。

“段總長可是收到了什麽風聲?”

大總統府倒也不小,三人入了府之後周自齊快走了兩步與段祺瑞齊了肩,小聲與他詢問。

這段時間來能夠進到內府見到袁世凱的隻有段祺瑞跟熊希齡等少數幾人,這也是為什麽外界一直都在傳袁世凱身體老邁,又加上袁家幾代均是未過六十的傳言,甚至鬧出來他這位袁大總統重病不治的風頭。

段祺瑞回道:“周總裁說笑了,芝泉也是臨時接到大總統的征召,哪裏知道他老人家什麽心思!”

中國銀行雖然是出於孫多森之手,但是真正大興還是這周自齊接任了中國銀行之後。這位曾經留學美國歸來的高材生當真手段不凡,已有代替周學熙成為北洋第一理財能手的氣勢了。他打任了中國銀行總裁之後,好不容易跟袁世凱要來了65萬英鎊,然後通過關係將這貸款帶到美國洗白,然後通過美元兌換英鎊的比例與貨幣還未統一的民國不同的優勢,從中賺取三萬多英鎊。又借助英日同盟後英鎊對日幣的強勢,轉手以英鎊從日本大肆購買便宜製成品,然後運抵民國銷售。一個轉手之間他便將那65萬英鎊變成87萬之多,若是兌換成民國銀元,可是從中獲利不下兩百三四十銀萬元。比起老實經營一年才能獲得這點收益、甚至還不如這些的周學熙提議的紡織廠更得袁世凱的歡心,私下裏見了他也是笑稱其為‘周總裁’,他這個中國銀行的總裁位子算是坐穩了!

周自齊瞧見左右無人,徐樹錚本份的站在兩人身後幾步外,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聽到了些風聲,說大總統似乎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河南的事有關!”

段祺瑞臉上一怔,隱晦點了點頭卻也不接話。三人一道在前麵引導的帶領下,入了內府!

引導入了內府之後腳步便快了幾分,快走幾步越過幾人,同把守內府的侍衛道了一句之後,侍衛點了點頭,然後引導的下人折返身子,給幾位見禮,“幾位大人,大總統在裏麵等候多時了,還請幾位大人進去吧!”

三人還了一禮,侍衛認識段祺瑞自然不敢阻攔,便放他三人入了府內。

屋舍內原本正在紛紛雜雜,滿是說話與議論聲,突然門口響起了疾快的腳步聲,沒多久段祺瑞的聲音響起,袁世凱聞聲抬頭,隻見段祺瑞等三人推開門進入了自己地辦公室內,衝向他見禮段、周三人點了點頭,鼻子仍有些紅腫的他聲音沙啞,“芝泉、子廙你們來了,先坐下吧!”

他衝著旁邊侯在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和顏悅色的使了個眼神,那年輕人會意的上前,將兩份影印好的文件遞到他們手上。兩人倒也為甚驚奇,方才入了屋內看到熊希齡等人手一份的時候他便猜測應該是袁準備的資料,因此段祺瑞直接從那個年輕人手中拿過之後便看,隻有周自齊多看了那年輕人一眼,笑道:“我聽說小老弟也曾到美國留學,咱們也算是半個師兄弟了!”

這個袁世凱最近頗為寵信的年輕人名叫‘陸績’,據說跟段祺瑞是半個老鄉,也是安徽合肥人士隻不過一個肥東一個肥西罷了。周自齊看過他的資料,早年曾經得到庚子賠款補償往美國留學,學得乃是法律係。歸國之後曾在湖北端方手下做過半年,後來武昌兵禍之後便坐京漢線北上去了河南,又幾個月後到了北京。袁世凱任大總統後經人介紹把他收入了幕僚中,後來便入了總統府為他做事。最近唐天喜最不對路的便是他了!

陸績推了推眼鏡,“周總長太抬舉陸績了,不敢當!”

