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遠哈哈笑著將將這封血書收入了懷中,拉著方書達坐下,笑著對他說道:“方兄盡管放心,愚弟絕不會騙你,隻要方兄按照愚弟的指點辦事,終歸有一天還是會飛黃騰達的!”
當送走了方書達之後,高懷遠將方書達的血書掏出來又看了看,方書達雖然身為武夫,但是這字還是寫的相當雄勁有力,運筆也相當漂亮,算是一個能文能武之人,隻可惜方書達有點勢利了一點,既有點怕事,又有點見風使舵,要不然的話此人以後倒也是堪用之人。
方書達寥寥幾字便表明了他效忠趙昀的心跡,血色看上去十分紮眼,不過高懷遠卻心情很好,有了方書達這封血書之後,在未來的事情上,他又掃除了一道障礙,眼下史彌遠不斷的排擠方書達,其實並不明智,方書達到底已經在步軍司經營了好多年了,軍中不少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而史彌遠隻想用更換幾個將官,便想徹底架空方書達,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和殿前司不同的是,高懷遠在殿前司裏麵進行的堪稱是一場肅清運動,不但更換了諸軍的主將,甚至連中低級軍官也進行了大批的替換,以此將殿前司諸軍兵權基本上牢牢控製在了手中,而史彌遠僅僅在步軍司安插一些他的人便想控製住整個步軍司,顯然有些欠妥,隻要方書達在必要的時候,振臂一呼,還是能在步軍司之中有相當的號召力的。
而史彌遠此舉明顯也是針對著他高懷遠而來的,史彌遠看來早就有所準備,考慮到了平衡的問題,除了安排選鋒軍入京之外,還想要在京中以步軍司的兵力製衡於他,這老家夥果真是老謀深算呀!不過這次老家夥機關算盡,卻還是棋差一招,他假如徹底籠絡住了方書達的話,這次還真就不太好辦了,可惜的是他用了錯誤的策略,以至於把態度本來不怎麽明了的方書達推到了保皇派這邊,高懷遠看著方書達的這封血書,嘴角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在接下來的幾天之中,高懷遠便開始暗中安排了起來,這日他正要出門的時候,突然間收到了一個令他喜出望外的消息,於是立即找了個借口,隻帶了幾個親信手下離開了臨安城,騎馬來到了城外,當他們馳入一個村子之後,李若虎騎馬在後麵追了上來。
高懷遠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李若虎,李若虎對他點了點頭,並且用手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高懷遠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在他們出城不久,高懷遠便發現了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一直吊在他們的身後,於是他們繞了幾個圈之後,確定了這兩個人正是在跟蹤他們,於是便令李若虎解決掉他們。
李若虎於是便落在後麵,找了個僻靜之處,幹掉了這兩個家夥,這才又追了上來,高懷遠心中冷笑,看來史黨那邊終於開始加了小心,再也不相信他了,連他出城辦事,都派人跟蹤於他,可見史黨現在的小心程度了。
“留下了痕跡了嗎?”高懷遠對李若虎問道。
李若虎搖搖頭道:“沒有,我是在河邊下的手,幹掉了他們兩個之後,用石頭綁上沉入了河中,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有人發現他們了!”
