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父親深諳商道已久,對於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哪裏還有看不透的,隻是他一眨眼睛,他就已經明白下家夥在想什麽。做為他老子的他最為了解他這個兒子的脾氣秉性了,見到了利益總是不管不顧地衝在最前麵,企圖讓利益最大化,可往往卻忽略了其中的風險,老父親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去犯錯誤,而且還是因為誤解了他的意思。
“史達克,是不是心裏麵又琢磨什麽鬼主意呢?”
這般嚴厲地詢問,讓史達克有點稍顯得不適應,大概好長時間,自己的老頭沒如此帶有批評性的語氣對他說話了,好歹他自己在外麵也是闖蕩了一陣子,積累了不少的寶貴經驗,而且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沒遇到過什麽挫折,要說他自己是從商的奇才,似乎也一點都不為過。
“嗬嗬,父親怎麽會如此想,兒子隻是有點奇怪,這東西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值錢了,隻不過是一瓶酒而已,也不曉得是不是誰在背後搞手段,讓我看倒是一個高手。”
史達克倒是有那麽幾分遠見卓識,但聽那避重就輕的語氣,似乎沒有將他老父親的話聽進去,依舊是無無拘無束該幹什麽幹什麽,該想什麽就想什麽罷了。這讓他拿老父親很是生氣,自己還沒有老到不能動彈的時候,現在就開始對他的話如此漫不經心了,假以時日那還的了。
“既然知道背後有高手,你就將眼光放亮一點,可千萬別糊裏糊塗地辦些傻事,到時候可沒人能夠救得了你。”
突然之間語氣變得如此之重,倒是讓史達克很是不適應,他原本自己老頭也就是像往常那樣的叮嚀,可誰想到這次變得這般鄭重,而且兩次提醒,這就使得他馬上有心了,但其中的細節不甚了解。
“父親這話怎麽說?兒子不需要別人救吧,現在生意很順,沒什麽人能競爭過我得,但不知道您所說的是哪一方麵。”
誰知史達克的話卻是換來了一陣的冷笑,那聲音冷冰冰的,讓人聽來就是難受至極。
“還在裝糊塗啊!別告訴我,你剛才沒有偷偷在心裏想過,要去更多地收購這些特殊的酒,難道你沒動過這個腦筋嗎?”
史達克有點吃驚地望著自己的老父親,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剛剛的一個念頭,就馬上被人家捕捉到了,這老頭子還是真有點要成精的預兆,難道能夠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很明顯,在他心裏沒有那麽荒唐的東西,或許是他那裏露出了破綻,讓老父親看出來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哪裏錯了。
“的確有過這個念頭,但兒子不是還沒實施嘛!您何必現在就如此大驚小怪的,您不也是收藏了這麽多,也該讓兒子跟在您屁股後麵賺一點了不是。”
史達克嬉皮笑臉地對付著,反正是自己老爹,正所謂虎毒不食子,盡管是能夠猜透他的小伎倆,也不會將他怎麽樣的。更何況做生意哪裏有隻準許你自己賺,別人救不準了的道理,這樣未免太霸道了。
老父親自然是聽出了自己這個敗類不爭氣的兒子的弦外之意,他首先是歎了一聲,原本以為這是自己的種,好歹也能夠繼承一點他的良好基因,可誰想到頭來隻是個自以為聰明,卻是個容易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傻蛋,要真的讓他想的那麽簡單,老子自己就先幹了,哪裏能夠留下那麽大的空子,給其他的人撿食吃。
“混賬,這些年教給你的那些東西都白學了,真不知道你一天到底都在想什麽,這錢是那麽好賺的嘛!你還真以為這東西有外麵被吹噓的那麽好啊,這都是一個假象而已,就是為了故意抬高價格,現在他們的目的已經是達到了,價格也到達了一定的高位,如果你以現在價格大批量收購的話,我敢保證等你收完之後的第二天,那麽下一批貨就會立刻在市場上出現並流通,到那個時候你就等著賠光吧,最少你手裏的價值要縮水一半。”
老父親氣憤填膺地教訓著自己的兒子,他可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沒想到到頭來教育了這麽久,還是需要自己在關鍵的時刻,給他擦屁股想辦法,這還是自己尚在人世,如果哪一天有個不測的話,那麽這小子就等著讓人騙光所有的家產吧,或許遇到仁慈一點的能給他留下一點活命的資本,遇到那心黑手辣的,保準把你給逼到死路去,反正換做是這老頭的話,他絕對會選擇第二種方法,這樣能夠永絕後患,斬草必須除根。
“不能吧,我聽人說,已經斷貨很長時間了,根本就沒辦法補貨,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出現呢?您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這事情絕對不會出現的。”
史達克很肯定地回答著,因為他這個消息是從很靠譜的渠道的來的,要是連這個消息都不準確的話,那麽日後那些弄消息的人,也就變得名譽掃地,沒人會去再與他們做交易了,畢竟在商界口碑和信譽是相當重要的,如果你的信譽太差,沒人會喜歡和你做生意。
老父親本以為自己的道理也說明白了,自己的愚笨的兒子應該會了解他的一番苦心,可事情似乎再往另一個方向發展著,這兒子還在堅持著他自己的那一套,以為在普通商人裏麵弄的那些小把戲,也能夠上得了這個台麵上來,隻可惜玩這個遊戲裏麵的那個對手,可比你那些小買賣人高出幾個等級去。
“你……你……氣死我了!”
