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洞中,綿延數裏的靈脈主脈,如同冰山的一角暴露在洞裏的地麵上,散發著濃鬱的靈氣和幽光,即使不用燈燭和火把,洞中也亮如白晝。
葉九等人都被這碩大的靈脈所震撼,隻見已經有好多師兄弟占據了靈脈的靈氣濃鬱之處,盤膝坐在散發著幽光的靈脈山石上,身子周圍靈氣繚繞。眾弟子都在拚命的吐納吸收,甚至連平日裏最懶的師弟都變的勤勉了。
寧老兒瞧著一處處靈氣濃鬱的所在都被占據,扼腕歎息道:“哎!我們還是來的遲了,這麽多好地方都給人家占去,可惜啊可惜。往裏麵走走,說不定還有靈氣極濃之處。”
果然走不多遠,寧老兒眼睛一亮,趕忙道:“就在這裏!嘿嘿,這裏好。”
葉九和五方鬼眾兄弟凝神一瞧,卻是一個小山頭,散發著陣陣靈氣,而在這小山頭的對麵不遠處,就是歸雲洞的最深處,也是靈脈主脈的靈氣最濃鬱的地方,是一處寬大的平穀,赫然被雲殤居的門派核心弟子們霸占。
五方鬼的老四汪仁低聲道:“怪不得這個山頭沒人,原來離著核心弟子的打坐之處不遠,師父,我們和他們坐到對麵,妥當麽?”
寧老兒撚須笑道:“這有什麽不妥,隻管在這山頭上坐著。他們雲殤居的核心弟子們地勢還比你們低著一頭呐,哈哈。”
寧老兒的臉皮足夠厚,招呼六個徒兒上山頭盤膝打坐,立刻引起了對麵平穀之中核心弟子們的注意,有的皺起了眉頭,有的一見是寧師叔的弟子,都是竊竊私議的暗笑。
葉九和五方鬼眾兄弟瞧的分明,平穀中的門派核心弟子裏,有被收了魂血的七師兄範羽小羽子,還有小茉曾告訴他的錦衣玉帶的陳楷和皂衣箭袖的羅雄,赫然都在座。
他們倒也罷了,其中正當中最令葉九注意的是一個身著藍衫的漢子,年歲在三十開外,濃眉大眼,絡腮的胡子,削尖似的下巴,尤其是目中露出如刀鋒般的寒光,顯得煞氣逼人。
葉九神觀掃過,心中暗道:練氣期九層巔峰!此人居然也是練氣期大圓滿,想必他就是歸雲宗核心弟子裏修為最高的大師兄。
而在這藍衫大師兄身旁的,是個黑衣男子,年紀較輕,麵色略顯得蒼白,也不過二十四五,居然也有練氣期八層巔峰的修為,甚至隱隱要比小羽子高些,不用問,很顯然是小羽子說的二師兄。隻見他一直閉著雙目,專心吐納修煉,似對寧師叔和葉九等人的到來,絲毫不在意。
葉九對於這大師兄和二師兄隻是隨意的留意了一下罷了,對其他門派核心弟子更是神觀一掃,看都懶的看。
在葉九目光掃過的一刹那,門派核心弟子裏的七師兄範羽身子不由得一顫,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心裏不住的盤算著:“煞星啊煞星,待會兒千萬別找小羽子的麻煩,這要是被其他核心弟子知道了自己魂血在這煞星手裏,比死了還難看。”
好在葉九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範羽隻有神色古怪的、十分不自然的老老實實坐在那裏盤膝打坐。
其餘的門派核心弟子見了寧老兒領著徒弟來到對麵的山頭,隻有兩三個核心弟子抬起頭來懶懶的拱拱手道:“哈!寧師叔來了,這幾位師弟是雲落坊的吧?嘿嘿,都是練氣期三層,怎麽?還想參加畢宿的練氣期弟子大比啊?哈哈哈!”
