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知道你還是在算計我!想要什麽你就說吧,我可說好了,到時候你當大官之後,可要想辦法給我升官才行!要給我好好補償一番!官小了都不行!算你欠我的!”高懷遠半開玩笑的說道。
“成成成!按你說的辦!不過你也知道,我這樣的郡侯是有名無實的,即便是以後真的升職了,也至多到老當個掛名的郡王,沒什麽權的!答應你也是白答應!”貴誠笑了起來。
“這話可不敢這麽說,世事無常,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萬一哪一天你當權了,這件事也說不定呢!好了,你還是說說皇後娘娘提起過想要什麽東西吧!”高懷遠旁敲側擊的對貴誠說道。
貴誠也沒當成回事,目前為止,史彌遠和鄭清之還在瞞著貴誠,並未透露半點風聲給貴誠,所以貴誠以為自己隻不過是個沂王的繼子,大不了以後混個太平王爺就算是不錯了。
“還真是有件東西,讓皇後娘娘掛心的!我前些日子到宮中對聖上和皇後請安的時候,皇後娘娘還真是對我提起過一件東西,高大哥你可曾聽說過史相有件寶貝嗎?聽說史相年紀大了,視物不清,後來得了一件寶貝,整天掛在脖子上,看書或者是批閱公文的時候,戴上便能看清楚事物?
娘娘有一天就提跟聖上提起過這件事,似乎是也想要一個這樣的東西,可是聖上說史相那個寶貝乃是海外藩夷之物,世上沒有更多的,所以也不知道哪兒找這東西!所以我想大哥你辦法多,不妨想想辦法,試試能不能找到這個寶貝!”貴誠眨巴著眼睛對高懷遠說道。
高懷遠差點仰倒過去,心道這個貴誠,現在是越來越狡猾了,肯定是聽鄭清之說過,史彌遠那副玳瑁老花鏡是他給史彌遠送的,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居然還繞了這麽大一個彎子,想圈著自己說出來。
高懷遠又對貴誠做了個鄙視的神態,貴誠呲著一口白牙笑了起來,高懷遠晃著腦袋站了起來:“侯爺呀侯爺!你現在可是越來越狡猾了!已經快學得鄭大人的本事了!居然繞著彎子要我說出來!
成!成!我說好了,史相的那副老花鏡確實乃我所送,但是天底下就那一副寶貝東西,沒第二件了,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了!你自己再想想送什麽東西給皇後娘娘當壽禮好了!”
貴誠的臉一下又垮了下來,拽住高懷遠的袖子耍賴道:“不成不成!這件事隻能大哥你給我想辦法了,在我眼裏,這世上沒人比你更有辦法,說什麽你也要幫我給弄來一副才成!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其實皇後娘娘說了,讓我過幾天帶你去宮裏麵一趟,她說想要見你一下!”
高懷遠一聽便站住了腳步,抖著手道:“快鬆開,這可是我夫人剛幫我做的衣服,別給我扯爛了回去不好交代!”
“夫人?什麽夫人?沒聽說你成親呀!你不會是說你偷偷娶了柳兒吧!哈哈!這下你父親估計要打到臨安城了,看你怎麽辦!”貴誠一聽高懷遠說夫人二字,便大笑了起來。
“切!我可是已經請示過父親大人了,我老爹已經同意我娶柳兒為妻了,而且我已經和柳兒交換過拜貼,到臨安府那邊,辦了為柳兒贖身的手續了!柳兒現在已經是我的夫人了!
少說這個吧!皇後娘娘怎麽知道我呢?為何要讓你帶我去宮裏麵見她老人家呢?”高懷遠還是問起了這個事情。
“還不是我在皇後娘娘那裏說的嘛!我送娘娘那麽多好東西,娘娘很是好奇,問我從什麽地方弄的,你也知道,我平時足不出戶,哪兒去弄那些東西呀!於是隻得把你給供出來了,皇後娘娘很感興趣,便問起了你的事情,我便原原本本的將你的事情告訴了她,她老人家聽說你還在軍前殺敵立過不少戰功,於是便提出下次我去覲見她的時候,帶上你一起過去一趟,想要見一下你!所以這次你務必要幫我想辦法才行!”貴誠晃著腦袋一臉的奸計得逞的模樣笑著說道。
高懷遠心中一動,他可是知道,當今楊皇後對於政局的影響程度,外麵是史彌遠說了算,皇宮裏麵可是這個楊皇後說了算的,他現在已經巴結上了史彌遠,雖然有心巴結一下楊皇後,但是苦於他無法入宮覲見,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這個在宮中呼風喚雨的楊皇後,沒想到貴誠無意之間,居然幫著他達到了這個心願。
於是高懷遠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這個嘛!我要想想辦法了,不過你要幫我告假十幾天時間,我要親自跑一趟慶元府,到那裏想辦法找找看,畢竟這可是海外舶來之物,我也沒把握能找到第二件!要是你不答應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高懷遠立即趁機敲詐幾天假期出來,要不然的話他覺得太吃虧了。
貴誠一聽趕緊點頭:“我這裏是沒問題,鄭大人那邊我去幫你說好了!至於殿前司那邊,我幫不上什麽忙,你自己去想辦法告假!”
