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相

第十章 太乙金身(1)

伯爵一如往常,坐在書房的書桌後。看見項濤走進來,古板的臉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亞利,來見見你的老師!”

項濤驀地一驚,順著伯爵手指的方向轉身看去。

隻見在他身後,書房的門口沙發上,赫然坐著一個身穿月白色絲質僧衣,體格健壯魁梧的人。

這人如迪迪所說的那樣,頭頂寸草不生。

不過五官頗為清秀,雙目半閉,一派佛門高僧的派頭。他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念珠,粒粒渾圓,猶如嬰兒拳頭一般大小,共三十六粒佛珠。每一粒佛珠,都是用最上等的青雷紫玉做成,玉珠發青,裏麵卻流轉著一種肉眼無法覺察到的紫氣氤蘊,散發一股平和剛正的神奇力量。

項濤之所以吃驚,並非是因為這僧人的模樣,也不是因為他脖子上的佛珠。

雖然那佛珠一眼就能看出,價值連城。

讓項濤吃驚的是,他在走進書房的時候,竟然沒有覺察到和尚的氣機。以他現在的境界,半年多前的那一次神遊幻象,修為已經達到了神妙的領域,六識感觀,已經到了可以草木交流的水準。如此修行,居然沒有察覺和尚的氣機?莫非他比之當年的雷嘯天,還要曆害幾分不成?

和尚卻在這時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采,上下打量項濤,許久之後,站立起來,呼的出現在項濤身邊。

他伸出手,按在項濤的頭頂。

項濤驚怒不已,連忙閃身躲避,可就在這時候,他發現身體竟然不受控製,根本無法躲閃。

一道剛正無比的力量,從和尚溫厚的手掌傳入了項濤體內。

“天,這怎麽可能?”

和尚驚呼一聲,目光凝視項濤,古井不波的麵容,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伯爵被嚇了一跳,連忙道:“上人,難道有什麽不對嘛?亞利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項濤這才注意到,和尚竟然說的是法蘭西語,而且非常純熟,好像已經在法蘭西生活了很久。

和尚呼了一口氣,搖頭笑道:“沒事,這位小友的身體狀況很好,我看最少能活個一兩百歲。”

“那您剛才……”

伯爵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他疑惑的看著和尚,言語中帶著強烈的好奇之意。

和尚微微一笑,“和尚早年在普陀山修行的時候,曾看過一本書。書中說,這世上的人,有的是天生仙骨,從小就有非凡之態。對此,我不太相信,可是見了這位小朋友,我似乎有點信了。他生就太乙金身,而且幼時可能還是胎兒時得人行傳功*,更可能母親在生他時吃了什麽寶物,以至於體內仙力雄渾無鑄……伯爵先生,我隻能告訴您,這位小朋友真不一般。”

項濤駭然看著和尚,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這和尚說的居然分毫不差,雖然和事實有些許出入的地方,但是隻憑一道仙力就能把事情說出七八分神似。我的天,莫非這和尚真是一位得道的高人不成?一時間,項濤的目光有些仰慕的味道含在其中,他扭頭對伯爵說:“爺爺,這位高僧很曆害,我想請他做我的老師,可以嗎?”

伯爵笑道:“亞利,既然你喜歡,我自然沒有意見,叫你來,也是為了讓你看看你的老師。”

這言下之意,說的十分清楚。

若是項濤對和尚不滿意,伯爵自然不會聘請他來做老師。而和尚對此也不在意,上下打量項濤,不時還發出嘖嘖的聲音。項濤覺得,這和尚的目光好生不良,活脫脫看著想要把他給拔光了似的。這社會混亂的很,說不定連和尚也沾染了某種不太好的嗜好。罪過,真是罪過啊!

和尚不知道項濤心中齷齪的念頭。

他能夠憑借仙力猜出一些事情,可萬萬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小屁孩兒居然有兩千多歲的壽命。

伯爵看項濤認可了這位老師,已經纏繞在他心中有一年之久的心事,總算有了了結。

他把弗蘭找來,請他為和尚安排住所,然後把項濤留在書房。

“爺爺,我剛才還沒有請教老師的名字呢。”

“哦,他是你爸爸……的手下在西藏出差的時候發現的。據說這和尚比布達拉宮的喇嘛還曆害,曾經殺死了一百多個精通術法的喇嘛。我們的人發現他的時候,他正被人追殺的無路可走,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們還請不動他。所以,在辦理簽證的時候,我們也費了很多口舌,才為他更改了國籍……他在東方的時候,叫做騰蛟上人,不過在這裏,他的名字叫弗蘭克。”

項濤一皺眉,說:“爺爺,他身上既然有這麽多的事,會不會引來東方的術師來找我們麻煩?”

伯爵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敢把他找來,自然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東方人找到。”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伯爵點頭說:“亞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和他學習。這和尚看上去確有一些手段,至少他能把你的事情猜得差不多。雖然我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太乙金身又是什麽東西?嗬嗬,不過這無所謂,隻要你認可他就行……我聽說,卡洛斯家族和威廉家族也在忙碌啊。”

“啊-?他們忙什麽?”

“當然也是為十年後的決鬥做準備。據說卡洛斯家族請來了克裏特人,而威廉家族則找到了當年在小亞細亞的大流士後裔。這兩個族群平時很低調,我估計他們出現,肯定要有熱鬧嘍!”

項濤有些不解。

大流士後裔?他沒聽說過。

克裏特人?他更沒有印象。

不過聽伯爵的口氣,這兩個族群似乎很曆害,而且他們之間,似乎還存在著某種奇怪的聯係。

“亞利,把手伸出來!”

“做什麽?”

“伸出來就是。”

項濤奇怪的看著伯爵,順從的伸出了手。伯爵轉身從一副油畫後麵的保險箱裏取出了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