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雙眸中閃現出寒意!
誰敢擋,誰就死!
葉九在玉中天地裏修煉了三天的天書艮卷,不介意拿這兩個該死的攔路鬼試法。
就在仙門的兩大元嬰長老上前阻截小花貂的一瞬,一個月白緞長衫的虛影瞬間凝實!
葉九懷抱著天魔劍,冷冷的盯著他們,不等他們從驚訝中反應過了,天魔劍微動,紫光一閃,淩空劃過一道弧光,散發著驚人的氣息,赫然是斬鬼之弧!
弧光過盡,一閃而逝,人頭落地!
那兩個仙門的元嬰長老致死都是一臉的驚駭,仿佛根本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淩厲的殺招!令他們來不及元神出竅,或者,是他們根本沒想到元神出竅就已經神魂俱滅!
殺了這兩名元嬰長老,葉九身影一閃,已然瞬移進了仙門的傳送陣,往南邊光柱上嵌入六塊藍晶石,依著瀛洲仙島的地圖,這六枚藍晶石代表著往南傳送十二萬裏,小花貂也以極快的速度跟隨著葉九進入了傳送陣。
葉九絲毫沒有把仙門裏的一陣大亂放在眼裏,因為此地最多也就是化神期的掌門和幾個元嬰期的長老,即便以葉九現在的元嬰六層的修為也不足為懼。葉九的目光裝作不經意間望向天際,那裏才是他最關心的所在,看看瀛洲仙島主山的煉虛老怪會不會追來。
令葉九欣慰的是,天際間沒出現煉虛老怪的影子,甚至沒有一道強橫的神識掃過。
這一片平靜的背後,葉九也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必定是煉虛老怪們沒把神識和注意力放在仙門腹地上,就算見到他的天魔劍光一閃也麵生的很。因為葉九來的時候一直是幻化成神遊中期的實力,用的也是補天如意幻化的神遊期極品飛劍,從沒有亮出過紫光閃爍的天魔劍來。那些個周圍巡查的煉虛老怪即使瞧見了仙門中有異,偶然神識一望之下,沒一個神遊期修士,隻是散發著些元嬰小修的氣息,所以他們絕不會想到是北荒散修葉無憂在此,沒必要散出強橫的煉虛期神識氣息橫掃了仙門小修細看,隻是匆匆瞥過而已。
葉九的猜測八九不離十,總之煉虛老怪沒有找上門兒來就是好事,瞞天過海隻等著傳送陣的光華開啟,直接傳送到往南十二萬裏外的赤霄仙門,那裏有葉九收了魂血的老熟人申掌門,最方便出海離開瀛洲仙島。
就在傳送陣的光圈正要緩緩落下之際,仙門大殿裏驚覺了兩個長老的死亡,幾道身影飛速的閃出,大喝道:“你是哪個仙門的?擅自殺害本仙門長老,休走!”
幾個元嬰初期到後期的仙門長老圍攏上來,各祭出飛劍和法寶就要破壞傳送陣,攔住葉九。
葉九的目光中殺氣逼人,施展天書艮卷的山係群殺道術,點指半空,沉聲道:“泰山壓頂!”
轟隆!
一陣巨響,幾座山石毫無征兆的砸落,修為低些兒的元嬰初期修士,禁不住驟然砸下的泰山壓頂,非死即傷。
而修為略高些的元嬰中期,也好不到哪裏去,有個負了傷,有個砸昏迷了過去,剩下兩個元嬰後期修士,勉強躲閃了開來,也得祭出生怕最強悍的法寶和飛劍,頂著泰山壓頂餘下的山石落下的來勢。
葉九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又掐訣點指,喝道:“群山落!”
正在這時,仙門大殿中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大喝道:“放肆!都給我閃開!”
一道璀璨的白光從大殿中射出,赫然是化神期的上品飛劍,徑直打向傳送陣中的葉九。看裏他的目的,即便是傳送陣裏的人僥幸躲閃開來,這傳送陣也非受了損傷不可。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葉九可不能再被困在此處,沉聲道:“定!”
