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還在城牆上布設了十多架原來楚州城中留下的床子弩,這十幾架床子弩更是給城外的宋軍造成了非常大的威脅。
床子弩的威力不需要表述,它超遠的射程給宋軍造成了巨大的威脅,特別是它威力巨大的箭矢,更是頗有些無堅不摧的架勢,不少宋軍列陣剛剛開始衝擊,就遭到了這些床弩的攻擊,不少宋軍的死傷都是這些床弩製造出來的,甚至連宋軍的拋車也毀於這些床弩之下不少,造成了許多宋軍砲手的傷亡。
可惜的是床弩不比投石車,這東西製造起來工藝要求高,材料要求也高,不是李全要多少有多少的,壞一架就少一架,近十天的交戰下來,宋軍吃虧不小,也接受了教訓,集中起來軍中所有床弩、拋車,接連將李全軍的這些床子弩給幹掉了,而且連日來的砲戰,也將城頭上的不少拋車給毀掉。
雖然李全令城中工匠不斷修複拋車,但是現在已經遠遠趕不上宋軍摧毀的速度了,所以這兩天守城的李全軍抵抗起宋軍的攻擊也越來越吃緊了。
城內城外喊殺聲震天,砲石、箭矢來往交錯而過,不斷的在兩軍之中製造著傷亡,但是由於李全的拋車越來越少,遠程火力上嚴重處於劣勢,宋軍在戰鼓和號角的鼓舞之下,最終還是靠近了城牆,並且用撞錘摧毀了護城河內側的羊馬牆,將一架架雲梯車以及無數的飛梯運過了護城河,並且冒死搭在了城牆之上,眾多驍勇的宋軍兵將開始蟻附而上,楚州城的防守頓時呈現出了一片危急。
“夜義擂、狼牙拍快點上!投石砸他們!不得讓他們登城!”李全守城的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雖然這次宋軍攻城是他平生所遇最為凶猛的一次,但是他的準備工作也不是白給的,各種禦守器械他也準備了不少,現在終於是到用上的時候了。
城頭上最不缺乏的就是石頭,不少李全的嫡係兵將看到宋軍突破了護城河靠上了城牆,心知隻要稍有懈怠,楚州城就算是完了,故此這幫人也賣命的開始反擊了起來,抱起各種滾木礌石,瘋狂的朝著城牆下麵砸了下去。
宋軍身披鐵甲,舉著手中的盾牌,遮擋著頭頂,冒著這些滾木礌石,不斷的攀上各種飛梯雲梯,朝著城頭發動進攻,不時有人被砸中,慘叫著跌下雲梯,但是隻要不是身負重傷,他們便再次爬起來,繼續攀爬雲梯。
李全不知道從哪兒奪過來了一把銼子斧,身先士卒的拚力將一架雲梯砍斷,折斷的雲梯當即便傾倒了下去,連帶著蟻附在上麵的幾個宋軍一起墜下了城牆,兩個人當場便摔死在城牆下麵,其餘的人也盡數受傷,躺在亂石之中不住的發出呻吟。
在李全的帶領下,守軍終於打退了宋軍的這次進攻,而宋軍不得不搶了傷亡的同袍們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李全立即下令,讓一個部將帶三百敢死之士綴城而下,不求他們追擊宋軍,隻令他們立即破壞掉城牆腳下宋軍所遺的那些車輛、飛梯等物,避免宋軍再次進攻,利用這些器械進行攻城,增加宋軍進攻的難度。
“一個都不要讓他們回去,給我盡數射死他們!”高懷遠立馬陣前,放下眼前的單筒望遠鏡,將手一揮,對傳令兵怒氣衝衝的叫道。
傳令兵立即飛奔而去,對著指揮弓弩手的那個偏將叫道:“大帥有令,不得放走一個敵軍,盡數射殺他們!”
