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慈的聲音像是從幽深的地下透出來,帶著悶悶的濁音。
在他的手法下,女修被迫伸出香舌,鮮紅的軟/肉在微微顫抖,姿態很是不雅,卻帶著強烈的感官刺激,女修也在掙紮,幅度不大,鼻喉則發出清濁不一的聲音,入耳癢癢的,直滲到心頭。
餘慈的呼吸似乎帶著火,不過眼神卻是冰冷,他用另一隻手,揪住了鮮紅的軟/肉,這極其粗暴的手段,令褚妍猛地一顫,口腔分沁卻是大增,晶亮的水線順著唇角流下去。
女修漲紅了臉,但隨後,又是一片蒼白。餘慈的指尖觸到舌尖某個點上,那裏是一塊小小的傷口,幾乎要愈合了。餘慈就將指尖壓在上麵,冷冷而笑:
“我在問你話!”
這種狀態下,讓褚妍怎麽回答?
對此,餘慈一點兒都不體諒,又或者,他根本沒打算讓褚妍回話。他低下頭,幾乎是貼著女修的臉,湊上鼻頭,在鮮紅軟/肉上方輕嗅。這是個要命的姿勢,雙方都能感受到彼此粗重的呼吸,這種情況,餘慈的手不自覺加了力,令褚妍發出一聲痛呼。
痛呼卻掩蓋不住秘密暴露的不安。
餘慈鬆開手,使得褚妍終於能合上嘴,但接下來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將女修打翻在地:
“你用的是什麽東西?不要裝傻,我問的就是你剛剛用血液揮發出的玩意兒!”
女修看著餘慈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妖魔,她想不明白,餘慈究竟是怎麽看破的?
那眼神讓餘慈非常舒服,他又微笑起來。其實原因很簡單,在他眼中,女修腦宮之中,正閃耀星芒!
原本以褚妍的修為,餘慈暫時駐留星芒還成,但很難在其未知覺的情況下,像對湖海散人那樣,把神意星芒寄生其中。但剛才,借著一記神魂衝擊,女修靈智有一個短暫的混亂,借此機會,他成功將神意星芒殖入。
他原本也不知道這有什麽用處,隻是下意識這麽做了。可等到神芒在女修腦宮亮起,同時汲取對方神魂中各類信息時,他才發現這裏麵的妙處。
神意星芒可以擷取寄生對象五感六識的信息,現在餘慈能抽取的大概就是視、聽兩項。不過通過星芒,他卻可以更輕易地感知對方注意力集中的位置,其心念趨向,根本就是無所遁形。而且餘慈經過南霜湖那一戰,對赤陰所使的“一夢歸”印象深刻,那褚妍又身屬什麽“聞香教”,餘慈的思維很容易就轉移過來。
褚妍的心思就此暴露,
他退開兩步,忽地一腳踹在她女修小腹上。這一腳全未留力,女修慘呼一聲,身子直飛出丈外,撞在一塊山崩留下的碎石上,痛得呻吟連聲,俏臉上卻透出妖豔的緋紅色,
看到這幕情形,餘慈心中躁動的火苗呼地漲起來,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刺激。但理智告訴他,如果再這麽放縱下去,結果怕是不妙。他也不問女修用了什麽香,直接哼道:
“拿解藥來!”
“仙長明鑒,焚玉香沒有解藥……”
女修似乎被恐懼壓服了,但那答案卻讓餘慈好生著惱。他慢慢走上前,揪起褚妍頭發往上提,女修臉上露出恐懼之色,明眸中已有水光:
“奴不是要害人,奴隻是想活下去。焚玉香隻是讓激發人身潛力,雖伴生邪火,但隻要在奴身上消泄,與仙長也是無損。奴家自會奉迎,隻求仙長中意,饒奴的性命……”
“一派胡言!”
神意星芒也不是萬能的,餘慈不知道女修話中有幾分真假。但這時候,他卻感覺到,因為女修火上澆油的言語,他心中的火苗已經要燃起感官的欲望,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難道真是春藥?