他倒是明白伴君原則,隻是與他禮貌一下便退回袁世凱身邊,絲毫不與他的手下將領部下打交道。因為跟下麵的老北洋沒有關係,這一點讓袁世凱十分滿意,最近楊度不便出席北洋會議的時候,袁世凱便將他帶在身邊。

段祺瑞乃是老北洋出身,袁世凱的忌諱他比周自齊知道的要多,哪怕聽到這陸績與他乃是半個老鄉,也自始至終沒有與他哪怕對視一眼,就是唯恐袁世凱疑心又犯,惹了麻煩!

他接過陸績遞來的文件便捏了捏眼,最近大戰一起陸軍部的文件更多更雜,連日的操勞已經讓他的眼睛有些瞧不見小字了。

文件不長,但是段祺瑞打第一眼看過去時便愣住了,眉頭皺了起來隻是不語。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三分鍾過去了,他的眼睛隻是盯住眼前那一張紙,像是在思考著什麽,許久之後方才抬起頭來看向一旁的袁世凱,道:“大總統,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你道他為何臉上變色,原來這份文件上麵所寫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連段祺瑞都皺眉猶豫起來!

“……著免去李漢西部五省巡檢使等本兼各職,褫奪上將軍銜,吳兆麟、季雨霖、熊秉坤、王安瀾、蔣方震……一並照此辦理。”

“哈哈哈哈!”聽了他的話,半天無語地袁世凱突然仰天大笑,這出其不意地笑聲一瞬間便將屋內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饒是段祺瑞久經考驗,也被袁世凱地舉動嚇了一跳。

“芝泉,怎麽連你也跟著膽怯起來了。難得有人要和我唱對台戲,我若沒有一點表示,如何讓這天下黎庶知道中央的權威何在。”袁世凱看似在笑臉上表情卻是惡狠狠地,“李易之啊李易之,你此時發難,不覺得時機已經錯過了嗎?現在南方已經基本平定,我正愁找不到對付你的借口,沒想到你先跳了出來……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大總統,話雖如此說。但是那李漢到底不比黨逆之流,無論實力還是準備,遠遠都在黨逆之上。原本他李漢麵對中央指責一概不予反駁,便是咱們知會報紙罵的難聽一些他也毫無反應,可見不同於還會被民聲左右的黨逆乃是真正的梟雄之流。對付這樣的人,除非能有絕對的實力一舉擊敗,否則隻能徐徐圖之。從目前的國內局勢來看,仲珊從河南發回消息,李漢的西軍在河南除了項城其餘隻守不攻。山西第四師發回來的情報也是一樣,陝西的熊秉坤部雖然主動進攻過山西,但究其行徑來看,多數還是為了牽製我部軍隊,不叫山西軍隊南下。種種手段莫不表明其對我北軍用兵,多半乃是瞧出我部策略的應急手段。我已命令翼青的第五師盡快拿下洛陽,同時催促山西再遣兩旅南下。大總統,請恕芝泉說一不中聽之言論。我曾委托洋人代為打聽,得知那李漢已在湖北、四川修建幾處槍炮、鋼鐵工廠,所需武器皆數已能自足,不比我北軍壞一杆便少一杆。若真逼急了他與我中央拚命,最後大勝自然是我,卻也恐怕會是一場慘勝...大總統三思!”說話的自然是段祺瑞了,如今剛在北洋內部會議之中頂撞袁世凱的,也就隻有他了!

袁世凱臉上不快,哼了一聲:“芝泉,我知道你的意思。前段時間沒有摸清楚他的意思之前,杏城他們要我下令免除了他的職務,都給我攔了下來。這段時間我雖有恙卻也一直在看外麵的報紙,那洋人不是一直都在好奇,咱們國內亂成了這個樣子,雙方仗都打上了,我這個大總統卻沒還沒有一點動作,任他李漢拿著我給的‘巡檢使’大印,印發軍文調書,調兵遣將與我中央對抗。為什麽我要這麽做?還不是因為沒有摸清楚他李漢的想法,他若隻是瞧出了咱們打算之後的臨時手段,我大可以先行安撫,然後徐徐圖之。隻是如今半月看他有條不紊的調兵遣將,多半乃是一早便生逐鹿之心。他那西部已成氣候,如今若不打壓一下,再給他占去皖贛湘幾省,叫我日後該當如何打壓?”

