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聽著兩位說的迷迷糊糊,根本不曉得他們提到的那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可能夠讓這兩位給她強大壓力的人,如此推崇的家夥,應該也不會是什麽無名之輩,難道自己和那個大人物有什麽關係,所以那個神秘的人,才會使用百般手段從中想要得到訊息。
“那這兩個小家夥怎麽辦,好像一切事情都壞在他們的頭上了。”
死神阿努比斯一指向小姑娘,就仿佛有一股絕大的力量,將她額頭上的頭發紛紛吹起,讓人不免全身發抖起來,可以想象隻要人家願意的話,隨手那麽一下,她馬上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不要,我還應該有利用價值……”
小姑娘話說道一半,可後麵就不曉得該怎麽表達了,自己到底有什麽作用,她還真是無法了解。看到她這般窘迫的模樣,似乎就連那方才凶神惡煞的神秘人,也是有點不忍的樣子。
“嗬嗬,怎樣說來你都是無關緊要的一個棋子罷了,當初他將喪屍移送到水上都市這裏,想必就是為了擾亂教廷的後方,進行對他們力量的牽製,畢竟當時正是和奧克帝國相持的時候,萬一他們受到了來自外部的壓力,可想而知結果會是多麽的慘,現在的那個法魯克王的處境,恐怕就是矮人們的寫照了。”
不過,對於怎樣處置麵前的兩隻喪屍,向玉潔還是覺得有點為難的,畢竟按照死神阿努比斯方才所講,這個小姑娘喪屍的潛力超群,如果留下來的話或許能夠培養一下,成為一個很強力的打手,畢竟在對付教皇的時候,那送死的炮灰是少不了的,能夠找到一個多挺一秒鍾的炮灰,就會讓勝利多那麽一層機會。
每一個細節向玉潔都是不肯放過的,因為她不希望自己再一次麵對失敗了,死神阿努比斯似乎很能夠了解她此刻的心情,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算是給他最大的支持,那麽由此小姑娘的小命似乎暫時保住了,隻是她的命運似乎和炮灰緊密的聯係在一起,或許她成為喪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是這番命運。
至於說空澤的去留問題,倒是讓人爭論了一陣子,因為很明顯他沒任何的價值,但小姑娘說她很需要那家夥的幫忙和協助,所以兩個人也就懶得動手清理了,看樣子那家夥也是疲憊過度才昏過去的,想必不用什麽救治,就能夠轉醒過來。
他們這裏說話很輕鬆,上麵整個水上都市的氣氛卻是越發緊張,得知了喪屍丟失的紅衣主教們,開始大肆地搜捕那些可能奪走他們獵物的力量,好死不死地就讓他們又發現了空澤那夥喪屍的隱藏地點,最後一個都沒跑出去全部成為了俘虜,這次可就沒有之前的那麽優待了,使徒們一路上拳打腳底,盡管他們身子骨很健壯,也抵擋不住如此的禍害。
還沒有等運送到教廷的實驗室所在地,就有幾隻喪屍丟掉了小命,這倒是沒讓他們覺得惋惜什麽,因為死掉的也依舊能夠賣錢換成金幣,那些人可以用其當做解剖的對象,畢竟用活體的話那顯得太奢侈了。
北國的極寒大陸,盡管還是很暖和的節氣,可這裏的寒冷卻依舊,地上的莊稼沒有任何生長的跡象,到處都是被推倒的大樹和毀掉的農莊,人煙少得十分的可憐,甚至一個村莊裏麵,連一口能打上水的井都沒有,此刻的法魯克王嗓子渴得冒煙。
他坐騎早已經在前幾日就化作充饑的食物進了肚子,能夠來到此處已經是靠著雙腿走著過來的,他並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在沒有做奧克帝國的君主時,他可還是在極寒大陸打遊擊呢。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比當初惡劣多了,他從未感覺到自己的故鄉,竟然貧瘠到如此的地步。
“法魯克王閣下,我們已經沒有食物了。”
一個忠心耿耿還跟隨著他的侍衛,打開了他隨身攜帶的食物包裹,裏麵除了兩條慢慢蠕動的麵包蟲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這讓其頓時心中一沉,看來餓肚子的日子,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再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吃的草或樹皮,用那個填肚子也不錯。”
法魯克王隻能夠強顏歡笑地對屬下這麽說,還好他的荒野求生本領不錯,要不然他們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被餓死了。但,草和樹皮,又怎麽會有奧克帝國宮廷廚師烹飪出來的美味可口呢?
