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建築格局,是以皇室的皇城為中心,大致呈圓形向外擴散。皇城是禁地,包括皇城上麵的空間,未經許可而擅入者殺無赦。皇城之外,是九大望族府邸形成的內城,內城雖然沒有明令禁止外人入內,但環繞內城的九大城門日夜有各大家族的守衛負責,出入都要經過盤查,特別是遇有重大事件,內城就會封閉,成為普通百姓的禁地。
內城之外才是商賈橫行的中城,也是帝都麵積最大的區域,在這片巨大的區域,充斥著無數商人、市民、中層官員、九大望族的旁枝、各種冒險團、傭兵團,是一片真正魚龍混雜,既充滿機遇也充滿挑戰的區域。
中城之外,就基本是貧民區和城郊交界處了,生活在這裏的,自然都是社會的最底層那些最普通的市民。
而鬥神殿,卻在城北郊外的萬弦山,選擇大山作為鬥神殿的基地,是鬥神殿的慣例,這麽做,既拉開了與世俗的距離保持某種程度的神秘感,一定程度上還可以避免鬥神殿和地方勢力的衝突,另外最重要的是,山脈上一般來說天地元氣相對比較濃鬱,有利於司祭們修煉鬥氣。
“停車檢查!進入內城不得攜帶武器……容戒也不行,摘下來登記,待出城的時候憑牌取回!”巴府占據了內城的九分之一,和一座城門,負責守衛的自然也是巴家的士兵。
摘下容戒的時候,李逸多少有點提心吊膽,這容戒裏麵,可是有他最寶貴的龍寵啊!不過看到所有進入內城的人都按規矩摘下自己的容戒,交給守衛保管在守衛處一格一格的木盒子,倒也是一副公事公辦頗為正規的樣子。
交出容戒,守衛對李逸手腕上的刺青看了看,最終還是沒有意識到這玩意是武器中的武器。
因為洛水和李逸入內城的目的是訪客,而且訪的是巴氏的家主,所以檢查完進入城門之後,便有仆役在前麵領路,帶著李逸洛水走向巴氏族人聚居的建築群。
如此走了幾重門之後,卻來到一個大院子裏,大院子裏,一幫少年正在那裏玩一種李逸叫不上名來的遊戲,倒是有點像前世的那種足球。
看到李逸和洛水並肩入內,那些少年頓時停止了遊戲,目光轉了過來。當然,這些目光的目標並非李逸,而是洛水。
美女走到哪兒都是目光的焦點啊,何況還是遙遠海城來的純天然美女。
“咦,這不是洛水妹妹麽?幾年不見,都長開了!”一個衣著華麗異常的少年走了過來,上上下下不住打量著洛水,那目光比起肥肥來,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少年也就二十來歲年紀,油頭粉麵,一副純紈絝子弟作派。
洛水怔了怔,也認出來了,笑道:“原來是巴東,東哥哥,你好啊!”
“洛水妹妹,怎麽來帝都也不事先告知一聲,我好去接你啊!”巴東一臉殷勤地看著洛水,那眼神卻停留在洛水勻稱挺拔的胸脯上。
“傳送陣過來的,倒也快!”感受到巴東那肆無忌憚的目光,洛水頓時臉色有些僵,語氣也沒有了初見麵時那份喜悅。
“這位,又是哪個?倒是沒有見過!”輕蔑而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李逸身上掃了一眼,就像是看某種非人類動物。
“他、他是我未婚夫!”洛水一咬牙,還是堅定地說了出來。
“未婚夫?”紈絝少年巴東這才仔細轉過臉,把李逸打量了幾遍,然後爆出一陣哈哈哈大笑,像是洛水剛剛說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樣:“我說洛奇叔叔腦袋沒有毛病吧,怎麽給你找了這麽一個未婚夫。”
李逸自然沒有巴東說得那麽不堪,不過在這些追求時尚的帝都紈絝眼裏,李逸的穿著打扮怎麽看都有些鄉下人進城的風範。而且李逸剛剛經曆了一場冒險生涯,一臉風塵還未消散,和這些油頭粉麵的紈絝少年比起來,自然顯得黑瘦了些。
“我未婚夫怎麽了?東哥哥,你怎麽可以那麽說我爹!”無論洛奇還是李逸,對於洛水來說都是自己最重要的男人,巴東一下子辱及兩個,洛水的慍怒之情就明白無誤地寫在了臉上。
“哈哈,洛水妹妹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好、好,算我說錯話了。不過洛水妹妹,這小子真是配不上你哦,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你看看我的朋友,哪一個不比他強。”巴東轉過身,指了指那些和他一起玩遊戲的少年,一臉得意,就像是向洛水數落自己的珍寶一樣。
“這頭驢,他是誰啊!”冷不丁地,李逸淡淡冒出一句來。巴東臉長,長得還確實有點驢樣。
李逸這句不鹹不淡,不輕不重的話,卻令院子裏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安哥哥,別亂說,他是巴布韋將軍的兒子!”洛水也有些急了,巴東雖然是巴布韋最不爭氣的兒子,但再怎麽說也是現在他們站立的這塊土地的少主人。而巴家原本就是洛家在帝都最大的靠山,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巴家的人啊。這也是為什麽巴東那麽輕薄自己,洛水卻沒有發火的原因。
李逸又豈會不清楚這個叫巴東的人和巴布韋將軍的關係,從衣著談吐從那些少年眾星捧月般的態勢,李逸早就猜到了這個叫巴東的少年和巴布韋的關係。
之所以還挑釁,是李逸的性格使然。
“你說我是什麽?”被一個鄉下佬當眾叫自己驢,巴東這顏麵問題確實需要好好解決一下。
李逸坦然一笑,有點憨直地從容道:“我沒有說錯啊,你這臉長得跟我們村子裏的驢很像!”被李逸這麽一說,洛水突然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原本細看之下,李逸說得還真是有幾分道理。不光是洛水,那些少年仔細一打量,頓時都有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洛水,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臉色鐵青的巴東轉向洛水,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鄉下佬,居然敢跑到自己家裏來罵自己。難道,這貌不驚人的小子,有什麽了不得的背景?
