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的新奇論調讓諸人都是為之一愣,不曉得那小美人哪裏出了差錯,讓這個外國佬抓住了把柄,就這麽幾個人大小瞪小眼地等著他解開迷題,馬爾斯也是絲毫不敢含糊,要讓麵前的幾個人心服口服,管是嘴皮上說那是不管用的,必須要用真本事才能夠服眾。
“想必大家也在心中疑惑,我為何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來,但相信大家如果細心觀察的話,也會發現其中的不妥的。就比如那個蘇小姐對待我要傳話給林先生的回答,那其中就讓人值得推敲了。”
老京的腦袋卻並非如大家一般的靈光,他倒沒有覺察出來那話語中有什麽,相反當時他隻顧著盯著那蘇小姐的俏臉一個勁兒地瞧了,哪裏還有心思去聽她嘴裏麵說的話,盡管那她那聲音如百靈般得動聽,卻也無法讓他分出半點心神來。
“你亂說的吧,蘇小姐那麽個美人,又怎麽會對我們說謊。再說,她和咱們又沒什麽仇恨,老黑也是為了去救那向家老板的妹妹,她們斷然不會恩將仇報的,根本就沒有理由和我們隱瞞的啊!”
馬爾斯還沒有說什麽話,公子聽了老京的想法,卻是不住地搖了搖頭,看來聰明如他,似乎已經覺察出來了不妥,隻是他還想聽聽這個外國佬的見識,所以耐著性子抬眼望著馬爾斯,希望他可以發現更多的內情。
“她們的確是不會恩將仇報沒錯,但那是要考慮在何種情況之下,如果事件已經將要讓她們身敗名裂的地步,她們也就不得不去齊車保帥了,這是不得已的法子,但也是最好的法子。由此推斷的話,那麽我相信林先生的情況沒有她所說的那麽好,因為就連簡單的傷勢都沒介紹一下,起碼要說說燒傷幾級之類的,也可以讓我們這些翹首企盼的人安心一些。可這個蘇小姐卻沒有那麽做,隻是寥寥幾句就帶過了,不想再繼續深聊下去,這般遮遮掩掩的必然是有所隱瞞。”
公子默默地點了點頭,這馬爾斯的洞察力,應該是隻在自己之上,而不在自己之下,就連自己方才也都被那美色所迷,進而忘記了用大腦去思考對方說的話,人們都常說紅顏禍水,端的是一點也沒有搞錯。
“馬爾斯先生所言的確是很有道理,我們兩個都忽略了這個問題,實在是有夠慚愧的。但依你所見,黑死兄的傷害到了何種程度呢?畢竟,這才是我們現在最擔心的問題。”
這個問題都很難回答,因為蘇慧琳的話中,並沒有直接提到什麽,還是需要靠自己去分析,而那最好的參考依據,莫過於蘇慧琳當時的眉宇之間的動作,某個細微的表情,都可以讓人將事情看個透徹。馬爾斯在腦海中將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重新像是電影般過了一遍,終於抓到了點什麽有用的東西。
“根據我的猜測的話,情況應該是已經變得很糟糕了,而且那個蘇小姐似乎也很沒有把握,所以她才會在告知我們的時候,顯得那樣猶豫不決,如果大家細心觀察了的話,你會發現她在訴說林先生情況時,眉角不禁地抖動了一下,那就是猶豫了的信號。經過這麽多的推斷,我們綜合一下的話,就可以得出來,林先生吉凶還是難卜。”
公子和老京原本這馬爾斯說了一大堆的話,會在後麵突然來個大逆轉,說林洛已經能夠活蹦亂跳地走路了,可他並沒有去說這般違心的話,他並不是說話喜歡拐彎抹角,一句話藏著許多意思的中國人,他隻不過是個心地有點單純的老外而已。
實話說馬爾斯分析得相當的到位,公子很是佩服他的超強洞察力,但他卻沒有一點的高興情緒,原本臉上帶著的那點喜色,此刻也是蕩然無存了,仿佛讓他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老京倒是沒有那般地失落,隻是眼神黯淡了一下,稍後就馬上又恢複了他應有的神態,拉了一把那有些魂不守舍的公子,一同又向馬爾斯發問道。
“既然情況已經是這麽糟糕了,而且看這意思向家的人也不會讓咱們去探望老黑,那麽我們應該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麽,總不能隻在這邊繼續等他去世的消息吧,這樣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啊。”
在遊戲中老京和林洛這兩個不期而遇的玩家相處時間最久,先是從彼此仇視然後慢慢地淡化為朋友,又逐漸地培養出深厚的友誼,也性格和緣分的使然,所以他很不想看到這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友,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斷送了。
“馬爾斯你給我們出點主意,你這個家夥鬼主意應該挺多的,你可不能看著我那哥們就這麽死了啊,你不是還要和他比試嗎?他要是徹底掛了,你也就別想再和他比試了,你應該知道想得到的東西,得不到那該是多麽難受的滋味。”
老京的情緒有點失控,滿臉通紅地向馬爾斯怒吼著,幸而這病房內的隔音效果不差,這才沒把那外麵值班的護士引過來,但公子還是覺得他的態度有點過分了,盡管眼前的這個外國佬不怎麽熟悉,可能夠千裏迢迢來到中國找黑死比試,又不辭辛苦地為了解他的病情去奔波,可以看得出來此人是想真心與他們交朋友的,老京如此這麽一說未免有些偏頗了。
