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根是一名令人羨慕的狂戰士,這除了他一身金光燦燦的鎧甲的引人注目之外,還有他那背後掛著一柄一人多高的黑色巨劍,這柄武器是許多近戰夢寐以求的兵器,隻不過他們的運氣沒有羅根的好,他隻花了很少的錢就從一個麵向很凶惡的同職業的玩家手中得到了,當時他認為對方是個不識貨的賣家。
但是,沒用多久的時間他就發現自己簡直錯的離譜,人家不是不識貨,而是有更好得武器在手裏,所以這柄黑色巨劍就成了閑置物品,而這種東西隻能夠越來越貶值,畢竟大家的等級都是在提高的,淘汰的武器也是越來越多,壓得時間越長越不保值了。
盡管是二手貨,能夠有如此屬性品質的武器也是少見,羅根對此愛不釋手倍加嗬護,甚至都舍不得拿出來用,隻有在遇到比較強大的怪物的時候,才將其換上手來裝備,期望由此給自己多帶來點好運,沒見他現在的腰上還佩戴著一柄藍色的短劍,這才是他最長使用的兵器,而對於他現在的等級來講,已經是綽綽有餘。
“羅根隊長,你確定我們走的路線沒錯嗎?”
【我是賤人我怕誰】手上拿著一張係統地圖冊仔細地端詳著,他倒不是想質疑這個係統人物的忠誠度,隻是這跟他們了解的資料有著很大的出入,而且方才進來這個鬼地方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個愛多管閑事騎著一頭大鳥的家夥,雖然說他和【不給錢就雙飛】和巧妙地合作將對方直接送到地獄去了,但總覺得這心中不怎麽踏實,像是要發生什麽不得不了的事情。
“你在懷疑我嗎?你們應該是知道我是A級傭兵的吧,如果你們堅持懷疑的話,就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我有權利放棄對你們的責任,而絲毫不會影響我的職業生涯。”
小看了係統人物的智商是要付出代價的,自從有個無良的玩家將兩個看門的守衛騙走之後,係統人物的功能進行了很大方麵的提升,簡單的花言巧語已經在他們麵前不奏效了,甚至有些係統人物將精明的玩家們騙得團團轉,而且這種情況你還沒處說理去,讓別人知道了也是丟人現眼。
羅根那冷漠的態度倒是沒有出乎這兩位相貌有些猥褻玩家兄弟的預料,因為之前在傭兵組織裏麵兩個人的老大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了眼前這位係統仁兄出馬來找這個地方,人家說這個地方相當危險了,等同於小S級別的任務,可兩個人都還沒有放在心裏去,以為這是羅根坐地起價的籌碼,可越往深處走的時候,他們越感覺到事情有點偏離了他們所預知的軌道。
“誤會,羅根隊長誤解了我們的意思了,我是怕走了彎路,耽誤了您的生意不是,這一次任務可就是幾十枚金幣呢,讓您陪著我們兩個走了這麽多的路,我們也是過意不去不是嘛!”
見到【我是賤人我怕誰】的話有點惹惱了對方,【不給錢就雙飛】舔著一張臉湊過來笑嘻嘻地打著圓場。開玩笑,要是將這位大爺搞生氣了,多在這爛地方轉悠一陣子,那麽飛炎之雨老大可就不會那麽好說話了,這之前就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再沒個結果想必回去不會給他麽兩位什麽好臉色。
羅根扭轉過頭去甩著大步向前走去,根本就不想多理會那兩個家夥,要不是有任務在身的話,他甚至都不想和對方有半點的瓜葛。心中這般想著,可總覺得剛才這兩個人殺死的那個人,應該是大有來頭的樣子,好在這是個比較偏僻的地帶,一時半刻不會有什麽人發現,但終究讓人感覺不安,所以腳下的步子變得快樂許多。
“我暈,這個羅根怎麽一會兒慢的跟兔子,一會兒又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這不是要忍命嗎?”
羅根的突然加速讓後麵緊緊跟隨的兩個人有點吃不消,各個都氣喘籲籲地翻著白眼彼此抱怨著,可人家羅根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如果不想迷失在這怪異的地方,那麽也就隻有拚著老命跟上去了。
……
“索爾,還沒發現貝德的蹤影嗎?他出去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該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吧。”
隸屬於獅鷲軍團第一偵察小隊的芙尼亞急切地向她這次行動的上司追問著,確切地說她應該是有點內疚,因為這個探索的任務已經是由她來完成的,可就憑著她是獅鷲軍團內為數不多的女團員,所以這樣有苦又累的活,總是有那些奮不顧身的棒小夥們來替他們承擔。
“意外嗎?哈哈!”
第一偵察小隊的隊長埃蒙德狂笑著,因為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笑話了,誰都知道獅鷲軍團的厲害,除了那些行蹤詭秘的龍族之外,恐怕沒有哪個家夥敢獨自挑戰獅鷲戰士,不然的話他們獅鷲軍團也不叫做最強了。
“你未免是太多慮了,貝德那小子精明得很,就算是咱們都丟了腦袋,他也能夠完好無損的回來,記得上次團裏和雪地巨人打了一仗,這小子見勢不妙可是第一個溜走的,到後來問他卻說什麽戰術撤退!這簡直是無恥到家了,所以說不你用浪費感情去擔心他,不如好好想想我們怎樣盡快地找到那片礦藏吧,國王陛下可就等著大量的金子去打造他那金光燦燦的皇冠呢!”
