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幾個漢子都心急火燎地準備要和法魯克王一起去救孩子,當場就被嚴詞拒絕了,畢竟這個地方是需要用人來看守的,同時萬一再有人過來圖謀不軌,其他的孩子說不定也有危險,所以法魯克王隻帶著小侍衛,那些農夫和漁夫的本事能有多大,讓他們拿著那些簡易的武器,留守在這裏也就足夠了。
未曾多做休息,主仆二人就出了森林,尋找路上可能知道消息的流民。果然和小侍衛所說的情況相同,許多人家的孩子多被搶了,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從他們敘述的時候那雙眼之中迸發出來的怒火,就知道那些人販子是多麽的喪盡天良,還好那些人販子也沒什麽可背人的地方,所以堂而皇之地住在一處廢棄的礦洞裏,來來往往的流民時常能夠見到。
知道了確切的地點也就好辦了,更何況還有那些失去孩子熱心腸的流民,都希望這兩個手上有武器的壯漢,能夠為他們討回一些公道,他們本身也有那個意願,可自己沒那個本事,對方手上更是有武器,他們赤手空拳更不會是對手,明擺著是送死的事情,他們也斷然不會去做的。
人販子們所居住的礦洞,以前是出產鐵礦石的,沒有荒廢的時候是本地的重要經濟支柱,所以周圍的各式各樣的窩棚到處都是,隻是大部分都是年久失修倒塌了,許多都被流民們拆卸當做取暖的木柴燒掉了,人販子們也並沒選擇那些老舊的房屋,一是不確定房子的安全性,二是他們的人數眾多,又有眾多擄掠來的孩子,不方便住在那麽顯眼的地方,所以才選擇了位於裏麵的坑洞,當然那裏也儲藏著他們弄回來的財寶和必要的生活用品。
那個流民向導將法魯克王二人帶到了礦洞附近,就很不安地離開了,為了感謝那膽小的家夥,小侍衛特別從身份分給了那家夥一小塊麋鹿的肉幹,畢竟人家是冒著老大的風險,萬一被那些人販子知道了,那人恐怕也要被打個半死,甚至都可能殺掉他,在這種沒有任何法律製約的地方,手上有刀有人的就是法律。
兩個人都是上過戰場的人,自然知道在不明對方的具體實力和布置之前,是絕對不能夠貿然采取行動的,所以他們悄悄地摸到了礦洞口,那些人販子倒是十分的謹慎,安排了兩個帶有柴刀的漢子看守著洞口,如果在這裏出現任何的異動,那麽馬上就會從坑洞內趕來增援。
“怎麽辦,這些家夥早有準備,要不要等天黑了再動手!”
小侍衛臉上滿是憂慮,畢竟他們隻有兩個人,而看樣子那些人販子的數量,能夠分出兩個人來把守洞口,那麽絕對不會少了。
“先不要灰心,我們等等看,應該是會有機會的,我不信他們沒有換崗的時候。”
痛恨人販子的法魯克王意誌很堅決地表示道,在他看來這些敵人隻是人數多而已,其實單個對敵的話,兩個人中任何一個都能輕鬆解決。他這邊剛剛勸說完小侍衛,兩個看守洞口的人販子,就給他們帶來了個十分好的機會。
大概是有一個人販子比較尿急,一路小跑到了那礦洞的背麵,正準備放牛的時候,突然背後就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還沒等他做多大的掙紮,一柄匕首就插入了他的心髒,失去了氣力的手一軟,柴刀就咣當落在了地上,本以為那另外一個人販子會立刻大嚷大叫來同夥,可法魯克王他們的運氣實在不錯,那人販子而是一頓埋怨,嘲笑對方連柴刀都拿不住。
小侍衛的借此捏著嗓子學那死去人販子的聲音,喊對方過來瞧瞧他發現的新鮮東西,那人販子也不疑,晃著膀子走了過來,剛探腦袋就被法魯克王夾住了他的脖子,轉了個三百六十度,頓時就嗚呼哀哉了,同時為了不犯方才大意的錯誤,小侍衛急忙將快要從對方手上掉下來的兵器收起來。
