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隻要是從自己的腦海中的記憶稍稍提取一點信息,那麽就可以很清楚地發現,那奧山爵士這位便宜表哥身上的裝備很有些古怪,因為怎麽會弄得有點五顏六色的,看起來似乎是裝飾的顏色,可如果沒有經曆過方才那小作坊裏麵的事件,是絕對如何也無法將兩件事情聯係到一塊去的。
可以說林洛在這件事情上是有了很大的疏忽,若是沒有了紅衣在旁邊查缺補漏的話,怕是就因為而與之失之交臂了。那麽這個奧山爵士與那個店主有什麽關係麽?或者說他到咖啡店的上麵去,也是和自己保持著同樣的目的,有更好地視線去觀察附近的動向。
如果按照那個思路去想象的話,無疑這個便宜表哥是個天大的騙子,起碼他的演技是整個瞞天過海沒讓自己有任何一點的不舒服,怎麽可能是那些人的同夥呢?放著好好地貴族生活,吃香的赫拉的不去過,弄這麽危險的東西可是劃不來的。
當然,另外一個人是無法體會那個人的確切想法的,而奧山爵士的思維方式,起碼此刻的林洛還是無法和他做到同步的,如果真的如他所願同步的話,那麽也就會隨之明白其中重要的關節,何必再糾結於此呢!
奧山爵士的府上是距離王都西門的中等區域,看起來表麵上不是很繁華的樣子,可卻是各種設施齊全,沒有那些富人區的喧鬧和雜亂,因為不僅僅你知道那是富人區,那些街上的流浪漢和乞討者們,也都是聚集在那個地方,你會慢慢地發現那個地區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麽讓人感覺到開心愉快的,可以說奧山爵士的住處選擇在了這裏,無疑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奧山爵士的府邸占地不小,起碼是有現實之中一個商場占地的規模了,而且像是所有貴族一樣的怪毛病,都是在房子的中央修葺出一片花園來,裏麵種些花花草草,順便再挖下一個小池塘,其中養上幾條錦鯉魚,似乎就特別能夠顯現出他們府上的高貴典雅的氣質來。
“表弟,應該是有十幾年沒來了吧,時間過去的可真快,你瞧家裏已經是完全變了個樣,恐怕你都不記得了,那時候你我還都小呢,走在府上總是會迷路,多虧了那個老管家後來找到了咱們,不然的話恐怕就是要餓上一晚的肚子了。”
反正這位林洛便宜表弟,已經是深入了虎穴,任憑他怎麽去回憶自己的童年吧。不過,如奧山爵士他那麽一說,這兩個表兄弟的感情似乎還挺好,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不曉得能不能如意了,因為在這裏應該不僅僅是奧山爵士一個人做主的,對!剛才這家夥提到了什麽老管家,人都說老東西最奸猾了,是不是會從自己的身上看到什麽致命的破綻呢?
林洛的懷疑一點都不是多餘的,畢竟冒名頂替這種事情,是相當考驗人的反應能力的,若是稍有差池的話,就馬上會漏了餡,他的安全倒是沒什麽值得考慮的,唯一遺憾的是,還沒弄明白奧山爵士的裝備是從哪裏來的。
進門還沒開始介紹他這氣勢恢宏的家的時候,林洛曾經試圖要詢問來著,可才剛開了一個頭,就被那家夥給打岔打了回去,一直走到了這中庭,硬是沒讓他把問題問出來,看來還是要另找一個時間,把他的嘴堵上點什麽東西,才能夠心平氣和的和人談話。
不過,這麽大的府邸,從他們進來門以後,倒是沒見到有什麽仆人出沒,難怪覺得有點冷清。
“我說表哥,怎麽府上沒傭人?”