老父親捂著胸口眉頭緊皺,畢竟是年歲大了,隻要是動了肝火,那身體就是有些吃不消。史達克見到自己父親如此,心裏麵也有些急了,急忙想過去攙扶,誰知道那老頭牛脾氣倔得很,一把就將其推到了一旁。
“不用你過來瞎操心,還沒到我死的時候呢!”
雖然這是氣話,可史達克哪裏敢離開,他雖然不是什麽純正的孝子,卻也知道在關鍵的時候,隻有老父親跟他一條心的,能夠維護他幫助他,這也讓他稍稍地重視了一下這個問題,可也還是找不到具體的症結所在。
“父親,你可要保重身體啊,都怪兒子不好,又惹了您老人家生氣了,下次絕對不敢了。”
史達克現在倒是老實多了,像個乖乖的孩子站在了一旁,等待著父親的進一步訓話,畢竟看樣子老頭沒有因此而停止的意思,所以必須要擺出十分認真的表情去聽,就算是擺個樣子,你沒聽也沒關係。
“哼,真是沒用的東西,這麽快就放棄了自己的觀點,如果是我年輕的視乎,要是不去親身嚐試一下,那是絕對不會輕易罷手的,你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這般提醒你你也不曾警覺,難道你不覺得這其中的蹊蹺太多了。”
老家夥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馬上爆出了一個狠料。
“是,是,父親我都說過我錯了,我改還不成嘛!”
老父親又望了自己兒子一眼,那張臉上很明顯寫著言不由衷。
“笨蛋,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補貨,人家是有備而來的,貨物儲存的絕對夠量,一開始放出一小部分,隻是為了炒作價格而已,順便在名聲出來的時候,放出了有一小批,這是讓那些覺得有利可圖的商人買的,等這批貨已出完,價格就漲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地步,你不得不去佩服人家的精心設計,這時候他們就開始等待了,看看會不會有人傻帽到在這個時候還會大批接手這種酒的,如果有的話那麽正好中了對方的詭計。”
老父親故意停在這裏喘了口氣,旁邊的史達克卻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追問道。
“那下麵他們會怎麽做?”
“下麵就更簡單不過了,隻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出貨就好了,但也不能一批次都放出去,他們會以十分隱秘的方式去做這事情,你買到手裏麵那酒之後,你都不會發現,其實每個人原本有這酒的人,原封未動,而沒酒的人現在卻是有了,也就是酒的數量是在不斷增加的,隻不過是暗箱操作,跟你表麵上所看到的不會一樣。但,如果對方想至你於死地的話,那麽他就完全可以明目張膽地拋售,這樣那些最後買的商人們就徹底完蛋了,那時候酒的價格將飛降,誰也控製不了那個速度,那些不值錢的貨也就徹底砸在手裏了。”
老父親很是細致地給兒子講解了一番,至於為什麽要如此細致,他是怕兒子又犯渾,可史達克多少曆練了幾回,聽了自己的父親解釋,那也是全身一陣的冷汗直流,對於這樣一個精心設置的陷阱,如果沒有老父親提醒的話,現在他或許已經深陷其中了。
“那父親,知道由此凶險,為何還要買這些東西?”
史達克認真地分析了自己的錯誤之處,可馬上又意識到了更新的問題,按照老父親的說法,他豈不是也要賠本,隻是相對來對要比自己陪得少一點,看來他們也是半斤八兩,可能老父親是買到手裏才意識到上當的。
“蠢才,誰說這個事情沒有賺錢的機會了,就在他們第二次放過的時候,就是你賺錢的最好機會了,當時酒的價格正在上漲,隻要是買下一批來儲存起來,等到有我說的那種傻蛋出現,隨著對方拋售就可以,盡管咱們不可能有人家賺得那麽多,倒是也可以回來兩三倍的利潤,隻需要倒騰那麽一下子,就能夠有如此的效果,我怎麽會輕易放過。”
老父親說的精彩,史達克這個腦袋不靈光的東西,卻是一臉的雲山霧繞,很明顯沒太懂,但又似乎懂了那麽一點,就這麽著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可總算是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和錯誤,深深地低下頭反省中。
見到自己的兒子終於服服帖帖地老實了,老父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這番苦口婆心沒有白白浪費,要不然他可真要給自己幾個耳光了,但他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用腳踢了踢兒子的腳道。
“史達克,你說說這次的比賽,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同以往了?”
