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凝視著極品結丹丸丹方上麵的複雜封印禁製,上麵散發著五道元嬰修為的氣息,繁瑣之極。葉九隻沉吟了片刻,打定了主意,以天書殘頁地山謙的破禁製之法推演。
等到了快五更天時,葉九一拍乾坤袋,召喚出剛奪舍不久的劍靈小午子。
小午子正在鬱悶中,忽聽得煞星主子這麽快就又召喚出他來,按捺不住心頭的狂喜,忙問道:“主子!是不是要我去充當這姓盧的?嘿嘿,我通過詳詳細細的搜魂,已經把他的記憶全摸透了,想必他的雙修道侶正在洞府等著他呐,哈哈!小午子這就去臥底,保證萬無一失,誰也瞧不出破綻來!”
葉九皺起了眉頭,一把拎了他回來,冷冷的道:“我讓你裝成盧宗匡,是讓你下去守奇方閣的閣門的!要是有元嬰老怪聞訊趕來,你得負責周旋。至於白萱姑娘,也不必整理拓印下的丹方玉簡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免得被貴宗元嬰長老和宗主發覺。”
白萱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她再奇方閣裏擔驚害怕了,連連點頭。
小午子一聽卻是大失所望,苦著臉道:“啊?看守奇方閣?還要對付元嬰期的老怪!天呐,主子,還是讓小午子去死好了!”
葉九不容置疑道:“去奇方閣一層打掃,閣門大開,待會兒我回來再教你應付元嬰老怪。”
說話間葉九開啟了閣門的禁製陣法,攜了白萱縱起五行遁術,刹那間就把她帶回了洞府,更不停留,直接又遁了回來。
葉九回來時,小午子奪舍的盧宗匡的身影還沒晃下奇方閣一層來,一邊下樓梯一邊還在喃喃咒罵著:“挨天殺的煞星,等到對付元嬰老怪,就把老子丟出來頂缸,苦也,命也...哎呦!主子您老人家回來的好快!”
小午子打了個激靈,趕忙上前換上笑臉噓寒問暖,哪有一絲的怠倦之意。
葉九皺起眉頭,冷冷道:“怎麽?叫你看守會兒奇方閣,就反了天了?本公子要你還有何用!”
“小午子該死!公子息怒,咳咳,這不是要對付元嬰老怪,小午子的小命兒十有八九是要沒了,委實太難太難...隻怕小午子沒裝多久姓盧的,就被元嬰期老怪認出來是奪舍的了。”小午子趕忙跪地磕頭如搗蒜,把苦衷一五一十說出。
葉九淡淡的道:“不妨,我有一術,可瞞天過海!起來吧。”
小午子將信將疑,趕忙站起,總之不免先歌頌一番主子聖明、法力通天雲雲。
葉九命小午子拿出盧宗匡那被封印住的魂魄,以天書殘頁地山謙的禁製逼出魂血,又掐訣打出幾道禁製加以控製封印,直接拍進了小午子奪舍盧宗匡肉身的眉心。
小午子有些發懵,苦著臉道:“主子,他的魂血會不會化作神魂反過來奪舍,攆我出來?我可要多加防備著呐!”
葉九淡然道:“你沒看見我在他的魂血上打了封印禁製嗎?這樣一來,你肉身是盧宗匡的,魂血也是那小子的,你就是盧宗匡,給我打掃奇方閣,若是元嬰期老怪來詢問,隻說是你打掃屋子,不慎觸碰了頂樓極品結丹丸丹方的禁製,知道了嗎?”
小午子唯唯而應,歎道:“嗯嗯,我就是盧宗匡,隻可惜盧宗匡的雙修道侶和一夥兒相好的師妹不是我的,小午子為主子立了大功,舍死忘生的冒充,到頭來還不如一個死人呐,哎!”
葉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冷冷道:“待會兒驚動了揭陽主宗五大元嬰老怪,不管他們誰來,你若能周旋哄騙的他們都走了,不僅你小命可保,還允許你在揭陽主宗裏轉些時候,不過要隨時聽候本公子召喚。”
小午子一聽大喜過望,樂顛顛的連連點頭道:“小午子明白!定不負公子所托!嘿嘿嘿,別說五個元嬰老怪,就是再來十個,小午子也絲毫不懼!保管統統哄走。”
葉九懶得聽他的豪言壯語,最後吩咐道:“記住,白萱和惜桃她們兩個都不能碰,還有任何時候絕不能露餡,休得壞了本公子大事。快裝模作樣的打掃收拾去!”
