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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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飛點了點頭,這般一說袁飛心下便覺得度空不是胡言,畢竟真的神通大典本身便不是給凡人看的,就好比《盜經》一般,以袁飛目前的修為現在不過隻能看到《萬寶歸一》這種隻有凝結了盜丹之後踏入結丹期才能修煉的內容,還有《糺藍神光》也是如此,總計有三綱五則一十五篇,袁飛也隻能觀瞧兩綱十篇道訣,若是越級太多勉強去觀瞧自己不該看到的和不能看到的東西,立時便會遭了報應,輕則神魂顛倒雙目糜爛,重則裂體而亡,凡俗之中所謂凡人得了一本秘籍便能如何如何縱橫天下甚至一步登天不過是凡人的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好願望罷了。
就拿袁飛來說,當年若不是盜梟葛洪已經教習了他數年修習真元之法使得他體內已經孕育出了一脈真元的話,即便得了《盜經》也不過是無用之物,甚至連封麵上的《盜經》兩字都看不到。
袁飛並不太關心藏經閣妖魔竊經之事,畢竟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當和尚的,更不是為這狗屁佛門佛祖出力打工的,他是來探尋洪嫣兒的下落的,是來偷人的。
現在他已經踏著跳板進入了這普渡佛寺,剩下的便要小心翼翼的尋找蛛絲馬跡探尋洪嫣兒的蹤跡,袁飛之所以選擇普渡佛寺乃是因為將洪嫣兒奪走的絕空和尚乃是出自普渡佛寺,在袁飛看來在這普渡佛寺之中多多少少都會尋到一絲半毫的蹤跡,當然若是普渡佛寺沒有找到洪嫣兒的蹤跡他還要去其他的一十七家佛寺尋找。
袁飛細細的整理了下思路,首要的前提是他必須在三年之內在佛教之中達到一定的高度和一定的地位,隻有如此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接觸到高層次的秘密,否則單憑他以盜的神通在這有九識高僧鎮守的佛寺之中打探消息的話,無疑於送死一般。
至於如何才能最快的得到一定的地位袁飛此時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袁飛相信機會總是會有的,畢竟他昨天便擒到了魔家的一個魔女,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這麽簡單的得到度牒踏進了這普渡佛寺內寺。
度空引著袁飛一路小嘴不停地介紹著佛寺,不久便將袁飛帶到了一處住處,正常的僧侶住處乃是十人一間的大屋通炕,但袁飛此時開了三識已經不算是普通的僧眾了,隻要開了一識便可住獨間的房屋,更何況袁飛開了三識,已經可以擁有一棟獨院的禪房了。
度空指著一處不大的院落道:“就是這裏了,我早上可沒料到師兄已經開了三識,所以這裏沒有準備清掃,師兄勉強先住下吧,院子那邊便是我的住處,淨禪師兄沒事也可找我玩耍。”
袁飛順著度空的小手指看去,果然遠處也有一處禪房,不過那禪房比袁飛的院落還大上一倍,透過開著的窗戶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大炕,內中一看便住著不少僧侶。
袁飛不由得微微一歎,在五道尊門之中也是如此,修為高的可以開辟洞府,修為低的隻能構建茅屋,幸好五道尊門修士少而太蒼山又極其廣大,不用像佛家這般眾人擠在一處幾人一間房屋。更不用拖著一個個開了數識的高僧圍著錢糧打轉。
袁飛又想了想,不由得自嘲一笑,暗道:“或許這也是佛家修行的一條道路吧,修為低見識自然便底,或許我還沒參透其中奧妙,畢竟按道理說佛家實在是沒必要以開識的修為來運轉這些世俗雜物的,畢竟這普渡佛寺之中凡人僧侶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度空笑嘻嘻的和袁飛說完便道:“淨禪師兄你且先去收拾一下,我去原本給你安排的住處幫你尋了被褥來。”
