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比是一個矮人貴族,實話說來還要托林洛這位領主大人的福,如果沒有他的到來,讓他們能夠奪取了人類帝國的統治權,那麽他的父親也就無法在戰爭中獲得功勳,也就沒辦法讓他成為了貴族的一員,所以他對領主大人的敬重和敬畏更是在矮人帝國的統治者瓦裏西之上的。
這次他被派來做事,也是相當不情願的,盡管他是一個貴族,可也必須做事情,才能夠獲得酬勞,因為矮人們是不會養個閑人的,就算是那些公子哥們,也是需要每天到軍團內去報到,操練一下刀械之類的武器,以便讓自己在這種太平日子裏,也不會失去拚殺的本領。
隻是,他事先稍稍打聽了一下要去的地方,凡是得知他要去的是那個地方,所有人都是報以苦笑,然後叫他好自為之,卻是不曾告訴他確切的原因,這就更讓他腦袋裏麵一頭的霧水了,但還是有好朋友告訴他點皮毛,就是說那個地方窮鄉僻壤的,沒什麽太大的油水,就連當地的領主也是窮個底朝天,到那邊去的話恐怕吃喝住都要自己解決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奇事,倒也讓他這位新晉的貴族老爺,很是有點意想不到,就算是他這樣剛踏入這個圈子的,那小日子過得也是十分的舒坦,而且還在官府入了職,那些原本趾高氣昂的人類們,也是要在見麵的時候尊稱一下矮人老爺,以便滿足一下他心中的那麽一點虛榮心。
一路上而來,朋比都是受到無比的歡迎,那些地方的人類官員和地方貴族們,都是輪著來邀請自己去赴宴,可畢竟朋比大人也是隻有一個身體,肚子也隻有那麽大,無法裝得下那麽多的酒菜,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但他還是裝了一回清如水明如鏡的官,怎麽說他也是上邊派來徹查那個叫做雷明頓領主的,到時候在那裏好好撈一筆這一切就都回來了。
作為一個矮人來說,這在前些年是怎樣也不會想的,大家能夠吃到飯也就不錯了,記得當初他還小的時候,曾經跟一隻野狗搶過食物,那段時間給他的記憶十分的深刻,這也造成了大多數的矮人們,在迎來了難得的勝利,和麵對廣大的中央大陸繁盛的境況,而慢慢變得腐化的原因,隻不過咱們的朋比大人,還算是比較知道分寸的,能拿的時候自然要拿,不能拿的時候那是絕對不會拿的。
不然的話,她又如何能夠自願接下這趟苦差事,而且他心中也有著強烈的正義感,覺得那個雷明頓領主,有點在下麵太窩囊了,被一群刁民給趕得四處流竄,簡直丟盡了整個矮人帝國的臉,畢竟怎麽說來他都是帝國下麵的領主,這不是代表帝國好欺負。
不過,他這孤身一人下來也不敢太過於張揚,雖說附近早已經是平定許久,可少數的殘匪還是能夠興風作浪,而且力量還不可小覷,矮人軍團是可以消滅他們,但這些家夥見硬就回,馬上轉移地點,作為矮人帝國的唯一軍事力量,自然不能夠時刻關注到這些家夥身上,還有比較重要的城市需要鎮守。
至於說收編的那些人類軍團,就更是派不上什麽用場來,讓他們到城市裏抓抓小偷哦,看個大街還湊合,派去剿匪的話,那簡直是順便給對方送武器和補給,這也看出來為何人類的那個什麽奧克帝國為何輸得那麽慘了,就連保證他們統治的軍團都如此墮落,可見打仗的時候能有什麽戰鬥力。
那麽這個矮人帝國隻有靠他這樣的矮人精英來支撐,才會更久地統治得下去,反正咱們的朋比大人是如此認為的,為了能夠不出什麽意外,保護住他的寶貴小命,他還在臨行之前做了一些化妝,隻有到了他的臨時公館驛站,才會更換他那原來的一套衣服,這樣做倒還是真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沒遇到半點的麻煩。
聽那些酒桌上的地方官員們說,隻要是有當官的和貴族路過,那些四處來的流民們,就要伸手管他們要錢要糧食的,朋比當時進來的時候,也是見識到了那流民成災的盛況,當時就覺得很是一個問題,隻不過他隻有一隻手,沒辦法辦兩件事情,如果他回去的話,一定會好好地跟瓦裏西族長匯報一下。
別看矮人帝國剛剛初建不久,可林洛這位領主大人給他們製定的政策,那還是相當地值得稱道的,就連他這麽一個小小的貴族,也可以給貴為帝國之主的人提意見,並且對方還不能夠因為他的無禮而懷恨在心,這一政策大大地讓其他的長老和貴族們稱讚,都說偉大的領主大人那是大公無私的,絕對不會讓那個瓦裏西一手遮天,對於下麵的人如此擁護這個政策,瓦裏西就算想反對也是無能為力了,更何況他根本不敢說個不字。
不過,此事兒倒也相當有好處,起碼下麵的那些人敢直言不諱,很多的重大的貪汙事件,都是由這些人主動報上來的,大大地減輕了稽查的力度,使得矮人們的力量,能夠更加充分地應用到需要他們的地方。由此可見,領主大人是多麽的具有真知灼見,非但沒有影響他的統治,反而讓他更輕鬆了。
