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加長林肯離去後,楊天華那張本該英氣逼人的俊朗臉龐上依舊帶著一絲難以隱藏的憂傷、失落,韓曼玉似乎完全沒有將這個肩抗三星的所謂大人物放在眼裏,別說是噓寒問暖了,甚至就連正眼瞧上一眼都沒有,雖然說李誇父一樣沒得到什麽好的對待,但至少沒有被無視,這讓楊天華心裏有點不是個滋味。有時候哪怕是恨,哪怕是被拿著皮鞭吊起來打,也好過被當做空氣一樣被無視。
很快,沙鋼的保安才姍姍來遲,其實他們之前就發現了外麵的戰鬥,但是對於這種幾乎是電影中的恐怖戰鬥,他們是完全不敢介入的,這也不能怪他們,出來混口飯吃,誰家裏還沒有個妻兒老小,誰還沒點私心,一般人誰又能做到像裏誇父這般該玩命的時候,就像一頭瘋狗一般上前撕咬?
李誇父舔了下稍顯幹裂的嘴唇,將嘴裏的一口鮮血吐出,這才雙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
“誇父,沒事吧?”依依慌忙上前將誇父扶住,水靈眸子中滿是擔憂,雖然和李誇父認識的這段日子裏,被襲擊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依依還是潛意識的去認為,李誇父要不是來江蘇,要不是因為她,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而且今天的這事很明顯還和自己的母親韓曼玉有關,所以依依心裏是很內疚的。
“沒事。”李誇父揉了下剛才被修羅擊中的位置,輕描淡寫的說道,實際上胸口還隱隱作痛,不得不說,那種狀態下的修羅很強,強到現在的李誇父必須去仰望,經此一戰,李誇父也意識到,現在的他還需要更加努力的去學習修神,沒有強大的武力去支撐,再精心的謀略也可能是紙上談兵。
“真的不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楊天華來到李誇父身旁頗為關切的問道,身在南京的他不知道李誇父在上海的那些恩怨,所以也認為是自己連累了李誇父,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回去洗個澡睡一覺就好了。”李誇父說道,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楊家父女也沒有說什麽,依依安靜的坐在李誇父身旁,楊天華則開著車子向別墅駛去。
李誇父一直很安靜,將視線投向這座王氣十足的古城,依依很聰明的沒有去打擾他,一頭受傷的猛獸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安慰,而是默默的舔舐其傷口,這不是孤獨桀驁,隻是一種心靈的皈依。
李誇父看上去很安靜,實際上心底湧出無數個問號,韓曼玉這個女人給了他太多看不透的地方,若不是因為依依的緣故,李誇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遇到這樣一個難以揣摩的恐怖女人,難道韓曼玉找上自己真的是因為不想自己和依依在一起?
放在幾天前李誇父或許會那樣去認為,但是南京之行讓李誇父深刻的明白到,事情遠非這麽簡單。
如果想要除掉自己,幾天前他就可以讓修羅出手,今天她倘若不阻止修羅,李誇父恐怕也離死不遠了,那麽韓曼玉又為什麽做出如此讓人難以理解的舉動,顯然不是想讓李誇父記住她救過自己、饒過自己一命這樣俗套,韓曼玉離開之前的話說的很明顯,現在沒有讓他死,隻是因為要讓一個月後的他以及那些人更加的難堪,絕望。
可李誇父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和這個神秘莫測的嶽母大人有著什麽樣的瓜葛,如果說是和李家當年的一些恩怨有關,李誇父也應該知曉一些,可是江魚雁沒有對他提過這個人,禿老二的那個筆記本上也絲毫沒提到過這樣一個名字,韓曼玉更像一個憑空殺出來的神秘存在,撲朔迷離。
親手將楊家帶到那樣的高度,又要親手將其毀掉,讓唐家進攻楊家,卻在關鍵時刻置之不理,讓修羅對李誇父出手,卻在性命攸關間阻止了修羅…種種反常的行為讓韓曼玉這樣一個女人看上去異常的妖異,或者也可以用反常來形容,難道說她就是這樣一個喜歡遊戲人間的怪女人?
自然不是,能夠駕馭得了修羅的熟女又怎麽可能不是正常人,但她又怎麽可能是正常人?