侍衛點了點頭,馬上從避風的矮牆處站了起來,寒風頓時將他那撕碎的外衣給鼓了起來,他忍不住顫抖了幾下,似乎想要再次蹲下,可後來還是咬著牙向那片快要幹枯的樹林跑去。
法魯克王望著這一切歎了一口氣,原本自己的身邊還有那麽許多人逃出來的,可走上這麽一路來,也就剩下這個侍衛還跟著自己,可想而知那些半路逃走的人,都應該是去投降矮人了,對於他們的背叛法魯克王沒有任何的怨恨,成王敗寇就是如此,人家也是有父母和老小的,能夠有一線生機就不會放過,剩下的這個侍衛那是因為他是孤兒,沒有地方可去,這才和他混到這裏。
銀白色的劍光在陽光下反射著,那上麵映照著一張憔悴的臉,頭發簡直快粘到了一塊,就那麽毫無規律的披散著,好像是從山野裏跑出來的野蠻人,臉頰上也是皺紋堆壘,塞滿了黑黑的汙垢,想想也該是這副模樣,連喝得水都找不到,更別提洗臉那麽奢侈的事情了。
前方的路途極其的渺茫,以為自己回到故鄉之後,馬上就能拉起一支隊伍來重新來過的,可誰知多年的戰亂將這裏弄的麵目全非,許多的原住民都轉移到了相比較暖和的大陸中央,畢竟誰也不喜歡在惡劣的環境下生活,那些還在此地苟延喘息的百姓,也是比較家庭困苦的,無法買得起車輛,這才隻能留在這苦寒之地。
年頭好的時候田裏的收獲或許還能讓他們活下去,可一旦到了災難的話,就表示開始要餓肚子了,今年並不是什麽災年,卻也不是什麽好兆頭,因為法魯克王的窮兵黷武,征用了大量的糧草,不僅僅是大陸中央的地方,就連極寒大陸也未曾幸免,所以這一路上他親眼目睹了什麽叫做白骨累累,而那些死者並不是死於敵人的屠刀,也並非死於慘烈的戰場,但你不得不說他們是因戰爭而亡。
盡管現在不斷的自責,也無法去挽回麵前的現實,當他見到一個瀕臨死亡的老婦人準備去攙扶她起來的時候,她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明白過來自己是什麽人,所以她一把推開,充滿憤恨地向自己的臉上吐了一口,儼然自己這個曾經給他們帶來幸福和希望的法魯克王,已經成為了他們眼中的惡魔。
老婦人不久就死去了,自始至終再也沒看他一眼,當她斷氣的那一刻,無數的黑羽烏鴉從天而降,將一塊塊的肉扯得七零八落,轉眼間一個完整人的,就讓這些畜生消滅掉了,此刻法魯克王覺得人類實在太渺小了,失去了抵抗能力的時候,就連黑羽烏鴉這種生物,也能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尋找食物的侍衛踉踉蹌蹌的回來了,看他的那副士氣低落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收獲不會太多,想想也是很合乎情理的,他們都是吃兵糧的,能夠有自己找食物的機會不多,看著他手上握著的那幾片幹巴的樹皮,就在明顯不過了,那東西根本不能吃。
法魯克王撣了撣屁股上的灰塵,頂著寒風迎了上去,錦衣玉食的日子已經是過去式了,他也要開始適應目前的新的生活方式了,不能讓所有的活兒,都被侍衛一個人承擔了,那樣對人家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褪去自己身上的披風,盡管那東西已經破的一個口子一個口子的了,但多少還是能夠擋住一點寒風的,他將其披在了侍衛的身上,小侍衛怎麽敢接受,他自己外麵回來當然知道那風有多麽的刺骨,麵前的人什麽身份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趕忙推拒,可法魯克王的意誌似乎很堅決。