穿著這麽一身如同流民的衣服,靠著他的雙腳終於來到了他的目的地,說實話他的這身裝束,再加上那矮人的身高,讓人覺得他有點像是沒長大的孩子,沒有什麽人去注意他,他也沒做什麽久留的打算,就直奔了那領地內唯一的一家旅館,先住下換一件衣裳再說吧。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就有一對小眼睛笑眯眯地盯住了他,那人非是旁人,就是我們旅館內的大小姐小姑娘了,她可是在家中守了有段時間了,每天都是翹首期盼,就像是在等待晴朗一般,這讓他的小跟班很是有陣子吃味,好在小姑娘比較強勢,他不敢冒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可話說回來了,這小虎自從和自己出去一次,就像是膠皮糖和自己黏在一起了,怎麽給他示意都是無用,人家根本就不了解你到底什麽意思。小姑娘的父母似乎也像是知道了什麽似的,每天都撮合兩個人在一起,讓小姑娘有些煩不勝煩,自己要怎麽做不用別人去幹涉,否則也不用如此費盡心力地,冒如此大之風險幹這樣的事情,因為她不是貴族,沒辦法反對世俗的力量。
這些都還是小事,她此刻最關注的就是這個被叫做朋比貴族傻瓜的家夥,不曉得自己送上去的金幣那麽多,為何隻派下來這麽一個樣子很像是蠢貨的家夥,要知道他的那個裝扮,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怎麽瞧第一眼都能看出他是矮人來,而且還打扮得像是個流民一般,拜托您了解一下情況再說成不成,整個領地的流民哪有人敢出現在這裏的,而且矮人能做流民嗎?他們都有政府提供物資供養,根本就無需擔憂自己的生活。
不過,還好人是平平安安地來了,希望他能夠和自己一道將事情辦好,少出些差錯才是真的。想到此處她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無奈地走進了廚房內,端起了她早就是事先準備好的盤子,這就要親自地送去對方的屋內,畢竟對於旅館內的布置,她還是相當清楚的,而且不找到個好理由的話,對方也不會開門讓你進去。
這個行動就不需要小虎幹著了,於是小姑娘命令他在後麵幫著劈點燒火用的幹柴,每天那用量都是不少的,平時家裏麵顧不上,都是雇人來做的,現在有了這樣的免費勞力,自然也就免去了那個麻煩。
敲響了對方的房門,好半天才有了回音,隻見對方將門開出一道小縫隙,露出了他的那對小眼睛,不斷地用那很詫異的目光掃視著小姑娘,最後還是冷冰冰地質問著。
“你們到底是怎麽搞的,我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不喜歡任何人來打擾我,快滾!”
小姑娘見到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就憋不住想笑,你說著這家夥怎麽就一點都不鎮定呢?這慌裏慌張的樣子,被人家瞧見就是事兒,還好是自己先來了,而且那些自治聯合會的家夥們,收到了禮物,也不會到她家的地盤來搗蛋,也算是這家夥撿回來一條命,否則的話那些人非得要將這個即將要破壞他們穩定生活的家夥打死不可。
隻是看眼前這意思,門內的人大概不想讓她進去,這就讓小姑娘內心燃起了一團野火,心說我長得這麽可愛,你居然視若無睹,簡直是太禽獸不如了,她把心一橫,也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小腳丫往那門板上一踹,頓時就帶著力道將那矮子給撞倒在了地上。
“你……你……你想做什麽,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強行闖進來,我要控告你。”
朋比大人此刻是嚇得幾乎尿了褲子,心說這窮山惡水出刁民果然不錯,這小小年紀的小姑娘,就這麽大的膽子敢衝撞本大爺,要知道現在他可是換了衣裳的,那明擺著就是有身份證的人,是你個小丫頭片子能隨便欺負的嘛!可人家就是一副裝作沒看見的狀態,隻有這麽顫顫巍巍地用手指著對方,希望對方能夠見到他頑強抵抗不屈不撓的一麵,放棄她的罪惡行為。
隻可惜小姑娘不是那麽好嚇唬的人,根本就對他的話不屑一顧,扭過頭去稍稍用腳一勾那門,就將門給帶上了,然後不懷好意地朝著朋比這位貴族老爺微笑著,實話說小姑娘本來也是想以禮相待來著,誰讓這位這麽不識數,連送禮上門的人都要拒之門外了,再加上他這副無能的樣子,如果不加以製服,到時候不聽自己的囑托,說不定會把自己的事情搞得多麽麵目全非,到時候她可就哭都來不及了。
“那個,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你到底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就是求你別傷害我,告訴你到時候你可是會吃官司的,我是……我是……”
他說了半天也不見表露身份,大概他也是心中有所顧慮,怕告訴了自己,然後為了怕把得罪他的事情張揚出去,而後把他給殺人滅口了。我說這個矮人大叔,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強了一點,你有讓我親自動手幹掉你的價值嗎?小姑娘簡直被他的這種行為給氣得笑出來,沒見過這麽沒有擔當的家夥,虧得還是上麵派來的大人,都趕不上自己這麽一個小孩子。
