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起來海上最讓你討厭的東西和事情,大多人都會講說其中枯燥的過程,再加上波浪起伏的海浪,那些旱鴨子們在船上承受如此的顛簸,那簡直是要比下地獄還要難受幾百倍,林洛並沒有和其他的人一樣那麽去認為,相反他覺得海上旅行相當有意思,在現實世界中自己一直都是處在社會底層,根本就沒那個閑錢說去買一張船票周遊大洋,那得時多麽有錢燒的大款啊。
林洛唯一算作是做過船的地方就是水上樂園還有一次大學寢室幾個損友一同出去玩漂流不慎落水讓人家救生員撈上來那次,可以說他的船上經驗十分淺薄,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過豬走嘛?從電影電視劇裏麵多少能夠學到些東西,比如像一些航行的禁忌之類的,如此這般地一頓胡掰,將大胡子船長這個原裝的老水手也都弄蒙,大概他正在心裏捉摸著林洛為何如此的博學多才。
那麽林洛討厭的東西是什麽呢?毋庸置疑等到大家來到港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位神秘人物的確有先見之明,因為在那海港的上空盤旋著不計其數的海鳥,可以說就算是再爛的弓箭手,此刻衝著天上射上一箭的話,也能命中一兩個目標,根本就不用顧忌什麽技術問題。
海鳥之所以讓眾多的人們討厭的緣故,並不是他們的數量讓人看著惡心,那完全是這些飛禽的生活習慣和健康問題太差了,居然隨地大小便,隻要是有一艘船靠岸的話,保證不出幾個鍾頭的時間整個甲板上就鋪滿了鳥糞,你說說這樣的事情誰能受得了,再說人家海鳥是無差別攻擊,根本就不管你的船上有沒有人,有不少人的腦袋上就中招了,林洛躲過這一劫是在於他有先見之明,早早地就躲到了船長的船艙裏麵和幾個船上管事的喝酒,畢竟他們現在也算是一窩的了。
那個裝帥玩瀟灑的水係少年魔法師可就是遭殃了,本來和那些女人們有說有笑地在談天氣,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黑壓壓的一片是什麽東西,就劈頭蓋臉地掉下來無數的鳥糞砸在了臉上,頓時讓其弄的相當之狼狽,女人們也都一聲慘叫紛紛逃離左右,畢竟誰都不想和一個滿頭都是鳥糞的人離得太近了。
一直對這個小家戶不滿的船上眾人,難免會因此而幸災樂禍,可他們的好日子也不長遠,就在笑話人家的時候,鳥糞說不定已經落進了他裂開的嘴裏,那滋味可是夠他們品嚐好一陣子的了。
像這種港口小城市都是十分熱鬧的,那裏雲集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海船,將不同種類的人和貨物運載到這裏,或許此地隻是中轉站,但留在這裏一兩天歇歇腳換點給養還是有必要的,林洛他們就想這麽幹。
林洛並沒有急著下船去活動,老老實實地待在了船艙中,等著那些迫不及待離開的選手們都走了,他才將卡特和瓦裏西叫過來,吩咐他們兩個人事情具體該怎樣去做,原本應該是卡特一個人去得工作,可他這個人類的自衛手段不是很高明,而像是這類的港口,各種犯罪事件是司空見慣的,所以要讓瓦裏西同去保護一下,別事情沒辦成還將人搭進去了,那可就是太不值當了。
卡特和瓦裏西領命而去,下船的時候聽從林洛吩咐,和那些出去采購的船員們同行,這樣起碼會增加安全係數,不被那些無賴們糾纏,看到很順利地下了船,消失在了港口外的人群當中,林洛的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了,這一次倒不是要真的買什麽貴重的東西,說是走私其實隻不過是個借口而已,林洛是讓兩個人到專門釀酒的地方多買些酒回來,這也是林洛思考了許久才得出來的結論,因為也有幾個國家法律中命令禁止在本國內飲酒的。
船上的人幾乎都算是走光了,隻有少數的船上船員留下來看守,畢竟這地方要留人看守,否則小偷也會毫不留情地過來光顧的,但林洛卻驚奇地發現,那個水係魔法少年沒有離開,而是獨自一個人向一個船員要了個水盆,打了一盆的清水在清洗他的那頭柔順亮麗的銀發。
這個正在為自己的美好形象而忙碌當中的少年,根本似乎就不知道一個天大的陰謀正在以他為原點慢慢地轉動著,恐怕等到他明白的那一刻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難以挽回的時刻,就算他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成。
林洛的冷笑始終是藏在後麵的,不會讓人輕易看到他的另一麵,就算是隔著一張飯桌的大胡子船長,大概也猜不透麵前的這位仁兄到底在想什麽,或許他的腦海中現在隻惦記對方這一次的買賣能給他分潤多少的問題,畢竟比起來還是錢拿在手裏實在一些,考慮其他的沒有什麽必要。