老父親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來,還以為又要拷問自己什麽知識,他馬上聚精會神地聽問題,可這個問題未免有些太廣泛了,盡管他每天都在無人小島上閑逛,可如此多年來以他對這場比賽的了解,斷然不會出什麽特殊的新花樣。
“沒有什麽不同啊,大家生意都像原來那樣的紅火,而且商品變得更全麵了。”
可以說這個答案不是很令人滿意,最起碼老父親的臉色不是太好,這就意味著此話不合他的心意。
“看來你還是需要曆練啊,從現在開始你就將生意都收起來吧,就暫時跟著我多看看,多學學省的以後我要是死了得話,你沒辦法支撐起整個家來。”
“父親,沒來由這麽做事為何?不就是犯了個錯誤,我以後改了就好了。”
可著倔強的老頭子似乎是鐵定了主意,就算你說什麽也無法挽回了。
“還問我原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難道你沒瞧出來,整個比賽都是大陰謀嗎?從一開始的那一屆,到現在都是騙局。”
“騙局!”
史達克大聲喊了出來,這未免太出乎他的所料了,怎麽會有這樣離譜的事情呢?
“父親,不會吧,那為何我們還要來這裏?難打就不怕被人算計了!”
聽到自己的兒子詢問這個問題,老父親一臉的自信笑了。
“為什麽來?這很簡單啊,咱們商人就是為了賺錢,你看那麽多的大商人,都不遠千裏過來了,他們難道不知道其中有貓膩,當然是知道的了,可他們還是依然過來了,這就是說明有利可圖,而那些人的主要目標也不是咱們商人,所以才紛紛不辭辛苦到這裏做生意,不然你以為他們和你父親都是傻子嗎?沒有好處的事情,咱們又怎麽會去做。”
就這麽幾句話,頓時間,史達克就覺得他的父親,突然間比以前高大了許多,不時之中也增添了許多的威嚴,由此可見自己的老父親,的確是想得周到,他真的很慶幸自己麵前的這是自己的父親,而不是曾經遇到過的商場對手,否則的話他早就是以慘敗收場了。
“父親大人真是高瞻遠矚啊,兒子太佩服你的決定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我們就是要膽氣才成。”
史達克突然間變得雄心萬裏,覺得有了父親這樣的能人,那麽笑傲商場的時候,應該不會距離太長了。可,就在這個讓人心情愉快的時候,他佩服和尊崇的那個人,卻恰恰給他在美好的外來潑了一盤涼水。
“嗬嗬,你給我醒醒吧孩子,事情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簡單,之前幾次倒是沒有什麽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盡管有風險也都順利解決了。可我這一次發現事情有點不對頭,越來越是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你難道沒有鎖發覺嗎?”
史達克本來好好的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但老父親提出的問題,他還是很認真的回答。
“要說事情不對頭,其實我也又點感覺,聽說在今天早一點的時候,有人發現了兩具屍體,看樣子好像是被什麽野獸給襲擊了一樣,但從認識他們的人那裏了解了一下,這兩個人的功夫好像是不低,一般的野獸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難免讓其他過來的人有些擔心,所以許多人開始提出要清理無人小島內的野獸和怪物們。但,也有些人持著反對意見的,認為島上的怪物們一直都是很溫順的,可以說和大家秋毫無犯,沒有必要讓彼此之間大開殺戒,那樣會使得整個小島都處於混亂狀態下。”
老父親聽了兒子的敘述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倒還真是挺奇怪的,我來了這麽多次倒也沒見過怪物傷人,而且有不少的黑心傷人,還特別從小島上抓不少的怪物出去,然後當做寵物賣的,可以說是咱們這一邊有錯在先。但我認為那個屍體的事件,和那些怪物們的關係不是很大。”
對於老父親的擅下斷言,史達克很不以為意,認為隻不過是老頭的隨意猜測,可接下來老頭卻給了他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你還別不信我所說的話,如果真的是那些怪物惹的禍,那麽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出麵,那些躲在背後的比賽舉辦者,就會將那肇事的家夥處以極刑,可現在沒有任何的風聲和動作,就可以肯定這應該是人為的,至於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我猜測不出來,但很明顯那舉辦者正在努力地尋找,隻不過那個膽敢去桶馬蜂窩的人,應該是不會懼怕他,或許早已經準備和他較量一下了。”
“那麽父親,如此凶險的地方,我看咱們還是先走吧,免得到時候兩個方麵幹起來,咱們受了池魚之災。”
史達克開始漸漸地擔心自己和老頭子的安慰了,可別到最後錢賺到了,卻沒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