解決掉了門前的兩隻看門狗,兩個人往坑洞裏麵看了幾眼,發現裏麵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出個究竟,可兩個人還是硬著頭皮鑽了進去,在多少適應了這種暗光線的環境之後,他們才摸著牆壁小心地前進著。
礦洞的走廊很寬大,也十分的漫長,地上偶爾還會有一兩把礦鎬,上麵也都是鏽跡斑斑,告知闖入者這裏已經是廢棄許久,越往前麵走越覺得空間的寬敞,同時也傳來了裏麵音色不同的說話聲,看來那就是人販子們的聚居點了,通過聲音的不同來分辨了一下,如果沒錯的話對方應該是有八個人,加上那守洞口的就是整整十個人的小團體,算是在這極寒大陸上比較難對付的一股勢力了。
可疑的是並沒有聽到小孩子們的哭鬧聲,應該是被這些人另外選擇了藏匿的地點,看來有必要一會兒留下一個活口。法魯克王在心中稍稍籌劃了一下,而後跟小侍衛比劃了幾遍,對方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法魯克王滿意地消失在黑暗中,小侍衛則在心中默數著,直到數了十個數的時候才扯開嗓子道。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徹底包圍了,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我們還能夠繞你一條性命,否則的話片刻之後格殺不論。”
在如此安靜的礦洞內,再加上牆壁反射的效果,這回聲在洞內回蕩不絕,而裏麵的八個人販子也是頓時有些慌亂。不過,他們中還算有比較冷靜的,立刻讓所有人都帶上自己的兵器,往洞口處聚集,因為小侍衛這個謊話編造的實在是有點太離譜了,目前極寒大陸上哪裏有什麽官方的軍團,就算是有的話也不會管他們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兒,所以一定是覺得有被搶了孩子的流民來鬧事,至於說那洞口的兩個同夥幹什麽去了,他們恐怕是開小差了。
小侍衛難道不知道人販子們會想到這一點嗎?可他的目的就是要吸引對方過來,他一邊叫喊著一邊向洞口退卻著,似乎絲毫都沒有和對方這些人多勢眾的人販子拚命的覺悟,誰看見了他這樣的作為都會大罵他是膽小鬼。可,他小侍衛隻是遵照了法魯克王的吩咐去辦的而已。
叫喊聲越來越遠,這就更讓那些人販子明白,是那些膽小的流民來惹事,看來不給那些家夥點顏色,多殺幾個的話會以為他們心慈手軟,絲毫沒有猶豫地就跟了上去,猶豫他們每個人腳下的速度不一,所以難免會有人領先和落後,法魯克王就是要捕捉這個機會,同時那坑洞裏到處都是藏身地點,正是發揮他偷襲的最好場所。
一個人販子剛剛落後了幾步,旁邊一隻手就將他扯了過去,眨眼的時間就將用冰冷的匕首刺破了那家夥的喉嚨,對方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徹底交代了,而法魯克王急忙跟上了那追趕小侍衛的人販子們的腳步,以便尋找新的戰機。
如此一番折騰等到了洞口見到陽光時,法魯克王的匕首都已經變得鈍了,而那些人販子隻剩下了最後的兩個,雙方也算是人數上持平,等那兩個人販子見到這種狀況時,他們整個就愣住了,因為前後的道路都被人堵死了,不約而同地那兩個人都是臉上一片死灰。
“咦!閣下的臉似乎很熟悉,難道你是奧客帝國的人?”