對於這個問題,奧山爵士絲毫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對方滿意的答案。
“嗬嗬,是這麽一回事情,你也知道我老母她的臭毛病,一般的丫頭和小夥子根本就看不上眼,說他們這些拿咱們工錢的家夥,每天就會偷奸耍滑地騙工錢,所以將老管家找來的那些人都給辭掉了,最後這家裏麵髒得實在沒辦法了,才是又找了兩個老實本分地過來,這還是讓她老人家考核了兩個多月才通過的,不然的話平時就連我進門的時候,都覺得進了鬼屋。”
這倒是不怎麽稀奇了,貴族們都是有著各自的毛病,從前養尊處優的習慣了,自從丟掉了他們的人類王國的特權,成為了矮人帝國統治下的舊貴族一份子,他們就變得更加意誌消沉,而對於這樣隻有著貴族稱號和爵位,沒有確實封地的貴族們來說,唯一能夠活下去的基礎,大概就是老一輩的人留下來的那點積蓄了,很明顯奧山爵士的老母親就是那樣的想法,也是不想在這一代就將他們的錢全部揮霍一空。
“不過,你完全可以放心,最近幾天我老母親她有點身體不舒服,所以是根本不見客人的,反正你是要在這裏住上一陣子的,到時候等他老人家的病好一些的時候再領著你去瞧瞧她,恐怕那時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老母親他可是相當念舊的。”
奧山爵士正談得興起,此刻正麵卻迎過來個白發蒼蒼的老翁,看他的模樣倒是有點像是一個年近古稀的砍柴老翁,身上的衣服縫著好幾個補丁,真的是不曉得在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竟然是能夠看到如此的裝扮,該不是他走錯了地方吧。
“老管家?您怎麽親自迎出來了,我不是讓您陪著老母親他的麽,您的身子骨也是不大好,這到外麵來磕磕碰碰的,若是有個什麽閃失的話,我哪裏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林洛頓時聞聽對方的身份,就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未曾想到和這位老管家的見麵,竟然是這麽快就來到了。隻是他的裝束倒是真的有點讓其意外了,怎麽說來這也是個貴族之家,難道說除了自己這位貴族便宜表哥爵士大人之外,府上的其他人全部都是這般德性麽?那這日子可過得是真夠可以的了,卻是不曉得怎麽奧山爵士那麽多的心思,到外麵去胡搞女人。
事實的真相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某些人總是遵循著自己古老的習慣而已,就像是水總是往下流,老鼠必須要盜洞,眼前的老管家或許就是這樣的人,在他的眼中或許還看不慣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奢侈浪費呢!
老管家抬了抬眼瞼向林洛二人這裏看了看,似乎對於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他不是怎麽歡迎,有點責怪地語氣對麵前的奧山爵士批評著,在他這個老管家的記憶之中,或許這位令人羨慕的貴族奧山爵士,還隻是當年那個淘氣頑皮的小屁孩呢!
“少爺怎麽又帶人回來了?我不是說過府上不歡迎陌生的人,而且老夫人也見不得陌生人,你也知道現在的人手腳都不怎麽幹淨,上次你帶回來的那幾個,等他們走的時候,就發現了有好幾個花瓶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
林洛此刻聽到這話,不怒反喜,看來這是把自己二人當做是渾水摸魚的家夥了,但總比是被人拆穿了身份的好。但,這個願望似乎很難有點實現,因為下一秒奧山爵士就要抖落出來他這邊真是的身份了,到時候能否善終還是一個很大的未知數。
果然,奧山爵士迫不及地開始維護起林洛這個表弟來了,但為了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還是竭力地先幫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們撇清關係,因為那些丟掉的花瓶之類的東西,實際上恐怕都是這位奧山爵士監守自盜的,那些他請過來的朋友隻是一些替死鬼罷了。當然了,奧山爵士是絕對不會傻到家,將真實情況講出來給人聽得。
“哈哈,老管家這次你可就錯了,他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表弟啊,記不記得十幾年前,曾經我有個表弟到咱們這裏來住過一年多,那時候他才那麽大點,我想你的年紀大了,也是記不得了。”
老管家聽到是奧山爵士的表弟,也是表情上有些詫異,但聽到了奧山爵士這種譏諷的話,馬上就不服老地嗬斥道。
“胡說什麽,你小子哪裏看到我年紀大了,不就是表少爺麽?就算是化成灰,我也還認得,就是長大了,樣子有點模糊,怎麽看不清楚呢!”
這倒是一點也都怪不得這位老管家,就算是紅衣挨著自己身體如此之近,不也是像霧裏看花一般地感覺,本來還是想說些什麽的,奧山爵士卻攔住了他,勸他趕緊回去,多多少少年紀大了之後,都有點老花眼的毛病,所以不疑有他。
見到老管家步履蹣跚地走掉了,林洛大大地鬆了一口其,看來是過去了很艱難的一關了,希望奧山爵士的那個老母親,也如同這位老管家一般的好糊弄,但這種可能性是相當低微的了,因為那個奧山爵士的老母親,苛刻都連幾個傭人都不舍得去雇傭,那麽這一下子家裏多出來了兩張嘴吃飯,可想而知是有多麽的不歡迎,必然是要特別注意他們的。
眼下的難關是混過去了,林洛和紅衣隨著奧山爵士到了他特別給安置的房間,很奇妙兩個人的房間是緊緊相鄰的,而奧山爵士的臥室也在隔壁,兩個人等同於是將奧山爵士夾在了中間,不曉得這到底是什麽樣巧妙的安排,反正以林洛的智慧是沒看懂其中的奧妙所在。
