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賊

50 梅香

。。。木木屋同學,我把你的《山東之戰初探、二探》轉入作品相關下邊的《樞密院》裏了,還有白浪崩雲、mymachinegun、下層建築幾位書友的討論也一並轉入了。。。

——

推書一本:

《蟐蟒血仆》

http://book.zongheng.com/book/36526.html

百餘年前,隻因胡家祖上曾於西湖邊,靈隱寺前斬殺過一條聆聽佛音的赤炎蟐蟒,孽債因此而生。

孤苦少年胡靈峰,這是一個性格倔強,絕不服輸的孩子。‘蛇形血印’的出現,完全顛覆了他的人生道路。麵對未知的,強大而又詭異的,非一己之力可以抗拒的赤蟐,胡靈峰沒有屈服,也不會就此認命。

——

王夫人迎接上來,丟掉梅瓣,撩起裙裾,下拜恭賀,說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鄧舍伸手把她扶起,笑道:“自家人,還用得著這般客套?”王夫人滿麵歡喜之色,喜笑顏開地說道:“殿下送阿誌出城、往去濟南赴援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家中為父子,出則為君臣’。臣妾與殿下,不也正是如此麽?閨房之中,是為夫妻。閨房之外,是為主臣。

“臣妾這一拜,不是為奴的夫君,卻是為海東的主公。察罕凶名甚盛,卷帶千萬眾,長驅直入來犯我益都。當其時也,南北驚動。天下英雄,莫不以為益都危險了。主公臨危不苟,運籌帷幄、調兵遣將,如有神助。才不過兩個月,就打得察罕落花流水,叫他不得不灰溜溜地西逃遁走。

“主公的威名,想必也早已隨著察罕的撤走,響徹北國江南了。君有這樣的威名,臣妾以蒲柳之姿,承蒙不棄,居然可以忝陪枕席,也真是十分的倍感榮耀。而我海東的百姓,亦可因此重新安居樂業、不必受顛沛流離之苦。念想及此,奴家心中的歡喜之情,無法用語言表達。故此,臣妾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

鄧舍哈哈大笑,說道:“阿水,卻也不知,你也好生伶牙俐齒。”伸出手指,在王夫人鼻子上點了一下。王夫人嬌笑不依,說道:“玲瓏心竅因君開。自聞聽察罕敗走的消息後,臣妾實在為殿下歡喜。所謂‘情深而意切’。這些話,怎能為伶牙俐齒?實為奴家有感而發。”

俗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然王夫人適才的一番話,確實是經過了精心地準備,但她的歡呼雀躍之情,倒也的確不假。有道是:“夫貴妻榮”。鄧舍通過此戰,不僅擊退了強敵,並且在可以預見的不久之後,必然也會因此而名聲大噪。連帶王夫人的地位,也定然水漲船高。

她怎能會不歡喜?

便在鄧舍回府前,王夫人還在房中想了很多。不可避免的,也肯定會想到王士誠。若再拿王士誠來與鄧舍比較,簡直雲泥之別。更加鑒證了她選擇的正確。試問,如果現在還是王士誠在益都,察罕來襲,他能擋得住麽?就以王夫人女流之輩的眼光來看,也是懸乎。

別說“地位水漲船高”。隻怕真要如此的話,王士誠一旦兵敗,她連求做個民家婦也是難為!相比之下,更不由連呼“幸事”。她怎能會不歡喜!鄧舍與她說笑片刻,有下人來稟,晚膳備好了。

兩個人自入廳中,飲食用膳不提。

飯罷。鄧舍轉顧廳外,見連日陰沉的天空,一時雲散。院中三兩老樹,枝椏橫生,托出一彎寒月,懸掛在瓦藍的夜空。遠遠望去,宛如玻璃琉璃也似。鄧舍這些時日甚少有放鬆的時候,此時因見月光清好,遠近樓閣如罩輕紗,景色甚是喜人,觀之可愛,不由動了遊興,笑道:“娘子,先前洪先生說的不錯,我近日軍機繁忙,已有多日未曾與你好好地說過話。難得天晴,今夜月色皎潔,你可有意秉燭夜遊麽?”

王夫人當然願意。

當下,出了廳外。鄧舍吩咐下人遠遠地避開,不必跟從。兩人攜手秉燭,提著燈籠,踏著月色,嗅滿院梅香,慢慢地走了會兒。不知不覺來到後院。後院中有專門的園林,假山竹林、梅苑水池,景物更是清麗非常。

王夫人穿的薄,不耐寒意,打了個冷顫。鄧舍把大氅解下,為她披上,說道:“夜深寒重。娘子若冷了,不如咱們便就回房?”