其中一個比較精狀的人販子猛然間見到了陽光下小侍衛所穿的製服,馬上就表現得很親近似的向其詢問道,似乎是準備用拉近關係的方法,能夠避免這場慘烈的戰鬥,因為他也發現了自己的人恐怕都是什麽下場,而且對方手裏也都有兵器,他們沒有絕對的勝算,又怎麽會將小命拿來賭。
小侍衛相當厭惡地上下打量了那人販子兩眼,突然發現這家夥竟然也穿著跟他同樣的軍服,隻是在式樣上有點區別,看來這家夥是底下軍團的人,而且還是個小軍官,否則的話他是不能夠穿上軍靴的。
“哈哈,自己人,自己人,誤會了,有話好說,兄弟你是哪部分的。”
對方開始嬉皮笑臉地說道,似乎和對方很熟的樣子,可小侍衛馬上向後退了一步,將手中的兵器舉起來對著他,很不客氣地打臉道。
“別和我套近乎,奧客帝國沒有你這樣的敗類,呸!”
小侍衛那嗤之以鼻的態度,讓對方徹底放棄了心中的打算,臉上的笑容也瞬間不見,之間他凶神惡煞般地威脅道。
“嗬嗬,兄弟,我們沒什麽過節吧,是不是看中了這個礦洞,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何必動手傷人呢!現在你殺了我們的人,又不講情麵,那麽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這話那人販子將受傷的兩柄快刀彼此蹭了蹭,那由陽光所發射的強光頓時就晃了小侍衛一下,就在他那下意識一閉眼的時間裏,人販子借此瘋狂地撲了上來,看來方才那一招是對方有意而為之的,可見其人有多麽的狡猾。
小侍衛那也不是一般人,手上的本事也是相當不錯,否則怎麽會選的上給法魯克王做保鏢,視線受到影響之後,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不好,所以連續退了兩步,整個人跳出了那礦洞的範圍,完全將自己暴露在外麵,這似乎看起來有點蠢,如果鑽到了那洞裏麵黑黑的,不是更利於防守麽!
可馬上那人販子的遭遇就證明了他的做法是正確的,由於洞內的光線不是很充足,他們停留在陰暗的地方時間過長,所以追出來的時候視線就顯得模糊,他倒是沒怎麽在意,小侍衛卻是借此機會卯足了勁地反撲,手上的那是一點都不弱,將對方逼得有些招架不住。
這邊拚打得十分的激烈,洞內的法魯克王也沒閑著,不斷地轉換著自己的地點,迷惑自己麵前的對手,相比那個凶悍的奧客帝國敗類,這剩下的一個人販子就比較菜了,被法魯克王繞了個迷糊,最後被猛然間出現在眼前的長劍削掉了整顆腦袋,他拿臨死前不甘心的眼神,怕是連自己怎麽交代的都不曉得。
法魯克王解決了一個之後,就是二對一的場麵了,一加入戰局頓時就是使得那個敗類更手忙腳亂,沒有堅持多久就被小侍衛砍傷了手臂,再也無法去揮動那隻手上的兵器,使慣了雙武器的人沒了一隻手,那威力自然大大地降低,所以很快他們就成兩個人的刀下鬼。
“法魯克王閣下,這個家夥居然說是奧客帝國的士兵,我敢肯定他是胡說八道,恐怕他身上的軍裝也都是撿來的。”
似乎是怕觸及法魯克王的心事,小侍衛趕忙向其解釋著,可他不說還好,一說法魯克王的臉就沉了下來,仔細瞧看了一下那個敗類,無奈地歎了口氣搖著頭道。
“你不要顧慮我的心情,這家夥沒說謊,他的確是奧客帝國軍團的人,不然的話普通的盜匪和流氓,又怎麽能夠和你過了那麽多招,我還經得起這樣的教訓,承認我之前的隊伍中有許多這樣的敗類。但那已經是過去了,今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小侍衛知趣地點點頭,法魯克王則用對方身上的衣物擦拭了一下手上的刀刃,然後踢了一腳那屍體,對小侍衛吩咐道。
“我們應該將這些屍體都掩埋起來,否則的話會招來許多的野狼,再說一會兒孩子門被救出來的話,恐怕會對他們的心理造成很大的陰影,這對於他們的成長相當的不利。”
兩個人說著話就忙活開了,搬運屍體挖坑掩埋,總算在累得全身大汗之後,將這沒有任何報酬的活幹完了。他們稍稍在在涼快了一下,滿身濕漉漉地進入陰暗的洞內著涼,現在這時候可沒有軍醫給你看病,所以必須要想方設法地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行。
