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彼此,米攸是大喜過望般激動。高俊是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
“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兒?”激動的問,米攸急忙收回武器。
“這個,說來話長了。”高俊也收回武器,回頭看了考爾一眼。考爾的視線一直落在米攸身上,冰冷的血紅色眼底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
“好吧,那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逐漸退回去,米攸用拜托的口吻說:“幫我把阿澤帶回去吧!”
“呃,他和你在一起?!”露出詫異,高俊急忙進來,看到龍鈺澤歪頭坐在地上,又皺起了眉頭。
“嗯,早晨的時候我在這裏碰到了他,因為他想回龍家去見老夫人最後一麵。”看著龍鈺澤昏迷的模樣,米攸的眼神再次暗淡了起來,而後忽然想起什麽似地,再解釋:“因為老夫人她……所以……”
“我們知道了。”深吸口氣,還在無人島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接到了慕容瑾的電話。想不到老夫人已經去了。“其實我們來就是為了找他!突然就跑來,讓那邊的人急得團團轉,害我們找遍了整個島。”蹲下來端詳一下龍鈺澤的臉色,高俊的語氣裏盡是無奈。
本來他們是要去龍家的,但半路又接到電話說龍鈺澤獨自過來了,他們就隻能改變計劃,先找起他來。
苦笑的彎了彎嘴角,米攸可以想象到這家夥給他們添了多少麻煩。
“他是被人打暈的?”端詳後,高俊問道。
“嗯,”說到這事,米攸又糾結了起來:“他留在這裏很危險,安誌華現在最想除掉的人就是他,所以……你們帶他回去吧!”
“那你呢?”高俊站起來凝重的看著她:“你不跟我們走?”
“我還不能走,瑭瑭和慕容老爺都在那邊,我要保護他們。”搖頭,讓米攸丟下瑭瑭他們是不行的。
對於瑭瑭在那邊的事情,高俊倒是不意外,因為早聽說了。不過,讓米攸再回去,他是不太讚成的!回去就等於羊入虎口,萬一她也陷入險境怎麽辦?
“我跟你一起回去!”想了想,高俊說道。“兩個人總比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好多了!”
“可是這樣的話……”米攸扭頭看向龍鈺澤,這樣他怎麽辦?
“沒事,可以讓考爾帶他回去就行,我的小船就停在這裏不遠處。”這點高俊並不擔心,考爾的能力絕對不比他們底下。
但考爾卻一直不說話,平靜的視線時不時停留在米攸的身上,又時不時會陷入沉思。
米攸遲疑的看看他們,高俊則下了定論:“就這樣決定了,考爾,你帶他回去吧。”高俊把龍鈺澤給拉了起來,正想交給考爾,本來昏迷的龍鈺澤忽然一拳朝他揚了過來。
高俊急忙閃開,三人皆是不同程度的愣了下。龍鈺澤踉蹌的後退兩步站穩,抬起臉,陰鷙的表情讓人看了心發冷。
“阿澤……”米攸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已經醒了。
高俊和考爾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對他這模樣有些不解。怎麽好似把他們也當仇人了?
突然伸手,龍鈺澤一把抓住了米攸的手腕,而且力氣大的讓她皺眉。
“阿澤……”“我有話要問你!”聲音冰冷,龍鈺澤轉身就把她往裏麵拉。
“等一下,阿澤你不能再回去了!”米攸被他拉的踉踉蹌蹌,高俊和考爾察覺不對,急忙追上去:“喂,龍鈺澤!”但是,龍鈺澤不知道按了哪裏的機關,他們麵前突然閃出一道石牆攔住了去路。
米攸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石牆,沒想到這個密道裏還有機關!而龍鈺澤又按了一個機關,本來結實的牆壁上又緩緩開了一道門。門的背後,又是另一個密道,不知通往何處。
米攸再次驚訝,沒想到這裏還鏈接其他密道。
龍鈺澤拉著她走了進去,在關上門將他們和外麵完全隔絕了起來。
高俊和考爾看著麵前的石牆皺眉,這龍鈺澤在搞什麽鬼?