“老京哥,馬爾斯先生也有他的難處,此事是絕對急不得的,你要讓他慢慢地想辦法,我想他應該比我們更加著急黑死的安危,但你要給他時間才可以。我們也要快點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有什麽別的門路沒有,能夠探聽一下黑死的真實消息。”
找別的門路又談何容易,公子說這番話隻是要勸住老京,可不曉得卻給他無意中剃了個醒,他像是悟到了什麽,驚奇地望了一眼公子,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乎在怨恨自己為何反應如此之慢。
“好吧,那麽既然現在馬爾斯沒有什麽好主意,就讓我來想個辦法吧。”
老京的話語已經說過了幾秒鍾,可公子卻是還依舊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平時沒什麽主意的老京,在這個危難時刻,居然能夠靈機一動相處辦法來,他倒是想洗耳恭聽看看,對方能夠想出什麽妙計來。
“哦?老京哥有什麽想法說出來,咱們集思廣益,就算是沒有通過,也能夠給大家一個參考的價值。”
其實公子對老京的辦法很不看好,以他的性格就是靠武力之類的,而事實上老京沒有讓他感到失望,的確是照著他自己的思路上來的。
“參考價值?你小子在開什麽玩笑,現在你們倆個自以為聰明的家夥,已經都束手無策了,為今也就隻有靠我的智慧了。你小子也別瞧不起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想要能夠親眼見到老黑的話,就隻要讓我大師兄出馬了。”
公子頓時感到一陣的頭暈,這招武林人士去闖進富豪的家中,曾經新聞上麵也是報道過不少,那些人都是應了某些人的要求,或是讓他們去偷盜某件東西,或是給對方一個警告的,此刻他們居然要讓老京的大師兄去找人,是不是感覺有點太荒唐了。
“老京哥,你考沒考慮過,這向家的底細啊,對方那麽大的家業,那保鏢已經是相當的多,而且保安措施也很完善的,想要無聲無息地潛入進去,那是十分困難的,就算是潛入進去,萬一被發現了,那麽我們這些指使者會麵臨什麽樣的狀況你曉得嗎?這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嚴重多了。”
公子太明白那些有錢人的心態了,如果是自己的生命遭到了威脅,那麽他會使出全身解數,去將那威脅自己的人徹底變消失掉,至於要用什麽辦法的話,那麽就是各有千秋了,所以說事情沒有老京說的那麽簡單。
老京卻是對公子的話很不服氣,挺了挺腰板拍得胸膛啪啪直響道。
“公子你小子太謹慎了,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道理難道你都不懂嗎?如果要不是我現在還受著傷的話,我都可以自己去那向家的莊園探一探,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我怕是會不安全,所以才想托付給我大師兄,我大師兄的本領那可是絕對不一般,就我所見的人來看的話,沒人是他的對手,普通的高手在他麵前都走不過兩回合的,那些什麽向家的保鏢之類的貨色,頂多也就是海軍陸戰隊和特種部隊的退役老兵,跟我大師兄那武學大師根本就沒個比法。”
老京將他的大師兄幾乎要吹上了天,公子心中卻是十分的擔憂,因為他骨子裏麵就不認同這樣的做法,隻是他一時也想不到怎樣去讓對方打消這個念頭,畢竟現在朋友的生命危在旦夕。
但讓公子沒有預料到的是,旁邊的馬爾斯好像對老京的提議很感興趣,似乎應該是外國佬對中國功夫的神秘感作祟,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一把就將老京的手抓住了,然後大笑道。
“哈哈,不錯啊,這個主意很不錯,我想應該可以值得試一試。”
馬爾斯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不免為之一愣,因為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外國佬會同意。公子更是錯愕的閉不上嘴巴,心想這個馬爾斯很精明的樣子,做事也是十分的冷靜,怎麽現在居然和老京一起封了起來,這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公子剛要準備去勸阻,可就連自己提出來主意的老京,在馬爾斯表示同意之後,也都有些開始懷疑這個辦法是否合適,他稍稍猶豫了那麽片刻,可馬爾斯卻是迫不及待地將他又引倒過去道。
“你無需考慮那麽多沒有必要的事情,其實這次的潛入行動,並沒有我們大家所想象的那麽困難,你們仔細想一想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來的。”
說著,馬爾斯將期待的目光轉向了公子,公子頓時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心說老子怎麽知道你要說什麽,可他的反應十分之快,馬上就悟出了馬爾斯暗中所指的含義,他大呼慚愧,居然又被這個外國佬先發現了,的確這個人不愧他那【黑鷹】的稱號,確實洞察秋毫。