定神術!定天、定地、定神魂!
葉九雖然沒有用幻神之光的七星界金令,但這一定,也使得那化神期的飛劍微微一頓。
趁著這個時機,葉九拋出了十幾樣元嬰期的用不著的上品法寶,喝道:“給我爆!”
十幾個元嬰期上品法寶同時自爆,威力足以震懾餘下的仙門長老和大殿中的化神期掌門,等到法寶自爆產生的罡風和碎片散去,他們再看時,傳送陣已經開啟,陣中月白緞長衫的身影消失不見。
“他是往南去的!似乎是曾在光柱上嵌入過六枚藍晶石!”
“那就是往南十二萬裏了,是赤霄仙門!咱們快追,殺了常長老和趙長老幾個人的事兒不能算拉倒!”
幾個負傷的仙門長老怒罵著,吩咐手下金丹期弟子給師叔們收屍。
仙門大殿裏傳來沉聲一咳,那化神期仙門掌門沙啞的聲音道:“此人行蹤詭異,出招施法更是怪異,你們追到赤霄仙門無外乎是去送死吧!”
僥幸逃生的長老們心有餘悸,連連點頭,又搖搖頭道:“話雖如此,可是掌門您老人家以化神期的修為,還奈何不了他一個元嬰修士麽?你老怎不去追?”
大殿裏的掌門冷哼一聲道:“哼!此人不可小覷,尤其是那一聲定,居然連本掌門的化神期上品飛劍也是一頓,有些像最近主山追殺的北荒散修神遊中期的葉無憂呐。聽說葉無憂就慣會用這一招!”
眾人激靈靈打個冷顫,麵麵相覷道:“不會吧?就憑咱們仙門這些人,能在神遊期的前輩手底下逃生嗎?他明明就是元嬰期六層而已,斷不會是神遊中期的葉無憂。”
其中有個長老若有所思的道:“興許他是收斂了氣息,故意壓低了修為,好在咱們附近巡查的主山煉虛期長老眼皮子底下開溜!此事咱們派人去上報煉虛長老為妙。”
大殿中的掌門皺眉道:“壓製修為?我看不像,若是他壓製了修為,煉虛期的長老們一定會驚覺,他們又豈能看不出一個神遊老怪扮豬吃虎的大搖大擺的進我仙門?哎,罷了罷了,千頭萬緒都在此人身上,大不了本掌門挨著打攪煉虛期前輩的罪過去走上一遭,說與此事,問詢問詢前輩們,總之本仙門不幸遭此橫禍,能推則推,就算那人是葉無憂,前輩們念及我等傷亡慘重,應該也不會過分責罰吧。”
這裏仙門掌門從大殿飛出,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著,望著天際間就有些頭皮發麻,在眾長老和弟子的慫恿下,隻得硬著頭皮去驚動正在仙門周圍巡查的煉虛期前輩去了。
卻說葉九通過傳送陣,一陣光華閃過,再睜眼瞧看時,已經身處赤霄仙門的傳送陣外了。
赤霄仙門廣場上金丹期甚至築基小修,都投來詫異的目光,不知他是從哪個仙門來的元嬰期前輩,甚至有一個金丹修士上前躬身一禮,問道:“前輩從哪個仙門來?要見我赤霄仙門的哪位長老或是掌門他老人家。”
葉九不理會他們,出了傳送陣啪的一掌就拍碎了傳送陣的光柱,使之破損了一時半刻再不能用,然後葉九就駕起天魔劍光往南飛去。
同時葉九通過申掌門魂血的聯係,給他傳出一道神念:“本公子駕到!你們赤霄仙門從哪裏可以出海?可曾封鎖了仙島海岸,你快把一切禁製陣法給撤銷了!”
葉九的突然到來又突然離去,中間還拍碎了傳送陣的光柱,早就驚動了大殿裏的赤霄仙門元嬰長老,有幾個出來時,就見到一道紫光往南去了,奇道:“怪事,怪事!是誰這麽要緊著路過了我們仙門就直接南去了?也不前來拜見,反而去的匆忙損壞了咱們傳送陣,簡直是太失禮了,追上去問個究竟!”