麵對袁世凱的責問,段祺瑞、熊希齡等盡皆閉上了嘴。周學熙曾經在李漢訂婚的時候南下,在湖北、四川待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詳細的向中央遞上了一份川鄂實業草記。在草記中,周學熙詳細的將他在湖北、四川所看到的情況如實上報,一行人不知道袁世凱到底是什麽反應,隻是下麵卻被震了一震!李漢跟洋人走近,並且如中央一樣從洋人手中得到不菲貸款的事情國內都知道,但是這兩年來靠著洋人的貸款,他竟然將前任湖廣總督張之洞跟四川總督錫良等留下的一點家底變得更加殷實。如今中央便是要對付他都要掂量掂量,若再給他幾年發展,恐怕到時候就該北京擔心他什麽時候打過來了!

因此,袁世凱要借助現在大敗討袁軍的士氣收拾收拾李漢,倒也不乏深思熟慮!

“我就不信,我北洋坐擁大半個中國,居然奈何不了他這個才冒出來幾年的小小巡檢使!”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他這個老邁的雄獅露出了自己霸氣的一麵,“我已接到朱爾典公使的知會,英國國內正式通過決議正式承認我民國之合法地位,皆是若我民國局勢還是這般混亂,你們諸位臉上隻怕沒光,還要盡快解決混亂才是!”

這袁世凱倒也不愧為一代雄主,瞧見段祺瑞還要開口,皺眉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一旁的心腹楊士琦,他頓時會意站出身來,道:“大總統說得是,眼下南方戰事已經基本結束,黨逆之流潰不可擋,隻餘洛陽、南京兩處依靠雄關堅守。不過馮華甫才是善兵之能將,完全攻下南京城也在一兩天之內。有段總長催促洛陽,第五師解決洛陽黨逆也在眼前。最多兩三日後,我中央之大軍便可抽調出身來,屆時看他黃口小兒如何抵擋!”

熊希齡瞧見袁世凱目光過來,隻好站出身來道:“財政上麵不成問題,英法日俄四國皆有私下向我民國提供平亂貸款的意思。不過日本希望戰後能將漢冶萍轉讓與日本經營,英國方麵則是希望咱們拿西部七省鹽務來換取貸款,不過具體金額方麵因為最近大總統身體有恙,我等不敢逾越詳談!”

袁世凱哼了一聲,“日本不要再談,當初漢冶萍若沒有那李漢出手,我也當以中央財政,斷了日人之爪。日人狼子野心,李大人尚且在世的時候,便多次囑咐我等日本不可不防。他李烈鈞、孫文沒有李漢的手段,也想學他與狼為謀。不過英國...”他轉過身去看向段祺瑞,“一戰解決李漢,芝泉,你說有幾分把握?”

段祺瑞直接搖頭,“西部大勢已成、不足三成,不過若要從旁敲打一番卻簡單的多。西部不同南方黨逆聯合,自打今年年初,那李漢便開始清洗軍隊、攬權,如今軍方皆是他之親信,想要滲透拉攏卻有些麻煩!不過,正如大總統方才所說的,他如果是開始便跟黨逆聯手同時發難。中樞倒還要費些腦筋,現在南方亂黨已經基本銷聲匿跡,我們完全可以騰出手來將他趕回西部,甚至反攻進入陝西、湖北!”

“好,要地就是你這句話。”聽了段祺瑞地回答,袁世凱臉色轉好,他起身看向陸績,見他站出來走到書桌旁的書畫筒中取出一卷地圖,袁世凱接過然後攤開在桌麵上,道:“我已在幾日前委托任公南下,如今他人也該到了雲南。雲貴乃是苦寒之地,他那學生困在西南難有所為,聽聞他曾插手四川皆因李漢失敗。如今他又插手湖南,未嚐沒有坐實西南王的意思!那蔡鬆坡不是聖人最好,這兩年來我四次征調他往北京,都給他學李漢借口推掉了。他既然想做西南王,我便把四川給他...前提是,他必須打下來!”

