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考慮這個事情,付大全絕不會負我,立即傳令下去,令騎兵出擊!再晚的話李全的中軍就要結成一片了,此戰關乎我軍勝敗!即便是賭,也要賭一把了!”彭義斌立即須發皆張怒道。
看到彭義斌發怒,手下的人才不敢再多說什麽忐忑不安的揮旗傳令,於是陳兵於左翼的那支千人左右的騎兵立即便抖動韁繩,紛紛呼嘯著衝了出去,直朝李全前鋒軍的側翼殺了過去。
畢竟他們都是義軍,雖然看上去兵馬數量不少,但是騎兵在兩軍之中數量都不是很多,彭義斌四萬多大軍,成建製的騎兵,也隻有兩支千人左右的騎兵,這可是他的精銳兵馬,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敢輕易動用這兩支騎兵的,而這次彭義斌鐵了心要賭一把,將一支遊奕軍給派了出來。
李全站在帥旗下麵看到彭義斌左翼突然衝出一支騎兵,便立即暗叫不好,因為他也看出,自己的前鋒軍太過突出了一些,後續的兵馬還沒有能跟上,假如被這支騎兵一衝的話,前鋒便會立即潰散,他的部下不是什麽久經沙場的精銳,遇上這種騎兵突擊很容易發生潰亂,前鋒一敗,他的大軍士氣將會受到很大的打擊,那麽這一場仗,他便算是敗了!
野戰不似攻城戰,雙方容易形成對峙形態,往往一點點混亂,一點疏漏,都可能導致全軍潰敗,他一看到彭義斌的騎兵出擊,便暗叫不好,於是立即傳令左翼騎兵也出擊,攻擊彭義斌右翼,牽製彭義斌的兵馬不能全線壓上,吃掉他的前鋒軍。
但是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事情已經有些晚了,彭義斌的騎兵都是輕騎兵,速度啟動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在戰場上揚起了一片塵土,像一把刀鋒一般直直的從側麵切入到了李全前鋒軍右翼。
而且彭義斌的輕騎兵沒有配備騎弓,而是每個人都配了三支梭槍,當他們衝近李全的前鋒軍的時候,前排的那些騎兵抬手便投出了一支梭槍,一排梭槍過去之後,立即將李全的前鋒軍兵卒穿死了一大片,別說他們身上甲胄不全,即便他們全身披掛,裝備上北宋的步人甲,也抵擋不住梭槍的穿刺,於是李全正在進攻的前鋒軍的側翼立即便混亂了起來,隨即揮舞著馬刀的那些騎兵便夾著巨大的衝擊力,如同快刀一般切入了李全的前鋒軍之中,令正在進攻的前鋒軍頓時便跟捅了馬蜂窩一般的亂了起來。
本來這些人都是缺乏訓練的義軍,以前都是幹農活的農夫,要麽就是車把式之類的行業,受到的訓練程度本來就不高,一鼓作氣打個順風仗的話,倒還可以,但是一旦出現混亂之後,便成了一群無頭蒼蠅一般,騎兵這麽一衝,於是這些便爭先恐後的想要避開這些如狼似虎的騎兵,結果是造成了更大的混亂。
一時間人推人,人擠人,根本沒幾個人試圖阻止彭義斌的騎兵衝擊他們的陣型,一些人驚慌失措的朝後麵跑,也有人擠著要朝前衝,有些人被一下推倒在地,再想爬起來就不可能了,滿天都是大腳丫子,一會兒時間便將這些倒下的人踩得血肉模糊,這一下李全的前鋒軍算是倒了大黴了,短短半炷香時間,便潰不成軍紛紛朝後麵退了下去。
而不過千餘人的彭義斌的騎兵,基本上沒有付出多大的代價,便在李全的前鋒軍中殺了個對穿。
“打得好!傳令騎兵不要停,把李全的前鋒軍給我朝他本陣趕回去!右翼抬鹿砦、拒馬上前,擋住李全的騎兵再說,衝亂他們的陣型這一仗就算是打贏了!”彭義斌看著開始潰退的李全的前鋒軍,立即傳令道,他也是個經驗老到的將領,一下便看出了巨大的機會。
於是令旗揮舞之下,他的軍中戰鼓隆隆響起,騎兵接到命令之後,於是立即撥轉馬頭,在戰場上兜了個圈子,繞到了李全前鋒軍的屁股後麵,像趕鴨子一般的驅趕著李全的兵卒,朝著李全的中軍方向趕了過去。
李全一看到前鋒軍被即潰,於是也立即意識到了危機,這會兒也顧不上李福和付大全還在右側對峙了,趕緊下令道:“督戰隊上前,擋住這些潰兵,萬不能讓他們衝擊了本陣,否則的話你們都明白會有什麽結果!快!”
留在他身邊的那些副將、偏將們也都看出了危機,趕緊令督戰隊上前,試圖阻擋這些如同潮水一般潰退下來的前鋒軍的潰兵,防止他們衝擊到了本陣。
而李全扭頭看了一下左右兩翼,左翼的騎兵這會兒已經開始衝鋒,但是遠遠望去,彭義斌的右翼卻忽然間抬出了不少的拒馬、鹿砦等物,擺在了陣列旁邊,槍兵上前,將長槍架在拒馬之上,形成了一道長槍叢林,橫在了他騎兵的前麵。
李全立即感到一陣肉疼,於是趕緊傳令收回騎兵,要不然的話這麽撞上去,他的騎兵將會損失慘重。
他又朝右邊看去,結果看到飛虎軍還是紋絲未動,連著李福的兵馬,也跟鬥雞一般的停在那裏,和飛虎軍對峙。
氣的李全恨不得這會兒便衝過去,一槍將李福捅死拉倒:“來人速速傳令李福,不要再愣在哪兒了,飛虎軍不動,就由他去吧!令李福立即率軍,衝擊彭義斌左翼,萬不能讓彭義斌的左翼在動起來了!要不然的話,這仗就敗了!”
有人飛馬衝到了李福的軍中,將命令傳達給了李福,李福也看到了戰況的轉變,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他一邊還怕付大全這邊的飛虎軍出了問題,一邊也知道這會兒隻能他壓上去,阻止彭義斌的大軍對他們發動反攻,猶豫了一陣之後,李福恨恨的頓了一下足,指著飛虎軍罵道:“好你個姓付的,你等著老子回來再跟你們算賬!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