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千萬?這李家主真是剛當家,不知道經紀世務。若說此時現場上萬人之中,哪個人最糾結,那一定是非李奇莫屬了。
如果李逸能翻盤的話,那麽賭場方麵將賠出五千多萬金幣,李盟賭場也隻好關門大吉了。而按這種不死不休的比賽看,李逸輸掉比賽的話,很可能就是一個死人了,但賭場卻能淨賺五個億!
五個億啊!想一想都能讓人流鼻血的事!
少主的命,和五個億,這個天平該往哪邊傾斜,還真是一件說不好的事情。
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到會被其他助威團成員暴扁的話,李奇很想衝李逸大喊一聲:“少主,投降吧!那麽我們就發財了!”
仿佛是感應到了李奇的想法,李逸忽然結束了修煉,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認真地看了李然一眼,然後平靜地說道:“如果我認輸,是不是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認輸!李逸會認輸?
這句平淡到了極點的話,傳到人們耳中,又是引起了現場的一片喧嘩!那些賭徒頓時一片手腳冰涼,憤怒地咆哮了起來。
“你真的肯認輸?”李然想看看李逸到底在玩什麽名堂!如果李逸是一個這麽肯輕易認輸的人,怎麽配和四大家族北鬥宗成為敵人。而既然李逸已經成為了四大家族北鬥宗最頭疼最糾結的敵人,這個人,就絕對不是那種會輕易認輸的人!
“當然,是有一些條件的!”李逸邪魅地笑著。那些怨魂之毒早已被化盡,隨著之前那一口汙血吐了出來,而肉體的損傷,也在聖係鬥氣的恢複下完全不構成影響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怎麽把眼前的戲份演下去。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提條件嗎?”
“當然有了,你難道不信,就算我輸了,我也會咬下一塊你的肉來!”
看著李逸麵色如常的戲謔表情,李然信了。怨魂竟然沒有讓這小子發瘋,而且還恢複了常態。放任他恢複了這麽久,雖然不可能恢複到巔峰狀態,當真拚起命,他李然說不定還真要吃不小的虧。而拚命,這是李逸的強項!
“把你的條件說出來聽聽看!”
“條件很簡單,把你那件血蠻甲給我!”
這算是什麽條件!血蠻甲最珍貴,但和眼前這場比賽的意義相比較,那簡直連屁都不上半個。一件血蠻甲換決賽的勝利,怎麽算,他李然都是賺大發了。
“我答應你!”李然倒也爽快,坐容戒之中摸出血蠻甲,丟到李逸麵前。
李逸暗笑不已,真是敗家啊,做買賣都不還價,於是得寸進尺道:“我還沒說完了,除了血蠻甲,你的血魂魔劍我也挺喜歡的!”
李然臉色一沉,知道自己被忽悠了,怒極,陰沉喝道:“找死!”
血魂魔劍一陣顫動,一隻血紅色的火鳥頓時化出。李逸在討要血魂魔劍之時就料到有這一招,一道陰陽神雷,一堵鬥氣防禦牆甩出,雲步滑動,早已避開數米!
隻是這一陣劇烈運用鬥氣,頓時連咳咳幾聲,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噴出鮮血來。
避開火鳥攻擊,李逸略帶踉蹌地奔到北鬥宗四長老身邊,淡淡道:“李逸認輸!”
李逸認輸!短短四個字,卻要了很多人的命,那典了房產買李逸贏的胖子就當選暈厥了過去。緊接暈過去的是李奇,暈過去之前,李奇倒是大喊了三個字:“大發了!”
“決賽,李然勝出!”
隨著北鬥宗四長老宣布比賽結束,整個比賽場地隱約彌漫出一股肅殺之意。那些以普通觀眾身份混入場內的四大家族和北鬥宗的人,原本接到的指令是,四長老宣布比賽結束李逸獲勝就是動手的信號。
但現在,比賽雖然結束,獲勝的卻是李然,到底是動手還是不動手,這是個問題啊!
作為此次行動的直接指揮者,海鑫和四長老對視一眼,迅速下了決斷!
“比賽已經結束,無關人員馬上離場,否則視作無故擅闖皇城!”四長老低沉而威嚴的話雖然沒有說明行動取消,但那些伏兵也聽出了其中的含義,肅殺之氣緩緩消散下去。
“就這麽認輸了?這裏麵一定有鬼,李逸他放水!”一個賭客卻不肯離開,一邊哭一邊氣憤地指著場中。身後,一個陰鷙的男人狠狠地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放你.媽.的水啊,這種比賽,誰會為你那幾百個破金幣放水!”能明白這場比賽意義的,自然是這些勢力中人。
“抓緊時間退場,任何人不得無故逗留!”四長老還在那裏催促,同時又道:“請貴賓席上諸位參加皇室的駙馬封號大典!”
