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鳳凰牌自行車離開紫薇花園的李誇父再次享受了一番保安們異樣的眼神,然後樂滋滋的離開了這裏,倒不是李誇父有什麽受虐傾向,強大到對這種很無理的眼神很享受,他之所以開心,是因為褲兜裏那一千塊錢。
沉甸甸的一千塊錢啊,李誇父甚至感覺自己走路都有點向右邊傾斜了,因為那一千塊大洋放在右邊的褲兜裏。
離開紫薇花園後,李誇父又火急火燎的趕向了誘惑酒吧,此時是晚上七點多鍾,他八點之前肯定能到達,絲毫不會耽誤到他的麵試。李誇父很亢奮的騎著車在上海的大街上兜風,這種將時間拿捏的如此到位的感覺讓他頗為享受,雖然累了點,但是充實。更重要的是還有票子拿,這樣一想,李誇父倒是覺得喜歡稱呼他為死奴才的李寶兒沒那麽討人嫌了,一個有點公主脾氣的小屁孩罷了,等著大爺有機會把她調教成乖乖女。
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賺到錢的李誇父忍不住吼了聲‘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當他發現街旁的女生都一個個繞道而行時,才將自己一展歌喉的欲望給憋了回去,老老實實騎車。
很快,李誇父就來到了誘惑酒吧門口,僅僅是看到李誇父的坐騎,酒吧門口的幾個濃妝豔抹的大胸女郎就對他失去了興趣。李誇父將車子停在了一邊,抬頭看了一眼誘惑酒吧那在他看來足以拉起一陣龍卷風的招牌。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耀下,招牌上是一位半躺著的三點女郎,手中捏著一隻紅酒杯,極盡誘惑之意,光是看了這招牌,就會有進去坐坐的衝動,酒吧的生意不火才怪。
李誇父整了整他那比板寸長一點的發型,邁步走進了酒吧。此時還不到八點,夜場的黃金時間才剛剛開始,所以酒吧內人還不是很多,但仍然有了不少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已經早早進駐了這裏,準備迎接一個風騷的夜晚。
誘惑酒吧的規模在上海這樣一個國際級的大都市並不算大,但生意卻並不比babyface,瑪索之類的大酒吧來的差,一是因為這裏靠近大學城,占盡了地理優勢,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誘惑酒吧的風格比較獨特,一般來過一次的客人就會變成了回頭客,越聚越多,自然是水漲船高,生意越來越好了。
這還是李誇父第一次進酒吧這樣的夜場,難免有點不適應,但很快他就調整了下情緒徑自走向了酒吧前台。
“我是來應聘服務生的,請問應該去哪裏?”李誇父對前台那坐著的性感美眉問道。
前台美眉看了李誇父一眼,見李誇父一身地攤貨,還是來應聘服務生的,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趣,隻是象征性的朝著酒吧內拐角處一個房間努了努嘴。
李誇父雖然看出了這個前台美眉對自己表現出了不小的不屑,但好歹人家給他指路了,而且對方又不是他馬子,他也沒必要去理會她的情緒,於是李誇父向美眉道了聲謝,就朝著那個麵試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然後李誇父就走進了麵試室,此時裏麵已經有不少麵試者了,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女性,一個個打扮的無比妖嬈,能露的地方絕不多穿一點,該大的地方也估計墊上了不少海綿。
麵試的順利程度超乎了李誇父的想象,李誇父隻是被象征性的問了幾個即使初中生也能答上來的問題後,就被通知明天晚上七點就開業來酒吧正式上班了。
還是李誇父自己想的太高了,他麵試的畢竟隻是酒吧服務生,隻要長相過得去,沒有別的什麽高要求。當負責麵試的那位大姐看到李誇父的簡曆時,要不是礙於旁邊還有幾個麵試者,她甚至想不問任何問題直接讓李誇父過關了,因為將李誇父招進來後,她就可以很驕傲的向老板匯報,她招來了一個複旦大學的高材生,老板肯定會給她加工資的。
沒想到會進展的如此順利的李誇父向麵試大姐道了個別就帶著一絲興奮離開了麵試間,暗想今天運氣不錯,以後的生活就要步入正軌了。
走出麵試間,李誇父發現酒吧的人已經多出了很多,重金屬音樂在酒吧內肆無忌憚的咆哮著,酒吧大廳的舞池上也已經開始群魔亂舞了,李誇父用一種頗為玩味的眼神再次掃視了一圈酒吧,將這裏的大概環境給熟悉了一遍。
