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家綁架了天劍道士?項濤一下嚴肅起來,威廉家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們有什麽目的?連帶著,他還想到,張翦的突然回歸是不是也與這件事有關,否則,張翦突然去羅馬的行為很不好解釋。
呆了一會,項濤突然搖鈴將弗蘭召喚進來:“我要見張秀。”
弗蘭點點頭默不作聲的走下去,老伯爵卻是感到奇怪,“亞利,你難道想放那個野丫頭回去麽?她的性子實在太野了,應該被好好管束。”
微微一笑,項濤雖然不大明白老伯爵在打什麽主意,但是他很清楚那個老狐狸壓根就沒準備讓張家重新回去中土。別看老伯爵表麵上很慷慨的說安排住處和身份證,又不禁止張家人四處活動,其實呢,每一個張家人身邊,都會有一雙或明或暗的眼睛。弗蘭是個非常貼心的管家,能夠瞬間掌握主人的心思並把握的很好。
“張家丫頭是否需要管束,嗬嗬,我不想多評價。”項濤平靜的道:“我隻想讓她告訴我張翦的行蹤。”
“張翦?他去了羅馬,而且並未有太多行動,至今住在羅馬的飯店裏。”老伯爵顯然也在注意張家的家主,手中掌握了張翦的全部行蹤。
“住在羅馬?還是飯店?”項濤眉毛一挑,不對吧,那張家是被當成俘虜帶來法蘭西,別說歐元了,就是金銀都沒帶上幾件,張翦更是個喪家犬,也不大可能有太多的現金,現在竟然能住在飯店?羅馬是什麽地方,那是旅遊勝地,飯店的價格可不是一個落拓中土人能夠負擔的。
老伯爵也發現事情不對頭,狐疑的猜道:“會不會,是他將身上的法寶賣掉了?”
項濤搖搖頭否定了這種猜測,“中土練氣士的法寶稱為仙器,張翦乃是中土兩千年名門的家主,能讓他隨身攜帶的仙器又豈是凡品,就算張翦舍得,他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得賣日後沒得贖?”
“那個——”老伯爵豈是普通人,剛剛的猜測一說出口就知道錯的離譜,現在被項濤無意中否定掉,臉上並無太大波瀾,其實心中早有定見,與項濤對視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書房門被人推開,不等弗蘭通報,張秀很不客氣的道:“你們找我?”
老伯爵並未作聲,項濤上下看看眼前慢慢長成大姑娘摸樣的女人,讚賞道:“一年不見,你的進境大有長進,看來以前那種安逸生活並不適合你修煉。”說完,臉上慢慢變色道:“千年名門走出來的大家閨秀,難道就連一點基本禮貌都不懂麽?”
學著男人樣子很不賢淑的對著兩人抱拳,張秀冷哼道:“我現在隻是一名階下囚,早已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就請這位菲利普子爵不要繼續羞辱張家了。另外,兩位有什麽要求盡管向張家提出來,張家會酌情考慮。”
張秀的話令大小兩個爵爺迷惑起來,這完全是一副張家主事人的樣子,與以前那個任性的小丫頭完全不同了。看到兩人的樣子,張秀自嘲的笑笑:“還未向主人家通報,在下張秀,青塢張家現任家主。”
“家主!”項濤驚呼出聲,“那張翦呢,他怎麽樣了?”聽到張秀簡略說了一番張翦傳位經過,項濤稍稍明白了事情緣由,這件事既讓人吃驚,又是在情理之中,要說張翦並未做錯,可是,項濤總感覺有些地方似乎不大對頭。
注意到項濤的樣子,隻得由老伯爵開口問話。無論老伯爵私心想法如何,總是下令對張家優待,又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張秀不好繼續發作,就大致回答了張翦的行蹤。
其實事情很簡單,張家上下雖然知道了張翦要出遠門,但不僅不清楚張翦的目的地,就是連張翦要出門多久也無法回答。隻能聽出,張翦似乎對張家在法蘭西的安靜生活很滿意。
見老伯爵似乎並沒其他問題需要詢問,張秀就要離開,就在推門離開的時候,她遲疑下,慢慢轉身看著項濤,“家主到底出了什麽事?”
恍然醒覺過來的項濤抬頭看看,微笑著道:“沒事,張翦先生現在羅馬的飯店中住的很愉快。”
“羅馬?飯店?”張秀的反應一如項濤預料的那樣,雖然不能說是不相信,卻一時流露出吃驚和失望,這才帶著落寞的腳步聲慢慢離去。
看著張秀寂寞的身影消失,老伯爵嗤笑起來:“亞利,你真邪惡。”
“這不是很好麽。”項濤臉上很是無辜的道,“張翦那個王八蛋敢落跑,我就要整死他,最後甚至連他的族人都不去信任他。”
“注意,亞利,我們是貴族,不能說有失貴族身份的語言。”老伯爵很嚴肅的道,“嗯,讓我們去看看來自威廉家的客人吧。”
“這是什麽東西,太難吃了,重新給我做,難道菲利普家連這種狗食一樣的東西,也能吃下去麽!”
