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隔日清楚,天蒙蒙亮之時,忽然,府中一陣吵雜,抓刺客的身影響了起來,瞬間傳遍了整個府邸。
嶽少安被驚醒了過來,他急忙穿戴好了衣服,向門外走去,小郡主也跟著他跑了出來。
他剛行出門外,不一會兒,便見幾個侍衛押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同時,那幾個人口中半清不楚的喊著自己並不是刺客,說是要見帝師。
嶽少安眉頭微蹙,這聲音吵的極大,屋中的人大多被驚醒了過來,柳如煙、蕭樂兒、洪玉若、郭霜怡……等人都朝著嶽少安這邊而來。
就連養傷的高崇也被李青琴扶著走了過來。
唐正更是早已經護在了他的身前,嶽少安看著唐正問道:“怎麽回事?”
唐正麵帶愧色說道:“都是這幫小子,抓幾個小賊也吼出這般動靜來,驚擾了帝師和夫人們……”
唐正發泄著對手下的不滿,卻不知這一句話,將在場的女子都說了進去,頓時讓蕭樂兒麵色一紅,使得跟在一旁的郭霜怡也紅了紅小臉,隨後,似乎覺得自己這臉紅的很是沒必要,竟而怒視了唐正一眼。
唐正正欲讓侍衛們將幾人壓下去審問,嶽少安卻攔了下來,讓他們把人帶到了麵前。
那幾人還哇哇大吼著為自己爭辯,侍衛們不耐煩的一人一腳,將幾人踢得跪了下來,喝罵,道:“見著帝師還不跪下。”
“帝……師……”看著像是為首之人,麵上露出了喜色,半清不楚的話語說了一句,隨後,又一嘰裏呱啦一連串的話說了出來,末了還重重地一點頭,加了一句:“嗨!”
高崇聽著感覺不對勁,麵色微變,道:“你剛才說什麽?”
那人又將話重複了一邊,高崇大怒,上去一便是一腳,回過頭來,對著嶽少安道:“嶽先生,這狗東西他罵你,說‘孫子我一哈要你媽就得死……’”
“啪!”嶽少安一巴掌打在了高崇的後腦上,罵道:“不學無術,你知道什麽……”
高崇揉著腦袋道:“嶽先生,是他罵你,又不是我罵您的……”
“他說的是日語,也就是東瀛話,他們是扶桑人,剛才是給我問安來著,不知道別胡說!”嶽少安皺了皺眉,白了高崇一眼。
“哦!”高崇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嶽先生還真是厲害,居然連東瀛話也聽的懂。”
小郡主在一旁看著高崇的模樣忍不住掩口輕笑。
現在的日本和中國還沒有那段曆史,所以,眾人對這幾個東瀛人到也不太排斥,聽到嶽少安的解釋,反倒是好奇的看了起來。
嶽少安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好感,擺擺手,交給唐正道:“問清楚他們為何來此,意欲何為。”
唐正點了點頭,便將人帶了下去,聽著那哇哇亂叫之聲漸漸遠去,嶽少安打了一個哈欠,拍了拍嘴,扭頭又回到了屋中,補了一個小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他步出房門,小郡主急忙上前給他加了一件衣服,現在已是深秋,天氣漸涼,看著小丫頭也會如此細心的關心人,嶽少安不由得會心一笑。
用過早飯,唐正那裏也終於有了答案,原來,這幾個東瀛人是想與大宋做貿易往來,可是,大宋朝廷對此並不看好,覺得番外蠻夷,況且彈丸之地,沒有什麽好合作的。
連皇帝都沒見著就被下麵的官員給攔截了下來,他們四處打聽,知道帝師與皇帝關係親密,便想走這條門路,卻不想,他們那半生不熟的中國話還沒說清楚來意,便被家丁擋在了外麵,連府門也進不來。
今日,他們是實在著急了,這才派了一個人進來,想向帝師說明來意,那曾想到,那人剛剛*而入便被抓了起來,同時,侍衛們不由分說,連外麵等候消息的人,也當做刺客的同黨一起抓了。