“是我父親手下的一個副將!東哥哥,他初來帝都,什麽都不知道,看在我的份上,別跟他一般計較了,好嗎?”洛水急得淚水直打轉,幾乎就要流下來,一臉哀求地看著巴東。
“不計較?可以啊。不過,我的麵子怎麽辦?要不這樣吧,你讓他從我胯下來回鑽兩趟,我的麵子回來了,就不跟他計較了!”
“還說不計較,他是我未婚夫哦,你讓他那麽做,我的麵子又往哪裏擱!”說什麽,洛水也不會眼睜睜看自己心愛的男人鑽別人的褲襠,巴東的無理要求令洛水的淚水頓時止住,慍怒卻更重了。
“那也簡單,這樣的未婚夫不要也罷了,你的麵子不就保住了嗎?我這裏這麽多朋友,哪個不比他強上百倍,要是你都看不中的話,嘿嘿,洛水妹妹,不如咱們好吧。他一個副將,我當是哪根蔥,信不信我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麵對飛揚跋扈的巴東,李逸再次語出驚人:“巴東,不如這樣吧,你鑽我的褲襠,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真他媽的活膩歪了,兄弟,給我打死他!”巴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再也懶得廢話,一揮手,自己卻退到了外麵。
那些紈絝子弟,向來都是唯巴東馬首是瞻,當下得到命令,豈有不賣力討好巴東之理,頓時一轟而上,無數拳腳就往李逸身上招呼了過去。
洛水畢竟年少,又有一股子英氣,如此受辱正巴不得李逸教訓他們一頓,因此見那些紈絝子弟一轟而上,卻是並未阻止,因為她知道李逸之能,這些人就算是再多上幾倍對於李逸來說也算不上什麽。
麵對洶湧而來的拳腳,李逸根本就動也沒有,不但沒有動,連一絲一毫鬥氣也沒有運用,就那麽一臉輕笑地看著拳腳“咚咚咚”地落在自己身上。
問題是,那拳腳雖然落在李逸身上,痛感卻傳到了那些拳頭腳板上,紈絝們發現,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副將,居然整個身體如同是鋼鐵澆鑄的一般,打得越重,自己痛得越是厲害。
“廢物,白癡,用鬥氣!”巴東也是看出來,這個年輕的副將似乎還是有些手段的,便在一旁叫道。
被巴東一提醒,那些紈絝霍然散開,十來個人圍住李逸,各自運轉鬥氣,便要向李逸身上轟擊過去。
“等等!”李逸忽然喝道。
“怎麽?害怕了?害怕已經太晚了,臭小子你今天要是活著走出這大門,少爺我就不姓巴,跟你姓!洛水,這小子叫什麽名字?”
“你爺我姓安,名徒生。巴東,你剛才不是說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嗎?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賭什麽?你有那個資格嗎?”
“就賭你們能不能捏死我!我就站在這裏,不使用半絲鬥氣,隨便你們怎麽打,要是我受不了還手,或者是被打死打殘就算是我輸,我輸了的話,你要我鑽褲襠或者要我的命都行。”
“要是我輸了呢?”
“很簡單啊,跟我姓安,改名叫安東就行了!”
“囂張,這話可是你說的,無論我們怎麽打都行嗎?”
“當然,隻要我的腳動一下也算我輸!”
一個海軍副將而已,巴東多少也知道一點,能當上海軍副將,那也鬥皇級別的強者。他手下這些紈絝,雖然都好吃懶做,但在鬥神大陸尚武的傳統下,哪個沒修煉過鬥氣。而且,在修煉鬥氣方麵,這些紈絝家裏是不惜血本的,他手下這些人中,基本都晉級到了鬥王境界,剩下的也是鬥師級數的強者,十幾個人打一個木頭樁子,難道還有打不廢的道理?
“好!本少就跟你賭一賭!”
這一來,那些紈絝們就更起勁了,紛紛將各自的鬥氣蓄勢到極限,隨著巴東一聲“打”,十數道鬥氣匹練便向李逸轟了過去。
李逸確實沒有動,不但腳沒有動,連身體也完全沒有動,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好像那些能量也不低的鬥氣匹練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轟轟、轟轟——
十數個鬥王鬥師的聯合一擊,也不遜於一個鬥皇強者了,但,等到鬥氣光華散盡,李逸還是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發型都沒有亂。
聽到鬥氣轟響,轉眼之間,便有一群全副武裝的侍衛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