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

第039章 兩情相悅

黃先生望著嶽少安寫下的字跡,良久沒有說話。

嚴先生恭敬的站在一旁也不言語。

在他身後的那個女子看罷之後,美眸之中連連閃光,看了看那字跡,又望了望嶽少安,不知在想些什麽。

許久之後,黃先生才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柳宗嚴,你來看看,說說你的看法。”

“下——呃,在下,不……”

“讓你說,你就說,無妨……”黃先生微一皺眉道。

“是!”柳宗嚴清了清嗓子道:“這詩詞雖然甚妙,但是心態似乎過於*自己,隻思的成日混跡在花酒間,卻無胸大誌氣……”

“好了!”黃先生抬手打斷了他道:“你還沒看明白啊,這書法雖然不算佳作,但這詩中的意境卻是如此的玄妙,醉醒在花叢間,書畫在江山裏,這是何等的逍遙,人時間能正在這樣活著的又有幾人,隻可惜有太多的責任放不下……”

說到最後抬頭仰麵,竟然有些惆悵,似乎在說他自己一般。

柳宗嚴麵色微微聽在耳中,麵色一變,顯然並不認同,但卻不敢反駁,沉默著後退了一步,站立在了黃先生身後。

黃先生搖了搖頭輕歎一聲,眼角一掃,看到柳宗嚴的臉色有變,不由得微蹙眉頭,隱隱有些不快。

“黃先生,小女子冒昧,不知您還是否記的小女子?”一直跟在嚴先生身後的女子見到黃先生麵色不好,忽然言道。

說罷將一雙小手跌放在腰間,深深的道了一個萬福。

嶽少安看在眼中,暗暗點頭,隻道是這女子因相貌俊美而自負冷傲,卻不曾想還有這般細膩之處,別看她這好像是無心之言,但卻不著痕跡的為嚴先生解了圍。

果然黃先生便將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不再理會柳宗嚴,轉而笑道:“柳丫頭都長這麽大了,有幾年沒見著了,沒想到還是像小時候那般機靈,這便著急的為你父親解圍了?”

嶽少安恍然大悟,原來這女子竟然是嚴先生的女兒,隻是小時常聽人說丫頭隨父,小子像母,一直以為很有道理,但此時看來卻大為不然。

那嚴先生一張臉嚴肅無比,而且平整異常,如同是一塊被小孩玩耍多時的膠泥狠狠的甩在了石板上,然後又用鐵鍬重重的拍了幾下一般,此時麵色不快,看起來更像是一尊石像,幾乎沒有表情。

但這柳小姐卻生的如此嬌美,雖然有些冷傲,但更為她添了幾分英氣,真如是秀梅荷露映紅顏,美的別有天地,卻和他那父親聯係不到半點,也難怪嶽少安見了兩次也沒想到他們是父女。

嶽少安這邊感歎著,卻見黃先生接著言道:“你大可放心,我既然我讓他說的,當然不會責怪與他,不過這詩乃是這位小友所提,他心中樂不樂意卻是不知了。”

柳小姐美眸一轉,便知黃先生是將這主動權交到麵前這位年輕公子手中了,卻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那日見著也不覺的如何,怎麽能讓黃先生如此看重,不過黃先生身份高貴,怎麽可能因為他的身份而看重他呢?

想了想,柳小姐猛的望向了嶽少安,莫不是是因為才學?那可當真是了不得,世人皆知黃先生的才氣之高,如果真是因為才學的話,這年輕公子到也是個人中龍鳳。想到這裏,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不過想到父親將人家的詩當中責貶,讀書人最好麵子,怕是不好收場,當下想起之前有過一麵之緣便挪前幾步,微微一拜道:“嶽公子,我們又見麵了,家父也隻是一時口快而談,並無看低公子的意思,想必以您的胸襟應該不會計較家父的無禮吧?”