瞧見周圍全都圍了上來,袁世凱眯著桃花眼,久病之後的老邁軀體竟有一股傲人氣勢,頗有當年指點江山的影子...隻是,細心的人卻瞧見了他那指點在地圖上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這一場持續半個月的傷寒已經令他原本不多的元氣大損,恐怕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廣西陸榮廷不是因為畏首畏足,沒能在廣東得到好處嗎?”手指輕輕一劃,從雲貴劃到了廣西,在地圖上點了點。

段祺瑞見老頭子看他,若有所思的道:“龍濟光平反有功,當授振武上將軍接任廣東都督督理廣東軍務!陸榮廷心向中央當以慰獎,可為耀武上將軍!”

“陸、龍二人子嗣滿堂,兩人先後與我討要幾個官職。你們說這湖南宣慰使、湘南鎮守使、江西巡閱使...如何?不止兩廣、浙閩一樣適用!”

這袁世凱不愧是經年廝混官場的老狐狸,他一開口楊士琦等人盡數眼睛一亮,連聲叫妙...這一手一石三鳥之計果然妙哉。

如今他袁世凱攜大勝討袁軍的威勢,要跟李漢這個地方第一強藩對壘。又到了該陸榮廷、龍濟光等人站隊的時候了!眼下中央這邊占著大勢,又有大勝討袁軍的氣勢,陸榮廷等老奸巨猾,想必應該站在他這邊,因為比起一直督促黔軍、桂軍撤出湖南的李漢這個對周圍勢力都抱有敵意跟貪欲的西部巨無霸,袁世凱明顯是要把湖南跟江西兩塊肥肉扔出來要他們哄搶的。此戰袁世凱經曆討袁一役,已經損失一萬多人,三個整編旅消失。勢力看來與李漢雖然占據些許優勢,但並不大,還需要他們的幫襯。而李漢卻靠一人之力獨擋中央,對付他們卻也十分鄙夷,暫且沒有拉攏的意思,何來走到一起之說。

這當真是上上之策!

有袁世凱這頭北洋的精神支柱居中指揮,北洋這頭已經開始老邁生鏽的戰爭巨獸重新煥發活力,即便是下麵的段馮二係還有摩擦,也最多偶爾約定的物資要比往日稍晚一些,卻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了袁世凱的眉頭,南北戰事愈發慘烈起來。

9月4日,伴隨著南昌陷落的消息,接到北京命令的馮國璋親自從蘇州抵達南京前線,指揮第七師、第六師對南京城發起總攻擊。馮國璋先是下令在江蘇新軍跟省內頗有威望的徐紹楨督令江蘇各勢力嚴禁支援南京,斷了南京城的糧草、援兵,而後又命徐紹楨潛心腹入城聯絡舊部,策反城中主管兵馬糧草的舊屬陳琦,令其暗中防火焚燒倉庫,令城中討袁軍不但失去了糧草供給,也失去了補給彈藥,局勢已經十分不利於黨人。

隨後,李純部利用夜襲,潛死士趁黑摸近朝陽門將朝陽門城垣轟崩一個幾米的巨大缺口,隨後組織敢死隊不畏生死強攻缺口,付出兩百死傷之後終於打開缺口,後續士兵源源不斷自缺口處蜂擁而入。戰至第二夜淩晨,南京太平門被第七師炮營克虜伯重炮擊穿,神策門守軍將領臨陣倒戈獻出城牆,致使神策門第二次落入北軍之手。李烈鈞拒絕了下屬撤退的命令,親自坐鎮城中司令部指揮討袁軍在鍾樓、內橋、鴿子橋、花牌樓等處與敵軍進行激烈巷戰,但終因敵我力量懸殊,惡戰至第二天中午時前線開始出現大批潰逃跟投降的士兵,尤以第八師士兵最多。無奈之下接受程潛提議,命部隊且戰且退,一部由清涼山撤出城外,一部退守雨花台。南京城已大半淪落北洋軍地手中,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戰敗隻是時間問題!

