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概是晚上八點多,外灘的人也是越聚越多,這讓李誇父有點不太適應。真正的孤獨不是一個人落寞時的孤單,而是佇立於眾人狂歡中卻遺世獨立,為了不讓自己遺世而獨立,於是李誇父準備動身離開,前往自己早上剛剛完成交接手續的那間五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
臨行前,李誇父再次看了一眼澎湃的黃浦江,江水猛烈的拍打著堤岸,像是在向岸邊的世人咆哮一般,隨著翻滾的江水,江中還陸續飄出一團團垃圾,而在垃圾周圍還有一艘艘豪華遊艇隨波飄曳,大有海納百川之意。
李誇父莫名的就想到了一句話,比大地更廣闊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廣闊的是天空,而比天空更廣闊的是人心。
但世上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心比天高?要是誰真的在人潮中大喊一聲‘天空才是我的極限’,那麽他一定會被當做是一個妄想症患者,然後迎來大家集體給他送來的兩個字,傻.逼。
李誇父自嘲的一笑,硬幣拋起、落下,他沒有去看正反麵,轉身離開,天空不是他的極限,他要做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攀爬、掙紮,在上海這座城市紮根、立足。
從外灘到複旦的校區有近十公裏的路程,李誇父自然不是走過來的,離開黃浦江邊的人潮後,李誇父向停靠在不遠處的坐騎走去,在上海這樣一個地理環境複雜的大城市,要是沒有個坐騎那可真的是要浪費很多時間,考慮問題很全麵的李誇父在早上搬進那間出租屋後,就為自己購得了一輛二手的坐騎。
走了沒幾步,李誇父就來到了自己的坐騎前,光是看一眼這輛坐騎就能看出其不凡之處,全景天窗,百公裏油耗為零,無級變速,正時鏈條,真皮座椅,轉彎路徑小,通過能力強,改裝潛力極大,適合城市、郊區、山區等各種路段,更重要的是這還是一輛名牌車——老式鳳凰牌雙杠自行車,即使是放眼整個上海市,估摸著也找不出幾輛如此‘拉風’的車子。
李誇父輕輕拍了拍這輛花去了他三十塊大洋的老式自行車的車座,將上麵的灰塵拭去,然後一個箭步跳上了車,開始了他這次自駕遊的回程之旅。
看著街道上一輛輛堵在馬路中央,司機狂按喇叭的轎車,李誇父心中一陣得意,故意加快車速,將幾輛奔馳寶馬給甩在了腦後,給這些款爺們留下了一個看似削瘦但卻充滿了爆發力的背影。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李誇父就來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所在的小區,星辰小區。
星辰小區是一座比較破舊的居民住宅區了,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混跡在上海底層的小人物,李誇父住在一單元的213室,將車停在樓下後他還特意上了把鎖,然後才爬了幾層樓梯來到房門口,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213室有一個不算寬敞的會客廳,另外還有兩個房間,李誇父隻是租住了其中一間,至於另外一間住的是誰他就無從得知了,他也不想去知道,不管那裏住著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還是自信心爆棚級的鳳姐般的高人,隻要不影響到他的生活,他也不想去過問那麽多。
打開自己租住的那間臥室的房門,李誇父剛推開門,還沒來得及將腳邁進去,愣是被屋子裏的場景給震住了,李誇父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走錯房間了,臉上微微發燙,這算是偷窺嗎,於是他趕忙退出房間,抬頭看了一眼房間號,然後他就驚奇的發現,自己沒有走錯,這確實是他早上來過的那間屋子,那到底是出了什麽狀況?
李誇父在自己的房門口徘徊了好一會,腦中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猶豫著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自己的房間自己卻不敢進去,李誇父最近倒黴的氣運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此時,原本應該屬於李誇父的房間內,一位一身古裝的女人坐在他的床邊,背對著房門,雖然李誇父沒看見這個女人的容貌,但是光是她的背影就有點讓人窒息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句話可謂是對女人的容貌的最高嘉獎,也道出了不少男人心中女神的標準,但此時的李誇父,卻在為一個事情糾結著,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裏麵的那個古裝女人又到底是誰?