聽唐正解釋明白後,嶽少安想了想,麵色一喜,現在因為連年戰亂,大宋為了防患海外勢力趁隙而入,已經禁止了民間與海外通商,那麽,若是自己把這條線牽起來,價格上,便完全可以由自己控製了。
此時,那幾個東瀛人在嶽少安的眼中似乎也不那麽討厭了,他們都變成了一捆捆錢袋。當下,嶽少安便讓唐正派人將幾個東瀛人送去宋師城。
同時,他給文成方修書一封,裏麵翻覆強調了一定要在這幫家夥身上榨出錢來,貨物的價格可以提高到二十倍以上……
當那幾個東瀛人被送走的時候,聽說帝師願意與他們貿易,樂得笑逐顏開,嶽少安卻在輕笑,到時候看到了文成方的供貨價,有你們哭的時候。
送來的錢財,沒有不收的道理,嶽少安心安理得的收下後,開心的笑了起來,一早晨心情都份外愉悅。
然而,到中午之時,皇宮卻來人了,一道聖旨下來,大出嶽少安的意料。
卻是樂壞了小郡主。
讓嶽少安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皇帝接見了大理使臣之後,居然會同意讓他去大理麵見大理皇帝,談他與小郡主的親事。
接到聖旨後,嶽少安百思不得其解,當下便隨著傳旨的公公去了皇宮。
來到皇宮之中,似乎皇帝早已經料到了他會來一般,一見著他,便笑著言道:“嶽先生次來可是想問你走了之後,何人掛帥出征?”
嶽少安詫異,想了想,點了點頭。
皇帝胸有成竹的道:“朕已經想好了,讓伯南掛帥……”
皇帝的這句話,讓嶽少安吃了一驚,沒想到皇帝居然會真的派柳伯南去,他沉默著,良久無言。
皇帝淡淡的道:“嶽先生可是怕伯南不能勝任?”
嶽少安搖頭:“伯南掛帥當然是可以的,現在完顏滿已死,金國的朝中已經沒有人能夠做他的對手了……”
“那嶽先生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皇帝問道。
“我是擔心伯南的性子,他對金人很是仇恨,萬一太過急功近利的話,金國雖然沒有了完顏滿,但是,依舊有些能打仗的將領在,出了什麽意外反而不好……”嶽少安借口言道。
“嗬嗬……”皇帝笑了笑:“嶽先生應該是怕伯南在燕京大開殺戒,傷了完顏香姑娘吧!”
嶽少安麵露尷尬,此時,雖然皇帝可能猜到,他已經知道了太子未死的事,卻也不能說出來,隻好用香香的事掩蓋了下去。
最後,皇帝歎道:“你與伯南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該給他的機會……”
這一句“機會”二字,卻不知是指的什麽,表麵上來看,是給柳伯南立功的機會,其實,嶽少安明白,皇帝是給柳伯南一個表明心跡的機會。
畢竟,這麽多年了情感,讓皇帝真的對柳伯南下手,他還是有些不忍心的。可惜皇帝到現在都沒有子嗣,若不然,立了太子的話,到時候,就算是以前的太子再回來,已經有了正統,到也沒有什麽說法了。
那樣,皇帝也能安心,柳伯南也不用如此為難了。
離開皇宮後,嶽少安心情有些低沉,他沒有直接回府,而是來到了柳府之中。
見著柳伯南後,柳伯南表現的並不熱情,似乎對他這種大搖大擺的進府很不滿意,前些時日,嶽少安演的那出戲,讓他如此多來上幾次,便沒有半點效果了。
嶽少安卻不以為然,拉著他又爬上了屋頂,捧出了酒葫蘆,對飲起來。
看著嶽少安低沉著的臉,柳伯南知道一定又出什麽事了,便也不在與他計較進府之事,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皇上打算派你帶兵去攻打金國,你有消息沒有?”
“呃?”柳伯南麵色一緊,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便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