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對於洪泗陽的言語信了五成,掌心之中的白絲便一收,那燦金囚天蠱立時獲得自由,受傷的白兔一般急急飛向洪泗陽,洪泗陽雖然略感意外,但還是一張嘴將這見本命法寶吞下肚中,以丹田金丹去溫養修補。
洪泗陽有些奇怪的看向袁飛問道:“袁飛你是何意?”
袁飛嗬嗬一笑道:“我早就說了我是前來給大舅子報喜的,我從出現開始可有半點敵意?分明是我那大舅子肝火太盛,一上來便喊打喊殺的!這才逼得我不得不出手。”
說完袁飛看向已經朝著這邊走來的洪嫣兒和一臉陰沉半點好顏色都沒有的洪桀。
洪嫣兒還未走到近前便道:“飛,快將我大哥的部下放出來,不然我大哥須饒不了你!”這番言語不過是洪嫣兒為自家大哥找回個臉麵罷了,洪桀即便饒不了袁飛又能將袁飛如何?
袁飛自然不在意自家夫人在言語之上為大哥找個麵子,袁飛的五陰瘴氣不但是打磨一切的屬性,更有迷宮困敵之用,後來五陰瘴氣吸納了破魔金剛尊者從地底陰晦的礦脈勾攝而來的陰雷無數,從而晉升為五陰雷雲,五陰瘴氣成為五陰雷雲之後這困敵之用卻半點沒有損耗,反倒因為有了陰雷之助更增了許多光電效果,施展起來比以前更加玄妙。
洪桀的一千軍士各個都是千中尋一的悍卒,袁飛現在可舍不得將其打殺掉,更何況袁飛並非是為了殺人而來,若真的隨手打殺了這一千悍卒,恐怕他的這個大舅子要記恨袁飛一輩子了!是以袁飛隻是暫時將他們困住罷了!
就見袁飛隨手一點,天空之中盤旋不休雷光閃閃的五陰雷雲便即落了下來,在地麵上一蕩便飛回袁飛肩膀上重新化為一枚角生雷電的鬼頭蟄伏起來。
而洪桀的那一千悍卒立時便顯露出來,這些悍卒除了有些暈頭轉向外並未受損太大,此刻才真正的見識出這群悍卒的素養來,若是尋常軍士被五陰雷雲這般可以媲美天地之威的神通包裹,恐怕各個都要嚇得膽破,什麽陣法早都亂套了,但這群軍士雖然各個麵露驚慌之色,但陣法卻絲毫未亂,依舊穩固,袁飛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暗暗點頭!
見到自家的這群軍士無恙,洪桀陰沉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這一千悍卒乃是洪桀心腹之中的心腹,可以說是他最根本的家底,也就是在這些衷心不二的軍士麵前洪桀才會在方才喝罵袁飛之時說出許多關於洪嫣兒的事情來,不然洪嫣兒這個皇後在皇帝大婚之夜被人擄走的事情可是朝廷第一機密,絕對不能外泄的!至今皇宮之中還有一位假洪嫣兒在頂替著真的洪嫣兒做皇後。
袁飛一笑道:“大舅子,我和嫣兒乃是兩情相悅,並非是我將其強行搶走,現在嫣兒應該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不知道大舅子肯不肯認我這門親!”
洪桀一張臉臉色發白,顯然胸中還有一股邪火,但洪泗陽卻在袁飛身後對著洪桀嘴唇微動,傳音說了幾句什麽,洪桀麵色微微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這才勉強不是那麽難看了,不過依舊悶哼一聲道:“我認不認你並不重要,關鍵是看看我爹認不認你!你可有膽雖我去見我父?”
袁飛點頭道:“我和嫣兒此來便是要去拜見一下嶽父大人!順便給嶽父報喜!”