因了鄧舍的吩咐,園中四周都沒有人,靜悄悄的。月夜出遊,兩人同行,攜手秉燭,是難得增進感情的機會。王夫人哪裏會肯輕輕地放過?她說道:“奴家卻不怕冷。隻是殿下風寒未愈,要不咱們回房也好。”

鄧舍聽出來她話中依戀、不肯就走的意思,笑了笑,轉過頭來,去看她。

隻見她轉眄如波眼,娉婷似柳腰,隻穿了條窄腰修身的淺紫長裙,紅色的大氅拖在地上,越發襯托出搖曳生姿的蓮步。長裙的袖子很長,露出半截的蔥蔥尖指,大約是感受到了鄧舍的目光,王夫人含羞似冷地勾下了頭。端得楚楚動人。真可謂“霧為襟袖玉為冠,半似羞人半忍寒”。

鄧舍挑起她的下巴,笑道:“‘月下觀美人,愈增三分色。’古人的這句話,誠不我欺。”

他們正走到幾株梅樹之下。遠聽水聲淙淙,近聞幽梅吐芬,一時間,月助梅香,梅添秀色。鄧舍身處其中,直覺得恍似畫裏一般。王夫人也不知是冷的,還是羞的,兩頰飛紅,不敢與鄧舍對視,偏轉螓首,說道:“夫君!”如嬌似嗔。

最是那一低頭的風情,像是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順著王夫人的衣襟,鄧舍晃眼間,似乎看到了她那胸前的兩團瑞雪,忽然心生促狹,一手依舊托著她的下巴,一手提起燈籠來映了一映。

王夫人的膚色並不算白皙,有些黧黑,但這會兒處在溶溶的月色之中,分外不同,被紅色的燭光一映,更是滑膩可人。鄧舍食指大動,笑道:“真秀色可餐。”探入其襟內,摸了滿手軟香。

他如今漸漸自居有文武之才的,免不了觸景生情,搜腸刮肚,記起了兩句詩來,吟道:“胸前瑞雪燈相照,眼底、眼底,……。”下半句卻是“眼底桃花酒半醒”,與眼前之景不太相對。王夫人接口續道:“眼底梅香正關情。”以梅香自比,含蓄地表露出了她對鄧舍的深情戀意。若再結合上半句,便更有一點玉體橫陳,任君采擷的意思了。

要說鄧舍的後院之中,姿色出眾的侍妾著實不少,但能與王夫人相似,聰慧伶俐的,卻是一個也無。至多,高麗的那幾個公主,略微堪與比較。但那幾個公主的姿色,比之王夫人,卻又相差不如。

早先,鄧舍本來對王夫人的脾性有些看不慣。但誰知,自從了鄧舍後,也許因為把鄧舍看作了賴以依靠的夫君,不再是可以作威作福的外人,她往日曾有的那些自私、小心眼的脾氣竟是悉數收斂,一次也沒再表現出來過。繡樓求歡,媚態橫生。出入庖廚,素手調羹。出門見客,落落大方。竟然好似“出的廳堂,下的庖廚,上的繡房”。

到底同床相寢,日夜相對,鄧舍對她的觀感,也就隨之有了點改變。

其實,亂世之中,人命如蟻。就連男子漢、大丈夫,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怕也難免會不顧一切,隻為求生心切,何況王夫人一介弱質女流?況又從小嬌生慣養。這麽一想,她雖曾在豐州兵敗後,有過種種自私自利、不顧別人的表現,但似乎也就情有可原,可以理解和原諒了。

接了王夫人的話,鄧舍有心調笑,說道:“阿水之才,真就仿佛我家的謝道韞。卻不知娘子所說‘眼底關情’,關的甚麽情?”

“自然是對殿下的愛戀深情。”

“我少時讀書,卻曾記得溫八叉有一闋《菩薩蠻》,中間有言道:‘春夢正關情’。娘子眼底關情,可也是緣由春夢麽?”與察罕的對壘,令鄧舍殫心竭慮,如今烽煙戰罷,一朝雲散,難得清閑,趁好月之夜,牽佳人之手,遊賞苑林,談笑風生,以詞相戲。對像鄧舍這樣有著雄圖壯誌之心的人來說,權作放鬆之餘,不失為一樁風流雅事。

鄧舍提燈籠的手,沒有袖子掩蓋,一直露在風中。王夫人不舍得,接過燈籠,插在梅樹上邊,然後將之捧起,握了握,問道:“冷麽?”鄧舍笑道:“若能再得軟香一把,便縱然再冷上些,也是無妨。”