袁飛道了聲謝,那度空嘻嘻哈哈的便跑了。
袁飛微笑著看著度空離去,微微搖了搖頭,或許隻有這般大小的孩子才真的是無憂無慮的,隨後袁飛便進了小院之中。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三丈長短,院中也無什麽擺設,禪房也不算太大,禪房之中便隻有一張僅容他睡臥的小床,佛家有一忌,那便是睡臥大床,所以禪房之中都是僅能容人的小床,即便是方丈也不例外。
這禪房顯然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住人了,地麵桌麵床麵之上滿是灰塵。
其實普渡佛寺乃至整個大傲一十八家佛寺之中這種為三識以上修士準備的禪房已經空了一半,原因不說自明,這些房間的主人都死在了五道尊門之中,甚至袁飛住的這間禪房的主人便有可能死在袁飛手中。
袁飛隨手一撫,一道風氣鼓蕩而起,將禪房的窗戶掀開,卷著灰塵便送出窗外,不過片刻時間便將整間禪房清潔一新。
袁飛輕輕拍了拍那張露出實木本色的長桌,桌上放置著四五本老舊的經書,袁飛隨手拿起翻了翻見全是梵文書就便放了下來,這種梵文乃是佛國一界的文字,世上的佛經最開始都是以這種佛國文字書寫而成,每一次佛子降生便都會留下數部梵文寫就的佛經,那些漢文的佛經都是後世僧侶為了廣為傳播非法自行翻譯的。不過這種佛經都是最淺顯的,是為世俗凡人準備的,真正的高僧都要研讀以梵文寫就的經典才能體悟藥師佛傳遞的真意。
袁飛丟下經書順著窗戶朝外望去,剛好看到一座佛塔,這佛塔不光是普渡佛寺之中最高的建築,就是在這蘄州城之中也是最高之處,是以清晨第一道陽光總是先點亮寶塔之上的包金穹頂,尤其是隨著第一縷陽光一同到來的清晨的微風吹響這寶塔上的一千三百個小鈴鐺,那悅耳的細碎清鳴好似群鳥歡唱一般,乃是蘄州城一道別致的景觀,外地之人到了這蘄州城往往便要趕早起來看上一看這‘日燒寶塔千鳥齊鳴’的景觀。
袁飛目光在那尖塔之上略微停留,隨後開始琢磨自己此時麵對的問題。
此時的他一身道法已經全都轉換成了腦後三識,問題也相應而來,原本他操控得如意的一些法寶都無法再用了,幸好老僧不戒已經將五陰瘴氣重新練過,以佛法也可驅動,而玄‘牛匕’口袋本身便隻是一個通道,也不存在不能驅使的問題,但玄泥紫金離火幡袁飛此時卻再也催動不得了,袁飛也嚐試過催動‘殷墟操屍環’一樣動用不得,畢竟這兩種法寶都是陰邪之物,和佛法天生相克,一旦遇上便是你死我活的態勢,彼此誰也不會允許對方占據上風被其驅使。
但最叫袁飛鬱悶的還是《糺藍神光》這般最實用的神通此時竟也運轉不靈起來,以佛法強行催動這《糺藍神光》雖然依舊可以噴出藍光來,但那藍光卻總是霧蒙蒙的,再不似以往那般可以輕鬆地穿透地麵,破開霧障,見長人所不能見之物了,現在被《糺藍神光》籠罩之下的物事已經模糊不真切了。
當然,也並不全是壞消息,對於袁飛來說最大的幸事便是《盜經》神通在佛家法力的催動下似乎更加圓轉如意,比以往以道家真元催動之時更加順手。這可大出袁飛意料之外。
‘納氣歸元環’在袁飛手中催動起來速度更快更加悄無聲息,雖然還不能完全達到無色無相的透明地步,但已經有了些通透的意思在裏麵,再不似以往那般總是烏突突的摸樣。袁飛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究竟,最後袁飛隻得想當然的以為《盜經》或許和佛法有些淵源,隻是《盜經》之上半點沒提罷了。
除了《盜經》之外,還有袁飛丹田之內的血池紅蓮此時在佛家法力的滋養下更見鮮豔,尤其是那句“殺機一動,禪心便起!心定身熾,是為殺禪!”總是洪鍾大呂一般的在這血池紅蓮之處響起,嗡嗡震震久久不息。
隻要袁飛一將神識潛進那溫池紅蓮之中心神便似乎被洗練得極其清淨甚至有種入禪的意味,但身體卻有無窮躁動蒸騰而起,指縫骨髓內之中似有無數小蟲在鑽擠蠕動一般,酥癢酸麻得整個肉體都似要燃燒起來,不受心神控製的想要自行出去打殺一番。
袁飛隻是潛進去一次便立即抽身出來,再也不敢擅自進自己體內的丹田溫池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