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高少爺美意了,現在我們在這裏生活的挺好,就不去叨擾高少爺了,高少爺一直一來,都時常想起我們,這已經給我們幫很大忙了!”全氏立即答道。
趙於莒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高懷遠知道,趙於莒是很想到大冶投奔自己的,隻是全氏到現在還是放不下麵子,不肯答應他的提議,於是心中歎息了一聲,也不再多提此事了。
和趙於莒一家人吃過飯之後,高懷遠留下了一份豐厚的禮品,才和柳兒起身告辭,離開了趙於莒家。
而全氏再三挽留高懷遠,最後高懷遠答應過年這些天抽空還會過來探望他們,這才就此作罷,讓趙於莒送高懷遠出去。
趙於莒陪著高懷遠走出家門之後,一臉不喜道:“家母總是不肯答應去大冶投奔大哥,上一次我也提過,但是家母說什麽都不肯答應,本來我是很想去找大哥的,但是母命難違,幾次提及都遭到了家母的反對,也隻能作罷!
還是黃嚴和周昊二位兄長痛快,能隨大哥一起征戰沙場,還能和大哥朝夕相處,真是想想都覺得痛快,而我卻隻能在這裏天天閉門苦讀,枯燥的實在是緊!可是家母不答應,我也沒辦法!”
高懷遠隻好勸他道:“伯母之所以這麽做,自有她的道理,雖然你不能和我一起到大冶去,但是也並無損於你我兄弟之情,讀書也是一個出人頭地的辦法,希望你好好讀書,不要辜負了伯母對你的期待!今日就此別過,待到明日無事的話,你招呼一下那些兄弟們一起,我在福壽樓設宴,我們一起熱鬧熱鬧如何?”
趙於莒一聽高懷遠說要在福壽樓一起喝酒,於是便樂了起來,連聲答應,由他安排召集人手。
辭別趙於莒之後,高懷遠帶上柳兒在紹興城繁華的大街上到處遊逛了一番,說起來柳兒在紹興生活的時間不短,但是因為她一直都呆在高府的深宅大院之中,很少有機會上街走動,所以柳兒對於紹興的繁華,並無什麽直觀的印象,今日能陪著高懷遠一起出來遊逛一下,柳兒也十分高興。
二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大街上,絲毫看不出他們像是主仆二人,倒是更像是一對熱戀中的璧人一般,男的高大偉岸,女的秀麗端莊,倒也成為街上的一道風景,讓路人為之側目。
高懷遠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帶著柳兒在街上穿行,不斷的出入一些店鋪,為柳兒尋找一些喜歡的東西,而柳兒很是享受這種被高懷遠寵愛的時光,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主動的走慢兩步,跟在高懷遠的背後,以顯示出自己和高懷遠的身份不同,但是既便如此,還是讓別人經常誤以為小兩口一起逛街,小娘子的叫個不停,搞得柳兒粉麵緋紅,有些羞不自勝了起來。
當他們走到拐過一條小巷之後,迎麵便走過來了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有家仆為他們托著鳥籠,一看便知道是一群紹興城中的紈絝子弟,這是在集體出遊,估計是要找地方喝酒。
這幫人跟螃蟹一般的在大街上橫行,路人紛紛為他們讓路,城裏麵的小商小販們還有老百姓們都認識這幫公子少爺們,知道這幫人的德行不好,惹到他們是會倒黴的,所以一時間街上雞飛狗跳的亂糟糟的一片。
高懷遠正要帶柳兒去街另一端的一家水粉店為柳兒采購一些胭脂水粉之類的女孩子的用品,迎麵碰上了這幫紈絝子弟,看著他們橫行霸道的樣子,高懷遠皺眉將柳兒護在身後,說起來他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但是他卻看不慣這幫家夥們囂張的氣焰,如果不是靠得他們的老子的話,這幫人可以說是什麽東西都不算,高懷遠從心眼裏麵往外的瞧不起這幫家夥們,甚至是正眼都懶得瞧他們一眼。
這幫少爺們嘻嘻哈哈的走在大街上,高懷遠沒有注意到裏麵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不知道對這幫家夥說了點什麽,這幫人立即將目光轉到了高懷遠和他背後的柳兒身上,而那個人轉身便沒入了一旁的小巷裏麵,離開了這幫公子哥們。
“喲嗬!這位小娘子生的還真是俊俏呀!仔細看看,還真是耐看的緊呀!”一個一身錦緞公子衫的家夥大冬天拿把扇子故作風雅的用扇子指點著高懷遠身後的柳兒,無禮的對旁邊的那些同夥們笑道。
幾個家夥紛紛伸頭去觀看柳兒的長相,說實在的,柳兒雖然漂亮,但是卻並非是很豔麗的那種美女,第一眼望去,還真是不見得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卻生的十分耐看,如果不是有人專門指點的話,這幫家夥還真是不一定就能注意到柳兒的麵容。
但是柳兒這兩年在臥虎莊裏麵替高懷遠打理莊子各種事務,漸漸的養成了一種普通女子不可能具備的氣質,加上本來就比較白皙的皮膚,柔韌的腰身,高挑的身段,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一旦看清之後,很難不受到她的吸引。
