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沙漏已經走到了正午,對於常人來說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在普通不過。但對於黑玫瑰酒店的幾位主角來說,從早上到現在,他們簡直在經曆,猶如一個世紀的漫長煎熬。
黑玫瑰酒店為龐科城最為豪華的酒店,同時也是雷恩家族的產業之一。杜四海訂婚的地點就在二樓貴賓區,但如今的狀況是,賓客都到齊新娘也準備好,就連拽地二五八萬的祭司都請來了,惟獨缺少一個最重要的人物,新郎!
訂婚不同於結婚,但對於貴族們來說這個日子與結婚同等重要,預示著新郎新娘背後的家族更進一步的合作。雖然以雷恩家族的財勢,並不需要米塔爾家族任何幫助,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一種拖累。
但有一種東西叫做麵子。貴族也許並不在乎自己的麵子,但對於整個家族的麵子卻相當的在意,誰敢在自己家族上抹黑,那絕對是不死不罷休。貴族就有這麽瘋狂。杜四海不來,這場訂婚還怎麽舉行?這不明擺著在兩大家族的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光嗎?
要知道在場的賓客都不是普通的角色,除了半精靈教會的帕斯特主教,雷納德城主、武士學院院長圖爾博、奧術學院院長巴蘭基,龐科城四位像神靈一樣的人物,有三位集中到了這裏。
其外還有奧術學院的兩個副院長,武士學院的副院長,雷恩家族的商業夥伴,上上下下,近一千多人在那裏等著呀?但新郎不來…靠你大爺,雷恩家族的族長奧爾頓在心裏罵了句髒話。
“還沒找到艾維斯嗎?”一瞧到熟悉的老頭蹣跚從樓道走了上來,奧爾頓立刻上前問道,話語間少了那份彬彬有禮,多了一分抱怨,這位親家可把他害苦了,能不能訂婚倒是小事,這要是搞砸了,絕對會成為貴族間流傳的一段‘佳話’,雷恩家族以何顏麵麵對這一切?
老者名叫貝瑟爾·米塔爾,是杜四海的爺爺,他將整座男爵府都找遍了依然沒找到杜四海。在老者的心中杜四海一直都是聽話的孩子,不可能幹出逃婚的事情,他心裏擔心啊,杜四海是不是遇到不測了。
“沒。”貝瑟爾輕輕的搖了搖頭。
奧爾頓一雙大眼都快瞪了出來,如果不是這個老頭對他有恩,如果不是他身體不好,如果不是周圍還有著幾百雙眼睛盯著,奧爾頓敢對商業之神發誓,他已經會將這個死老頭推下樓道。
兩家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其他的貴族也不是傻瓜看出了一些端倪,關係好的旁敲側聽,看能不能幫上一把,關係不好的也沒敢當場放肆,卻也樂於站在一旁看笑話。惟獨酒店的一間貴賓房中,一個披著白色婚紗的少女臉色難看之極,她就是今日的女主角科羅娜。
科羅娜心中很不是滋味,一邊是家族的顏麵,一邊是自己的幸福,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顏麵並不是虛幻的存在,直接關係到家族的利益和地位,如果今日丟了大臉,家族的影響力怕是會降一大截,生意上也會遇上諸多不順。
科羅娜好後悔,早知道就不該任意妄為。看那艾維斯病怏怏想來也活不長久,和他訂婚也沒什麽,也許一兩年後他就是翹辮子了,她還不是單身?
有人憂愁也有人歡喜,馬普諾就是其中的一個。在龐科城他的名聲是響當當的,並不是因為他多大的官有多少的錢,而是在於他有一個牛叉的父親。龐科城城主是他老子,他是城主的兒子,在龐科城城主雖然不是最大的官,但最大的官忙著拉攏信徒沒工夫管理龐科城,這樣一來他老子倒是成了龐科城的主人。
天生的優勢讓馬普諾養成了許多壞毛病,才19歲的他吃喝嫖賭都幹過,成為年青一代當之無愧的頭號紈絝子弟。
19歲的他早已經知曉了什麽是男歡女愛,並樂於此道。他打黑玫瑰科羅娜的主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尤其是科羅娜那纖細的腰,修長的美腿,跟妖精似的,馬普諾深深為之著迷。
一家是本城掌權者,一家是本城的首富,粗粗一看門當戶對,馬普諾早些年就慫恿他城主老子去提親,這才知道科羅娜早已有未婚夫。而且還是他平時正眼都不看的蠢材。
馬普諾雖然紈絝,身為奧術學院5年紀學生的他,已經是3級咒術師。在同齡年中,他雖說不上是最頂尖的,但也是精英級的存在。而他的情敵艾維斯,這個蠢貨啃了十多年的書本才是個1級咒術師,他有什麽資格娶科羅娜,馬普諾不服氣呀!