不等祖孫兩人接近位於塔樓的房間,就可以聽到那位威廉家小公主很有氣勢的叫喊聲,以及叮叮當當的雜物落地聲。兩人彼此對視下,雖未見麵,現在也能知道,這位小公主現在的身體不錯。
一群女仆慌亂的從塔樓上跑下來,突然看到家族兩位主人出現,剛要施禮卻被項濤製止。示意女仆們不要出聲,祖孫兩人慢慢登上塔樓,隻見位於頂層的房間中,不斷飛出各種物事,還伴隨著伊莎貝拉·威廉很有貫穿力的叫喊:“敢綁架伊莎貝拉,我今天就叫你們菲利普家雞犬不寧!”
伸手撥開一麵飛來的銀質酒杯,項濤好整以暇的看著屋內忙於投擲物事的金發女孩,“扔,繼續扔,這些東西扔完,我給你換上全部銀質的,銀子扔完換金質的,金子扔完換水晶的。”
呼呼喘著粗氣,威廉家的金發少女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用鄙視的目光看著項濤:“暴發戶嘴臉,連一點貴族的矜持都沒有。”
慢慢踱進房間,項濤冷冷道:“在一個煉金家族撒潑,不知這樣的女人又算是哪門子貴族,也隻有英格蘭那座荒島上的野蠻人才能幹得出來。”
“你說什麽!有膽再說一次!”伊莎貝拉·威廉的雙眼立時瞪大幾分,兩道怒火直射過去,真想將眼前的黑頭發男人撕成碎片。
“威廉家正在發瘋似的動員所有力量營救你,相信就是現在,這座塔樓已經被威廉家的人監控起來,或許還會有人在全程攝錄下你剛剛的精彩演出。”看到兩人似乎要談崩,老伯爵慢慢走進來,一句話就將伊莎貝拉嚇得慌忙躲到窗子所看不到的死角裏。
“其實,我們並不想真的扣押你,”項濤開始剖白自己的想法,結果得到的隻是伊莎貝拉大大的白眼,還有附送的“誰會相信的眼神”。
摸摸鼻子,幹脆忽略掉很不給麵子的眼神,項濤自顧自的道:“我想知道,過去一個月中你的行蹤。隻要你能幫助我搞清幾件事,菲利普家立即將你送回英格蘭。”
伊莎貝拉眼中立即轉過狡黠的神情,大方的道:“你想知道什麽。”
“很簡單,就是從一個月前到你登上卓根島的行蹤。”項濤沒去搭理女孩話中的陷阱,簡單的看過去。
“說具體一些,比如說具體指哪個地方,否則我回憶不起來。”伊莎貝拉現出懈怠表情,索性懶懶坐在一張椅子上,輕輕敲打因為剛剛劇烈動作好似有些酸痛的手臂。
“說,否則讓你在地下室住一輩子。”項濤冷冷的道,見金發女孩全無反應,嘴角微微翹起,搓個響指,立即有兩個沉重的聲音在房門外麵響起。
被重重的落地聲驚得一下跳起來,伊莎貝拉不敢置信的看著房門,兩個黝黑的魔力人偶緩緩走進來,看到項濤對著她一指,兩個人偶立即邁動腳步,踏著咚咚的聲響走過來。
啊——
伊莎貝拉身上的魔法道具早被搜走,情急之下慌慌張張的打出一顆小小的火球。別說是小火球,就算是項濤打出的下品仙雷都未必能撼動魔力人偶。金發女孩惟有眼睜睜看著兩個高大的人偶,慢慢走到麵前,伸手抓過來,她厲聲大喊:“亞曆山大·菲利普,你這麽做是在挑起戰爭!”
伊莎貝拉被魔力人偶高高舉在頭頂,早已是花容失色,這聲叫喊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掙紮的叫嚷,項濤冷冷看著這一切,道:“菲利普家和威廉家還缺少戰爭麽。”
眼看魔力人偶就要將自己抬出房間,受到驚嚇的伊莎貝拉再不願吃虧,立即放棄了抵抗,“好,我說。”
回到書房,項濤一抬眼就看到溫*站在屋內,麵如寒霜的看過來。再看身後,早沒了老伯爵的影子。雖然不知為什麽,但預感到自己即將有場風暴要發生,他惟有硬著頭皮走到女孩身邊:“海倫,誰惹你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