李誇父那高考理科滿分的超強大腦在此時開始高速運轉起來,模擬了一個又一個情景和有可能的陷阱。首先,李誇父想到的就是,裏麵那個女人會不會是陳浩安排過來的,想要陷害自己,但很快自己就將這個可能給推翻了,自己是什麽能量級的他很清楚,還不至於讓高高在上的陳浩幹出這種事來陷害自己,要是陳浩想對付他,有的是手段,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
將這個念頭推翻後,很快下一個有可能的設想又出現在了李誇父腦海中,此念頭一出,李誇父冒出一陣虛汗,就好像自己陷入了一場驚天的陰謀一般。李誇父是這樣想的,早上那個帶他看房子的房東大媽一看就比較奸詐,會不會是她給自己下套子,讓一個女人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然後再來個捉奸在床,訛自己一筆?
很快李誇父又將這個設想給推翻了,世上扮豬吃虎的高人是不少,但那位久經沙場,人生閱曆豐富的足以拋開李誇父幾條街的房東大媽還不至於在他身上看走了眼,自己怎麽看怎麽不像扮豬吃虎的高人,根本就沒半點油水可以壓榨,房東大媽是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的,有空去搓搓麻將贏點錢,也比敲詐他來的實際。
最終那個就連李誇父自己都覺得最不靠譜的設想浮出了水麵。
“難道是房東大媽的女兒,看上了我,要來個以身相許,所以故意穿了個古裝來誘惑我?”李誇父有點不敢相信但又十分沾沾自喜的想到。
想到這裏,李誇父終於鼓足了勇氣,伸手撥了撥自己很土的發型,推門走了進去。
李誇父走進房間後,那位古裝美女也發現了他,其實在剛才這位美女就發現了李誇父,隻是她沒有說出來而已。這位美女從床邊站了起來,轉身盯著李誇父,由上至下打量了起來。
當李誇父看到這位女人的容貌時,那一瞬間整個人是處於呆滯狀態的,看到這個女人,李誇父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任何俗世間的詞語來形容她的美貌,用驚為天人來說也不為過。
柳葉眉,杏仁眼,櫻桃小口一點點,一張動人瓜子臉,勝過貴妃賽貂蟬!
要是古代的那些墨客騷人看到李誇父眼前的這個美女,估計一個個都恨不得從墳墓裏爬出來,詠上幾首諸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美人才調信縱橫,非將此骨眉公卿’之類的詩句,聊以慰藉在地底下躺了幾千年的寂寞。
“你是?”看到這位美女的真正容貌後,李誇父很自覺的將剛才那個推論給推翻,很禮貌的對這位美女問道。
廢話,如果這個女人長的實在是不堪入目的話,李誇父那個推論還有可能正確,可事實是這是一位比複旦校花還要高出一個級別的美女,讓她看上一個從偏遠山村走出來的狗娃,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即使這個狗娃長得還算入得法眼,那可能性也不會突破萬分之一。
就在李誇父好奇眼前這位美女到底是何來路時,美女的一句話讓李誇父差點噴鼻血。
“把衣服脫了。”這是那位美女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聲音空靈而有誘惑力,宛轉悠揚,不絕於耳。
好在李誇父雖然至今守身如玉,但胯下殺氣還算有點能力,勉強是穩住了身形,做出一副啥也沒聽見,啥也沒發生的淡然之勢。
“小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這可是我的房間啊。”李誇父裝作很鎮定的問道,可惜他那張已經紅的發紫的臉已經把他出賣了,顯然,此時作為小處男的他已經有點hold不住了。
“讓你把衣服脫了,難道要我動手嗎?”這位美女並沒有理會李誇父的問題,繼續說道,雖然聲音宛轉悠揚,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給人一種距離感,隻可遠觀,不可褻瀆。
“額,真的要脫?”李誇父有點緊張的問道。
從小到大,李誇父很少和女生說話,這次如此近距離的和如此動人的美女交流,而且話題還如此的敏感而直接,他不緊張才怪。但李誇父也不是愣頭青,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這個女人不可能毫無目的的就來到他的房間,而且還擺明著要讓他占便宜,世上沒有比這更像陰謀的事了。
就在李誇父想為這個他所認為的陰謀找出真相時,冰山美人已經有點不耐煩的走向了自己,在李誇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扯向了李誇父那件價格低廉、質量坑爹的T恤。
當李誇父的T恤傳來一陣撕碎聲時,他的心中傳來一陣呐喊:偉大的祖國,偉大的黨,趕快健全下法律吧,女人性.侵犯男人也要被定強.奸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