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澎湃悍然如潮水般的大力,襲向了燕歡歌的身體,令到他在完全沒有防備之下,便被擊得飛了出去,而他心中的訝異,卻是比受到的撞擊要更加大些。“怎麽會這樣?”燕歡歌的心中如一團亂麻,難以理出任何的頭緒。經過先前的交手,他明白張重的實力雖是不錯,但究竟比起他還要差上不少,若是沒有太大的變故,他理應倒在這一擊的麵前才對,可是為何他會非但逃過這一擊,更加擊中了他的身體呢,須知道這一點,便是連北冥宮主也難以做到。
其實燕歡歌這一次,著實是太過依賴自己血瞳的詭異攻擊方式,有些過於托大了,他自以為血瞳沒有任何辦法被防住,卻沒有料到,張重竟然獨辟蹊徑,想出了一個方法出來。
方才他疾衝之時,眼目望見燕歡歌放出了血瞳的攻擊,便立刻低嘯一聲,將體內的太古神爐催動起來,速度達到了極致,而後,他的身體,便嚴嚴實實的躲在太古神爐之中,這太古神爐神妙無比,便是連星雲風暴,張重都躲得過去,更不用說眼前的血瞳了。
然而張重卻是並無辦法控製這太古神爐的運轉軌跡,因此,他將速度提到極致迎頭撞上之後,便也隻能在心中賭這燕歡歌托大,不會離開原處了。
若是燕歡歌小心謹慎半分,發現飛衝過來的並非是張重的肉身,躲避了開來,那張重再次從神爐中探首之際,便是他的殞命之時了。不過張重這一次算是賭得對了,太古神爐去勢如風,一下子便撞上了燕歡歌的身體,將他撞得飛了出去。
早在太古神爐之中蓄勢已久的張重,感受到了這一下震動,也是如離弦之箭一般,飛衝而出,身形自太古神爐之中飛將出來,神爐重新化入身體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而燕歡歌所受這一記,卻是如同被銅牆鐵壁擊中一般,疼痛難忍之餘,又見到眼前一花,在他的左側,張重如戰神一般閃現了出來,清嘯聲中,一方大印向著他得壓而去,
“噩、傷、驚、休、死、離、散、亂、暴、失、絕、滅”種種天機厄運接踵而至,如同萬馬千軍,帶著一種橫掃天下的氣勢,牢牢的把守在各個方向之上,向燕歡歌發起不間斷的攻擊,霎那之間天地變色,如同大劫將至一般風雲變幻。燕歡歌不擅近戰,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天機厄運給弄的瞬間便迷失了方向。心中的那一份顫栗的感覺卻是格外的真實的。
張重揮手擲出十二道天機印之後,心知自機會千載難逢,當下並不猶豫,響咚咚破體而出,帶著積蓄已久的戰意,振翅而出,如雪般潔白的翅羽,同樣散出了如寒冬一般的殺氣,它的一雙肉掌帶著雷霆之力,不差分毫,便直接撞在了燕歡歌的身上。而在另一側,卻是張重所喚出的遠古神龍,遊蕩前行,一式飛龍在天,如銀河落入九天一般,清朗的照在這一片區域當中,銀光瀉地,不斷的衝擊著燕歡歌的身體。
隻一忽兒,燕歡歌的身體變受了十餘處重傷,他怒吼著,想要脫開重圍,再次施展血瞳絕技,然而張重既是一擊得手,又看出燕歡歌不擅近戰,如此好的機會怎能不要,當下招式綿綿而出,根本不給他任何的機會,而體內太古神爐,卻也是源源不斷的供應著混沌氣息,久戰不疲,同樣注定了燕歡歌悲慘的結局。當張重一劍飛至遝來,削下了他的頭顱之時,除了不甘心之外,終於自這場暴雨疾風般的戰鬥中離開,卻也是他大感輕鬆的時刻。
北冥宮四大護法之一的燕歡歌,傳奇般的人物,自出道至今,未敗一場,然而他的第一場失敗,卻是敗在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手下,而他的結局,竟是慘死當場,如此這般的結果,當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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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重擊殺了燕歡歌之後,很快便尋到了馭獸牌和獸神圖騰的所在之處,取到以後,他便飛身退回主峰以外,手中一連串的神符朝前打出,閃出一片光華陸離的光芒過後,一個傳送法陣隱隱現出,張重便率著剩餘的戰士返回了臨山府,雖說他們取得了意料之中的勝果,然而代價也是慘痛的,三千戰士,最終回來的不過五百餘名,而二十位元老,更是一位不剩,俱都慘死在聽雨門上,這場戰鬥,便算是勝,也不過是一場慘勝而已,
一將功成萬骨枯,張重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然而他卻不料,他的回來卻是給葉知秋注下了一針強心針,而關於如何擊殺燕歡歌的過程,張重也是輕言淡語的略了過去,隻道是諸位元老齊齊赴死,方才與燕歡歌同歸於盡。而其餘的門主見到葉知秋取得了兩枚獸神圖騰,自也是再無異議,便都推舉葉知秋為首,從此籌劃一統九州之事,這些事情張重不知,卻也是不想參與,眼下他既尋回了馭獸牌,又知曉了獸神大陸的這些往事,也算是給窮哲一個交待,羅家的複興,看來隻是時間上的問題了。對於他而言,現在回到九天門中,方是正途。
也因著此,他便向葉知秋辭行,而葉知秋也不多作攔阻,二人寒喧數句便拱手道別,張重離開之際,卻沒有料到在他的身後,一雙精亮的眸子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再不能見。
臨山府的桃花今年開的特別絢爛,美麗的風景之下,除了花瓣紛飛,還有不盡的暗流湧動。在最近的這一段時間,聽雨門與臨山府的這場戰鬥,不過隻是龐大戰鬥之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十日之後,請各位門主帶上獸神圖騰,我們齊聚臨山府,共謀大業。”葉知秋的一席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而其餘的門主也都拱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