以後每天晚上,自己就要在這裏度過了,但願一切順利,李誇父給自己打了個氣,然後就朝著酒吧門口走去,既然一切搞定了,他自然是不會繼續留在這裏的,心情再好,也不至於在這樣的場所消費一次,最多待會出去了給自己買包好點的煙犒勞一下自己。
在李誇父走出酒吧門口的瞬間,一群約莫三四個人也同時走進了酒吧。李誇父原本是沒有打算看向這幾個人的,能來這裏消費的都是有錢的主,他看了也沒意義,但李誇父總是感覺有兩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讓他很不舒服。於是在李誇父邁出酒吧後,悄悄的向那幾個人看了過去,看完立刻就明白為什麽會有那種感覺了,原來剛才的那群人中有兩個和自己有點糾葛,一個是陳浩,另外一位自然是大海龜江城。
“他們兩個也認識?但願早就將我這個小人物給忘了吧。”李誇父在心底想道。
而就在陳浩、江城一行人走進酒吧後,江城悄悄的和陳浩說了些什麽,然後陳浩臉上閃過一絲邪惡的笑容,對身旁的一個滿臉橫肉的哥們耳語了幾句,那位橫肉男聽完陳浩的話後就悄悄退出了這個小圈子,走出了誘惑酒吧,打了個電話,然後就悄悄的跟在了李誇父的身後。
李誇父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他也沒有想到江城那個位麵的人竟然如此的沒有城府,瑕疵必報到要給他這個小人物一絲教訓。
騎著車剛進入一處破舊居民樓的小巷子,李誇父就突然發現前麵的巷子口已經堵了五六個人,心中略微升起一絲警惕,倒不是他已經察覺出有人要動他了,而是替褲兜裏那一千大洋發出了警報。李誇父又出於本能的向身後的另外一個巷子口看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如果真是*的,那是他唯一的退路。
令李誇父更加緊張的是,身後的出口也有著五六個人正慢慢朝著自己走來,前有攔路虎,後有追擊狼,李誇父意識到這些人可能真的是衝著他來的,不然誰大晚上的埋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偏僻巷子,很快他就想到了剛剛遇到的陳浩和李誇父,這件事十之八九是那兩人搞出來的鬼。
李誇父不動聲色的繼續騎著自行車,同時將注意力高度集中起來,在腦中模擬了一下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可模擬來模擬去,最終也隻有兩個結果。
一是他單挑這群人,二是這群人圍毆他一人。
就在李誇父正準備騎車從眼前這五六個人身旁穿出這條巷子的時候,一道聲音對著他凶狠的喊道:“小犢子,沒長眼啊,這是大爺的路,讓你走了嗎?”
說話的正是剛才酒吧內被陳浩耳語了幾句的橫肉男。
李誇父默不作聲的下車,他知道自己今天勢必是躲不過去了,眼前以及身後這十來個人都拿著鋼管,一看就是經常打家劫舍的那種惡人,而自己卻是一個兩手空空連架都沒怎麽打過的弱者,差距不是一丁半點的。
變成了待宰小羔羊的李誇父老老實實的下了車,出於身體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將身體微微佝僂。
“小犢子,大爺明白了告訴你,今天就是要打的你滿地找牙,你服不?”橫肉男見李誇父老老實實下車了,於是對李誇父說道,此時身後的那五六個人也趕了過來,一共足足有十多個人將他圍了起來。
幹壞事還能幹的如此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橫肉男也真是膽大包天了,沒點後台,他肯定不敢如此的囂張。
李誇父默不作聲,身體微微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將那輛破舊的自行車橫檔在了自己身前。
“狗犢子,給你個機會,隻要你從大爺褲襠鑽過去,大爺今天就饒了你這條狗命。”橫肉男今天勢必要好好羞辱一番李誇父,突然張開自己的雙腿,朝著自己的胯下指了指,對李誇父說道。
李誇父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但他沒有爆發,幹起來的話,他肯定不是這十幾個人的對手。
“操你媽了個逼,快點,給你三秒鍾,不然連鑽大爺褲襠的機會都沒有了。”橫肉男將自己的兩腿分得更開了,肆無忌憚的對李誇父叫囂著,隨著他的話,那十來個同夥也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諷和鄙夷。
