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奇!
這個名字在教皇的腦袋中殘留著一點印象,好像是那個他在賭場中遇到的大頭鬼,每次出手都是手筆驚人,怎麽著終於碰到眼紅的,將這家夥給宰了?實話說教皇本身就不太喜歡這種炫耀的家夥,而且還是在自己的麵前,你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了之後,就看不起天下的所有人了,簡直就是現實版的井底之蛙,老子教皇的身份都沒拿出來顯擺。
可下一刻教皇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頭,對方殺人者要是圖財的話,那大頭鬼胸前的夜明珠項鏈,那是價值連城的貨色,隻要殺人的家夥們沒傻到在本地賣,那麽絕對不會出現什麽紕漏的,畢竟這年頭有錢不賺的商人太少了,他才不管你是不是什麽贓物,隻要有利可圖他們就敢要。
由此可見被殺的原因並不是錢財,至於說那些具有仇富心理的人做出來的,也有點不太現實。別看平時那些人叫嚷著什麽不公之類的言辭,輪到給他們機會成為富人的時候,他們要比誰都更加踴躍地加入到被仇恨的那一份子去,口是心非是他們最佳的座右銘。
殺人者的身份頓時就有點撲朔迷離了,讓人一時抓不住什麽頭緒,難怪外麵的人們都感覺到了恐慌,特別是那些身上有點糟錢的,那更是各個行色匆匆,不似平時一般的耀武揚威,走路都將頭揚著,生怕別人認不出他是誰來,現在反倒每個人都低著頭,絕對不敢讓人認出他是誰,反差之地讓人不禁唏噓。
表麵上殺人者不是衝著有錢人去的,可事情就因此而變得更加嚴重了。這是為何呢?畢竟要是專門對付富人圖財,就隻瞄準了一小部分的目標,富人們可以化妝轉換身份,易容在這個時代一點都不稀奇。隻是,現在殺人者的目標不確定,似乎是在很隨性地選擇,這就讓無論是平民百姓或者富人貴族,都是將心提了起來。
突然出現的殺人狂使得水上都市的治安情況越發地嚴重了,教皇也不得不親自趕往教堂去讓聖堂武士們協助地方執行官穩住形勢,教皇的命令一下,立刻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盡管他們不曉得那命令是從哪裏下達的,反正執行官大人手上有教皇的信物,那麽就是絕對錯不了的。
水上都市的各處重要地點都被管製了起來,連同那些地方上賭場內的保鏢都出動,共同協查著過往的每一個人,這樣緊張的氣氛,使得整個都市內的娛樂業大受損失,可他們這些業者也就是私下裏抱怨一下,不然的話一天不抓到那個亂殺人的家夥,他們的苦日子就會沒完。
有人失利就有人獲利,這世上一切都是相輔相成的,遵循著大自然的守恒定律。賭場業的蕭條,讓旅館的生意異常火爆了,其實大部分的人還是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可台風卻偏偏跟他們作對一般,始終在周圍肆虐著不走,有幾個冒險出海的家夥,也都到現在杳無音信,不久之前在港口處據說發現了,順著海流飄過來的船舵,由此可見那些人的結果應該是葬身魚腹了。
有了傻瓜們做前車之鑒,剩下的那些人自然都是學乖了,紛紛找了旅館住下來,等待那該死的台風過去,但你可以明顯感覺得出來,往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已經相當的冷清,隻有幾個行色匆匆的人疾步走在街上,其中有那麽一個很特別的貴族,無論是從舉手投足或是穿著打扮來講,這位都是相當講究的,可他的膽子卻比旁人大了許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在若無其事的閑逛。
這個閑逛的人自然就是教皇了,在控製了整座水上都市之後,他覺得事情應該盡快的解決,所以他想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就能輕鬆地將殺人者擒住,可搜索了好半天也一無所獲,這就讓人抓不住頭緒了。
教皇最後決定還是先親眼瞧瞧那屍體是什麽樣子,說不準從那有過幾麵之緣的大頭鬼身上,得到點有用的線索也並非不可能的,畢竟對方的殺人者再小心,也會留下點破綻的,以教皇的水平要找不出來的話,那麽請來再好的偵探恐怕也是一場徒勞。
為了行事方便起見,教皇讓執行官給他開了個*,這東西那是相當好用的,別的人在旁邊被盤問許久,他隻需要拿著這東西,就能夠暢通無阻,而且連他們停放屍體的地方,那也是沒人敢攔著的,誰知道人家和他們的最高上司什麽關係。
屍體房的管事大概從沒見過穿的這麽好的家夥來如此讓人觸黴頭的地方,但既然是執行官大人的朋友那麽自然要伺候好,要換了那些倒黴的窮人來的話,恐怕他會忍不住小小地敲詐一筆,畢竟他這裏跟其他的崗位比起來,沒有什麽油水可挖,那麽也就隻能夠從死人的身上下手了。
一臉殷勤的管事者讓教皇很是倒胃口,因為這家夥的長相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人民大眾了,但換句話來將也就這樣的,比較適合待在這種鬼地方,恐怕就算是死人變活了,再見到這位也會嚇死過去。
“這裏不需要你做什麽,你就先出去好了,記住沒有我的同意,千萬別進來打擾我。”
問明了那屍體所放的位置,教皇就開始趕人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審美感,讓著惡心人的家夥給耽誤了。
管事者自知他不受人待見,心中雖有怨言,可對方身份尊貴,他也不敢去得罪,隻有憋在裏麵,陪著笑準備轉身出去,想你這小白臉一般的家夥,沒我在這裏,麵對一堆的屍體,看不把你給嚇得半死。
要說這屍體房的確是個陰涼的所在,一般人會以為是死亡氣息,其實是缺少活性生物,而屍體在喪屍了能量之後,在不斷地吸收著周圍的能量,這也是為何死去的人,往往有時候會腫起來,這管事者經常生活在此處,已經變成了寒性體質,說他是半個死人也絲毫不奇怪。
“等等,把這個拿著!”