“少說廢話,誰要你的臭錢來著,我問你一句,你必須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否則的話我的手段,你可就要好好地嚐一下了,進門前是不是見到那個黑大個了,那個就是我的打手,隻要我這邊一出聲,保證他毫不含糊地就過來把你打成肉餅。”
這個說法朋比還是十分相信的,因為他曾經偷偷地觀察過外麵的狀況,發現了那個小姑娘後麵始終都跟著個小子,一開始認為是打算對她不軌的,畢竟那小姑娘長得太可愛了,就連朋比也都想要在其的臉上摸上兩把過過癮,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還有身上肩負的重擔,所以才沒有去蹚渾水,否則以他的性格,那是必然要沾點便宜才肯罷休的。
可等朋比大爺聽到了小姑娘的口氣,卻是有些嚇了一跳,心說這小丫頭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是那些對抗矮人帝國的亂黨,這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如果我把知道的秘密說出去,雖說自己根本也不知道什麽核心秘密,可就是告訴對方一點不痛不癢的東西,那也是背叛整個矮人族的行為,這是說什麽也無法饒得了自己的。
他正在內心之中無比糾結著,可小姑娘卻是沒有等她考慮完的那種耐心,狠狠地用她那肉呼呼的小巴掌扇在了他的腦門上,之所以沒有扇在他的臉蛋上,那完全是給對方留點麵子,否則下不來台的話,一會兒就沒辦法合作了,怎麽說來這位都是要在台麵上支持正義的,要是始終表現出對自己的畏懼來,那說不定會生出多麽怪異的事端了,搞不好適得其反也說不定。
朋比大爺算是蒙了,未曾想到這麽點的小丫頭,暴力傾向如此之嚴重,真不曉得她的父母是如何教育的,可就算是這樣他本人在此刻,也隻能夠委曲求全,他實在是沒有膽量去反抗,因為他看得出來那個跟在小姑娘背後的小夥子,那絕對不是個含糊的家夥,那跟鐵蛋一般的拳頭,要是砸在自己的那小脆骨上麵,那恐怕就要把他給鑿散架了,他可是還沒有享受夠這貴族的生活呢,沒過幾天不說還要死得這麽慘,甚至就這般消聲覓跡,實在是有點太清涼了。
“那個小姑娘,我盡可能說吧,你也知道大家都有難處,我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說的。”
見到對方鬆口了,總算讓小姑娘也跟著放鬆了一下,畢竟如果對方真是個硬骨頭的話,她下麵倒是沒轍了,難不成真的把對方打死,那她可日後就要亡命天涯了,說來說去人家也是矮人,自己是個無權無勢的人類小姑娘,更何況對方有貴族的身份,那這就是犯了無惡不赦的大罪,想要逃脫懲罰是不可能的,現在是雙方都得到了解脫。
“哼,早知道如此,何必剛才那麽吞吞吐吐的,告訴我,你是不是來調查雷明頓那個冒牌領主的大人!”
這句話一出簡直是石破天驚一般,因為朋比大爺覺得自己這密不透風的消息,處於相當保密的狀態,怎麽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小丫頭,也能夠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未免是有點太神奇了。
“是……不錯!”
朋比大爺很是勉強地擠出了這幾句話,隻是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小姑娘見對方的小心謹慎模樣真是讓她覺得對方有點可憐,怎麽有人傻到這種程度,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朋友出賣了他,小姑娘可是花錢買來的這個消息,否則又怎麽會知道是誰來跟自己配合呢。
“你也不要這麽驚訝了,實際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也不瞞著你,其實我就是本地的那個舉報人,相信您臨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告訴你,有過這麽一個人會在此地等著您吧。”
小姑娘這一個接著一個猛料爆出來,倒是讓朋比大爺這小腦袋有點接受不了,因為在他的意識裏麵,似乎他是個非常精明的人,沒什麽人能夠騙得了他,特別是自己平時看不起的那些同事,更是沒有幾個有本事的,覺得他們都是靠祖上的福音,才混到了如今的那個地步,誰想事實卻是無比的殘酷。
“就是你,你沒開玩笑吧!”
朋比大人終於算是有點醒悟了,急忙從地上蹦了起來,摸著自己那還有點發疼的腦門,火氣也跟著來了。
“那你為何要打本大人,還威脅於我,簡直是罪大惡極,我看那個叫做雷明頓的領主,一定是被你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