時間過得倒是很快,期間奧山爵士離開了一段時間,說是特別為兩個人安排晚飯去了,因為他們這個貴族府上的飯菜很是單調,根本就是沒有請什麽大廚師過來做飯,隻是那兩個傭人在開火順便給家裏的人帶出來的,可想而知那滋味是不能夠怎麽樣了,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奧山爵士天天往外麵跑。
初次一見麵的時候,奧山爵士還略帶著幾分酒意,此刻已經是完全酒醒了,他特別叫人安排過來了一桌酒席,可以說是匯聚了東西方的風味菜肴,就算是矮人帝國的瓦裏西大帝享用的菜品,怕是也沒有這一桌酒席來得豐盛許多,因為林洛曾經耳提麵命地跟他說過要節儉,但沒想到在他管理下的王都之內,竟然是有這樣的美食,忍受著如此的誘惑,真是有點難為瓦裏西了。
嚐了一口那火紅的一盤爪子,如果自己沒有認錯的話,那應該是地形龍的前足,雖然隻是亞族龍類,但畢竟也是屬於龍族的分支,在攻擊力和防禦力上麵也是相當強悍,一般的冒險者遇見的話,都會選擇繞道而行的,除非是一個團隊的人,可以能夠和其抗衡,隻是眼前這一盤地形龍的爪子,怕是要有一窩的地形龍會死在冒險者的手上了。
地形龍的難以獵殺,也就是側麵反映了這盤菜的價值,沒有個幾十枚金幣,你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總得算下來這一桌子菜怕是一百多枚才能夠勉強下來,下了這麽大的本錢出來,這位便宜表哥的目標,那麽絕對不會是自己的,沒看此刻他正大獻殷勤地為紅衣夾菜。
紅衣倒是比較會享受,裝作是一副受寵若驚的小鳥依人模樣,現在她是給奧山爵士幾顆甜棗吃,可等到她要翻臉的時候,怕是要比現在恐怖個幾百倍還要誇張。而且,奧山爵士看起來對一下子花出去一百多枚金幣不痛不癢的,這像是一個缺錢的主兒應該有的表現麽?林洛深深地懷疑他的資金來源問題,難道說他家裏的東西,各個都那麽的值錢不成!
“表哥,這桌菜可是夠貴的了吧,我這一趟買賣怕是要賺不回來你這一桌菜的錢。”
林洛故意將話題引到這個方麵上,奧山爵士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好像是在嘲笑林洛一般,順便在紅衣的麵前表現一下他的財大氣粗。
“表弟你這就不曉得了吧,這點小錢不算什麽,你和紅衣姑娘都是我的貴賓,今天先不忙,等到明天早晨的時候,我帶著你們到這王都裏麵好好地逛一逛,告訴你們這裏賺錢的門道可是多著呢。並不僅僅是靠你們辛辛苦苦做生意就行的,到時候你也順便學著點,保證你一輩子都能夠受用。”
沒想到林洛這話沒問出來什麽,反倒是變相地被教育了一番,但他所說的那些門道,恐怕都不是什麽好路子吧,光明正大的賺錢方式,怎麽能夠讓他如此不知道心疼地揮霍。
“一看你那表情就知道表弟你想歪了吧,表哥我可從來不做違法的買賣,我這一切都是官準的生意,官準的意思你明白不明白?就是在這王都你是獨門生意,比如說你賣肥皂吧,其他人就不準賣,大家若是要用的話,隻有到你這裏才能夠買。”
林洛可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自然知道這官準生意是什麽意思,他所說的就等於是某個品牌的專賣店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相當暴力的行當。當然,這其中必然是夾雜著許多的權錢交易的,因為官府沒有必要庇護他這樣一個已經失去了重要地位的貴族。
“我當然懂了,隻是不曉得表哥你在王都內還是這麽吃得開。”
這就是林洛比較由衷地一句話了,所以說千萬別小看了那些市井裏麵的人物,說不定人家背後都有著很了不得的背景,那麽奧山爵士背後站著的到底是什麽,而他的那身裝備到底和那背後的人有什麽關聯。
“表哥,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來著,隻是你一直都沒讓我開得了口,現在我倒是要追問一下,你這身裝備到底是從哪裏搞來的?”
林洛一副很感興趣地模樣,左瞧右看地欣賞著,就仿佛是第一次見到一半。
本以為說到這東西,奧山爵士會遮遮掩掩地糊弄過去,可他卻是相當瀟灑地回答了。
“你原來是想問這個啊,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我在去年的拍賣場上弄回來的東西,說是哪個貴族老爺忍痛割愛的,別看著東西不怎樣,卻是整整花了你表哥數百枚金幣的,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得有點心疼呢!”
林洛心說你說這話是不是有點言不由衷啊,這一枚多枚金幣的飯都吃了,買那個東西你就心疼了。
“幾百枚金幣啊?這麽高的價錢,它有那麽大的價值麽!”
奧山爵士卻是晃了晃腦袋,臉上也有點懊悔不已的意思。
“說起來,我就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啊,當初那個拍賣的人說,隻要有了這件衣服的話,別人打在你身上的話,就不會有疼的感覺了,我當時倒是信以為真了,後來他娘的遇到了一個無賴,正準備借著裝備的能力打對方一頓,可誰知道屁用都沒有,還他娘的和老子說能夠反射對方的攻擊到攻擊者的身上,簡直是一派胡言。”
林洛自然是懂得那拍賣者胡編的反傷攻擊是虛假的,因為這件裝備本身就是個笑話,當然,也並非是一無是處的,起碼有點格擋的作用,畢竟其底子也是白裝,防禦效果還是多多少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