“披上吧,我現在手頭上沒什麽好賞賜給你的,這件披風是我第一次取得大捷的時候,從對方將軍的身上得來的戰利品,你要好好地珍惜它,等到再次能夠領著千軍萬馬之時,你要給我換一件新的回來。”
法魯克王這麽久的時間難得臉上出現了那麽一絲的笑容,侍衛的視線頓時就模糊了,全部被那淚花給占據了,以前高高在上的君主,竟然跟他如此客氣的說話,並且將寶貴的披風送給了自己,這是對他有著無比高的期望,絕對不能夠辜負對方。
正如來的時候所見到的情形一樣,樹木已經大部分被砍伐殆盡,隻剩下那些個頭比較低矮和快枯死的老樹,侍衛是從那些老樹上拔下來的皮,此刻露出了那一段段發黃的樹幹,想一想就是難以下咽,想必用其來當做夜裏的柴火還差不多。
法魯克王在小樹林中間穿行了一陣,四處查探著周圍的情況,而後低下身子來抽出腰間的匕首,這柄匕首是純銀打造的,可以說到市集上能夠賣個好價錢,隻是在這種地方就算你擁有百萬金幣,也沒人會把活命的糧食交給你,所以它隻是一個手上的工具罷了。
左手抓住了那並沒有長多大的小樹枝幹,前後左右搖晃了幾下,感覺那根似乎紮得不算太深,手上一用力就將其拔了出來,帶起一團團黏在上麵的濕土,隨手在地上拍了拍,土就下去了不老少,但還必須要用匕首來修理一下。
曾經那熟練的感覺終於回來了,法魯克王親自動手很快就完成了他的工作,大概是肚子太餓的緣故,忍不住將樹根送到了嘴裏,啃下了很大的一塊在口中猛嚼。樹根中蘊含的水分,瞬間在口中爆炸了,一下就令法魯克王整個人神清氣爽,其中還透著一股子的甘甜。
老樹皮那是根本啃不動的,除非是正枝葉茂盛水分多的時候,還能夠勉強下咽,此刻也就隻能這低矮的小樹能夠充饑了,但看到手上堪堪一握的小樹,實在是難以夠兩個成年男人的分量,說不得就要再去尋找新的目標。正打算站起來行動,腳後跟猛地被撞了一下,機警的法魯克王緊握匕首立刻跳到旁邊,轉過頭尋找著那可能的危險。
不過,他那緊繃的神經有些太敏感了,方才那隻不過是一隻笨腦袋的土蛙,不小心蹦了過來,緊張的氣氛頓時不見,轉而是一陣的欣喜,毫不猶豫地就將手中的匕首飛了出去,準備殺了那隻土蛙來做晚餐,可惜他許久沒練習了,這手有點生,匕首插在了那土蛙屁股後麵幾厘米的地方,但這也驚嚇到了那土蛙,幾個蹦跳就消失在眼前。
好不容易見到一點肉,法魯克王怎麽會輕易放過去了,跟著那土蛙逃走的方向就尋找了過去。人在困境的時刻往往都能夠開發本身的潛能,此刻的法魯克王哪裏還像是一個帝國的君王,而是一個老練的林中獵手,隻是他這個獵手是專門獵蛙的。
土蛙的智商果然不能夠和人類這種高級生物相比,有那相對比較茂密的落葉從不躲,反倒是挑那些比較好辨認的幹爽地麵,後麵那猶如聞著氣味而來的獵狗,就抓著了這一點緊緊跟隨,這一路上倒是連續出了兩三次手,可目標的不穩定,再加上本身的技術不熟練的關係,都沒有命中目標,這讓法魯克王心中焦急。
一愣神的那麽個工夫,土蛙忽然間又不見了。停下腳步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在一顆老樹的下麵有一處不太顯眼的坑洞,這讓餓得頭昏眼花的法魯克王歡喜不已,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個土蛙洞,有了這個認識立刻去用匕首挖洞。