在李誇父聽到橫肉男那句‘操你媽了個逼’時,他的心抽動了一下,從小到大他受盡了旁人的冷眼和譏諷,他都可以忍,但他心中始終有一個逆鱗,要是誰侮辱了他的母親,即使是將命給豁出去,他也在所不辭。
李誇父將車子往牆上一靠,一步步向橫肉男的身前走去。
“你媽.逼,快給老子鑽。”橫肉男見李誇父動作慢吞吞的,於是晃了晃自己的褲襠,得意的對李誇父大喊道。
古有韓信為保命而忍受胯下之辱,要是那時的韓信沒有從那個無賴的胯下爬過去,那今天的天下或許就不是今天的天下了。
李誇父知道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於是他慢慢的向下蹲去,但橫肉男對他母親的侮辱更像是一把刀子在捅他的心窩。
“哈哈哈,大家快將狗鑽褲襠的這一幕拍下來。”橫肉男大笑著對自己的同夥說道,然後還真有幾個人拿出手機準備進行錄像。
李誇父不動聲色的彎下腰,整個身體彎成了一隻大蝦,整個人也快跪在了地上。
就在眾人瘋狂的譏笑著打算記下這恥辱的一幕時,李誇父猛的一伸手,從身邊撿起了兩塊他早就物色好的板磚,一手一塊。
李誇父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趁著大家愣神間,一塊板磚拍向了橫肉男的胯下,而另外一塊則凶狠的拍在了他的臉上。
男兒有血性,背水一戰,戰者方為雄!
“啊!”橫肉男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臉上鮮血橫流,褲襠那玩意更是痛的失去了知覺,估計以後即使見了赤裸裸的女人他也舉不起來了。
給了橫肉男兩板磚的李誇父毫不遲疑的,提著兩塊板磚又向著另外十人衝了上去,既然開打了,那麽自己就不能手軟,先下手為強,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李誇父那略顯病態的臉上布滿了猙獰,像一隻發瘋的野狗一般,瘋狂的對著這些人一陣拍打。
有時候不要命了才能活下來。
這些人顯然是沒想到李誇父這隻待宰的小羔羊竟然會突然間變成了一隻瘋狗,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有三四個人被李誇父給放倒在地了。
李誇父不懂什麽招式,也沒有什麽基本功,他有的是一股不畏生死的狠勁!而且他下手狠辣,幾乎每一次揮舞手中的板磚,都要拍打在對方的要害上,一轉眼的功夫,青色板磚上已經染滿了鮮血。
李誇父終究隻是一個人,對方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雖然他們有點被李誇父的瘋狂弄的失去了底氣,但還是一起向著李誇父衝了上來,掄起鋼管就對李誇父的身上一陣狂砸。
一下,兩下,三下…李誇父消瘦的身軀上挨了一下又一下的鋼管,身上也溢出了不少血跡,內傷更是滿目瘡痍。
但李誇父沒有倒下,憑著心中那個求生的信念,憑著那股狠勁,李誇父仍機械性的向眼前的這些無賴混混揮舞著手中的板磚,同時口中還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
要我命可以,不過我一定要多拉幾個陪葬的。
這些人終於傻眼了,看著李誇父血跡斑斑的臉上布滿的猙獰,聽著李誇父這句狂放不羈的話,他們終於怕了,見過厲害的,沒見過這麽瘋狂的。
沒被李誇父用板磚拍倒的那幾人扶起自己的同夥一溜煙離開了這個黑燈瞎火的小巷子,來得快,去得更快。
當這些人消失在自己視線中時,李誇父那病態而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邪異的笑容,緊跟著兩眼一黑,癱倒在了地上。
剛剛他可以憑著一股狠勁支撐著,現在他終因受傷過重,體力透支而暈了過去。
李誇父完全沒有意識的躺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冰冷的巷子內,十幾分鍾過去了。
突然李誇父的左手無名指上閃過一陣亮光,晶瑩剔透,如黑夜中的啟明燈一般,與此同時李誇父感覺一股暖流傳遍了全身。
毫無霸氣的玉兔戒在被李誇父戴上的第二天,終於開始慢慢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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