王夫人往左右看了看,除了他兩人,並無別的人在。她眼波橫轉,撩開衣襟,顯露出半邊酥胸,低聲說道:“奴家便連這身子,也全是歸王爺所有的。隻要殿下不厭,莫說軟香一把,即便要奴做更羞人的勾當,但也隨意。隻求殿下歡喜就好。”

寒風一吹,凍得她瑟瑟發抖,顯露在外的雪膚上起了一層冷栗,胸前的兩團肉,好似新剝開的雞頭肉也似,雖不甚大,勝在堅挺,上頭兩點鮮紅的小櫻桃,顫顫微微,輕輕晃動。鄧舍心中一動,把手伸了進入,細細把玩,手感軟滑,仿佛塞上酥初凝。月光的映照下,又有疏朗的梅影橫斜其上,更添三分的興致。

王夫人半袒酥胸,鄧舍月下玩美。風雖凜冽,卻隻能更助長*。鄧舍玩兒了多時,問道:“你適才說你身子都是我的,可知我喜歡你哪兒麽?”

王夫人多日沒和鄧舍同床,受不住他的挑逗,情火上來,一雙眼水汪汪,能滴出水來,膩聲說道:“奴家不知。”鄧舍笑道:“最喜歡你這兩團肉,還有你那一雙手。”王夫人的手很好看,纖指蔥蔥,自取了上來,放在乳下,往上托住了,問道:“好看麽?”鄧舍笑道:“*蔥指,妙不可言。”王夫人順勢抓住了鄧舍,用力往乳上捏了一捏,曲聲相求,說道:“殿下,咱們回去房中好麽?”

鄧舍卻不肯,道:“良辰美景,豈能荒廢?先來梅邊,月下品簫。如何?”

王夫人自無不允,半掩羅裙,伏下身形,顧不得地上落葉土髒,隻管屈膝跪在了鄧舍的腿前,好像拿甚麽寶物似的,把他那物事小心翼翼地取出,二寸橫波回慢水,一雙纖手弄撥弦,吞入口中,有滋有味,舔舐品咂,進進出出的同時,還不忘仰起臉,給鄧舍綻放出一個討好似的笑顏。

鄧舍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你哥哥續繼祖,在萊州一戰,因輕敵冒進,遭了關保的埋伏。陣亡亂軍陣中。此事,你已經知道了。我這兩天都在想,是不是給你哥哥一個名義呢?要不要奏請朝廷,給他追封一下?”

王夫人口中一頓。

續繼祖的陣亡,使得她在益都愈加孤立無助。聽到消息後,一個人曾經哭了好幾次。這時見鄧舍說起,臉上卻不敢半點的哀戚之色,短暫地失神之後,她依然地強展笑容,繼續賣力吞吃,一邊嗚嗚囔囔地說道:“全,……,嗚嗚,全憑殿下作主。”

“也好。”

不知怎的,從續繼祖,鄧舍突然想到了王士誠,又從王士誠想到了李敦儒,再從李敦儒想到了李阿關。又從李阿關,想起了在海東時,曆次與她雲雨的情景。兩個多月沒見,倒是頗有些想念。腦中想著李阿關,身下感受著王夫人,鄧舍愈發情難自禁。王夫人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加快了動作,問道:“殿下,舒,……,嗚嗚,舒服麽?”

鄧舍哈哈一笑,教其放口,略整了衣服,橫腰把她抱起,說道:“正是漸入佳境。隻是有一點不好,不得嚐你的妙處。走也,留些餘味,且先回去房中再說。”燈籠也不要了,抱著王夫人徑往寢室而去。

王夫人敏感,猜出他好端端的,忽然想要回房,肯定是想起了些甚麽,問道:“殿下,可是嫌奴家不夠滋味麽?”鄧舍搖了搖頭,笑道:“非也。”

王夫人猜的不錯,他果然是因為李阿關,又想起了羅官奴、李閨秀等女。又因羅官奴、李閨秀等女,想起了洪繼勳。為何想到洪繼勳?卻又是因為從他被小明王封為燕王後,洪繼勳、姚好古諸人,前後曾有多次諫言,以“乾坤”為比擬,勸他早立王妃。

洪繼勳的意見:海東既然以遼東、高麗為根基,王妃便該從高麗貴族、或者遼東名門之中選擇。比如高麗的那幾個公主,抑或羅官奴也行。鄧舍不願選高麗公主,以為她們非為本族。洪繼勳退而求其次,改而支持羅官奴。羅姓在高麗雖然算不上顯要,但畢竟羅李郎在雙城一帶也是有些名氣的,兼且是勳臣故舊,若選為王妃,也可借此向海東示不忘患難。