最後的確是讓他得手了,要說那隻土蛙真是害人害己,居然帶著自己來到了它的巢穴,難不成是老天爺怕自己餓肚子,專門指派你們這些土蛙來給我解燃眉之急,那我可真是要多謝他老人家了。
數了一下這次的收獲還真是不少,一共洞內有七隻又肥又大的土蛙,雖然說麵相實在不怎麽好看,可隻要能夠填飽肚子,比那樹根可是要好吃多了,再說烤土蛙也是挺香的,在這種條件下已經是天下間最好的美食了。
這些土蛙可成了寶物,法魯克王半點閃失都不敢出,為了謹慎起見他從身上的衣服處撕下一根布條,將每隻土蛙的腿都給綁了起來,這樣它們就難以逃得掉了,他心滿意足的往回走,順便撿一下被風吹得這段的幹樹枝,一會正好用來烤這土蛙吃。
那侍衛似乎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方才的地方,始終都是站在原地盼望著法魯克王回來,盡管有多了那麽一件衣服擋風,也無法起到半點真正禦寒的作用,那小家夥的臉上恐怕都有點凍傷了,法魯克王由此心中稍稍感動了一下,可他沒去多說什麽,不然的話兩個人的情緒會馬上崩潰,對於現在這種狀況大家必須要冷靜,有任何的失控都會給大家帶來慘重的後果。
“哈哈,小家夥你瞧,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麽!”
法魯克王笑嘻嘻的樣子,似乎半點也都不像是在逃難,逗弄著眼前的小家夥。
灰頭土臉的侍衛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根本就是沒去注意法魯克王身上多了什麽東西,此刻對方將土蛙提到了他的麵前,才算是真正看清,他眼睛頓時就睜得老大,興奮地叫了起來。
“這……是土蛙嗎!”
肯定地點點頭,怕了拍小家夥的背,回想著自己還坐在奧克帝國那張寶座的時候,就連吃山珍海味都有點膩味,可現在自己和這小侍衛卻是因為幾隻不起眼的土蛙大呼小叫的,實在是難以讓人理解。
“是啊,土蛙,咱們有肉吃了,快點坐回去,這裏太冷了。”
法魯克王將小侍衛推到了他原來的座位處,那裏能夠竄出來的風比較少一點,看他那冷的發抖的樣子,恐怕今天夜裏要發高燒,看來必須要想辦法多弄點柴火才行,不然這一夜也夠人熬的了。
很快篝火就燃起來了,烤熟的土蛙冒著香氣,兩個仿若餓死鬼投胎的家夥,絲毫沒有進食禮節地狼吞虎咽,甚至於連那土蛙的內髒都沒有弄出來,他們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還浪費食物。
稀裏糊塗地將幾隻土蛙都塞進了肚皮,法魯克王特意少吃了一隻,讓那即將要生病的小侍衛身體中多儲存點能量,也好能夠抵禦病魔的侵襲,吃過了這一頓,不知不覺夜幕就又一次降臨了,風變得更大,身體變得更冷了,就連法魯克王也有點受不了。
“這樣的日子到底要過多久呢?”
他仰頭望著那璀璨的星空自言自語,懸掛於空中的星星們,似乎想要和他溝通什麽,眨了眨那明亮的眼睛,隻可惜在地麵上的法魯克王,無法意會他傳達過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