老京卻是個急性子,見這外國佬也學會了賣關子,不禁有些動怒,心說都什麽時候了,還跟老子玩這套,可馬上公子就負責給他解釋這一切,看來是那外國佬將這小家夥給點醒了。
“哦,原來是如此啊!老京哥,你聽我給你分析,馬爾斯說的十分有道理。”
老京盡管是很不高興的樣子,但還是能夠聽得進去勸的,特別是眼前的公子小兄弟,他認為這小子為人機靈,應該跟著他走的話不會吃到虧,他耐著性子準備要聽聽公子說什麽。
“怎麽個有道理法?說來聽聽,要是亂說的話,可別怪我說話難聽。”
公子自然不會去理會這家夥的警告,別看老京這人表麵上粗魯得很,其實內心是火辣辣的,接人待物也是客客氣氣的,就算是跟別人鬥嘴幾句,也不過是和對方開開玩笑而已,從來就不會真正地動不動就出手,這大概是和他那武術道德分不開的,就和那日本得武士道差不多。
公子清了清嗓子,放下那發現新大陸的激動心情,娓娓道來。
“其實,馬爾斯先生說得十分正確,之前蘇小姐親自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點疑惑,以她這麽高的身份,實在是沒有必要親自來見我們的,而她確實是來了,她大可以打發一個級別高一點的人來見麵的,可他並沒有那麽做,而是親身來此,那麽這說明什麽呢?”
公子故意將話斷開,先望向了老京,對方瞪了自己一眼,那意思快他娘的說,再望向馬爾斯,對方則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公子心中高興,的確是讓自己給猜對了。
“這說明向家的人手已經出現了不足,隻有勞煩她這個掌舵者來出麵了,而那些下麵跑腿的人都去哪裏了呢?事情就相當的明了了,他們的公司出現了這麽壞的影響,而且從今天的記者們蜂擁而至采訪,我們就可以摸出一點端倪來,已經有很多的互聯網大鱷對向家出手了,想就此事對他們置於死地,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必然要做出反擊或者防禦,所以將手下的人都派遣出去拉關係找人了,準備去扭轉這對自己不利的一麵。可以說,現在的向家很空虛,不然也絕對不會讓一個女人來坐鎮。”
“咦?這意思就是說,我的辦法可以行得通了!”
老京突然轉過彎來興奮地說道,他拍著手高興了一會兒,然後拿起光腦開啟了通訊功能,實話說這燒傷以後的自己,對待光腦這東西還是多少有點恐懼心理的,拿著他的手當時都有點發抖,可還是逼迫著自己將其戴在了頭上。
光腦的功能是多元化的,既是娛樂所用的機器,又可以充當通話機,可以說沒有它做不到的事情。進入光腦的功能菜單,馬上老京就從腦信息中提取出大師兄的聯係方式,然後試圖去和對方取得聯係。
很慶幸的是老京找到了自己的大師兄,而且十分幸運的是他大師兄老家就是此處,最近這些時候正回家看望他的父母,接到了老京的消息他很是震驚,因為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麵了,彼此還是挺想念的,聽聞他這個師弟躺在醫院了,他就急著去看望一下,可師弟卻說他沒有受多麽嚴重的傷,而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拜托自己。
老京的這位大師兄叫做方宇,今年已經是三十多歲了,打扮得和現代人略有不同,青衫雲履頗有些道骨,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挽在一起,別看年歲已經不小了,可他駐顏有術,絲毫也不見歲月的痕跡,臉上就連半個褶皺你都找不到,分要找的話也要用那放大鏡才可以。
方宇和老京已經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可以說二人算是一同長大的,雖然不是一個爸媽生的,卻是強似那些親兄弟,而老京有什麽事情也會跟這位大師兄訴說,可以說二人無所不談。
方宇大師兄的到來是靜悄悄的,就連開門的聲音大家都沒有聽見,依然是在激烈地討論著,直到他坐到了大家的麵前,幾個人才意識到人已經到了,老京自然是要負責給他介紹一下身邊的朋友,但似乎這位大師兄沒有什麽興趣,隻是淡淡地一笑,衝著二人點點頭就作罷了。
“師弟,你這任性的家夥還真就是離家不回去了,你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有多麽的惦記你,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不讓父母省心,我這做師兄的也沒有能夠教好你,實在是讓我感到慚愧。”
大師兄這一到場就是一番的自責,讓在場的幾個人一陣的尷尬,幸虧他也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沉重,急忙轉移到其他的問題上。
“說吧,這次又要讓我幫你什麽,說好了絕對是不能作奸犯科的事情,否則我會立刻將你抓回師門,讓師父他老家人直接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