隊長埃蒙德羅裏囉唆地講了一大堆,但其實芙尼亞根本就不是問他的,這讓真正被問話的副官索爾相當的尷尬,不過隊長已經給出了基本的論調來,他就不敢多做揣測了,隻要順著上級的意思說,一定是沒有任何的差錯,所以又是對芙尼亞一陣的安撫。
“索爾,你負責警戒,大家要生起火來吃點東西了,這肚皮已經癟了,在這麽熬下去的話,好不容易長得這幾斤肉,又他娘的要報銷了。”
隊長埃蒙德命令索爾之後,就指揮著其餘的幾名隊員,在空地上支起了鍋子,芙尼亞大事做不來,可去撿撿幹樹枝什麽的,還是能夠做得來的,當然這不是為了堵住別人的嘴不說閑話,隻是讓自己的心理平衡一些,否則這每個月都領著幾十枚金幣的薪水,讓她感覺到十分的不安穩。
這是個陌生的魔術森林,是人類的腳步很少涉及的土地,那些僅有的道路,都是森林中的野獸們用它們的身軀開拓出來的,盡管說這森林中處處都有危險的野獸,可對於芙尼亞來說還是沒多大的恐懼的,畢竟她是獅鷲軍團中的一員,如果連最起碼的勇士都缺乏的話,那麽她也無法在這個享譽整個大陸的獅鷲軍團中立足。
芙尼亞也不敢走得太遠,踩著那些有點枯萎的野草,彎著腰尋覓著那些狂風或野獸這段的樹枝,在這森林當中似乎你永遠也不用擔心,自己沒有生火的材料,好一會兒的工夫芙尼亞就撿了一大堆,正想要將這些送回去,突然間那麵前的草叢一陣的騷動,而地麵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不好,是野獸衝過來了!
芙尼亞的反應還算是很迅速的,馬上就將腰上的鐵錘拿在手中,警惕地觀察著動向,隻要是那野獸敢衝過來的話,就會讓它常常這加持了魔法力量的鐵錘的威力,而與此同時整個偵查小隊也是這意外的響動給吸引了過來,可那來的卻不是什麽凶猛的野獸,而是一隻負了傷的獅鷲。
“這……這怎麽回事兒?”
首先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的是隊長埃蒙德,因為他已經認出來了那是貝德的獅鷲,在那個脖子上麵的號牌刻著貝德的名字,最讓人有點難以置信的是,這獅鷲竟然是負了重傷,有幾處甚至都能夠見到血肉了。
沒有人能夠確切地回答出這個問題,起碼現在為止不能。
芙尼亞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牽住了獅鷲的韁繩,那獅鷲似乎是嚇壞了,不安地鳴叫著拍打著翅膀,芙尼亞用雙臂將獅鷲的腦袋攬到胸前,不斷地安撫著,總算是起到了一點效果,獅鷲不再叫了。
“隊長……!”
芙尼亞很痛苦的表情望著埃蒙德,因為似乎一切都被她的胡言亂語給說中了,在此刻她也唯有讓隊長給她做主了。
“芙尼亞,你別太著急,事情有可能還沒到那麽糟糕的程度,興許是遇到了什麽緊急的情況,貝德讓獅鷲先回來了,你和索爾留在營地裏,我和其他幾名隊員帶著他的獅鷲往回找找,相信這隻獅鷲一定認得它走過的路。”
芙尼亞也不信有假,畢竟這是此刻最穩妥的辦法,總不能將營地都丟了,茫然地四處找人吧,所以她接受了隊長埃蒙德的托付,至於她那份想親自去尋找貝德的心情,也深深地壓在心底,她知道自己去了隻會給其他人添麻煩,說不定現在大家的心中都已經在罵自己是貝德的掃把星了。
隊長埃蒙德的臉色鐵青,他意識到情況有點棘手了,他這麽多年以來還沒出現過這樣嚴重的事件,可以說就連再對雪山巨人的戰鬥中,他們的隊伍都沒出現過減員的情況,而且那貝德是出了名得小滑頭,跟那小河溝裏麵的泥鰍一樣,可現在就連這家夥也生死未卜。
四隻獅鷲做好了升空的準備,埃蒙德望了一眼那黑壓壓的天空,看來就連這天氣也跟自己過不去,如此的情形對於他們飛行部隊來說,是相當大的考驗,但想到有可能貝德正等待著他們的救援,埃蒙德咬了咬牙將魔法鐵錘向空中一指,獅鷲一聲嘶鳴竄上了高空。
一股股的氣流劃過臉頰,像是刀子一樣割著細嫩的皮膚,好在埃蒙德和幾個隊員都是皮糙肉厚,習以為常也沒什麽痛感了,望著下麵那見不到邊際的森林和山穀,埃蒙德不斷地歎息著,因為他知道在這麽海一樣廣闊的地帶,找一個失蹤了的人是多麽的困難。
就在這個時候,跟隨著隊伍的那隻貝德的獅鷲一頭紮了下去,後麵的隊員驚恐地大叫了一聲,埃蒙德一開始還以為是獅鷲負傷太重,可見其向下很平穩的滑翔著,立刻一個念頭升起。
“大家跟著貝德的獅鷲!”