這一點正是柳兒的出眾之處,隨著其中一個公子哥注意到了柳兒的氣質之後,這幫人紛紛都將注意力投注在了跟著高懷遠的柳兒身上,紛紛發出了一陣捉狹的笑聲。
高懷遠頓時大為不喜,柳兒現在被他視為自己的禁臠一般,豈容他人用如此態度來對她不敬,於是立即對這幫公子哥們怒目而視,用力的瞪了他們一眼。
高懷遠的這種神態,落在了幾個紹興城的公子哥眼中,自然成為了一種挑釁,雖然高懷遠看起來身材高大彪悍,但是在紹興城之中,認識高懷遠的人還真是沒有幾個,幾年前高懷遠還是高家的一個傻少爺,每天足不出戶,雖然眾人皆知高府有個傻子,但是卻沒幾個人見過高懷遠,而高建也以高懷遠為恥,更不會帶他在同僚之中走動,故此沒幾個人認識他。
即便是他清醒過來的那些日子裏,也沒有怎麽在市井之間走動,隻結識了一幫遊手好閑屬於紹興比較低層的一幫朋友,而且平時大多數都在城外習武,所以紹興城中的這幫紈絝子弟們還真是沒人認識高懷遠。
今天幾個公子哥一看高懷遠身後的這個丫頭很是耐看,於是頓生歹意,而且他們看看高懷遠實在麵生的緊,根本就不把高懷遠放在眼裏,即便高懷遠看起來氣質不俗,也沒讓他們覺得有啥緊張的,於是變本加厲的繼續汙言穢語的對柳兒出言調戲。
高懷遠強忍怒氣,覺得在沒必要和這一幫傻子一般的紈絝子弟們起什麽衝突,於是便帶了柳兒打算從他們身邊經過,不打算和他們鬧騰。
但是沒成想他的這種行為,落在幾個公子哥眼中,反倒成了一種示弱的表現,於是一個家夥搖著折扇,一伸手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嬉皮笑臉的拍打著手中的折扇,笑道:“且慢!但不知這位小娘子是哪裏人士呀?”
柳兒厭惡的朝後避讓了一下,躲在了高懷遠的背後,高懷遠立即被氣了個七竅生煙,他沒想到這些個混賬東西,居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明明看著柳兒跟著自己,還如此過來攔截調戲,看來這幫混賬平日裏沒少在紹興城中作惡,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了。
“讓開!沒聽過好狗不擋路嗎?休要打擾了小爺的遊興!”高懷遠也不再跟這幫家夥客氣,出言不遜的對這廝罵道。
這廝聞聽一下便氣暈了,在紹興城中,誰不認識他們這幾個衙內呀!可以說所有人都看見他們,就溜邊躲著走,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們如此不敬,居然敢指著鼻子罵他們,這還了得?
“大膽?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居然敢罵老子,你不想活了嗎?”這家夥拿著折扇指著高懷遠的鼻子大聲威脅到。
一群跟著這幾個家夥的家奴紛紛圍攏了過來,有人罵了他們的主子,這還了得?這正是他們在主子麵前表現的機會,這一下有人要倒黴了!
路邊的人們一看到這樣的場景,於是紛紛朝兩側走避,心道今天這個招惹到小閻王們的青年可能要倒黴了,這是什麽世道呀!光天化日之下,這幫衙內們實在太過分了吧!於是不少行人都對高懷遠和柳兒投來了同情的目光,為他們兩個感到憂心忡忡了起來。
高懷遠冷眼看著這群人將自己和柳兒圍在了街道中間,不但沒有感到緊張,嘴角反倒露出了一絲冷笑,冷冷的看了這個囂張的家夥一眼,對他說道:“我管你是誰!這條街又不是你家的,你憑什麽攔住我們?識相的我勸你還是給小爺讓開,別自討沒趣的好!”
高懷遠現在一身的本事,豈會怕這幫衙內和他們的狗腿子,何況他本身也算是個衙內,隻是不和這幫衙內是一丘之貉罷了,他才不怕這幫家夥呢。
本以為嚇唬一下高懷遠之後,高懷遠自然就會服軟了,可是幾個衙內沒想到的是,高懷遠不但一點不服軟,反倒對他們這些人出言威脅了起來,這紹興城真是年年有怪事,就數今年多呀!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了,還真是有人不怵他們這幫人的。
平日裏威風慣了的這幫家夥,何曾受過這樣的鳥氣,於是一個個氣了個七竅生煙,紛紛擼胳膊挽袖子的湊了過來,對著高懷遠破口大罵了起來。
高懷遠也不和他們對罵,用冰冷的眼神望著他們,直到一個衙內激憤之中,伸出爪子試圖推搡他的時候,才暴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一根手指,隻是輕輕的一用力,便將這廝扭得殺豬一般的慘叫了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隨著高懷遠手頭的力道,不得不屈膝跪倒在了高懷遠麵前。
“哎呦!疼……疼死我了!快鬆手!老子的手指快被你掰斷了!媽的!……”這家夥一邊殺豬一般的慘叫著,一邊破口大罵了起來。
高懷遠有心要給這幾個小子一點教訓,冷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孝順,看見小爺就自己跪下來請安了,我說乖孫子,你還是免禮吧!”
