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與唐正的關係自然是不差的,那次唐正背著他去蕭香劍派療傷,兩人在那一次當中也算是培養出了鐵一般的兄弟情意。
因而,高崇在唐正麵前自然不會裝模作樣,越是熟的人,高崇越是喜歡調侃。這一次,抓到如此大的一個新聞,比那特大號黑蛋的威力還大,怎麽能讓高崇放過。
“唐正,你聽到沒有?錢快來小姐,讓你負責呢,你到底是打算怎麽辦?”高崇說著,見唐正不動聲色,便又道:“喂,你把人家的衣服都扒開了,怎麽,就打算這樣拍拍屁股走了麽?”
唐正扭頭白了高崇一眼,沒有說話,冷著一張臉,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在他身後,錢快來雙手努力地抱著肚子,不過,她的手臂長度和手掌大笑明顯是不夠用,因而,隻能蹲下身來,手腳並用了。
慌亂中,錢快來哇哇大哭了起來,錢猛來在一旁勸慰著。嶽少安他們卻已經走遠了。剩下高崇一人,看了看實在無趣,也搖了搖頭,跟著離去了。
此時,錢萬貫與錢多多也出現在了這裏,兩人一前一後,錢萬貫眉頭微蹙,始終沒有說話。錢多多卻是望著嶽少安離去的方向,慢慢地一雙美眸之中出現了幾分堅定之色。
嶽少安離開之後,並沒有多想這邊的事情,對於錢多多這個小丫頭,雖然姿色甚美,但是,他卻沒有什麽興趣,在後院中,哪個不是麗人。
有這些都已經讓他很頭疼了,如何有經曆再弄一個回來。
因此,一離開孫府,嶽少安乘著紅馬朝宋師府行去,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今日在孫府,算是將卓岩的終身大事給定了下來。
自己的這兩個學生,最是讓人頭疼。高崇還好點,父母健在,而且,自己也挺掙氣,帶回來一個。隻有卓岩,像個木頭一般。
這麽大的人了,居然對自己的事情一點也不著急,這讓嶽少安很是煩惱。好在,今日總算是塵埃落定,那孫小美也很令嶽少安滿意,而且,經過竟是的試探,嶽少安已經知道,卓岩對這個女子也是有情的,這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嶽少安穿著便裝,行在路上,方便的侍衛也都是便衣,看起來隻像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在宋師城中,這種公子哥多的是,自然不會太過招人注意。
漸行間,前方的岔路上,一隊娶親的人馬緩緩行了出來,花轎周圍,媒婆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周圍擁簇著的迎親隊伍,個個喜氣洋洋。
望著那紅色彩緞迎風飄舞的花轎,嶽少安彷如看到卓岩娶親之時的模樣一般,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方的文成方扮了一天的黑臉,臉上的肌肉也有些緊繃了。
看著嶽少安如此高興,他也忍不住咧開嘴笑了幾聲,隻是,不笑還好,一笑,卻發現似乎有些不適,伸手揉了揉臉,才感覺好了一些。
文成方緩緩地鬆開了手,忽然,一輛馬車急奔而來,馬車上的車夫大聲驚叫著:“躲開,躲開……”
再觀那拉車的馬匹已經是口吐白沫,卻依舊狂奔著,顯然是驚了。
馬車直衝而過,正對著那娶親的隊伍,一陣慌亂的驚叫聲響起,隨即,人群四下奔逃,亂作了一團。唐正身為侍衛隊長,第一時間輕喝一聲,當即躍下馬背,護在了嶽少安的身前,他手下的二十多名侍衛默契地將嶽少安、文成方與高崇三人圍在了中間,背朝裏,麵向外,手中的黑色連弩已經捧了出來,作勢待發。
同時,隨著唐正帶著嶽少安後退中,他們也跟著挪動著身子,但是,相互之間的距離卻是始終不變的。
那急衝而至的馬車,直接撞在了新娘所乘的花轎之上,一聲驚叫過後,花轎居然被撞飛了起來,直接朝著嶽少安的方向而來。
唐正見狀,臉色一變,伸手揪過戰馬,單手托在馬背之上,身子借勢一躍,腳掌便踏在了馬鞍上麵,隨即,他腳下再度發力,身體“嗖”地一下躥了上去,猛地朝著那飛來的花轎連踢幾腳,這才止住了花轎的去勢。
“砰——”
一聲悶響,花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就在唐正還未完全落地之時,忽然,花轎之中一道寒光激射而出,直奔著嶽少安的咽喉而來,嶽少安大驚,不過,常年在軍中作戰,生死之間徘徊了幾次,早已經讓他不會因此而慌亂了。
