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宋

第一百九十六章 柳兒的心事

柳兒相信高懷遠的話,於是也不再多說秋桐的事情了,幫著高懷遠褪去了衣服,將他的刀和刀囊都掛在了床頭,看到高懷遠那身強健的肌肉之後,柳兒忽然臉色一紅,臉上露出了一臉的歉意。

高懷遠摟著柳兒躺在了床上,正要動手動腳的時候,忽然間被柳兒抓住了他作怪的大手,柳兒輕柔的對他說道:“官人!恐怕這段時間不成了!奴婢恐怕是暫時無法服侍官人了!”

高懷遠還真是有點泄氣,好不容易忙完回來,想和柳兒親熱一下,沒想到偏偏碰到柳兒大姨媽過來串門,倒也沒有多想,隻是哀歎了一聲道:“看來我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呀!嗬嗬!既然如此,那麽咱們就歇息吧!”

“是我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柳兒紅著臉很是歉意的對高懷遠說道,說著眼圈一紅,便想落淚。

高懷遠感覺到了柳兒的異常,扭頭摟著柳兒的脖子問道:“沒事柳兒,我又不是好色之徒,腦子裏麵隻有這事,莫要覺得歉意,此事也是正常的嘛!莫哭莫哭!”

“都是我不好!自從我嫁給官人之後,遲遲都不能為官人傳宗接代,求醫問藥這麽長時間了,卻還是不能懷上官人的孩子,這讓奴婢如何是好呀!”柳兒說著便哭了出來。

高懷遠趕緊好一陣勸慰,想要哄住柳兒悲傷,但是柳兒一提起這件事,便止不住越哭越傷心了起來。

原來柳兒和高懷遠自從住在一起之後,這也已經是好多年了,但是高懷遠沒少耕耘,偏偏卻一直不見柳兒的肚子有動靜,為此已經快成了柳兒的心病了,沒少私底下拜菩薩求醫問藥,但是就是懷不上孩子。

而高懷遠也早就想有個孩子了,找過名醫為他們兩個診治過,但是這些名醫都說柳兒看似身體很好,但是年少的時候受過傷寒,以至於現在難以生養,藥倒是開了不少,柳兒也堅持著服用了很久,可是依舊遲遲就是不見動靜,高懷遠其實也有點心急。

為了這件事,他老爹也曾經寫信催過他,說什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雲雲,想要他再續幾房妾室,為高懷遠傳宗接代!柳兒為了這事偷偷哭過不知道多少次,甚至多次張羅著給高懷遠再納幾個妾室,但是高懷遠都一口回絕了,不許柳兒再提此事,他不願為了這件事,讓柳兒傷心,也不想因為傳宗接代的事情,再娶幾房他不喜歡的女子,故此這件事就這麽拖了下來。

今日柳兒又來了身上,不由得十分傷心,趴在高懷遠的臂彎之中哽咽不停,良久之後才又說道:“賤妾也知道官人對我的一片心意,隻要官人記得對賤妾好就足矣,假如因為這個事情,官人不肯納妾的話,外人也會將賤妾說為妒婦的!老爺那邊也急著你有後人,官人還是考慮一下,再納個小妾吧!現在府中的幾個姑娘,各個都願意嫁給官人為妾,冬蓮現在隨我數年,人也生的俊俏,又溫柔體貼,何不就納冬蓮為妾呢?

再退一步,即便官人不喜納妾,就先不納妾也行,讓冬蓮做個通房丫鬟也成,隻要她懷上了官人的骨肉,再納她為妾也不晚呀!官人還是考慮一下吧!算柳兒求求你了!”

高懷遠真是有點哭笑不得,當古代的男人還真是幸福呀!老婆居然還會逼著他納妾!換作後世的話,恐怕他看別的女子幾眼,老婆就能火冒三丈,鬧個天翻地覆不可!他也知道柳兒確實是情真意切的對他說這些話,但是他還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別的事情他早已習慣了這個時代,但是在納妾上,他卻是榆木疙瘩,說什麽都不開竅,於是腦袋直搖道:“不成不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件事還是不要再提了,而且你不知道,若虎對冬蓮乃是早有情意了,冬蓮也對若虎有點情意,他們年紀也不小了,我正準備過段時間,把冬蓮嫁給若虎呢!不要再胡說了!”

柳兒收起來哽咽的聲音,直起頭道:“哦?原來還有這事?我說怎麽冬蓮不答應呢!我還以為冬蓮不好意思呢!要是這樣的話,就算了,還是成全了他們吧!要不然你看看那個另外那個黛兒如何?薇兒也行呀!若彤?……”

柳兒如數家珍一般的把家中這些個侍女給數了一個遍,高懷遠真是哭笑不得了!捂住了柳兒的嘴道:“莫要再說了,睡覺睡覺!今生我就要你一個老婆足矣,沒兒子也沒關係!此事休要再提了,要不然的話,我覺得我快成了種馬了!”