鄧舍不置可否。

姚好古的意見,則與洪繼勳截然不同。他以為:海東雖然是以遼東、高麗為根基,但是主體是為漢人。並且方今元失其鹿,群雄逐之,有見識與抱負的人不應該囿守偏遠一地,理當放眼天下。所以,王妃的人選最好不要從遼東、高麗挑出,上策莫過於選擇一個割據的諸侯聯姻,結為秦晉之好,可為助力。至不濟,也應當從中原的豪強士紳中挑選,以此來收攬人心。

早些時候,鄧舍入益都,準備動手與王士誠開戰前,為免得傷及諸臣的家眷,把楊萬虎、郭從龍等的親人都先後去了海東。其中包括有顏淑容。

姚好古知道後,甚至為此專門寫信與鄧舍,將之做為一個人選提了出來。認為很合適。亞聖的後裔,尤其在驅逐韃虜、恢複中華之際,很有政治意義。兵爭紛亂之時,姚好古還把這做為一件要事,遠隔山水,鄭而重之地寫成信箋,呈交遞送鄧舍觀覽。由此亦然可見,海東群臣對立王妃的事宜是何等的重視。

姚好古與洪繼勳兩人,兩種針鋒相對的意見,各有不少的人支持。方補真、王宗哲等等,這些人支持姚好古。河光秀、樸獻忠等等,這些人支持洪繼勳。因為見這兩種意見僵持不下,故此,鄧舍對姚好古的提議,依舊也是一樣的不置可否。

就在今天下午出城觀看察罕營地的時候,洪繼勳還又說及此事。鄧舍隨口問了下姬宗周、章渝諸人的意見,姬宗周吞吞吐吐,章渝倒是敢大膽直言,表示姚好古的提議似乎比較可取。惹得洪繼勳滿臉不高興。

實際上,鄧舍對他們的心思都是洞若觀火,了如指掌。洪繼勳是雙城人,他在海東的羽翼勢力,也多是以高麗人、遼東人為主。選個王妃,不是尋常事。乾坤、乾坤。王妃的地位就相比如“坤”。如果是由高麗人、或者遼東人來做王妃的話,洪繼勳的地位可以想象,定然更加穩固。

而姚好古並非遼東人氏,他是隨紅巾北伐來到遼東的。他當然不願意有個海東、或者遼東人來做王妃。

姬宗周、章渝的心意,也便如姚好古一樣。姚好古推選顏淑容,顏淑容是山東人。顏之希更與他們投靠鄧舍的時間相差不多,又同在益都,平常也早有認識,天然上便較為親近。故此,他們當然支持姚好古的意見。從另一個方麵來講,這卻也是姚好古的聰明之處,人未到,就先得到了姬宗周、章渝諸益都派係官員的好感。

不過,雖然他們爭論的厲害,盡管鄧舍一直以來都沒有做出決定,實際上,鄧舍胸中早有籌算。隻不過在等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把這些事暫時逐出腦海,鄧舍抱住王夫人,來入臥室,將她放在床上,隨手取下大氅,叫來兩個侍女幫手,一並把她的長裙剝下。把她擺了個姿勢,也不令侍女退出,吩咐在側伺候,自就開始提搶上陣。

窗外月明,滿室春光。錦衾寒,玉膚膩,王夫人蹙眉*,伏在床上,轉過頭來,低聲問道:“深淺合意無?”

鄧舍心情不錯,調虐笑道:“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半晌,猶如深墮泥中,猛然意思上來,想看王夫人嬌羞神態,又道:“我忽然詩興大發,欲要吟詩一首。”王夫人道:“奴家恭聽。”鄧舍放聲吟誦,說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脫身出來,教王夫人,“且開口來。”

王夫人忙轉過身,便跪在鄧舍的麵前,輕開檀口,用素手相捧,又把那物事含在口中,嘖嘖吮吸,不多時,鄧舍虎軀一震,令她吃了滿口。

王夫人媚眼如絲,用香舌盛住,吐出來,給鄧舍看了,然後又咽下去,方才含羞笑道:“奴家今日才知,果然粒粒皆辛苦。可憐奴奴都要禁不住了呢。”邊兒上服侍的兩個侍女,俏臉緋紅。

見鄧舍額頭出了汗水,王夫人又極其乖巧地叫侍女們去取了床邊的絲巾,親手幫他抹去。一轉眼,又看見那物事上還留了些許的髒汙,王夫人再曲下身來,用嘴吮吸幹淨,這才伺候鄧舍躺下。

次日一早,鄧舍醒來,不覺風寒已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