結果高懷遠的揶揄頓時引起了那些在四周圍觀的老百姓們的一片哄笑之聲,這下可真是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一群衙內們頓時惱羞成怒了起來。
隨著高懷遠一鬆手,幾個衙內便帶頭撲過來,紛紛掄起拳頭,對高懷遠拳腳相加的打了過來,他們沒見過什麽大市麵,覺得高懷遠一個人,怎麽也不可能是他們這麽多人的對手,想要當場將高懷遠打翻在地,再踩上一腳挽回一點麵子。
但是他們豈是高懷遠的對手,隻聽得幾聲重重的爆響之後,幾個衙內跟同時被牛給頂了一般,成爆炸狀紛紛慘叫著四腳朝天的摔了出去,落在人群之中,摔了個七葷八素,一個個暈頭轉向的掙紮著爬不起來,各個臉上跟開了染坊一般,鼻子嘴巴都流出了鮮血。
原來高懷遠閃電般的出手,在他們每個人臉上重重的掄了一個大耳光子,抽的他們幾個各個口鼻冒血,倒飛了出去。
這幫家夥哪兒被人這麽揍過呀,他們的手下那些家奴一看主子被人打了,於是一個個氣衝鬥牛一般的嗷嗷叫著朝高懷遠撲了過來,試圖將高懷遠打翻在地,為他們主子報仇雪恨一把。
可是今天他們顯然找錯了對象,看起來一幫人氣勢洶洶,但是他們根本就到不了高懷遠的身邊,隻聽得一陣平平碰碰的拳頭著肉的聲音從人群裏麵傳了出來。
旁邊圍觀的那些百姓們頓時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在他們看來,今天這個陌生人算是要倒黴了,這麽多人圍毆他一個,即便不死,恐怕也要被這幫人給打殘廢了,於是紛紛又都後退了幾步,一臉憤色的望著這幫家奴圍毆高懷遠,但是卻又都敢怒不敢言。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便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了,隻見這幫家奴剛剛圍過去,一眨眼之中,幾個衝在最前麵的家奴,便一個個的從人群之中倒飛了出來,倒滾著摔出了老遠,接著便看到人群中那個彪悍的青年拳腳如風一般的周旋於一群家奴之中,老拳掄開一拳一個,將這些圍毆他的家奴們打得跟滾地葫蘆一般,一個個的摔飛了出去。
隻見高懷遠近處的用拳,遠一點的出腳,輾轉騰挪如同遊龍一般,不費吹灰之力,便很快將十幾個狗腿子都給打翻在了地上。
更令眾人大跌眼鏡的還不止高懷遠一人,就連一直躲在高懷遠背後的那個看上去柔弱如柳一般的美麗女子,也一點不含糊,兩個家奴看到高懷遠厲害,試圖避過高懷遠衝向了柳兒。
結果他們沒料到柳兒也不白給,飛起秀腿,便是兩記漂亮的鞭腿,隻見她裙角一翻,跟蝴蝶翩翩起舞一般,兩個找死的家夥的臉上便各自重重的挨了一記重擊,嘴裏麵噴著血也隨即倒飛了出去,落地之後,吐出一口血才發現連大槽牙都被生生給踢掉了下來,半邊臉腫得跟豬頭一般,腦袋裏麵跟開道場了一般,盆呀缽呀的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隨著高懷遠的出手之後,這幫家夥們才知道人家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而且看來功夫相當不錯,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麽快便將他們這麽多人給放倒在地,今天他們算是踢到了鐵板上了。
這幫人躺在地上各個痛不欲生,身上剛才中招的地方簡直跟挨了鐵錘一般,疼痛難忍,一時間一群人躺在地上哀號一片。
一個衙內握著半邊紅腫的臉蛋,指著這幫家奴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這麽多人居然連他一個都打不過,都給我起來,抄家夥打,打死他老子撐著!給我起來上呀!打死這廝老子賞你們每人五貫錢!”
一幫家奴一聽又來了精神,紛紛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四處搜羅家夥,有人衝入旁邊的店鋪裏麵找來了木棒,也有人抄來了一把長凳,還有人甚至闖入肉鋪搶出了一把牛耳尖刀,再一次叫囂著朝高懷遠撲了過來。
高懷遠本來沒打算傷他們太重,隻想小小的懲戒一下這幫無法無天的公子哥,省的他們以後再在紹興城裏麵橫行霸道,也算是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所以剛才出手的時候很有分寸,隻是將他們打翻,但是卻隻撿肉厚的地方下手,令他們痛不可忍,卻又都沒有傷筋動骨,反倒是柳兒那兩腳下去,踢掉了兩個家夥的大牙。
可是他沒想到這幫家夥居然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去找來了家夥,光天化日之下便想了結了自己,這樣的行徑可就太過分了一些,於是頓時怒從膽邊升,對柳兒叫了一聲小心之後,縱身迎了上去。
高懷遠如同豹子一般猛然躍起,閃過兩個家夥的夾擊,雙拳猛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