剛才還相當失望,一轉身眼前飛過來一枚金燦燦的東西,管事者對此太熟悉不過了,欣喜過望地接在掌心。
“多謝這位貴人的打賞,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您。”
錢財的力量在某種時候能夠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教皇對這東西沒什麽太大的概念,可運行整個教廷也需要很大一筆的錢,所以他了解其中金錢帶來的作用,也曉得人類自己為了這東西,那往往是拚個你死我活兄弟相殘。
教皇很厭煩地擺了擺手,那管事者就從他視線中不見了,由此可見這一枚金幣,起了它的作用。就此,屍體房內就獨剩下他一個活人了,確切的來說是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因為他本身是以半神的姿態為主的。
掀開了那層白紗布,一具屍體展現在麵前,的確是如那些街頭巷尾議論的差不多,這大頭鬼被弄了個麵目全非,能認出他是誰來才有鬼。但,教皇卻沒有發現,被人們所說的那夜明珠項鏈在哪裏,說起來教皇對那飾品印象極深,可現在的屍體身上除了本身的衣物,竟然是沒一件值錢的東西了。
難道說真相並不是如大家所說的那樣,真正的原因還是為了搶奪錢財。可,教皇記得這大頭鬼的身旁,始終都跟著兩個保鏢的,看那兩個人類的塊頭,那就是有兩下子的人,一般會點什麽的再他們麵前也討不去什麽便宜。
而得知他們的雇主死去的消息,這兩個人的影子就像是消聲覓跡了,未免有點其中透著太古怪了。教皇考慮了一下,隨便瞥了一眼那大頭鬼的傷口,頓時心中就是一驚,這家夥受傷的部位樣子,怎麽看起來那麽的眼熟呢?
教皇很是震驚地又看了幾眼,隨即想起來昨天夜裏遇到的那件喪屍事件,他忽然覺得其中似乎有點什麽必然的聯係,可那個作惡的喪屍已經被自己給殺死了,絕對不會出來殺人的,難道說是那個喪屍遇到自己之前,就已經殺死了大頭鬼,這或許應該是最適合的解釋。
隻是,教皇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的樣子,總像是覺得什麽地方有著偏差。懷疑是懷疑,他沒那麽刨根問底的習慣,做大人物的喜歡掌控大局,對於比較太過於細節的東西,那並非是他們的強項,所以教皇準備將這一頁揭過了,事情卻是不予人願。
那原本應該已經幹涸的血管處,在寂靜的屍體房內咕嘟地響了一聲,而後絕對震撼人心啪地一生炸開,一個血泡就此消失。教皇不由得都向後退了一步,他並不是害怕,實在是不喜歡讓血汙粘在身上,事實證明他的行動是正確的,那血泡在接下來是不斷地產生。
產生血泡的最根本原因,是由於屍體周圍的組織動了起來,你想象一下一個死了的人,肌肉卻複活了,是多麽讓人驚奇不已的事情。不過,對於見多識廣的教皇來講,他曉得這其中意味著什麽。
“哼,屍變嗎?看來死在我手下的喪屍又要多那麽一個了。”
教皇伸出手指就要將其消滅在無形之中,可他的手指剛伸平之際,那屍體猛然間乍起,用他那幾乎要撕裂開來的血盆大口咬了上來,這個家夥也太是沒多少智商東西,以為這樣就能避免被滅嗎?
“不自量力!”
本可以就地解決的,隻可惜距離太近,一旦將喪屍的腦袋打爆,其中的頭頭腦腦的東西,必然會降落在他的頭上,所以教皇先放過了他一馬,轉指成拳在前方橫掃了一下,瞬間就化作了一道強橫無比的罡風,眨眼間就將那喪屍甩在了牆上。
“哎呀,這是怎麽了?”