埃蒙德一聲令下所有的隊員都落了下去,那下降的速度非常的快,隻聽著耳畔不斷的響起樹枝的折斷聲,但卻沒有一個隊員喊出聲來叫疼,這固然是大家的訓練有素,也包含著隊員彼此之間深厚的情誼,誰也不想見到相交多年的戰友就此離去。
不過,接下來的場麵讓大家都失望了,他們見到了貝德那麵目全非的屍體,之所以能夠認出來是貝德,還多虧了他那一條看似像是小醜的褲子,但現在誰也不會笑話他。
“隊長,這會是什麽人幹的,我看不像是野獸!”
一名隊員皺著眉頭轉過去不想看到同伴淒慘的樣子,因為那張臉都已經被烤焦了,肩膀上和胸膛處都是透著一個個的大窟窿,仿佛是被無數支長槍刺穿了的效果,野獸顯然是做不到這種地步的。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但也不能夠排除野獸的嫌疑。”
埃蒙德揉著那下巴處的幾根虎須,指著地麵上留著的那幾個不算太清晰的腳印說道。心裏麵卻是暗暗思索著,有著這樣腳掌的野獸,會是個什麽品種。不過,一般的野獸麵對獅鷲的話,馬上就會嚇得立刻掉頭就跑,看來這不是一般的物種了。
不過,埃蒙德並沒有將他的考慮說出來,那會讓手下的隊員們感到惶恐,他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亂子,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夠他頭疼的了。
“你們幾個在附近小心地搜索一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值得跟蹤的線索,記得如果遇到緊急情況,馬上通知其他的人去你那邊增援,現在可不是逞個人英雄的時候,聽到了沒有。”
埃蒙德保持著嚴肅的表情,事實上就算他不說的話,大家也會嚴格地去按照這個要求去執行,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不是。其他隊員分別向幾個方向而去,隻留下隊長埃蒙德一個人在那裏看著貝德的屍體。
“哎,真是可惜了一個人才,我還琢磨著要是我老了的話,讓你貝德小子來接我的班兒呢,誰能夠想到你卻在半路上遭逢不測,看來這命運真是太捉弄人了。不過,你要是有以前那聰明勁兒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殺害了你?”
其實,這不過是埃蒙德的自言自語而已,但就在他蹲下來的時候,卻發現那貝德手中緊緊地攥著什麽東西,埃蒙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手掰開,拿起了那貝德用生命換來的線索。
“烈火?”
到手的是一個很普通的徽章,上麵寫著兩個簡單的“漢字”,似乎是代表著什麽特殊的意義,但能夠使用到徽章的,想必也是個組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壞到了極點了,恐怕一個十分可怕的陰謀正在孕囊著,而那陰謀的苗頭正是指向他們獅鷲軍團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對付國王的,畢竟獅鷲軍團又被譽為國王的爪牙。
要對付一隻凶猛的野獸,那麽就必須將其爪牙剔除,如此一來就很容易應對了。這樣推敲下去的話,這個名叫“烈火”的組織,很有可能是對他們整個王國懷有敵意的家夥雇傭的,那麽他們最終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了。
“不好!”
埃蒙德臉色頓時一變,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將大家分派出去,就是個很危險的事情了,所以他馬上吹了一聲口哨,呼喚著那些離開的同伴集合。
隊員們都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很明顯大家都沒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各個顯得一籌莫展的樣子,埃蒙德卻是沒有理會這個方麵,命令幾個人合力在原地挖了一個坑,將貝德的屍體葬在了這裏,為了作為標記他們還插了一根小樹枝在上麵。
“大家立刻隨我返回營地。”
埃蒙德交代了一聲,然後就呼嘯而去。
……
這一場距離很遠的慘案,並有影響到真正案犯的心情,漢尼拔正躺在它找到的洞穴內,美美地舔著它還沾著鮮血的爪子,那血並不是它自己的,而是一隻雄壯的劍齒虎的血,現在那家夥已經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因為它已經變作了漢尼拔身體中的一部分。
漢尼拔慵懶地打了個飽嗝,挪動了一下它那火紅色的巨大雙翼,將自己的頭埋在下麵,準備飯後好好地睡上一覺。這外麵的生活對於它來說太舒服了,比那狹小憋屈的黑暗世界好了不知多少倍,隻是他不曉得為何自己的主人,總是警告它不要亂跑,但架不住漢尼拔有自己的主意,反正在主人的意思是不讓它在黑暗世界上露麵,這在上麵的世界總沒什麽問題吧。
想到此處漢尼拔笑出聲音來,第一次它還是悄悄地跟著黑龍哥哥的後麵溜出來的,很明顯黑龍並沒有發現後麵跟著一條小尾巴,不然的話說什麽也不會讓它流在這外麵的世界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