船上的選手們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上了岸之後自然就會大肆地破壞一通,從他們這些人達到此地,整個地方上的治安狀況明顯是處於急速下降狀態的,鬥毆致死的事件時有發生,就連那些地方官用來維持的士兵,拿這些人也是沒奈何,畢竟這裏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港口,沒有水上都市那樣強大的武力作為支撐,一旦是遇見到了厲害的對手,那麽也就隻有吃啞巴虧了。
卡特和瓦裏西兩個人還算是恪盡職守的,遵從著林洛的吩咐到了一家酒館,畢竟他們對此地人生地不熟的,需要到裏麵稍微打聽一下消息,在各個地方上得酒館往往就是消息的集散地,這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了,誰也無法改變這個狀況,而掌握這些大量信息的人,就是酒館的酒保,他們都會時不時地側著耳朵聽一些比較感興趣的問題。
在這裏酒似乎價格不算太高,而且也不限製外地人來采購,但卡特還是很厚道地,獎賞了一枚金幣給那個提供信息的酒保,這樣也許會損失一些錢財,但也能夠保證對方的誠信,不至於剛和你問過的東西,你又轉過去告訴另外一個人,盡管卡特所問得事情沒什麽可忌諱的,可傳統就是傳統不能廢,誰能知道往後的日子,你不會和酒保繼續打交道。
說是釀酒廠,其實就是個私人的釀酒作坊,屬於家庭式的生產模式,父子兩個人照看的,產量上不算是很高,大概是由於生意太好的緣故,所以家裏麵的貨物早就被別人預定光了,但林洛派出這兩位前去,可不是讓他們空手而回的,所以這樣的狀況讓卡特和瓦裏西很是為難。
那對兒父子倒是給兩個人出了個不錯的主意,先是問卡特他們要做什麽用的,卡特自然不能夠說是用來走私的,隻不顧林洛臨行之前一再告誡,必須包裝什麽的要正規,但什麽酒什麽質量倒是沒說,所以應該是可以在這個上麵做一點文章才對,卡特一五一十地和對方說了起來,年輕的小兒子一個勁兒地搖頭,似乎單單維持現在產量已經是很為難了,現在看這來人的架勢是準備出一大批貨的,倉庫裏麵的確是堆放著一些,但那是給本地的酒館提供的,這些走海的商人不見得每次都會到他們這裏來取貨,可本地的酒館卻是他們穩定的客源,那是絕對不能夠得罪的,所以他不怎麽顯得積極。
那年紀比較大的父親倒是心思活泛,靈機一動想出個絕妙的主意來,卡特也是喜出望外,盡管對方的辦法有點太過分了,但這或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父親將手上的活都先暫時性地放下一陣子,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打理,然後帶領著卡特和瓦裏西共同去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就是他們藏酒旁邊的倉庫,那裏是堆放著許許多多回收過來的酒瓶子,大部分都是完好無損的,而且是經過了簡單清晰的,偶爾見到一些髒兮兮和破掉的,但那算是其中的少數了,表麵上看起來都是過得去的。
實話說卡特還是稍稍作了一番由於的,他怕自己擅自作決定之後,回去領主大人有說不行,那這禍可就是創大了,說不定還要耽誤什麽偉大的計劃,那麽他就是罪責深重了,可他又想到了一層,平時的領主大人都是讓自己獨自發揮的,並且鼓勵他在緊急的時候做決定,那麽現在是不是就應該他展現一下的時候。
瓦裏西恐怕在此刻是指望不上了,這家夥一路上根本連個屁都不放,他是因為怕擔責任,無論他怎麽做都討不到好去,倒不是直接封閉了嘴巴,那總能將自己的責任降到最小的程度,同時要是卡特做得比較漂亮的話,他還能落個配合完美的好評價,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卡特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幹這一票,他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告知了那釀酒老父親的決定,對方頓時就樂開了花,因為他談的價錢和成品是一個價,他也懶得和對方講價還價的,因為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和他們囉嗦,同時也是見到了對方比較著急,尋思應該也是一群不差錢的主兒,所以這才將價錢訂到了這個程度,反正賣不出去的話,他本身也不損失什麽,現在倒是可以預見他當時的英明了。
麵對這一堆堆擺放整齊的空瓶子,卡特的心情很是複雜,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事情還沒算完,對方說的是讓他往空瓶子裏麵灌酒,可那酒不是說已經不夠用了嗎?而且就自己兩個人,又怎麽忙得過來。
將自己的疑問告訴了對方,那奸商倒是很不客氣地嘲笑了卡特一番,然後指了指那一直用草席遮蓋著的地窖,據說那下麵是盛放他們許多時間來釀得不算太成功的廢棄酒水,也就是說沒有正式裝瓶的,但由於酒這種東西不能隨便傾倒在大海中,所以長年累月地都堆積在自己的倉庫附近,那味道也變得有點怪怪的了。
