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七時許,一行拉轟的車隊駛出了上海,在高速路口短暫聚集後分道揚鑣,駛往中國各地,蒙古、東北、雲南...這些人正是昨晚風塵仆仆趕來上海的韓曼玉那一行人,不過此時的他們再無昨晚的張揚跋扈,雖算不得倉皇如鼠,但確實有點灰頭土臉,而這一切完全拜李誇父所賜。
按理說,李誇父即使徹底統治了上海地下勢力,哪怕確定了他是李家的後人,在這些人眼中也算不得什麽,但就因為韓曼玉的一個命令,這些名門貴族的新生代力量不得不乖乖聽話,因為和化外那個圈子比起來,他們又算不得什麽了。而促使韓曼玉做出這個決定完全就是因為四個字,血脈覺醒。
“司空長老,上午為什麽阻止我和他的對話,即使他真的血脈覺醒了,也不至於讓我們被動到沒有發言權的地步吧?再說了,李家早已被趕出化外無數年了,現在完全是由長老團掌權,即使他的事傳到化外來,也沒有可能喧賓奪主,我想,絕大多數化外的家族其實並不想見到李家的歸來,我們何不...”韓曼玉右手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左手輕抹了下香脖,一臉冷冽中還夾雜著一絲妖異,完全符合她的妖女之名。
韓曼玉的意思很明顯,趁李誇父沒有成氣候之前,將其扼殺!
坐在加長林肯後座的老者司空長馬皺了皺眉,然後又輕撫了尖瘦的下巴,顯然在思索著什麽。
“曼玉啊,你還年輕,當年的那些事情你並沒有親身經曆過,不清楚個中牽扯的東西,我今天之所以不想看到局勢被激化,自然是因為那小子血脈覺醒了,當然還有忌憚洪徒那老兒,你也知道他的實力至少排在化龍榜前五。不過...”司空長馬欲言又止。
“司空長老,有話直說。”韓曼玉素來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直接對司空長馬說道。
“昨天淩晨我們對峙,當我們這邊的化外之人將自己的實力爆發開來時,你可注意到對方有幾個人並沒有受到什麽威壓?”司空長馬對韓曼玉問道。
韓曼玉雙眸微眯,對昨晚對峙時的場景回憶了起來。
突然韓曼玉似乎想起了什麽,開口道:“你是說那個女人?關於這個女人我確實很好奇,前段時間還去西藏請教了雷音法師,可是雷音法師也沒有告訴我什麽具體的消息,她隻是說這個女人我們惹不起,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竭力壓製自己情緒,沒有和李誇父撕破臉皮的原因之一,不過我一定盡快查出這個女人的來曆,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實力足以躋身化龍榜前三的女人,我想不可能毫無線索的。”
司空長馬臉色依舊凝重,看著車窗外璀璨星光籠罩下的夜空,道:“有關這個女人,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不過,我指的不是她...”
韓曼玉疑惑的看著司空長馬,顯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除了嫦娥之外,倒沒有哪個人讓她察覺到多少的危險,難道司空長老指的是秦雲帶來的那百十來個手握衝鋒槍的死士?顯然不太可能,雖然熱兵器同樣能夠給化外的修神者帶來難以想象的打擊,但這並不足以斃命,因為,一來普通人沒有那個膽量和化外的修神者開戰,二來當修為達到一定的境界,完全可以躲避這些熱兵器的攻擊。
那麽讓化龍榜十大高手之一,堂堂長老團的司空長馬忌憚的到底是什麽?
“或許你沒有注意,當我們交鋒時,那個大個子非但沒有後退,反而露出了一股濃烈的戰意,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戰鬥欲望,而這和他的秉性看起來並不怎麽相符。”司空長馬緩緩開口道。
“那個被揍了無數下也沒還手的大個子?他除了力量驚人,抗擊打能力極強,難道還有什麽秘密?難道他也是化外之人?”韓曼玉一口氣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是,隻不過血脈尚未覺醒。我仔細觀察過他的虎口,他的虎口有兩層驚人的老繭,普通人即使幹再重的活,也不可能磨出如此老繭,我想他從小就接受過重型武器的訓練,而且他的個頭竟然足足有兩米出頭...曼玉啊,你可知道許久年前的化外,有那樣一個家族的人和他很像?”司空長馬對韓曼玉說道。
韓曼玉加以思索,立刻有點詫異的開口道:“你是說金剛泰坦?怎麽可能?他們不是被滅族了麽?”
“一切皆有可能。”司空長馬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完司空長馬的話,韓曼玉的臉色徹底陰雲漫布,對開車的修羅道:“全速,雲南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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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誇父和秦雲、陳狼狽又詳細的布置了下接下來在浙江要展開的行動,這才騎著車回到了星辰小區,時間差不多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左右。
當李誇父推開房門時,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竟然是安小雨。兩個女人此時正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麽,很難想象一向冷傲的女神竟然會對一個俗世間的女孩如此有好感,或許她從安小雨身上能夠看出一些和自己相同的地方。
“誇父哥你回來了,上次謝謝你的幫忙,這是我爸讓我送過來的一些雞蛋,我先回去了。”安小雨見李誇父回來,趕忙起身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低著頭,顯然有點緊張,如果她知道房間裏的另一個人其實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嫦娥很難得的對李誇父咋了眨眼,神經兮兮的說道:“這個女孩好像對你有意思哦。”
李誇父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隻是感謝我上次的拔刀相助而已,我去洗澡了。”
“坐下!”嫦娥突然話音一變,嚴肅的將李誇父叫住。
李誇父疑惑的扭頭看向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