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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洞有十丈高矮,卻並不寬,僅能容一兩架馬車通過的摸樣,高高瘦瘦,狹長無比,洞頂之處有個模糊的凸起之物,遠遠觀去似有些生命之門的摸樣。
內中黑黑洞洞不知有幾許深淺。這大洞就這樣憑空出現在那裏,好似空間裂縫一般,介乎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從側麵看薄得就像是一頁紙一般,但朝那洞中望去卻深邃得叫人難以相信。
三老此時已經疲累無比,一身淩亂袍服之上有不少斑斑血跡,發絲淩亂雙目充血,那裏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摸樣?也就是如此險地才會使得這些結丹修士如此狼狽。
三老齊齊發力將守在洞口處的妖獸全部震飛,一卷袁飛便來到了那大洞洞口,隨後便呈品字形將大洞和袁飛護在身後。
焦老嗓子幹啞的喝了一聲道:“快進去。”
袁飛此時對這三個老頭早就沒了懷疑,知道此時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刻,看了三老一眼一閃身便鑽進了那狹長大洞之中。
那群怪獸一見袁飛進了洞中立時便暴躁起來,一個個混不要命般前仆後繼的朝著三老狠撞。
三老見袁飛已經進入了大洞,對視一眼,玄老和赤老兩人猛的收了法寶卻將自身真元不要命的往外噴出,眨眼之間一個數丈方圓的光罩把三老全部包裹在內,將那些暴躁的怪獸盡皆擋在外麵,而焦老也收了那已經變得有些烏突突沒有神采的瓷碗法寶,從懷中取出一個大不盈尺的蚌殼來,就見這蚌殼之上粗糙無比,就像是剛從海邊撿拾回來還未刷洗一般,灰不溜丟的看不出什麽特異之處。
焦老真元一催此物,緊緊咬合的蚌殼立即張了開來,內中一顆明珠閃爍耀目,噴出一道霞光將三老一卷便消失無蹤。
那光罩沒了玄老和赤老的真元催動被那無窮怪獸一擠便肥皂泡般的爆裂,化為無數晶晶碎碎消失不見。
那群怪獸猛的便擠了進去,咚咚咚的互相撞在一處,混亂作一團,這些怪獸靈智不高,一番混亂之後發現自己沒了目標他們雖然知道袁飛進了那洞中,但是他們似乎對那大洞有著深深的顧忌,並不敢靠近一步,四處找尋一番三老無果之後,徘徊了半個時辰左右,便又轉身朝著三兵兜率大陣攻了過去。
三老此時也是捏了一把冷汗,一進入這蚌殼之中便長舒了一口氣。
這蚌殼也是神門七十八道都天法寶之一,名喚子都玉蚌,也是溝通他界的法寶,其實三老並未離開原地,隻不過是那子都玉蚌縮小成了介乎存在於不存在之間的一點罷了,就像當年袁飛在天南山地下催使玄(牛匕)口袋一般,不拘任何溝通他界的法寶在遁入他界之後都必須要在本界之中留下一個細微的符號,以作回歸原位的標記,催使人修為越高,這個符號便越小。
袁飛當初法力不濟留下的符號標記略大,這才被南山道的修士以糺藍神光的神通發現,而現在這些怪獸隻是肉身強悍罷了,並沒有其他的神通,是以除了通過五味五官辨識外,便沒了其他招數,自然不可能發現結丹修士催使下的子都玉蚌所化的那肉眼不可看的符號。
三老雖然明知不會被怪獸發現,但是依舊提著一顆心,畢竟這一方世界之中的怪獸詭異之極,時不時的便有新品種出現,要是這些怪獸之中真的有什麽能夠發現他們存在的神通,那麽後果可想而知,此時精疲力盡的他們不死在這裏肥地,那就是老天爺瞎了眼睛。
三老在這一界之中不可能看到外間情形,一個時辰過去了,並沒有什麽變化,估摸著怪獸應該找不到他們而散盡了,赤老這才略微喘息了下,一張紅臉此時也已經變成了微白之色,顯然消耗過巨,吞了一顆紅丸後一邊以真元之力化開紅丸以藥力修補肉身,一邊道:“不知道那小子造化如何?若是死在裏麵可就白費了我等這番功夫了。”
玄老也取了顆紅丸拋入口中,冷哼了一聲道:“我看那小子不是短命之相,命硬得很,說不定咱們三個老東西死了他都不會死。”
焦老眉頭一皺道:“你這張烏鴉嘴何其惹厭,不過怒向海的這個徒弟倒是塊修道的料子,竟敢和我們三個放對,乃是個有大不畏之心的家夥,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沒有這股不懼不畏的念頭是無法一路前行的,兼且行事倒也有幾分聰明,知道收放,也不肯輕易被人使喚,心中有一套自己的主意,也是我輩當有的心氣,就是一身的野氣太重,這個要好好打磨打磨才成,否則這小娃娃早晚因為這一身野氣喪命。”
玄老嘿了一聲道:“師兄,這小子和藍師弟一樣也是從商國過來的,商國那種偏僻小地出來的野修一個比一個辣手,都是這種固執狠辣卻又善於隱忍的古怪性子。藍師弟是這般,這個臭屁小子也是這般!”