五方鬼眾兄弟臉色頓時變了,葉九擺擺手止住他們道:“此處甚好,靈氣也十分濃鬱,師父,我們幾個就在這個山頭打坐吐納吸收靈氣了。”
寧老兒臉皮是不一般的厚,對於門派核心弟子的嘲笑就當沒聽見,點點頭小聲道:“嗯,你們在這裏安心打坐,莫要聽對麵那幾個小兔崽子張狂,要不是為師看在本宗長老的薄麵上,定給他們些顏色瞧瞧。”
葉九應道:“是,師父,我們理會得,不屑於和他們爭執。”
寧老兒撚須笑道:“如此就好,別看他們現在囂張,等你們修為大有進益,也到了練氣後期,到時候他們就得仰望嘍,哈哈,給為師爭口氣,抓緊時間吐納要緊。”
葉九和五方鬼眾兄弟送過師父,就盤膝坐在歸雲洞靈脈主脈的這山頭上,看都不看一眼對麵平穀的核心弟子們,開始打坐修煉。
歸雲洞靈脈的靈氣雖然濃鬱,但比起上品九天花露來,差距還是天差地別。葉九盤算著,若是在此處打坐修煉上一個月,都頂不上半瓶兒九天花露。所以對於在這裏修煉,葉九並沒有什麽興趣,隻不過是聊勝於無的隨意應應景兒罷了。
葉九沒有興趣,五方鬼眾兄弟自然興趣也不大,隻不過來到歸雲洞開始還有些新鮮,到後來就覺得十分枯燥。
五方鬼的張四和朱光都是坐不住沒耐性的人兒,沒過了半個時辰,便身子往後一倒,躺下歇著了。
對麵平穀裏打坐的門派核心弟子們一瞧,指手畫腳的議論道:“你看你看,我就說了,寧老兒的弟子能有什麽出息,有這麽好的機會來歸雲洞裏借著靈脈的靈氣修煉,偏偏躺在靈脈上偷懶,哈哈,似這等師弟,爛泥扶不上牆啊。”
在那人身旁的核心弟子也道:“不虧是寧老兒的弟子,這就叫有其師必有其徒,罷了,莫要說他們幾個不成器的,吐納靈氣要緊!”
張四坐起來,隻用白眼珠子瞧平穀裏的核心弟子,卻再沒有人理他。
過了半晌張四覺得無聊,回頭對葉九道:“公子,我們真在這裏打坐修煉一天啊,實在是太悶,不如我們去那邊走走,結識幾個漂亮師妹,也是樂事一件呐。”
葉九也沒有吐納靈氣,隻是從袖中籠出在雲錦閣拓印的道術玉簡,放在額間用神識觀瞧。葉九微微一笑道:“你也莫要打攪他人,我們好歹坐到下午再回去休息,免得人們起疑。你要是閑悶的話,我這裏有幾塊道術玉簡,你拿去修習,記住不要顯露的太多,當心對麵平穀那些家夥們起疑。”
張四苦著臉應了,接過玉簡來又仰天躺倒,放到額間瞧著,還是無聊,又道:“公子,不如我們去雲獸穀玩玩兒,如何?收集雷豹雷之咆哮的雷光,我猜大哥一定會同意的。”
曹十嘿嘿笑道:“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去雲獸穀有的是日子,我還想在這靈脈上舒舒服服的吐納會兒呢。”
朱光歎道:“這裏有什麽舒服的,即使靈氣濃鬱,對麵有一群自高自大的討厭家夥。公子,不如我們換個地兒,離他們遠遠的。”
葉九淡然一笑道:“就在此處,不必挪窩,待會兒過了午時,你們從乾坤袋裏把裝酒菜的食盒擺出來,我們大魚大肉的吃,看對麵平穀的那些家夥怎麽眼饞,嘿嘿,看他們舍得舍不得離開歸雲洞回去吃。”
張四一聽公子的話,霍然又坐了起來,一拍大腿,喜道:“妙!”
這一聲叫喊,連對麵平台的核心弟子都聽到了,那藍衫的絡腮胡子大師兄投來陰沉的目光,顯然是對張四的一驚一乍很不滿意,那大師兄冷冷的道:“對麵的幾個師弟聽著!你們再要吵嚷擾亂我等靜修,當心我派人把你們攆出去!”
朱光攥緊了拳頭待要發作,汪仁趕忙攔住了他,對那藍衫的大師兄笑道:“嗯嗯!小弟們知道了!不敢打攪諸位師兄的靜修。”
那藍衫的大師兄冷哼了一聲,他身旁的練氣期八層巔峰的黑衣二師弟不問旁事,一味的專心吐納,但依然是皺了皺眉頭。
朱光頗為不甘的回頭低聲怒道:“四哥!你幹嘛對他們低三下四的,他們大多練氣期七層,隻有兩個八層的,我們怕他們做甚?”
汪仁小聲笑道:“沒事兒,忍得一時之氣,日後再找他們算賬。一會兒我們大吃大喝的饞他們,哈哈。”
張四也低聲道:“是極是極,嘿嘿。”
葉九傳出一道神念:“核心弟子中,那方才威脅我們的藍衫絡腮胡子的,應該是我歸雲宗後輩弟子中的大師兄,也是練氣期九層巔峰,不過體內的真力還不夠充盈,更沒有修煉過旁的內功心法,比我差的多了。而他身旁的黑衣人,想必是二師兄,練氣期八層巔峰,和你們現在的修為不相伯仲,而那玄色衣衫的小羽子,你們是見過的,被我和小茉收了魂血,不足為慮。等我們回了雲落坊,你們要趕緊吐納吸收上品九天花露的靈氣,爭取早日到了練氣期大圓滿,即便以後單獨遇上這裏的大師兄,若被他刁難,就可以給他些好臉色瞧瞧了。”
五方鬼眾兄弟點頭稱是,就不再理會對麵平穀的核心弟子,單等著午飯時饞死他們,朱光更是得意的道:“嘿嘿,一會兒若是他們敢來要吃食,小爺我還不給呐。若是動起手來,咱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