他將女修甩在地上,深吸口氣,按住人身“熔爐”勃發的熱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按照常理,他應該和褚妍繼續打交道,不過,腦子裏一個更清晰的感覺告訴他,現在應該把女修晾一晾,再接近這個女人,他肯定要做蠢事。
暫時迫不出解藥的前提下,他急需轉移注意力。
這時候,他看到了湖海散人,眼中忽地一亮。
他慢慢走過去,暫將褚妍拋在一邊。
在搜髓百零八手的折磨下,那個可憐散修的身子已經縮成嬰孩大小,任是誰看到他這個模樣,都會認為這家夥已經死定了,可是餘慈還有點兒不同意見,他判斷的依據同樣是神意星芒。
在他感應裏,很久以前殖入湖海散人神魂的神意星芒依然有反應,依然擷取信息並輸送回來。
不過,因為湖海散人受到的酷刑嚴重損害其五感六識,那信息已經不是尋常的視聽之類,而是一種別樣的情緒——感覺中如同黑暗中長鳴的哀嚎,帶著無與倫比的仇恨和怨毒。
那感覺最初像是隔在霧裏,但隨著餘慈注意力的偏轉,變得愈發清晰。
這可是個新發現,餘慈還是第一次利用神意星芒收集到類似的信息。這像是釋門的他心通,但不像傳說中那麽清晰,隻是一種印象似的感覺。而且這感覺還在對方完全斷絕五感六識,心中僅存怨毒的情況下,展現出來。
餘慈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這個倒黴蛋。
入目的情形讓他明白,這個人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如今他的怨念隻是其靈智最後的掙紮,這種情況下,最仁慈的辦法,應該是補他一劍,讓那因痛苦而躁動的神魂安息。
餘慈並無“仁慈”之意。此時此刻,他需要這樣一個研究對象。
他心中有些信息,需要借此好好整理一下。
信息來自“冰山”。
餘慈發現,因為身上“熔爐”的緣故,剛才他似乎觸動了這塊存在於記憶區間的大家夥,雖然真正影響的仍是那微乎其微的一角,可是對現在的餘慈來說,剝離下來的信息,已經需要他好好消化一番了。
那並不是什麽特別明確的東西,事實上,餘慈從來沒有在其中發現任何能夠形之於文字、或語言的信息。裏麵有的隻是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影像,和與之相應的天地動蕩。
那似是一場驚天大戰的印記,來自於兩個偉大的存在,卻不知為何,封存在豁口空間內,那一片妖異的血光火焰中。
餘慈現在就像是一個旁觀者,而且是和“戰場”相隔千裏、萬裏的旁觀者,他湊不到核心地帶去,因為那裏的層次太高了,高到他根本無法理解的地步。如今他隻是感受著外圍那一點兒溢散的餘波,從中領會一些相對低級的技巧。
如果真是他所設想的這樣,那麽餘慈開始理解“冰山”的價值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那是一座山一般巨大的寶藏,裏麵蘊藏的價值,足以令他開采終生,依舊受用無窮。
現在,餘慈便從中抓到一點兒有關於神魂方麵的信息。那兩位“大神通之士”——姑且這麽說吧,餘慈已經大致猜到了她們的身份,但出於對強者的敬意,他便用這樣的稱呼比較好。
兩位“大神通之士”中,應該至少有一位,對精神層麵有著無以倫比的掌控力,所以餘慈在“外圍”體會到的這些信息中,很多都涉及到控製、衝擊神魂的技巧。
比如他將陰神轉化為難以消損的“震波”、比如那觀照神魂層麵的“法眼”,又比如剛才出其不意撼動褚妍神魂的手段,都是一脈相承。
如今,麵對湖海散人虛弱但暴戾的神魂,餘慈想試驗另一種新領悟的方法。
他微微動念,通過袖中的照神銅鑒,加強了與那邊神意星芒的聯係。如果說以前,殖入湖海散人神魂中的神意星芒,隻與他有一條無形的連線,隻供傳遞信息之用,那麽此刻,在餘慈有意灌注神魂力量的情況下,這條連線正在由虛轉實,並且在不斷地加粗,變得更加強韌。
像是一根釣魚線,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釣魚。
感覺著差不多了,餘慈微瞑雙目,讓精神集中,此時,他的陰神變得更加凝練,雖然仍與肉身相合,但卻保持了一個隨時出竅發力的勢頭。
如此,雙方的連線愈發堅韌,也更利於傳導力量。
餘慈動了動念頭,通過連線傳過去,便是一個超乎他想象的大震蕩。
湖海散人已經死氣沉沉的軀體,竟然突地一顫,連線有些崩緊,那邊有一股力量在抗拒,但太微弱了,也沒有後勁兒,餘慈隻是稍稍加重意念,那股力量便無用處,一聲隻有餘慈才能聽到的嘶叫聲,透過連線傳過來。
在餘慈眼中,連線拽起了一團微微燃燒的火苗,那是湖海散人的神魂。
經過搜髓百零八手的折磨,湖海散人凝成的陰神已經潰滅,神魂重新回到最原始的狀態,現形於外,就是這個模樣。
神魂乍一離體,餘慈便發現其中的變化。神魂的狀態更糟糕了,大概一陣山風便能把它的火焰吹滅掉,此時完全是靠著那道連線輸送的力量,維持著最基本的狀態。
但與之同時,餘慈對這個弱得可憐的神魂,也有了更清晰的感應,裏麵原本混濁的情緒,變得清澈起來。
餘慈的控製還是不太熟練,不小心產生了一種雙向的變化——餘慈感覺到對方的狀態,而湖海散人也有了一個相對的感應。
湖海散人不知道正玩弄他神魂的人是誰,但他在這種狀態下,卻有一股別樣的清明。以前許多混沌的念頭一下子明白起來,他突然有所明悟,那個不合常理的事情,瞬間通達明晰:
餘慈感覺到湖海散人強烈的交流欲望,他的神魂在尖叫:
“他沒有死!我早該明白的,他不會那麽容易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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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比較漫長的線索。明天就是命運的轉折點,好吧,不要誤會,是敝人的。留還是不留,明天大概就有消息……看著一個村莊給夷為平地,我越來越討厭拆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