嶽少安還是第一次和眼前這位美的讓人驚豔的女子說話,之前雖然見過一麵,不過人家似乎對他並不是十分待見,隻是有意無意的掃了他一眼,今日不單和自己說了話,而且還下拜,忍不住吃了一驚,這位黃先生是什麽人?怎麽有這麽大的能量?

不過以嶽少安的性格,美人在前,其他事都的靠後,所以也懶的去想黃先生到底是什麽身份了。

見那女子柳腰微曲,盈盈拜來,急忙靠了過去。

嶽少安知道,在這個時代將就著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縱然不願受她這一禮,想扶她起來,也隻能雙手虛空托起。

隔著一定的距離裝模作樣的比劃一下,對方也就會順勢起來了。這就如同現在的魔術師一般,隔著一仗多遠的距離,眉毛一凝,脖子一粗,全身如同大神似的,虎軀一震,青筋暴起,憋的臉都紅了,然後淩空一托,對麵一個碩大的鐵球便順勢而起。

其實這都是一個道理,講求的是配合,不過嶽少安卻是個,一直深刻的領會和貫徹落實“有妞不泡,大逆不道”精神的實幹家,怎麽能放過這麽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所以,在柳小姐還為拜下之時猛的踏前幾步,雙手順勢扶住了她那柔弱絲綢的白皙玉臂,裝作將她扶起,還悄悄的用他那大手蹭了蹭手臂上細膩乳脂的皮膚,光滑細棉的感覺隻讓嶽少安舒爽的毛孔的炸了開來。

柳小姐黛眉微皺,臉色羞紅,還帶有三份薄怒,但礙於黃先生在側,不好發作,隻能瞥了他一眼,緩緩的將手臂抽回,心中對他先前的好感頓時消散,心中憤憤道,還道是個謙謙君子,卻是個薄恥寡義的好色之徒。

嶽少安將柳小姐的神情一絲不拉的看在了眼中,那張嬌羞薄怒的美臉上掛著點點紅霞,就如同映入湖中的三月桃花,粉色細嫩,更是美的驚心動魄,不由得心中感歎,這小妞這是好看,若能娶回家中每天圈圈那個叉叉十幾遍,即便是精盡人亡也不枉做一回男人了。

對自己剛才趁機摸人家手臂的舉動不單沒有悔過之心,反而甚為得意,心中暗暗的將自己誇了一番,如果還作別人那能有這般機靈的本事,大好的機會一定錯過了。

若嶽少安此時得知就是因為他剛剛那一舉動,破壞了自己在這女子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形象,不知又有何作響。

不過以他那“今日有酒今朝醉,修管明天喝涼水”的性格,就是知道也一定會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而毅然決然的下手吧。

嶽少安臉不紅,心不跳,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道:“跟我用不著這麽客氣,我怎麽可能是那麽小氣的人呢,因為幾句話就受不了翻臉。”

黃先生將這一幕望在眼中,不由得一愣,這劉小姐怎麽任由他抓著手臂扶起而不動怒,在看嶽少安說話絲毫不見外,心中愕然,莫不是這兩人兩情相悅,早已互生愛慕?

在現代,那女握手,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交際禮貌,但在這個年代卻不一樣,女子的衣角都是不能被男人碰的,除非是父女,夫妻,母子,不然便是兩情相悅的戀人。如果是其被他不想幹的男子碰到,那麽這的女子將會被人鄙視,比現代牢房裏鄙視強奸犯都嚴重。

雖然此時那個被後世女人公認為造孽的敗類——朱熹,還沒有提出三從四德這麽一說,但婦女的教化已經甚嚴了,不然也不可能在後來因為朱熹的一句話,而改變那麽多女子的命運了。

所以,黃先生才會理所當然的錯認為,嶽少安同柳小姐兩情相悅了。

不過,黃先生卻也有疑惑,既然兩個人兩情相悅,那麽為什麽先前又裝作不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