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遠聽到這裏之後,立即大喜過望,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二虎麵前,一把抓住了二虎的肩膀急忙問道:“那個人是幹什麽的?你們可已經問清楚了嗎?”
二虎搖搖頭道:“不清楚,那個人被水嗆了,頭上還挨了一刀,傷的很重,眼下還昏迷不醒,廖三正在請郎中對他急救,郎中說此人失血過多,雖然命保住了,但是清醒過來,恐怕還需一兩天時間,小的這才不敢耽擱,先回來將這件事稟報給少爺!”
高懷遠當即大為泄氣,本以為這次定能問出點什麽要緊的事情,可惜的是居然好事多磨,救回來的人昏迷不醒,這就太令人喪氣了!
“李若虎!王福生他們已經回營了沒有?”高懷遠立即對站在帳子門口的李若虎問道。
“回稟大人,他們剛剛回來不長時間,這會兒都已經休息了!”李若虎開口答道。
高懷遠立即吩咐道:“昨晚放他們出去的值哨兵卒立即給我查清是何人,然後將其找個由頭收監起來!過些天我有用!另外先不要驚動王福生等人,暗中先將這些人給我監視起來,隻要他們出營,就立即給我暗中抓起來審問!
二虎也立即回城,告訴廖三,無論如何要保住那個人的性命,從他口中問出他的身份,還有王福生為何要殺他們!同時盡可能查清楚那條船的船主是誰,這件事至關重要,不要走露一點風聲!”
李若虎和二虎兩個人立即接令走了出去,高懷遠這一下心情大好了起來,這幫家夥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這次他們算是徹底的露出了馬腳了,隻要救回來的這個人不死,這幫人就算是死定了,不愁查不出他們的爛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毫不費工夫呀!廖三這次算是又給他立了一個大功呀!
王福生萬萬也沒有料到,這次他出營做事前前後後的所有事情都會被人跟著看了個一清二楚,還以為這次總算是徹底剪除了後患,回來之後立即找到了李大力,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李大力也對王福生大為讚賞了一番,也徹底安心了下來,在他們看來現在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再也無人知道他們以前都做了些什麽事情了,所以接下來的兩天之中,這幫人立即又開始變得散漫了起來,不再老老實實的聽令,對所轄兵卒進行操練了,而那些高懷遠安排到各營的副指揮使,也隻能幹瞪眼,期間和他們還發生了幾次小的衝突,最終還吃了些虧,但是最終也都被高懷遠暫時壓製了下來。
如此一來,李大力這幫人便更是囂張了起來,各營之中根本不容高懷遠的人插手過問,甚至連陳震巡營的時候,也照樣頂撞,氣的陳震暴跳如雷,到高懷遠哪兒告狀。
高懷遠也隻是笑了一下便不了了之,搞得陳震鬱悶不已,營中一時間有關高懷遠耐不得劉本堂這幫人的議論,一下子便甚囂塵上,好像一切都在劉本堂的掌握之中。
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劉本堂也膽氣足了起來,大搖大擺的回了護聖軍之中,雖然表麵上對高懷遠告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你能乃我何的意思,在大營裏麵吆三喝四的發號施令,還時不時的會和高懷遠唱反調,而他手下的那幫人也各個趾高氣揚,再也不把高懷遠放在眼裏了!氣的高懷遠這邊的人各個都暗中大罵不已,埋怨高懷遠這次太給劉本堂他們麵子了。
而高懷遠聽罷之後,照樣還是一笑置之,眼看到了高懷遠要再次校閱兵卒的時候了,劉本堂他們卻跟沒事人一般,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就在他們得意洋洋,覺得已經拔得了頭籌,壓製住了高懷遠的時候,這天大營裏麵忽然間闖入了一支百餘人的隊伍,為首的正是殿前司都指揮使夏震,陪著夏震的乃是殿前司都虞侯陳浪。
這樣的陣仗讓護聖軍上下為之感到震動,劉本堂也感到十分意外,以為高懷遠壓製不住他們這些人,將夏震等人搬過來幫忙,於是趕忙帶了他的那些手下,趕到了轅門處迎接夏震等人。
夏震騎在馬上,一臉的怒色,旁邊跟著陳浪、高懷遠,正在低聲交談,看到了劉本堂等人之後,便立即冷哼一聲,撥馬在頭前領著陳浪、高懷遠直接走向了中軍大帳,壓根就沒理劉本堂等人。
如此一來,劉本堂立即感到有些不妙,但是又不清楚到底哪兒出了問題,隻好惴惴不安的帶上了他那一幫手下,跟著夏震等人走向了大帳。
當劉本堂等人趕到大帳外麵之後,卻被殿前司衙門的衙兵擋在了帳外,要他們聽候招呼才能進帳參見夏震,搞得劉本堂等人更是有些惶恐了起來。
“擺什麽譜!娘的沒本事收拾咱們,就搬出來都指揮使大人來壓製咱們,這也算是本事不成?”李大力對著大帳方向啐了一口吐沫,小聲的罵道。
劉本堂臉色很不好看,他也覺得高懷遠請來夏震給他幫忙,實在是顯得太沒本事了一些,嘴巴撇著,冷哼一聲也沒說話,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突然說道:“怎麽沒見付亮和咱們一起過來?”