化神期的申掌門一把推開了他們,忙不迭的道:“讓開了!都別輕舉妄動,你們都給我退下!待會兒若有人來仙門查問,就說我遠去追人去了!”
說話間申掌門駕著劍光,劃出一道長虹,徑直往葉九的所在去了。
這時候申掌門也顧不了多少,畢竟魂血在葉九手中,這三天來申掌門也是整日裏提醒吊膽著,生怕葉無憂被抓處以極刑,這樣一來他也得跟著魂血的消亡而命喪黃泉,所以他日日盼著葉無憂能永生不朽,別被主山的煉虛期長老抓到才好。
今日驀然收到葉無憂的命令,申掌門自然是要竭盡全力,送出葉九。所以剛一駕上劍光,申掌門就傳出神念回應道:“回稟葉前輩,往南去過赤霄仙門的護山大陣容易,出封鎖仙島的禁製卻難!晚輩也沒有破解這主山上仙門布置下的禁製之法,但有一枚掌門特有的仙門令,可以隨意出入仙島,特送與前輩!”
葉九收到他的神念,稍稍放慢些劍光等他追上來,等他到了近前,看申掌門麵有難色,葉九冷冷的道:“廢話一大堆,快給我仙門令!”
赤霄仙門的申掌門苦著臉道:“是!仙門令在此,還請前輩出手打傷我,就當是奪去的,否則主山長老會疑心晚輩。”
不等申掌門說完,葉九奪了仙門令,轟然一腳天足印踏下去。
申掌門也著實配合,看是元嬰期的道術氣息,散了護體光圈,生生的承受這一腳天足印,胸口氣血翻湧,吐了鮮血,滿身狼狽不堪,這才算作罷。
不過申掌門也有些納悶,原來見葉無憂時,是神遊中期的前輩,現在怎麽又壓製修為到了元嬰期六層?嗯!估計是這樣一來,好瞞過追殺他的主山長老的眼睛,方便混入仙門裏遁走。
臨行之時葉九吩咐道:“要是眾人追來,你就說我從東南方向繞仙島折往北荒去了。”
申掌門捂著胸口忙道:“是是!晚輩明白,還請前輩歸還晚輩魂血。”
葉九淡淡的道:“我安然離去後,自會還你,放心好了,告辭!”
說話間葉九縱起天魔劍光,持著仙門令過了赤霄仙門的護山大陣,又衝往南海岸的封鎖仙島的禁製,那申掌門說的不假,就見仙門令上散發出異樣的光華,葉九也順利的通過了這道禁製。
這一去猶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葉九總算離開了瀛洲仙島這個四麵楚歌之地。
不過現在還沒有走多遠,葉九必須加快劍光,遠離了瀛洲仙島。
就這樣葉九一路上用風荷露澆注天魔劍,七拐八繞的,一旦發覺背後有強大氣息的追兵,就悄然的閃入玉中天地,使靈玉指環化作芥子般大小沉入海水,任是天王老子也無法發覺。
幾次的憑空消失,又加上葉九使水犀牛獸王的犀牛角上馱著化為芥子的玉中天地,從海路並進,終究甩脫了前來追趕的所有瀛洲主山長老。
這時葉九才放心衝出海麵,駕著天魔劍光徑直往南,橫渡大海,漸漸的離著南邊的方丈仙島近了。
既然沒了追兵,葉九索性在飛劍上盤膝打坐,定下心神,又飲下了風荷露,補充好體力,養足了精神。
葉九運神觀往南邊茫茫的海天交接處看去,又一拍乾坤袋,捧出方丈仙島的地圖玉簡來,看前麵是什麽所在,是屬於北方七宿的哪一宿?
看罷多時,葉九寒星般的眸子中泛出光彩,又驚又喜道:“嘿嘿,原來到了這裏!再往西南去,就離著傳說中的潮汐海岸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