眼見那寒光快速而來,嶽少安驟然躺在馬背之上,那光影貼著他的鼻尖射了過去。就如此,嶽少安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腳尖順勢便磕向了紅馬的前腿。
紅馬隨著他的碰觸,瞬間蹲下了身子,如此,又有兩道寒光從距離嶽少安麵上不遠處飛了過去,“噗!”的一聲,其中一道寒光刺入了嶽少安身後一名侍衛的肩頭之上,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支銀光閃閃的短箭。
盡管有驚無險,不過,嶽少安依舊出了一頭的冷汗,待他再坐直了身子的時候,唐正已經落在了地上,提刀先前衝去,侍衛們也分成了兩組,一組護著嶽少安圍城了一個圈,另一組卻是將那花轎圍了起來。
唐正雙手握著刀柄,猛然朝著花轎之中力劈而下。
就在唐正的刀刃即將接觸到花轎之時,忽然,轎中一條白色的人影疾衝而上,手中一把長劍夾在了唐正的刀刃之上,迸發出一陣火星。
與此同時,那花轎猛然碎裂開來,裏麵的銀色的短箭四麵激射而出,首當其衝,圍在花轎周圍的侍衛們眼看就要避免。
嶽少安望在眼裏,心中一陣揪疼,這些侍衛跟著他出生入死,多少場戰爭中,都活了下來,而且,自己被他們救過多少次命,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這些人雖然是自己的侍衛,平日裏上下級關係很是嚴謹,雙方之間也沒有說過多少話,但是,在骨子裏,嶽少安已經把他們當成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一下子損失十多個,怎能讓他不揪心。
嶽少安已經絕望了,因為,在如此短的距離下,以那般速度射出的短箭,想要救援著實是來不及了,就算嶽少安用手槍去擊落短箭也不見得能來得及。
突然,從上空之中一陣亂石飛來,“叮叮當當……”亂響之聲陡然而起,本來已經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侍衛們驚喜的發現,那些短箭居然全被亂石砸了下去。
與唐正交戰的白衣人見狀,猛地一連刺出三劍,每一劍都直奔著唐正的要害處,唐正一時堪堪招架,連退了兩步。
那白衣人脫離了唐正的糾纏,驟然飄身離去,一躍上了牆頭,這時,嶽少安才看清楚,原來,此人正是當初刺殺了自己幾次白衣女子。
而在她躍上牆頭的刹那間,一道黑色身影直追而至。
那白衣女子狠狠地看了一眼那黑影,憤憤地道:“又是你——”
黑影正是一連救了嶽少安多次的黑衣女子,隻見她並不搭話,隻是單手前伸,指尖輕彈,一顆顆石子瞬間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那白衣女子飛了過去。
白衣女子麵色大變,猛地一躍,跳了下去。黑衣女子隨即跟著她的身影直追而上,兩人在房屋間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遠方……
嶽少安看著那石子和離去的身影,心中驚疑不定,回身望來,隻見,地麵之上的短箭構造特殊,與先前那白衣女子刺殺的方式沒有一絲相同。
他緩緩地回過頭,望向了文成方,道:“成方,馬上封鎖周圍現場,所有可疑人物全部抓起來,回頭交給卓岩審訊。”
文成方麵色一凜:“是!”
嶽少安的興致已然全無,帶著人匆匆而回,不在停留片刻。
隨後,文成方派去調集的人馬便趕了過來,這一次,他直接從軍中調集了三千人,將周圍的道路嚴密封鎖了起來,所有可能涉案人員不論男女老幼一律全部抓了起來。
然而,最主要的兩個人卻不翼而飛了。第一個便是那個白衣女子,此女武功極高,讓日在軍中刺殺嶽少安時,那麽多兵馬都讓她逃脫,這一次人手如此之少,被逃掉也屬正常。
但是,之前混亂之中,被眾人忽略了的那個車夫,現在卻也消失無蹤了。文成方派人翻了幾條街也沒有將其找到。
最後,無奈下,文成方隻好下令封城三日,又找了當時在場的圍觀之人,合適了對方的樣貌,畫影圖形,嚴城搜查。
但是,一連兩日過去了,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結果。而這邊,卓岩也早已經從孫府返回了監察司之中開始嚴刑審問,監察司的手段不能說光明,但是,自有其獨到的功效,就在第三日,卻有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