小午子胸脯拍的山響,打了無數保票,手舞足蹈的賣力幹活去了。
葉九看著天色微明,快要破曉,破解禁製的時間不多,趕忙上了頂樓,不由分說,立刻以開啟禁製的玉簡扣上極品結丹丸丹方上的封印印記,飛速的點指掐訣,連同用天書殘頁地山謙推演的破禁製之法,總算打開了五道元嬰修為的封印禁製。
這時葉九運神觀已然察覺到了揭陽主宗大殿元嬰修為的氣息暴漲,緊接著一處煉丹房的元嬰長老率先動身,趕赴奇方閣了,而大殿的元嬰期宗主似乎察覺到了有長老去,遂留在大殿裏不動。
葉九趕忙拓印好了極品結丹丸的丹方,關閉禁製,縱起五行遁術,身影消失不見。
幾乎在葉九身影消失的瞬間,煉丹房元嬰老怪駕到,看著奇方閣閣門大開,不由得就是一怔,等走進裏麵一瞧,終於放下心來。
煉丹房元嬰老怪瞪了還在忙著打掃的盧宗匡一眼,還是沉聲一咳,奇怪的問道:“宗匡,方才怎麽回事?本尊怎麽察覺到頂樓布下的禁製有異?”
小午子正在高興勁頭上,早就豁出去了,但依舊被來的紫袍中年文士元嬰期的威壓狠狠下了一跳,後來一聽他並沒有識破,心神定了下來,依著搜魂後姓盧的記憶,笑嗬嗬道:“回稟鬆師伯,剛剛是弟子上樓打掃,擦拭了一番,稍稍開啟了下禁製,沒什麽大事,嗬嗬。”
那紫袍中年文士點了點頭,看盧師侄勁頭很足,一點兒也不困的樣子,囑咐道:“那就好,這兩日要好好看守,最近有個叫葉無憂的小蟊賊猖狂,已經洗劫了我們岐黃道兩個小宗了,你得多加注意,打掃完了記得關閉禁製陣法。”
小午子忙應道:“嗯!孫師伯放心好了,一切丹方俱在,師伯要不要親自查驗一番?嘿嘿,據弟子猜測,那小賊一定不敢來的,有孫師伯坐鎮,誰敢打我們主宗的主意?”
紫袍中年文士擺擺手,聽了弟子的奉承,頗為滿意,遂揚長而去。
而揭陽主宗其餘閉關或者煉丹的元嬰老怪察覺到孫師弟去而複返,沒什麽變故,誰也不再留意。
小午子擦了擦額間的冷汗,按耐住心頭的狂喜,隻等著再恭送走了煞星主子,到巳時換弟子看守奇方閣,他就能去為所欲為了。
葉九已然得手,奇方閣所有丹方都拓印好了,尤其是頂樓的極品結丹丸丹方,最為重要。但為了以防萬一,虛影也不現出,隻給小午子傳出一道神念:“做的很好,給本公子小心著點兒,下回再背地裏叫什麽小賊,當心腦袋!”
小午子趕忙望空低頭施禮,囁嚅道:“不敢不敢!小午子也是見景生情,違心說說而已,主子慢走,這裏一切有我!嘿嘿。”
葉九不再理他,虛影出了奇方閣,立刻遁回了惜桃的洞府。
待葉九看過了洞府外圍的陣法,神觀掃視了周圍一遍,虛影才在惜桃的屋裏漸漸凝實,見這水靈根的爐鼎依舊春夢未醒。
看了她豪放的睡姿,葉九不由得暗暗皺眉,冷哼一聲,自個去燒水沏茶。
最令葉九叫絕的是,茶碗茶爐叮呤當啷響了半天,惜桃也無動於衷,似乎她並不驚奇,反而翻了個身兒,迷迷糊糊的柔聲道:“誰呀?哪位師兄弟?也不到床上來,給你桃姐帶什麽靈物寶貝來了?”
葉九沉聲一咳,冷冰冰的道:“我還以為到了榕城的媚香樓還是麗春院,惜桃,收起你的媚態!帶本公子去囤放珍稀藥材的稀有藥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