“地圖?”考爾忽然對他伸出手。
“嗯……”高俊拿出手機,將龍鈺澤給他們的那份地圖打開。然後兩個人開始研究這裏的機關。
被拉進另一個密道,空氣裏充滿了潮濕的發黴味,麵對一片漆黑米攸不安了起來。
“阿澤。”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下,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她手腕上那隻有力的手,和身邊強烈的氣息。
“打火機給我。”冰冷的聲音在這裏聽起來更加沉重強硬,讓米攸心裏不由得顫了顫。
憑感覺朝他看過去,米攸摸出了打火機點燃。
這點小火芯讓他們眼前亮了起來,也讓這裏的冰冷得到一絲緩解。
龍鈺澤從旁邊的牆上取下一隻油燈,米攸看了看他被陰影加深的冰冷麵容,最後點燃了油燈的燈芯。
油燈的威力比一個小打火機強多了,閃爍的光清晰了彼此的麵容,也驅趕了黑暗帶來的陰冷。龍鈺澤把油燈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後靜默著。米攸站在他身邊,望著他冰冷到陌生的表情,她的眼眸也暗淡了起來。
“我是不是應該求你,你才會告訴我實話?”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冷漠到極致。聽的米攸心中難受無比。“還是怎樣?”轉頭看向她,他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心底的酸澀湧上鼻尖,米攸覺得委屈。
但她這表情並沒有讓龍鈺澤放下臉上的冷然,反而他還覺得憋屈呢!她居然瞞著他那麽多事情,居然幫著安絕!
“說啊!你要我怎樣?!怎樣才肯告訴我啊!”加重力道拽著她的手腕,他帶著滿腔怒火大聲吼道。
“說就說!”本來就委屈,他這種語氣還有這種要掐斷她手腕一樣的力道,也點燃了她的脾氣,出口吼道:“你以為我想隱瞞你嗎?!那全是為了你!全是為了你懂嗎!因為安絕是你哥!是你那個死掉了龍鈺梵大哥!還有奶奶,奶奶她是自殺的!因為你爺爺,你爸爸殺光了安絕他家的所有人你知道嗎?!還有七年前,也是你奶奶買凶讓我們去刺殺龍鈺梵的,你知道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亂發脾氣!亂跑!你們家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搞的我都快要瘋掉了!”
一口氣說完,她堵著的心也舒服了不少。
但龍鈺澤卻是整個人僵硬,表情震驚的看著她。
可以想象他此刻心中的風起雲湧,到最後她還是不忍心,別開頭道:“如果你不想相信,就當我瞎說吧。”
沒有回答,沒有動作,他就這樣站著,承受心中那些波濤駭浪。
油燈的芯火跳躍,時不時會發出劈啪的聲音。
這個地方就好像是脫離了時間一樣,感覺不到前進,也感覺不到後退。
看著他的表情從驚駭中逐漸暗淡,最後變成一種難以言表的沒落,米攸內疚起來。怪自己太衝動了,居然說的那麽直白。
從他冰涼無力的手中抽出手腕,她反而握住他的微微顫抖的手指:“對不起阿澤,我……”
“和你無關。”從堵塞的喉嚨裏擠出話來,他有氣無力略有暗啞的說,“不是你的錯……”她隻是想幫他,保護他,何錯之有?而他……果然是什麽都不知道啊,自以為做為龍家的少爺,他應該掌握這全部,曉得所有事情。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根本如同外人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明白。
忽然,他想起了之前安絕來找他時說過的話,他是從小到大都被保護著的人,不管是奶奶,還是……大哥。
自嘲的勾了一下嘴角,他無力的倒退最後靠著牆壁喃喃道:“我真是什麽都不知道,我自以為我很厲害,但到頭來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那也不是你的錯!”上前,米攸望著沒落的表情:“奶奶走的時候說過,她不想本來不想告訴你們這些的,這是他們那個年代的恩怨。”
“攸攸,告訴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不好?”伸手摸住她溫暖的臉龐,他的語氣無助得像個小孩,又讓米攸的心深深一疼。
“好……”她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但是她願意全部都告訴他。因為他有這個權利,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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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山公路的護欄被撞爛,周圍散落著幾樣汽車零件。搜救隊已經下去找了一天一夜,但是搜尋到的隻是落入深潭急水裏的汽車。
雙手緊緊抱拳低著額頭,軒轅司坐在搜救隊的車裏等待,而他自己也是剛剛從下麵上來。
轟鳴的引擎聲呼嘯著由遠而近,當靠近搜救隊的車子的時候,發出撕裂般的刹車聲。
“碰!”隨著狠狠甩車門的聲音,有人氣衝衝的走了過來,看見他便上前拎起他的領子吼道:“這是怎麽回事!!”
軒轅司幹淨的西裝已經在樹林裏穿梭的狼狽極了,就算被領起來也無礙了。對上莫夏楠盛怒的眼眸,他臉色比他更加死灰。
“衝出懸崖掉下去的,隻有車子的殘骸,還沒有找到人。”
“為什麽?!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為什麽他跑到這種地方來!”怒吼聲在整個山穀裏回蕩,莫夏楠根本不相信他的弟弟最後會變成一場車禍的主角!
“二少……”秦颺從後麵上來拉住了他。
軒轅司深深地望了一眼,最後無言以對的沉默了下去。
氣憤的鬆開他,莫夏楠衝到懸崖邊往下看,下麵隱約還有搜救隊人在,也有直升機在上空盤旋。
“秦颺,馬上叫更多的人過來找!就算是把整個山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