聽聞袁飛此言,洪桀便看了洪嫣兒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眼,顯然方才洪嫣兒已經告知了洪桀她已經懷有了袁飛的骨肉之事,洪桀臉上又是陰沉幾分,冷哼一聲道:“這句嶽父大人叫得未免太早了些,還是等到我爹不將你挫骨揚灰,認你為婿之後再說吧!”
說完洪桀一翻身上了自家的棗紅大馬,奔去和自己部下匯合,隨後略作吩咐,將他的那匹棗紅大馬交給專人看管,又取了一個包裹,隨後那一千軍伍便整頓隊形繼續朝著原本的路線行進,而洪桀則拎著包裹轉身回到洪嫣兒身邊,隨後便陰著一張臉,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甚至連看都懶得看袁飛一眼。
洪嫣兒抿嘴一笑,隨後看向還有數裏之遙的瀛都,想起自己的父親,母親心中的情緒不由得有些複雜起來。不知道和父母見麵究竟是怎麽一番場景。
洪桀乃是朝廷之中掌握軍權的將領,在這瀛都重地最是要小心翼翼!
洪桀既然已經領皇命攜兵出城離開瀛都,若是沒有皇詔是萬萬沒有突然折返回城的道理的,若是洪桀帶領軍隊折返瀛都立時便會被安排個叛逆謀反之罪格殺勿論!
是以洪桀便卸了軍服,將那包裹之中的便裝換了,本來他從包裹之中取了易容用的東西,但洪嫣兒一笑,幫其擺弄幾下便使得洪桀變了模樣,洪泗陽也是一般,不過他畢竟是結丹期的修士,變化起來比洪桀方便許多,一轉身便化為一個頑固的老書生。
袁飛見到此幕不由得微微皺眉,顯然洪桀早有準備,即便沒有遇到他們也要偷偷潛回瀛都,他一個大將軍為何要如此行事?難道瀛都之內出了什麽變故不成?
袁飛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中小心留意,但卻並未問起此事。
瀛都之內的太師府書房內。
洪熙照這位獨掌商國大權三十餘載的太師此刻正枯坐在一張大椅上,臉上的神情木然,麵色微微有些難看。
此時的洪熙照和五年前比起來更加蒼老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他這絕頂武者的肩膀比五年前又塌了幾分,整個身子有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顯得疲累無比。一副心力憔悴的摸樣。
洪熙照手邊上放著一盞薑茶,茶盞盞口正在緩緩冒著熱氣,不過在洪熙照身邊這茶盞冒出來的熱氣都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
袁飛原本猜測洪熙照這位武道絕頂高手至少還能夠活十年,最多甚至能夠活三十年,但他若是看到此刻的洪熙照的話,恐怕立馬便會將十年的數字調整為兩年,此時的洪熙照實在是太過憔悴了。
洪熙照推開茶盞,微微歎了口氣,這歎息之聲之中竟然帶著幾分無力回天的無力感。這無力感在這位一手擎住整個商國的太師這可是從未出現過的,即便是當初道豐皇帝突然身死,使得皇家繼任的皇帝乃是個幼兒之時,他也未曾如此這般!
隨後洪熙照緩緩從椅子上艱難的站了起來,在書房之中踱了幾步之後,洪熙照緩緩走到他的那件氣兵差子寶劍之前,洪熙照修長的手指在差子劍上輕輕一拂,這差子劍猛然從劍竅之中彈出半截,書房之中寒光一閃,秋水一般的冷豔光芒將整個書房映襯得好似水底一般。
那差子劍更是錚錚鳴叫不休震顫不已,其中帶著無比的憤怒和不甘,似乎在催促洪熙照拔劍殺人一般,劍身上的湛藍寒光將洪熙照的臉映得一片冰寒。
但洪熙照再次歎了口氣,手指輕輕地離開了差子劍,差子劍充滿憤懣不甘的一聲長鳴之後再次回鞘。
書房之中藍光一斂,洪熙照疲憊的麵孔再次顯現出來,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外麵有人來報,大公子回來了,還帶著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