同日,山西南下一旅攻陷新安,第五師集中數十門重炮連續轟擊洛陽一日,炮彈爆炸引燃木房、大火令小半個城區陷入火海之中宛如地獄,當天下午原洛陽駐守第一團欲開城投敵遭鎮壓,晚守將孫二安同城外第五師靳雲鵬部飛鴿傳書約定縣城,淩晨一時城中突然增加守軍未能成功。當天淩晨三點,突然打開洛陽東門放北軍入城,騎兵第五團團長張培榮一馬當先率軍殺入城中。因連續大戰城中守軍困乏,導致將領多數不在陣地指揮,突然遭遇襲擊頓時打亂。城中混戰至清晨八點,除蔣翊武等幾部趁亂逃走外,其餘將領盡數被抓,豫督唐犧支淪為第五師階下之囚,成為作亂幾省中除譚延闓外第二個被俘之人。當日,因連日艱難攻城致使第五師死傷三四千人,軍中怨氣頗重之下士兵自發抓捕槍殺城中黨人,下午四時投降鄭信一連不堪虐待奪槍反擊,隨後遭到第五師血腥鎮壓,全連起義之七十四人盡數被殺。洛陽失陷三日,北軍廝殺三日...城中國民黨人、士兵被殺逾千人之眾,國民黨於河南之勢力幾乎毀於一旦!

9月6日上午,山東混成旅從臨潁縣城,第十五旅曆數日苦戰損失過半後被迫炸沉數百木船堵塞臨潁河道後撤,第三師趁勝追擊,第二日晚兵鋒推至郾城,更加慘烈的戰事打響。同日晚,親守雨花台與袁軍激戰數日斃敵數百的李烈鈞因袁軍調集重兵包圍雨花台,眼看著敗局已成,他遂棄軍在林虎、程潛以及數十衛兵的保護之下逃離南京。

至此,因李漢插手比曆史上晚半個月開始的‘二次革命’同樣晚半個月結束。伴隨著李烈鈞逃往日本,損失過半的第六師並第七師攻陷南京城,當天晚袁世凱以大總統身份通電全國,洋洋灑灑電文數百字,無非表達一個意思,他袁世凱笑到了最後,成為了討袁戰爭的勝利者。

攜大勝之威勢,他將目光聚集到了陝西、河南、安徽幾處,北洋第四師於一天後領中央軍令入陝平反,聚集一萬四千餘人強攻延川。江蘇損失慘重的新建第七師留守,同樣損失慘重的第六師顧不得休息便在海軍的保護下乘船千裏趕赴安慶,加入平定安慶戰亂的軍列之中。與此同時,停靠在九江休整數日的江防艦隊開始北上,頻繁進入安徽省內騷擾北軍運兵。

9月9日,廣西陸榮廷借口應湘南父老之邀請,增派一團往湘南平定多地馬賊、山匪,將他在湖南的兵力增加到一旅一團共十二個營;與他不對路的廣東龍濟光幾乎同時默契的借黨逆餘黨逃往粵贛邊界作亂擾民,任命其二子分別率領一團,出兵江西占領贛南道。

兩人顯然都對李漢的勢力有些擔心,不過袁世凱給劃出的肥肉太過肥美,任誰看到這肥肉到了嘴邊都忍不住舍不得放棄。隻是他二人也是老奸巨猾,都是打出了他曾經用過的口號,避而不談與他交戰的事情,隻是借著他與北軍交戰騰不出手的時候,趁機攻城掠地...

雲南滇軍最近也是頻繁運動,雖未有出兵之意,然...多半原因還是因為川滇邊界地勢複雜的原因,普渡河上數日皆能看到帆船綿延近裏...寧靜之下別有一種大戰之前的肅殺之氣!

國內,報紙這幾月來是越發小心與冷靜,國民黨跟激進黨人勢力的報紙盡數遭到袁世凱的查封,原本親近黨人的報紙還沒從討袁軍的不堪一擊中走出來,又看到國內最大的兩股勢力走到了對壘線的兩端,眼看著大仗之後還有戰事...民間雖然呼籲停戰,如今卻沒有人任何勢力能夠影響到已經被‘兼並遊戲’的香甜引誘的口水連連的諸勢力...

李漢還沒做出反應,又有人忍不住衝進了賭局之中,浙江朱瑞派遣一團進入江西,目標直指千年古鎮---景德!

決定性的戰役即將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