高懷遠這才放心下來,撥馬帶著幾個親兵出了村子,換上了便裝繞了個圈子朝臨安城北方向馳去。
當他們來到了一個莊子之後,高懷遠命李若虎等人在莊子外麵等候,一個人下馬進入了莊子,並且最終停在了一個有著朱漆大門的院子前麵,走上了台階之後,抬手叩打起來了門環。
但是很久裏麵都沒有回音,也無人開門,高懷遠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於是用手推了一下院門,朱漆大門隨即便發出吱呀一聲被他推開了,原來院門根本沒有上栓,高懷遠伸頭看了一下院子裏麵,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他立即抬腿走入了院子,身體也繃緊了起來,院子裏麵很幹淨,並不像許久沒有人打掃的樣子,雖然有一棵柳樹正在落葉,但是地麵上的落葉也不算多,整個院子裏麵顯得靜悄悄的,靜得有些蹊蹺,高懷遠不由得警覺了起來。
他伸手按著腰間的刀柄,緩緩的朝堂屋走去,他總覺得這個院子裏麵應該有人,但是以他的本事,卻沒有發現人的蹤影,忽然間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加快了步伐朝著堂屋的正門走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裏麵的大柳樹後麵忽然閃出了一個人影,對著高懷遠的後背便抬手甩了一下。
高懷遠正要抬手推門,立即感到了背後有東西直奔他而來,於是馬上側滑出去了兩步,隻見兩把飛刀篤篤兩聲便釘在了堂屋的門上,假如他閃的慢一點的話,這兩把飛刀便會正中他的後背,看似他躲得從容,實質上卻十分凶險。
高懷遠一轉身便看到一個蒙麵人挺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從樹後躥出來直奔他而來,於是他立即騰身縱回了院子之中,迎上了那個向他施以暗算之人,來者也不答話,抬手便用寶劍直指高懷遠的胸口,劍法十分辛辣,似乎和高懷遠有深仇大恨一般,一招便要取了他的性命一般,而且速度快的驚人,一看功夫就相當不錯。
高懷遠不敢托大,立即抽出了腰間彎刀,舉刀擋住了蒙麵人的進攻,當即兩人便揮舞著刀劍在院子之中打鬥了起來。
這個蒙麵人身材矮小,劍走輕靈,身法相當的迅速,圍著高懷遠專挑他最難以防禦的角度出招,似乎想要將高懷遠一劍刺死一般,而高還遠也不是吃素的,這麽多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偷懶停止過習武,加上他的實戰經驗十分豐富,彎刀舞動起來,可以說是風雨不透,始終不給蒙麵人任何機會,而且他力大臂長,穩住了局麵之後,便立即開始發動反擊。
隨著高懷遠開始發動反擊之後,蒙麵人的施展空間便被他壓製的越來越小,而且蒙麵人似乎知道高懷遠力大無窮,始終不敢和高懷遠的刀硬碰硬,如此一來他的優勢便發揮不出來,不得已之下被高懷遠逼得隻得步步後退。
兩個人交手之後,一連換了十幾招,高懷遠終於抓住了機會,一招旋風刀法,攔腰如同橫掃千軍一般的斬向了那個蒙麵人的腰間,此時蒙麵人已經被他逼得沒有了退路,不得已之下隻好拿劍格擋高懷遠的刀。
隻聽當啷一聲蒙麵人的劍便被高懷遠的巨力劈的脫手而去,篤的一聲帶著顫音便釘在了廊柱上麵抖動了起來。
蒙麵人沒了劍又沒了退路,驚得驚叫了一聲,高懷遠的刀這個時候猛然停住,一橫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高懷遠帶著得意的笑容一伸手便將那個蒙麵人臉上的布給扯了下去,但是高懷遠隨即便愣住了!
在高懷遠扯下了這個蒙麵人的麵紗之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張異常精致的陌生女子的麵孔,此女生的黛眉秀眸,櫻唇桃腮,特別是一雙靈動的雙眼,正在含嗔的瞪著他。
高懷遠在看到這個女子之後,居然呆了一下,手中的刀便收了回去,而這個女子也就趁著高懷遠呆的這一瞬間,猛然抬腳在他小腿的迎麵骨上使勁的踢了一腳,然後縱身便脫離了高懷遠的控製。
“哎呀!好疼!”高懷遠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腿單腿在院子裏麵蹦了起來。
“你……你是何人?為何要偷襲於我?”高懷遠一邊彎腰揉著小腿的迎麵骨,一邊氣哼哼的對這個年輕女子喝問到。
這個年輕女子臉上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神色,走到廊柱下麵用力的將她的劍在廊柱上拔了下來,然後扭頭帶著揶揄的神色對高懷遠笑答道:“我嘛!大概應該算是你的師妹吧!今天隻是試試你的本事罷了,師父整天把你誇得如同一朵花一般,我倒想看看你這個師兄到底有何本事,能讓師父他老人家如此誇獎於你!現在看來很一般嘛!居然連我一腳都躲不過去!嘿嘿!”
高懷遠被這個女子搞得有點哭笑不得,找了個花台坐下,扳著腿倒吸著涼氣繼續揉著中招的地方對這個女子說道:“師妹?我什麽時候多了個師妹了?你居然還大言不慚,剛才要不是我看出你的飛刀和我乃是師出同門之後,故意手下留情的話,你早就被我一刀兩斷了!我早已猜出你定和師父有關,所以才會手下容情,誰知道你被我製住了之後,居然還突施暗算,我這才中了你一腳,你還好意思說!”
這個女子強詞奪理道:“這也隻能怪你是個好色之徒,一看到我的臉便放鬆了警惕,活該你中招,怪不得我!哼!”
(寫到這裏可能會有弟兄出來罵人了,但是別急著罵,先朝後麵看看再說吧!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