卡特捏著鼻子湊過去掀開草席往裏麵看了一眼,你倒別說如此常見的擱置裏麵也沒變質,生出蟲子什麽可怕的東西來,而且看成色盡管有點怪,但還是在能夠接受的程度上,再看看那日積月累的產量,灌滿那些瓶子實在是綽綽有餘的,總的加起來應該差不多能湊個幾十箱子,量的上麵應該還算是可以,可人手的問題。
像是這樣的港口城市流動人口相當的多,比如一些走海的商人遇到了風浪,遭到了海盜的襲擊,難免就會淪落到此地,最可怕的是他們沒有什麽根基,手上分文皆無,所以隻要在左近流浪找些能夠混口飯的工作幹一幹,起碼要保證自己活下去別餓死了。
負責去招攬那些流浪漢過來做工也沒什麽難的,隻要是寫上一張招工的紙,貼在外麵比較醒目的位置,工錢倒是不用太多的樣子,隻要你告訴他們管三餐吃飽那保證你的工人就絕對不會缺。
卡特聽信了對方忠告,果然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那招工的貼士一出,立馬就出現了幾十號的流浪漢,可以說各個種族和地方的都由,有些人的語言還不同,卡特也就不管那麽多,簡單地告訴了他們生產的步驟,然後就讓瓦裏西帶著幾個工人去采購食物。
畢竟這些流浪漢們就是為了那貼士上所說的食物來的,要讓他們親眼看到了,才能夠使得他們的動力全開,卡特是追求效率的,不能夠讓領主大人繼續等下去,這已經是耽擱了好久的時間,也不曉得需不需要派人回去告知一聲。
卡特的考慮有點多餘了,林洛現在都是和大胡子船長有說有笑的聽對方講出海的趣聞,早就將他那作為打掩護跟對方套近乎的事情忘記到腦後了,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卡特變得如此的盡職盡責,險些為了無法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而想破了腦袋。
卡特本人也絲毫不忌諱任何的地位和形象的問題,反正他的出身就是不那麽好得,在人類當中原來都是被歧視和社會的底層,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過,自從跟隨一個老師傅學了獸醫之後才算是變得好轉了一點,但也隻不顧是好轉一點而已,接下來就麵臨著其他同樣處於社會底層人們的起伏,往往這些人起伏他們同樣的苦命人來,那是最狠的,而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總是習慣於阿諛獻媚。
本本分分的人在那一刻會得到極大的侮辱,和對社會的不公感到憤慨,可卡特還是一步步艱難地走了過來,他難以看得清楚自己的未來,直到獅鷲軍團和大地矮人族的戰爭爆發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有了能夠出人頭地的時機,畢竟以前的獅鷲軍團都是不打仗的,根本就沒有機會讓他去表現,盡管他的工作是獸醫,每天麵對的是獅鷲,卻並不代表他的工作崗位不重要。
每個人都有他艱苦的時候,卡特認為自己還不夠苦,但接下來的生活讓感覺到,一旦和責任這兩個字搭上關係的話,那麽就要比什麽都痛苦了。現在他肩膀上仿佛有一座小山壓著一般,這是和以前在獅鷲軍團那個時候完全不同的感覺,現在他的地位上升了,盡管還必須要在領主大人的麵前唯唯諾諾,可這世界上誰敢在他老人家麵前耍脾氣呢?大概也就隻有和領主大人關係匪淺的那位不知名的小姐吧。
可以說,卡特為了能夠得到這份工作,付出了相當大的辛苦,從一開始接受那幾片領地,他就一直是在小白的狀態,慢慢地一點點開始學起來的,誰都不相信他當時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家夥,但似乎是天性使然,或者是天賦的問題,卡特學習得很快,並且將自己之前沒來得及施展的報複統統用在了那個上麵。
結果那是顯而易見的,他得到了十分可觀的收獲,很難得地受到了領主大人的欣賞,記得當時自己來這個地方的時候,還是被人家脅迫而來的,現在倒是有點擔心起來,如果那時候的自己要是泛起混來的話,硬著頭皮不來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應該是到死也無法證明自己的價值了。
一瓶一瓶的酒重新地灌裝了起來,安裝上木塞就變成了一個能夠以假亂真的成品,再加上釀酒老父親讓給他們的那些裝酒的木箱子,如果不是打開仔細品嚐,單單是從外麵來看的話,實在是難以看出什麽門道來,再說這裏麵的確裝得都是酒,不過都是廢品而已,想必也沒人會和他追究這個。
不得不承認這些流浪漢的肚皮是很大的,滿滿裝了一車的食物,一中午的時間,就讓他們給消滅幹淨了,讓瓦裏西這個自認為平時大胃王的家夥,都是看得傻了,好像他跟這些人比起來那都是小兒科了。
對於食物的問題,卡特一點都不含糊,隻要是他們能夠吃得下去,那麽自己就出得起錢買東西,畢竟這港口裏麵,除了妓院就是旅店然後就是飯館和酒館了,這些地方隨便找一找,那都是有填飽肚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