另外一個人馬上答道:“付亮昨天晚上說有事回家一趟,估計是舍不得他的新收的那個侍妾,這會兒還在溫柔鄉呢!嘿嘿!”
“胡鬧!這不是耽誤事嗎?要是夏大人今天點卯的話,該如何交代?快派人去找他回來,實在不行就替他告病請假算了!”劉本堂一聽臉色更是不好看,心道這個付亮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偏偏這個時候回家。
他們正在帳外交頭接耳之間,忽然間從帳中走出一個中軍官,大聲喝道:“夏都指揮使大人有令,傳劉本堂等人入帳參見!”
劉本堂聽到之後,趕緊帶上手下人等一起朝大帳裏麵走去。
當他們進入大帳之後,看到夏震虎著臉端坐於帥案之後,一臉的怒色,雙手扶在帥案邊緣,冷冷的看著劉本堂等人進入大帳,而陳浪和高懷遠分坐在帥案兩側,也都冷冷的望著他們,至於陳震和趙府堂等人,則分列於兩側,不少人臉上還帶著一絲揶揄的神色,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卑職參見夏殿帥!參見都虞侯大人!”劉本堂心裏麵忽然間升起了一種不祥之兆,背後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但是又想不出自己出了什麽紕漏,居然讓夏震露出這幅表情,但是他還是趕緊上前拜倒,對夏震和陳浪參謁道。
跟著劉本堂的那些將官也紛紛跪下,一起對夏震和陳浪進行參謁,各個看罷了帳中詭異的氣氛之後,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是又都說不清到底出了什麽岔子,於是惴惴不安的跪在地上等候夏震招他們起來。
但是奇怪的是夏震壓根沒打理他們,而是將臉扭向了左手坐著的高懷遠,對高懷遠吩咐道:“此事乃是高都統所查獲,本官和陳大人今日算是來聽審的,高都統來親自問案吧!”
劉本堂等人一聽,心頓時便懸了起來,不知道夏震這句話從何而來,怎麽好好的成了問案了呢?這兒貌似是護聖軍的大帳,而不是殿前司衙門吧!問個什麽案呀?
高懷遠起身躬身對夏震說道:“多謝夏殿帥親自來護聖軍幫下官處理此事,既然夏殿帥要下官親自審案,那麽下官就卻之不恭了!”
“無妨!此案非同小可,幹係著我殿前司的聲譽,本官不得不重視此事,假如果真如同你所說的那樣的話,本官定不會姑息遷就,高都統隻管秉公處置便是!”夏震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態,擺擺手對高懷遠吩咐道。
高懷遠這才再次道謝,站起來走到了帥案前麵,冷眼在人群之中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劉本堂後麵跪著的王福生身上。
“來人!將王福生給我拿下!”高懷遠忽然厲喝一聲道,他的話音一落,從大帳外麵便衝入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殿前司衙兵,並且在李若虎的指認下,撲入人群一下便將那個王福生給按住,抹肩頭攏二臂用繩子給捆了起來。
“高都統,你這是作甚?憑什麽抓王副將?這裏夏大人在,由不得你如此行事!”劉本堂一看到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就蹦了起來,攔在了王福生前麵,怒容滿麵的對高懷遠喝道。
“劉統領!本官剛才已經說了,這次本官是來聽審的,一切由高大人處置,你還不給我退到一旁?難不成本官發話也沒用不成?”夏震看到劉本堂攔阻高懷遠,於是將臉色更是一沉,一拍帥案,對劉本堂喝道。
劉本堂當即被噎的夠嗆,臉紅脖子粗的隻好退到了一旁,而其餘的人也隨著他,一起退到了大帳一旁,惴惴不安的看著衙兵將王福生給捆了起來,頭盔也給摘了去,發髻當即灑落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