“大帥有令,放箭!一個不留射死他們!”這個偏將也被激怒了,好不容易掩護著主攻的部隊靠上了城牆,卻還是被李全軍給撞了回來,現在他們派人縋城而下,豈能讓他們再回去呀!否則的話,高懷遠不砍了他,他自己也想抹脖子拉倒了。
於是城外宋軍弓弩手都瞅準了這些綴城而下的守軍,瘋了一般的亂箭齊發射向了他們,不少北軍敢死之士剛剛綴到半空,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就被宋軍的弓弩射成了刺蝟,大多數人慘叫著便掉了下去,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除了死之外,什麽可能都沒有。
也有人中箭之後,不肯鬆手,抓著繩索快速的滑墜下去,結果是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更有兩個人中箭之後,腿盤在繩索上,被吊在半空,不能上不能下,就這麽慘叫著,一直等到他們的血活活流幹,才無聲無息下去,屍體在城牆上來回晃動著,其狀十分淒慘,不少繩索上都塗滿了人血,後續滑下的人抓不牢穩,失手跌下去的也不在少數。
雖然最終成功抵達地麵的還是有些活著的人,但是二百人能成功落地的,卻很少很少,這些人舉著大斧,瘋了一般的劈砍著宋軍遺留在城下的那些雲梯、飛梯、壕橋等物,但是無奈他們人數太少,宋軍的這些東西又很堅固,這麽幹下去沒個一天半晌的估計他們也幹不完,何況還有宋軍弓弩手們不停的放箭,不多時李全派出的這二百死士便盡數倒在了城下。
“湯振!你帶一營兵將上去,將這些叛軍的腦袋給我砍下來帶回來便算你一功!”趙府堂也打出了火氣,用手中大刀一指城牆,對著他麾下的湯振叫道。
“遵令將軍!破虜營的弟兄們聽了,跟我上!砍下那些叛軍的腦袋帶回來交差呀!”湯振現在乃是指揮使,當即接令帶著他麾下的破虜營的弟兄們便衝了上去。
李全很心疼,這次他派下去的人都是他的嫡係,可以說是對他最忠心的人,可是這一去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連一個活著回來的人都沒有,這麽打下去的話,估計再有幾天時間,他的嫡係就死的差不多了。
正在心疼之中,便看到宋軍又衝出一營兵馬,朝著城下衝來,李全有點被宋軍的舉動搞糊塗了,假如宋軍攻城的話,不會隻派這麽點人過來呀!難不成對麵姓高的也打糊塗了不成?
也就是楞了片刻的時間,湯振便率領他的破虜營衝至了城下,李全很快就明白了他們的企圖,隻見這些宋軍頂著盾牌,冒著城上射下的矢石,手起刀落便砍下了那些綴城下去的北軍死士們的腦袋,不多時便收拾完畢,帶著他們的腦袋退了回去。
李全立即明白了他們的想法,大罵了起來:“姓高的,你不是東西,兩軍交戰,你卻辱沒我方將士的屍體,你他娘的不是人!……”
高懷遠也看到了湯振的破虜營的行動,心知趙府堂定是有他的主意,也不去阻止他們,當看到他們砍了那些北軍的人頭之後,便知道趙府堂想做什麽了,嘴角露出了一絲殘酷的冷笑,仗打到這個份上,什麽仁慈不仁慈,道義不道義呀!那都是虛的,現在他就是要打擊李全的士氣,隻要能讓李全軍士氣低落,現在讓他幹什麽都成。
“湯振你幹的不錯!今天回去我給你請功!來人,把這些人頭交給拋車的兄弟們,讓他們把這些狗頭給我丟到城裏去,讓李全手下人知道知道,再不投降,他們一個也活不了,這就是他們的下場!”趙府堂指著湯振帶回來的這一百多顆人頭,大聲下令到。
不多時負責發射砲石的那些拋車便紛紛揚起,將一顆顆人頭朝著楚州城拋了過去,人頭下雨一般的落在城頭和城中,立即便被摔得腦漿迸裂、血肉模糊,滾的到處都是,看上去要多慘有多慘,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受此人頭雨的洗禮之後,李全軍果真是士氣大跌,這些人剛才還都活蹦亂跳,轉瞬之間便成了這幅德行,死的是一塌糊塗,慘的是不能再慘了,任誰看罷之後,都忍不住有些想吐的感覺。
“我說兄弟,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呀!這些天咱們的嫡係弟兄們傷亡慘重,而倒是便宜了時青那幫小子們了,現在宋軍擺明了要鐵了心攻打楚州城了,城牆這兩天被他們的砲石轟得已經開裂了,再這麽下去,恐怕西邊這段城牆就撐不住了,留著時青他們那些人在城中不但幫不上忙,還要抽兵力盯住他們,到還不如把他們趕出城去,突擊一下宋軍,成的話也殺殺宋軍的銳氣,不成的話死的也不是咱們自己人,還有那些個賤婦以前的手下,留在城中也是禍害,幹脆讓他們出去衝一陣,起碼也能牽製一下宋軍!要不然的話,讓他們這麽白吃白喝下去,城中的糧草也經不住多長時間!不知道兄弟你可否答應?”瞅著個空隙,李福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李全身邊,輕聲對李全說道。
李全心知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既然這些人不肯出力幫著他抵禦宋軍,留在城中也遲早都是禍害,倒不如放走他們,集中親信手下,加強城牆的防守更實際一些,要不然的話,再讓宋軍猛攻幾天,恐怕楚州城就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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