李誇父輕摸了一下下巴,腦海中莫名的閃過兩個字,試探。韓曼玉似乎想從自己身上試探出什麽,又或者是要通過自己牽引出一些東西,至於具體她要幹什麽,李誇父也說不上,看來得盡快回上海,和江魚雁商量下這件事,在李誇父的身邊,江魚雁是唯一值得信任還經曆過當年那場驚天變動的人。
奧迪Q7很快就駛入了楊家別墅,隻是簡單的吃了下保姆準備好的夜宵,李誇父就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將沾滿了血跡和煙草味的阿瑪尼西服換去,穿上依依給他拿來的楊天華的衣物,李誇父感覺心情放鬆了不少,整個人又多出了一絲上位者才會有的風采,有些人即使穿的再光鮮亮麗也擺脫不了下位者的身份,但有些人一旦有了外表的襯托,將顯得十分的鋒芒畢露,李誇父從來沒有想過要通過所謂的衣服來襯托自己的氣質,但不得不承認,即使是楊天華這種成熟男人才穿的了的高雅西服,李誇父一樣駕馭的了,而且還別有一番風味,也難怪國際著名設計師戴詩詩僅僅是見了李誇父一眼就大放異彩,要讓李誇父做她的私人男模。
楊家別墅很大,自然有很多房間,所以李誇父即使有和依依擠一張大床的邪念,也難以得逞,來到楊家為其準備的那間豪華房間李誇父是多麽的想念村子裏的那種小瓦房,如果說是帶著依依去東北老家,就一個房間,一張床,一切多麽的水到渠成…可惜之極…
可惜,李誇父的可惜因為依依的突然出現,變得不可惜了。
獨自躺在出生以來住過的最柔軟的大床上的李誇父,點上一根煙,沒有想那些歪念頭,隻是拿著那本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回首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和歡樂,為自己的下一步做好鋪墊。
突然,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無比水靈的腦袋出現在門口,然後頭發還滴著水,一看就剛出浴的依依就滿臉通紅的走了進來,隨手將門掩上,紅撲撲的小臉蛋跟被人扇了幾巴掌似的,不過很美,就算是被人揍了,恐怕也是唐伯虎的還我漂漂拳。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此時的依依,李誇父剛剛在腦子中研究很久的那些所謂謀略、計劃、展望都一溜煙不見了。
此時的李誇父腦子中隻有幾個詞,那就是當初幫李寶兒玩遊戲時,冒出的那些詞。
衝啊,殺啊…
李誇父一個犀利的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依依也來到了李誇父的身旁,沒有多餘的解釋和話語,兩人水到渠成的抱在了一起。
“今晚我陪你。”依依將小腦袋撲在李誇父的懷裏,親手說道,說完俏臉更紅了,紅的發燙。
李誇父大腦短路,很想一口咬上這紅撲撲的蘋果。
“不過,你隻能陪我說說話,不準…”依依低著頭無比害羞的說道。
“什麽?”李誇父似懂非懂。
“不準那個。”依依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嬌羞,雙手放在初具規模的胸前,低聲道。
“哪個?”李誇父此時‘天真無邪’到像個孩子。
“就是那個,除了親嘴以外的。”依依將頭埋在李誇父的胸口,聲音都有點發抖。
“好!那就親嘴!”李誇父大義凜然的說道,然後低頭吻向了依依那性感的紅唇。
沒有準備好的依依被李誇父這樣一偷襲,忍不住嚶嚀了一聲,然後全身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當她反應過來時,櫻桃小嘴已經完全被李誇父給霸占了。
霸道,卻又很溫柔,兩個天賦異稟,悟性驚人的孩子緊緊擁抱在一起,任由雙舌的接觸給自己帶來快感,兩個互相愛著的人不知不覺間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依依死死的抱著李誇父,似乎想將自己融入這個深愛著的男人的身體一般,或許有害怕,但絕對沒有後悔,如若後悔她就不會來到這個房間,她不會像言情劇裏演的那般去庸俗的考驗自己的男人,水到渠成了,其實並沒有所謂的矜持,但是依依真的是很緊張很緊張。
依依緊張,李誇父何曾不緊張,手心早就是汗水,他已經被依依激起了熊熊欲.火,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親個小嘴那樣簡單了,李誇父意識到要真刀真槍來肉搏戰了,估摸著這個時候誰敢攔著他的好事,他非見誰砍誰。
李誇父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聖,或許懂點浪漫情調,但此時抱著依依,他腦中隻有滾大床的念頭,庸俗?其實這就是愛情的真諦。
李誇父輕輕將依依放在床上,對東北山村的全體村民,村委會發誓,李誇父雖然和村裏的牲口們同流合汙,偷看過村花張寡婦洗澡,但迄今為止除了親過依依的嘴,沒碰過別的女人,但大戰關頭,李誇父並沒有畏首畏尾的像個逃兵,出於本能的雙手在依依身上工作了起來,跋山涉水芳草地,一切是那樣的水到渠成,遊刃有餘,