打著簡易的火把法魯克王二人重新進入了礦洞,對這個地方進行了一番細致的搜索,總算是在一處比較隱蔽的地點發現了那些昏沉沉的孩子們,大概是由於就不見陽光的關係,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麽時間,但當聽到了法魯克王他們的腳步聲時,十幾個小家夥都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起來。
當火把帶來些許光亮之後,終於那些孩子們看到了法魯克王的笑臉,但盡管他使得自己保持慈祥,可在這些嚇破了膽的孩子麵前,也依舊毫無作用,看來他們經曆過的事情,一進更徹底將他們嚇壞了。
“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小侍衛的麵相沒有那麽凶惡,他蹲下來親切地對一個小姑娘伸出手,誰知道那小姑娘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撲上去就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小侍衛急忙縮了回去,再一看那手腕上已經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恐怕這孩子已經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你沒事兒吧,我看這些孩子是太害怕了,我們先讓他們冷靜一下吧。”
法魯克王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默默地望著那牢籠之內的孩子們,那些孩子也恐懼地望著這兩個人,似乎雙方缺乏必要的信任,可就在此刻兩個小姑娘從小孩子堆裏鑽出來,看了外麵的兩個人一眼,然後興奮地用手指著法魯克王對他旁邊的小姐姐說道。
“呀,是大胡子叔叔,他來救我們了,姐姐你快看。”
大胡子叔叔?法魯克王納悶地左右看了看,難道說還有人來參與拯救行動,可四周都瞧遍了,也未曾發現任何人影,而後才知道那小丫頭居然說的是自己,他內心中不禁苦笑,心說這要是換做以前有人敢這麽稱呼他的話,恐怕早就被那些他的狗腿子治罪去蹲大牢了。
小侍衛聞聲音仔細一瞧那兩個小姑娘,馬上認出了是那老婦人的兩個女兒,他倒是和這兩個丫頭挺熟悉,沒事兒的時候喜歡逗弄她們玩。
“玲玲,盈盈,是你們嗎?”
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讓小姑娘更興奮了,不斷地搖晃著那牢籠。
“哈哈,小白臉哥哥也來了,快點放我們出去,我要見媽媽。”
或許是兩個小丫頭被關押的時間不長,所以他們簡直是太活躍了,不像是那些孩子們都仿佛活著的死屍一般。不過,在兩個小姑娘的帶動下,還是跟著她們一同走出了那個禁錮了很多日子的地方。
孩子們顯得都比較瘦弱,恐怕那些心黑的人販子,也沒舍得給他們吃東西,法魯克王兩個人的食物,早就在掩埋屍體後就吃光了,畢竟那是體力活,所以他在礦洞中又找了找,很是意外地發現了這些人販子儲藏食物的地方,由於他們去販賣孩子的時候,每次都會帶回一些東西,所以食物的種類很是雜亂,有幹癟的麵包,還有葡萄酒,風幹的臘肉,但那些餓壞了的孩子們,抓起這些就狼吞虎咽。
“這些家夥罪大惡極,讓他們這麽容易就死了,簡直是太便宜了。”
小侍衛惡狠狠地咬著牙,恐怕要是沒有法魯克王在麵前,這家夥都要將屍體出來來一次鞭屍。
“的確太便宜了,不過,我想應該將這裏的食物,分發給那些沒吃的流民,然後再看看是否有人認回自己的孩子,咱們那裏可容不下這麽多吃飯的嘴。”
看著那些口不停的小孩子,法魯克王有些擔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