柳兒懷著感動之情,又躺在了高懷遠的臂彎之中,心裏麵還在盤算著這件事,忽然間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道:“那麽你這個師妹呢?秋桐也長的很漂亮呀!而且活潑的很,身體又是習武之人,一定行的!”

高懷遠咕咚一聲便從床上掉了下去,趴在床邊上對柳兒哭喪著臉道:“我說老婆大人!你饒了我吧!我說過了,隻要你一個夫人就足夠了!別提她了行不行,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呀!”

看著高懷遠的可憐相,柳兒心中甜絲絲的,心情好了許多,於是搖搖頭道:“既然如此,賤妾不說便是了!睡覺吧!”

高懷遠這才爬回了床上,蓋上了被子摟著柳兒吹熄了燈躺了下去。

誰成想他們的窗外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飄然而去,不多時秋桐回到了她的房間之中,麵色通紅拿著她新得的寶劍撒氣,嘴裏麵嘟嘟囔囔的罵道:“呸呸呸!這個嫂嫂真壞!居然想讓我給師兄當小妾!沒事怎麽編排到本姑娘身上了?這個家夥也可惡之極,難道本姑娘就這麽不好嗎?還唯恐天下不亂?哼!氣死我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著秋桐的臉更紅了起來,剛才她本來是想去聽聽牆根,聽一下高懷遠夫婦如何談論她這個初來乍到的師妹,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些話,讓她差點當場在高懷遠臥房窗外爆發出來,想想她一個大姑娘家,跑去聽人家夫妻的牆根,說出去也不好聽,這才氣鼓鼓的偷偷溜走,想起來她就覺得不好意思。

嘟囔著痛罵了一陣高懷遠之後,秋桐自己也折騰的有點累了,心中的火氣也發泄了完了便躺在了床上,當她躺下之後,又小聲嘟囔了起來:“不過反過來說,天底下像這家夥這麽用情專一的男人還真是要死絕了!沒想到呀!這家夥現在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勢有勢,居然對他夫人如此專情,倒是也難得嘛!難怪師父這麽看重這家夥,看來這家夥還真是個好人!……”

不知不覺,秋桐也在輾轉反側之中進入了夢鄉。

半個月的時間說起來很慢,但是在緊張的準備之中,時間還是過的很快,高懷遠在這些天之中,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這段時間之中,為了保證史彌遠那邊不事先得到風聲,保皇派這邊的文臣也都徹底偃旗息鼓了下來,在鄭清之的要求下這些文臣絕口不談有關史彌遠的事情,而皇宮裏麵的趙昀也得到高懷遠的告誡,停止了召見大臣,談論任何有關朝政的事情,隻有高懷遠的軍中諸將,在暗中做著準備工作。

在賈奇情報係統的努力之下,終於有用了十天左右的時間,將各種所需的情報收集齊備,交給了高懷遠審閱,根據賈奇新搜集來的各種有關史黨的情報,高懷遠對於兵變之事又做了一些細節上的調整,確保到時候臨陣不亂,盡可能的做到萬無一失。

一張針對史彌遠一黨的大網也就此開始緩緩張開,隻待十月初八這一天的到來了。

而史彌遠這邊對於這些情況還真是一無所知,高懷遠嚴密的保密措施使他們的計劃沒有外泄一點,隻是讓史彌遠一黨有點不安的是近期自從他們得知了一些有關趙昀想奪權的消息之後,忽然之間保皇派和宮中的官家趙昀都老實了許多。

老奸巨猾的史彌遠隱隱中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對於這種平靜他有點懷疑,覺得京城裏麵似乎平靜的有點異常了一點,於是又在他的相府之中召見了他的那些爪牙們,商議這件事。

但是商議了半天,他們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眾人都認為自從高懷遠在宮中擊殺了那個侍衛之後,可能保皇派這邊也有所收斂了,不敢再大張旗鼓的商議奪權的事情了,這讓史彌遠才算是稍微心安了一些。

可是憑借著多年在京師裏麵弄權的經驗,史彌遠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警覺性,一邊著令手底下的爪牙們盡快想辦法在西北給高懷遠安排一個位置,將高懷遠借故支出京師,剝奪掉高懷遠對殿前司的兵權,另一方麵史彌遠也著令手下的眼線們,加強對高懷遠以及保皇派這邊的人的監視,一旦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及時通知於他,還著令那個選鋒軍的都統史鬆這段時間必須收斂一些,不得再在煙花柳巷之中流連忘返,總之他越來越對高懷遠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