高懷遠這才點頭站了起來:“那麽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天就不來這裏了,去殿前司那邊告假,鄭大人哪兒侯爺你去幫我說一下好了!難呀!給你當從侍還真是不容易!咳咳!”
在貴誠的笑聲中高懷遠出了王府,回到了他的住處。
第二天一早,高懷遠到殿前司那邊告假,說要幫貴誠郡侯出去辦事,付同和夏震都立即答應了下來,因為夏震這個時候已經從史彌遠那邊得到了消息,知道貴誠以後很可能成為他們的主子,更不敢小覷貴誠和這個高懷遠了,所以答應的十分爽快。
高還遠當天便帶著李若虎離開了臨安城,先繞道朝紹興方向而去,當晚便趕到了紹興城,進城回到了高府。
再一次回到這裏的時候,高懷遠還真是有些恍若隔世一般的感慨,以前他每次回來,都覺得頗不自在,但是這次回來的感覺卻大不一樣,因為高建已經到了揚州赴任,這裏大部分人都已經也隨之前往了揚州城,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人看家。
而且高建赴任的時候,告訴過高懷遠,讓高懷遠有機會的話回來看看,照顧一下紹興這邊的家,所以高懷遠這次是以主人的身份回到了這裏,站在高府的門前,高懷遠感歎了一番,他這算是榮歸故裏嗎?
當叩門之後,很快裏麵有人應聲,出來查看是何人這個時候來高府,一開門便看到了高懷遠,楞了一下,趕緊躬身迎接:“小的不知道原來是三郎回來了,剛才耽擱了,請三郎多多包涵!”
高懷遠看了一下這個老仆,知道他也是高家的老仆人了,這老家夥似乎在他年少的時候也捉弄過他,但是這會兒他也懶得去和這幫人計較什麽了。
於是他揮揮手道:“給我準備一下房間,我要在這裏逗留一天,順便安排一下飯菜,讓我們吃飯!”
本來他可以直接到紹興的醉仙樓去的,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卻跑回了高府,想要再看看這個所謂的家。
這個老仆表情有些閃爍,神色顯得頗有些緊張,答應著卻沒有立即去按照高懷遠的吩咐做,而是忍不住扭頭朝院子裏麵張望。
高懷遠立即覺得這個老仆有些神態不對頭,猜不出院子裏麵會有什麽不想讓他見到的事務,於是將臉一沉喝道:“大膽!你這老仆,難道沒有聽到我的話嗎?院子裏還有何人?難道不能讓我知道嗎?”
老仆現在是知道高懷遠的身份的,高家除了老爺高建之外,現在已經是高懷遠最大了,而且高建現在去揚州赴任,高懷遠隻要回來這裏,便是高懷遠說了算,被高懷遠這麽一訓斥,老仆一下便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三少爺莫要生氣,不是老奴故意瞞著少爺呀!而是……而是……”
這個時候院子裏麵突然傳出來一個人的聲音:“燕老三,你在做什麽呢?這麽晚了,你跑門口作甚?”
高懷遠一聽這個聲音,便立即覺得十分耳熟,於是立即退開了跪在門口的這個姓燕的老奴,大踏步走入了高府之中。
迎麵他便碰上了一個人,於是都立即僵在當場。
那個人看到了高懷遠之後,臉色在燈籠的照耀下,變得煞白而且難看,高懷遠的臉色也變得不怎麽好看了,兩個人頗有些仇人相見的架勢,院子裏麵的氣氛立即緊張了起來。
那個姓燕的老仆跑進來趕緊解釋道:“三少爺,這件事怪不得老奴呀!二少爺多年未曾回來,昨天才回到這裏,他也算是高府的主人,老奴沒辦法呀!”
高懷遠擺擺手道:“去關上大門,沒你的事情了,讓院子裏麵閑雜人等都回去睡覺,給我找個清淨的地方我要和二哥談談!”高懷遠也沒有想到,自己偶爾偷懶,跑出來透透氣回家看一下,居然碰上了多年離家不見蹤影的高懷仁,這世上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