赤老一聽此言微微一歎道:“不知道藍師弟現在如何。”
焦老玄老盡皆是一歎,三人心中都明白在這地下世界之中藍疾根本沒有活路,就是他們三個聯手有金印金光指引前行還狼狽至此,若隻是藍疾一人又辨不明方向,怎麽會有生還可能?
三老略微沉寂了一會後,都不再言語,開始打坐調息,爭取在這虎狼之地盡快回複一身修為。
……
袁飛一鑽進狹長洞穴之內,什麽都沒做,第一件事便是取出赤老給的葫蘆先灌了一小口金精玉液,他此時已經到了真元耗盡的最邊緣,隨時都有可能一口真元上不來斷了供應,在外麵場麵實在劇烈,一個不留神便是身死道消,連喘息的功夫都沒有,想喝這金精玉液更是妄想。
這一股金精玉液下肚,好似一線冰流在五髒六腑之中轉了個遍,舒服的袁飛真想要大吼一聲。
隨後這金精玉液一下散了開來,化為不知名的東西沁進了袁飛的丹田之中的養蓮溫池之中,袁飛連忙吸納這股清涼,果然真元得到了滋補,開始快速的恢複起來。
袁飛畢竟是剛進洞中,絲毫不敢大意,一切都是兩邊一起進行的,一邊調息,一邊打量四周。說來話長,其實袁飛這一切做下來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袁飛微微皺眉感到周身體表忽冷忽熱起來,顯然和那金精玉液無關,這種感覺乃是外力所致,似乎有一股股的波長從那洞穴之內朝他輻射過來,袁飛此時真元有些恢複,連忙勉強催起糺藍神光去看仔細。
果然在糺藍神光之中,一道道的漣漪從那洞腹之內緩緩蕩出,很有規律,兩道溫光之後是一道冷光,循環往複,顯然袁飛那忽冷忽熱的感覺便是這漣漪輻射在作怪。
出於盜家本性,袁飛並不急著往洞中探去,而是仔細打量這洞中的情形。
雖然這洞中漆黑無比,但在袁飛的糺藍神光之下還是可以看個分明,就見這洞狹長一線越往裏去越寬闊的摸樣,四周的洞壁之上好似有什麽東西在緩緩蠕動,袁飛仔細觀瞧了一會後,心中略微有些奇怪,這洞壁似乎不是實物,倒好似是虛幻般的存在。
袁飛略微眯了眯眼,思量片刻,便在手中以真元凝成一團跨牆絲,手指一彈,跨牆絲便朝著那牆壁探去。
這跨牆絲乃是袁飛真元匯聚而成,一觸碰到那洞壁之上,便好似觸到了水麵之上,一道的漣漪瞬即以跨牆絲為中心蕩漾開去,還沒等袁飛細思,那道蕩漾開去的漣漪竟猛地縮了回來,一下便將跨牆絲裹住,跨牆絲陡然間再不受袁飛的控製,嗖的一下被洞壁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