但不服氣有什麽辦法呢?龐科城又不是他家開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妞兒嫁給別人,心痛如刀割。
但今天卻是他揚眉吐氣的日子,他媽的,蠢貨艾維斯多半,不,一定是不會來了。痛快,雷恩家族顏麵大損他就可以趁虛而入。在龐科城有誰敢和他爭科羅娜?絕對是沒有的,馬普諾仿佛看到了,被剝光的科羅娜在床上欲絕還迎。
“讓一讓,讓一讓!”就在馬普諾無限yy中,有人推了他一把,力道不大卻差點將他推倒,他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瞧推他的是一個瘦小青年。幾百個大小貴族在場,在囂張跋扈,他也不可能逮到那小子來捶打一頓。
上前擰著那小子的衣領就要讓他賠禮道歉,哪知道那小子反手一把掌抽了他一耳光,直將他打的七葷八素,腦袋嗡嗡作響,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待他回過神之際,那小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馬普諾氣的抓狂,正好這場麵又被一幫小弟看到了,更覺丟臉。將一小弟硬拉扯到身邊,問他看清楚那小子是誰沒有。小弟倒是誠實點頭說看清了,然後又搖頭說自己不認識他。馬普諾麵色鐵青地站在原地,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杜四海上氣不接下氣在人群中穿梭,他心裏鬱悶異常。本來想在龐科山躲婚,哪知道碰上了夏琳。沒辦法,這個女人咱惹不起,咱躲。
都正午了肚子早就抗議,杜四海原計劃是吃碗素麵,找個清靜的地方看會書,哪裏會想到會遇上這等老套的事情。錢包被偷了!
想想都怪自己粗心,早知道就將錢袋放在空間戒指裏麵,放在衣服口袋裏幹嘛?一百多個金幣脹鼓鼓的,這不是誠心引誘小偷嗎?
恰好杜四海看見了小偷是誰,麵錢都沒付,吃了一頓霸王餐拔腿就追,整整追了七條大街。以杜四海的體力跑。兩條街都會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沒奈何小偷的體力也不咋地,跑跑走走,杜四海一邊鄙夷著小偷的逃跑技術,一邊狂追。
這一下就追到了玫瑰酒店,杜四海隻盯著小偷不讓他跑了,看都沒看清玫瑰酒店的牌子。一邊找尋著小偷的下落杜四海還一邊的想,誰家這麽牛叉,定個婚都請了這麽多大佬。正好我今天也訂婚來著,可惜新娘揚言給老子戴綠帽子,這段婚姻還是不結的好。
杜四海在小偷身上釋放隱形仆役,一種隱形力量並服從於施法者的1級奧術。攻擊力不強,勝在隱形難以察覺。與隱形仆役相隔三米遠,這家夥就不聽話,好在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所以酒店雖人滿為患杜四海也不怕把人給跟丟了,小偷跑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說什麽也要把那筆巨款截回來,他留著還有大用。
小偷似乎也感知到了事情蹊蹺,無論躲在何種隱秘的地方,都會被那陰魂不散的家夥跟著。小偷痛苦告饒的心都有,為了一筆錢追了七條大街,至於嗎?還奧術師呢,一點胸襟都沒有。
知道人多也沒用,小偷幹脆跑出了人群,眼前出現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扇半掩的窗戶,小偷拔腿就跑。
杜四海及時趕到那還不知道小偷要幹什麽,這丫的是想從二樓跳下去呀。酒店和普通的民房不同,一層樓約有五米高,從五米的地方跳下去,杜四海曾經嚐試過,但以前用的是自己的身體,現在這具身體能行嗎?
杜四海奮力瘋狂,跳樓他是不敢了,摔斷了腿找誰哭去呀。為今的辦法隻有趁小偷跳下去之前攔住他,雖然機會渺茫,不服氣的杜四海卻要嚐試一下。
小偷在前麵跑也不忘偶爾回頭瞧他兩眼,見杜四海紅了雙眼狂追,小偷嚇得肝腸寸斷,腳下的步伐更加邁的勤快。
很快就要跑到了走廊盡頭,後麵那人顯然沒有多少體力,小偷笑臉的燦爛。他媽的,讓你追,累死你丫的!
陡然,前方客房的大門推開,就在小偷的一尺之遠的地方,小偷的臉色鐵青,儼然被嚇壞了。待他想要停下來之時,由於慣性又不得不向前衝去。
“砰!”小偷與大門親密接觸了一次,被撞的七葷八素,心裏詛咒著突然把門打開的混蛋,老子達馬修早晚會找你算賬。
“啊!”小偷剛在心裏發表了豪言壯語,一隻大腳突然踩在了手臂上,痛的死去活來不說,眼睜睜地看著錢袋落到了那丫的手裏。
踩了小偷一腳的杜四海還不解氣,就要控製著隱形仆役大揍小偷一頓。害的他狂奔了七條街,這等罪人絕不放過,但他卻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個措施不急。
科羅娜忐忑不安,實在承受不了心裏的壓力,就要出門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父親,卻哪知道剛打開門就有個人撞了過來,嚇了科羅娜一大跳。待她看到杜四海之時,又是激動又是憤怒,她沒好氣問道“你怎麽來了?”
訂婚現場,科羅娜,兩個重要線索串聯到一起,杜四海什麽都明白了。他竟然自投羅網來到了玫瑰酒店,靠,一定是這樣的。
杜四海見不得盛氣淩人的女人,但他卻不得不暫避一時,因為他瞧到了科羅娜的大哥從走廊的盡頭路過,幸好沒發現這邊的情況。但保不準別人會發現,杜四海重重的踢了小偷一腳,不由分說拉著科羅娜的手硬拽進了客房。
這一切都被趴在地行哀號的小偷看在眼裏,記在了心上,心中憤恨的罵著“訂婚的日子出來偷情,一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