依依感受著自己的衣物一件件被這個男人緩慢褪下,望著李誇父那雙充滿野性的眼睛,她很羞愧地發現自己竟然並不害羞他對自己身體的凝視,反而有一種征服這個男人的成就感,曾經依依還不止一次的和閨蜜們開過玩笑,這輩子她的身體不會讓任何男人碰,但這一刻,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徹底沒救了。在這個充滿旖旎的畫麵裏,一切言語顯得那樣的蒼白,依依隻知道他是她的男人,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後悔。
依依閉上眼睛,這個男人有一雙現在年輕人並不常見的溫暖手掌,算不得細膩,甚至還長著些許老繭,胡渣也有些刺人,讓她覺得很癢。
依依的胸部算不得很大,如果說江魚雁、韓曼玉那種熟的滴水的女人是水蜜.桃的話,依依更像是那種含苞待放的青草莓,但卻很美,無論是其挺翹程度還是輪廓都很美,一直以來也很讓死黨閨蜜們很羨慕,今天它們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占有它們的男人,依依以前不懂為什麽女人喜歡跟男人做那種聽上去有點庸俗甚至肮髒的事情,此刻,她卻情不自禁地伸出一隻手按住李誇父在她胸口肆意輕薄的腦袋,另一隻纖弱小手死死抓住床單,顯得蒼白無力,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戰爭,女人基本都是被動的,更何況這還是依依的第一次。
房間的燈早已被李誇父關去,氣勢很凶的李誇父逐漸慢下陣來,因為他突然發現找不到槍該往哪兒刺,最後是依依親自引導他進入自己身體的,一種被撕裂的刺痛,但又痛並快樂著,起碼依依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是第一次占有女人,跟她一樣,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至於他以後如何,依依不是杞人憂天的女孩,不會去無止境奢望。
至少今晚,這個有些粗野卻讓她欲罷不能的他是她的男人,不管將來會怎樣,依依都知道再也不會有一個男人,讓她如此心甘情願的墮落一回了。
第一次會痛,但依依從沒想過會這麽的痛。不過,痛過之後就是一種異樣的感覺,帶著一絲小淒涼的美,那是一種發自全身的酥麻。
天雷勾動地火,第一次的李誇父也不知道玩什麽天花亂墜的花樣,隻是緊緊的摟著依依,本能的聳動著。
良久,隨著兩人的一陣痙攣,鳴金收兵,依依眼角噙著淚水,再一次徹徹底底的凝視這個奪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幸福嗎?
幸福,因為她愛他。
他呢?
從欲望巔峰逐漸趨於平靜的李誇父抱著依依,心中的欲.火一點一滴退去,懷裏這具柔軟如羊脂凝玉的身子讓他感到溫馨,幫依依擦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怪我嗎?”
依依點點頭,又搖搖頭。或許有點怪吧,因為這個男人從來沒對他說過一個愛字,哪怕是謊言,女人也從來對這個字無力,尤其是在自己同樣愛的男人麵前。但依依絕對不會後悔,更不會恨或者覺得遺憾,因為她比閨蜜林雨薇更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魅力,這是一個讓女人一旦愛上就願意花癡一會的男人。
李誇父笑了笑,在身邊一陣摸索,掏出煙和打火機,赤裸著來到窗口,點燃煙,俯瞰這座古城,雙眸深邃的眺望著。
依依用被子裹住身體,悄悄探出腦袋看向這個奪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這一刻她才發現,這個看上去有點清瘦的男人其實並不羸弱,反而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就讀於上海美院的她對美有著一種超人的感知,此刻她很想就這樣一直看著李誇父那勻稱到驚心動魄,完全不是健身房裏可以練出來的完美身軀,不突兀,甚至有點唯美。
依依偷偷打開燈,因為她想更清楚的看這個男人的背影。
燈光亮起的刹那,依依卻一下子捂住嘴巴,這是一幅她這輩子見過最觸目驚心的畫麵。
沒有電影小說中左青龍右白虎中間一把斧的恐怖紋身,但卻給人一種不敢睥睨的悲壯和蒼涼,一道道疤痕在李誇父的後背上犬牙交錯,形成了一張很奇異的畫麵,宛若一個圖騰,張牙舞爪,像是要吞噬這個世界。
這一刻,依依突然很想哭,出身名門之家的富家女的她,想不出李誇父過去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苦,才能擁有了一個如此傷痕累累的後背,今後的他還會遭受這樣的苦嗎?
依依沒有去說些以後好好的這樣的話,隻是忍著身體的一絲疼痛,緩緩起身,來到李誇父身旁,從身後緊緊的抱著這個男人。
依依突然明白,自己當初愛上這個男人的時候,或許正是因為他那個看似落寞蕭瑟卻蘊含爆發力的背影。
這一刻,依依深刻感受到這個背影是多麽的滄桑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