在皇城護衛的維持和監督之下,上萬觀眾很快從十來個出口退出皇城。偌大的比賽現場,除了皇室的守衛,就隻剩下四大家族、北鬥宗、鬥神殿、天楓皇室以及李盟的幾個骨幹。
各方勢力此時的心境自然不必細說,宮頂天隻是衝眾人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個字:“請!”然後悶頭在侍女將臣的簇擁下,向皇城內城走去。
此時的皇城內城,卻已經是一派喜慶,各處大殿之上,張燈結彩,侍女仆役也均是一身喜裝,正忙忙碌碌地為駙馬封號大典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
李逸尾隨著柏沛,與李寒並肩而行。身為鬥神殿天楓分殿副殿主兼李盟少盟主,無論哪咱身份,李逸都有資格參加大典!此時此刻,也無法交流什麽,無論是哪方麵的勢力,都選擇了默默行走。
皇城內城是順著一座小山的地勢而建,小山頂端卻是一片一二裏方圓的開闊地帶,也是皇城核心中的核心。隻有遇到重大的祭典,才會開啟這個即使是對長年呆在皇宮中的老侍女仆役來說也極為神秘的天楓九殿!
天楓九殿,顧名思義,自然是由九座宮殿構成!
駙馬封號大典的舉辦地點,就在天楓九殿的坤和殿。剛一踏入天楓九殿之外,李逸就感覺到一陣古怪,這種古怪的感覺相當熟悉。當日初入皇宮麵見宮頂天時,宮頂天就啟動過陣法試探自己。
而現在,這天楓九殿構成的九幢七層高的龐然大物,卻似乎是按某種規律而修建。這種規律肯定和審美,或者是體現皇家的威嚴無關。仔細打量之下,李逸隱隱知道,這天楓九殿,本身就是一座極其詭異的陣法!
坤和殿早被收拾得光鮮異常一塵不染,一排侍女和一排仆役如雕塑一像恭立大殿兩側,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步入大殿,宮頂天陰著臉往首座上一坐,眾人也自知身份,分別按序坐了。
早有禮官出來,高聲唱道:“請公主、駙馬沐浴更衣!”立時便有幾個侍女走上前去,領著宮無雙、李然出了大殿,分別帶往各自的沐浴地點。本來宮無雙是應該早就沐浴更衣好的,隻是眼前的宮無雙形象雖不減絕美姿色,卻和一個待嫁新娘差得有些離譜。
殿內眾人各自懷心思,卻是一片出奇的靜默,和婚慶的大喜氣氛格格不入。
良久,才聽海鑫幽幽道:“恭喜陛下選出舉世公認的強者,看來宮氏一族的皇族血脈傳承又可以延續千年了!”
這一番話中的譏諷之辭,卻是哪個都聽得出來的。按照鬥神約定,隻要宮氏選出了公認的強者強化皇族血脈,就自動取締了皇族血脈千年一變的規則。隻是,這個“舉世公認的強者”,卻是對皇室居心叵測的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主。
將來的天楓皇室,到底是姓宮還是姓李,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了。
聽到海鑫的嘲諷,宮頂天淡淡一笑道:“北鬥宗難道還不滿足麽?將來這太上皇的地位,了絲毫不比親自掌握皇權差吧!”
“陛下這話海鑫就不明白了,天楓帝國數千年來屹立不倒,也有我北鬥宗一份功勞吧,怎麽陛下的意思,倒是北鬥宗覬覦皇權一般!”
宮頂天卻是絲毫不讓:“若非覬覦皇權,北鬥宗恐怕也不會搞什麽祭神千年典吧!”
海鑫陰陰一笑:“若是北鬥宗有意問鼎皇權,陛下也應該清楚,並非什麽困難的事情吧!”
上首兩人針鋒相對,言語之間竟是要捅破那層窗戶紙一般。聽得眾人均是暗暗心驚,這兩個站在天楓帝國金字塔頂端的人,若是發作起來,那可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麵啊!
“陛下,風皇,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說這些話有些煞氣吧!”柏沛沉穩地打斷了兩人,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威嚴在裏麵:“我鬥神殿尊奉的是鬥神強者,既然鬥神約定是由鬥神強者製定,鬥神殿必然一絲不苟地執行。無論試圖破壞鬥神約定的是何等勢力,何等人物!”
柏沛代表鬥神殿表了態,這種情形之下,自然是對北鬥宗有利,所以海鑫微笑不語,宮頂天則是一臉黑線!
眼前的駙馬封號大典,包括封號駙馬和公主的血脈將繼承皇帝之位,這都屬於鬥神約定的後續部分,都是鬥神殿監督執行之事。
說話之間,宮無雙和李然先後沐浴完畢,一身喜裝地在禮官引領之下步入大殿。
宮無雙的神情甚是淡漠,李然卻是一臉冷戾之色。一對新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即將要結成夫妻,倒似要結成法定仇敵!
“駙馬封號大典第一事項:賜姓!”禮官高昂的聲音唱誦道:“茲有我天楓帝國鬥皇強者李然,勇武蓋世,精誠忠義,為舉世公認。今願入贅皇室,受封駙馬,強我皇室血脈之力。皇帝陛下特恩賜宮姓,從此便為宮氏一族之人,永無反悔。隆恩浩蕩,賜姓為宮!”
言罷,將那玉色卷軸跪呈宮頂天。宮頂天看也不看,手中一道柔和鬥氣滲入卷軸之中,在卷軸接口之處形成一個精致而神秘的皇室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