如此大動靜的折騰,外麵就算離得遠些,那也是能夠聽得到的,管事者秉承著,受了錢就要服務到家的理念,想看看到底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兒,可那門縫才分開一點,說了一句話,那裏麵的人就怒吼了一聲,將門再次合上反鎖了起來。
見到對方似乎很不樂意讓其看到他在做什麽,管事者有點納悶,心說是不是這些有地位和有錢的主兒,一個個的毛病都那麽奇怪,這好端端的搞如此大的動靜,還不讓我來瞧瞧,估摸著在裏麵沒幹什麽好事兒。
可好奇心驅使著他拽了幾下門,紋絲不動,更加確實了他的心中所想,反正沒什麽事情好做的,於是耳朵緊緊地貼在了門板上,想搞清楚到底裏麵是怎樣的情況,可除了連續撞擊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半個人聲,難不成這個人在裏麵和死人練摔跤?
教皇可不曉得外麵的家夥想了那麽許多有用沒用的,他正在專心致誌地調教那隻喪屍,別看在普通人的眼中喪屍是打不死的存在,可教皇眼中他們就是一坨屎,而且是任意踩踏的那一種,這就是實力的使然了。
他老人家在這邊玩得不亦樂乎,屍體房卻是被弄得有些慘兮兮,那停放屍體用的木板,幾乎都被弄得折斷了,屍體都滾得四處都是,男男女女都有,眼前那都是白花花的一團肉,反正這些屍體到最後也要燒掉的,索性教皇就讓這個步驟提前一點吧。
一轉眼的時間裏,整個屍體房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這地方是處於半地下的狀態,沒有窗戶除了那鐵門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提供逃走的地方,當然了!除非這個喪屍能強行撞開那堅硬的石壁牆體,可就憑他那副血肉之軀,是不是給他太高的評價了。
這地方馬上就熱的跟火爐一般,那喪屍痛苦地掙紮著,可怎樣也難以逃脫烈火的包圍,幾秒鍾不到就被火焰給全部吞噬了。人類的身體當中有許多脂肪油,致使這場火燒起來有股乖乖的味道。
教皇是想這次燒個幹淨,就算在這些屍體之中,被那喪屍給傳染了,也都一同收拾掉,那麽也省去了許多麻煩。別看這麽大的火,教皇一根毛發都沒燒到,他隻站在釋放出的結界之中,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將火給熄滅。
火力十分的凶猛,將那屍體房的鐵門都給烤紅了,管事者不曉得裏麵發生了那麽都事情,還將耳朵墊在那上麵,這下子可是中了招,一下就將整隻耳朵作熟了,看來有了這次教訓之後,他再也不會隔著門胡亂聽聲了。
溫度漸漸地降了下來,鐵門吱嘎一聲響被從裏麵拉開,隨之飄出來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再瞧那之前進去的人,完好無損片塵不染地從屍體房出來了,那份瀟灑讓人看了都是羨慕不已。
管事人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慘樣是不能讓對方見到的,否則問其原因來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所以他顯得躲躲閃閃的,要是換做別人或許會去注意他,可教皇沒心情搭理這人,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
被無視的感覺那自然不是很好過,管事人沒來由地一陣心酸,等來人沒了影子,他才想起要進入屍體房瞧瞧,可他一走進去腳底板就受不了,那外麵的鐵門溫度不見了,地麵上的溫度卻是保留著,而且那四壁都燒得黑礁一片,這麽大的地方一下子變得空空如也,就像是被大火光顧了一樣。
“這……到底……”
任那平凡人的腦袋如何去想,也無法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總之這世界上又添了一個不解之謎。
教皇從那陰暗的地方出來,心情還算是比較不錯的,起碼暫時解除了心結。可他還對那個夜明珠項鏈耿耿於懷,情理之中應當是搬運屍體的官員將其據為己有了,這官場上麵的事情很容易就搞定,要是想追查下去的話,找回來那東西也沒什麽意思,所以還是到執行官的住所,看看是不是有必要將那管製給撤掉,不然的話大家都總覺得很不自在。
一陣疾走,教皇左右望了望無人,隻見其身子毫無動作的預兆,嗖地一下就到了那十幾米高的陽台上,那是一處養花草的還地方,教皇的出現似乎有點突兀,此刻執行官的女兒艾琳正在拎著水壺伺候他的愛花們,陡然間眼前一個影子出現,而後站到了他的麵前,那份驚恐實在是難以用語言去表達。
“爸爸救命……”
執行官的女兒艾琳大概也就是七八歲的樣子,模樣長得相當不錯,此刻卻是被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水壺也咣當一下扔在了地上,回轉身帶著哭聲就跑,去找他的老爹求救了。
“是誰?”
首先出現的並不是教皇熟悉的執行官,而是一個年輕的衛士,他手中拿著短劍逼近,一副要和教皇拚殺的架勢。
教皇自然不會懼他,可他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傷人,而且準確地來說,這應該是自己的人才對。
“是誰,還輪不到你這種貨色來問,叫你們執行官出來跟我說話。”
教皇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冷冷地用命令的語氣說著。
“哼,很抱歉,執行官大人公務繁忙,哪裏是一些人說見就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