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正良雖是不明白教主獨山秋的意圖究竟如何,然而命令不可違,他便唯有先行回到教中赴命,方才可以得知真相。因此他也隻能無奈的向著前方的路望了數眼,而後大臂一揮,下達了撤退了命令。幾乎與風正良一般無二,手下的戰士們對於這道命令都是極難理解,畢竟他們已經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眼看勝利就在眼前,依著他們的速度,應該用不了三天的時間,便可以將九天門的少門主嶽給斬於馬下了。
“風大人,我們就不能再堅持三天嗎?若是能將嶽擊殺,那不啻為大功一件,那個時候回去的話,隻怕教主會對我們重重有賞吧。”奚伯如站在一旁,向著風正良進言道,風正良白了他一眼,目光之中自有凜凜的神威,“三天,你該知道教主對於違反命令的處罰吧,我怕你得到了這個立功的機會,卻是沒有命來領賞啊。”奚伯如到底是落日教的元老之下,他聽了這話,也是一下子想到了落日教的諸般責罰,當下麵容慘淡,心知風正良說的沒錯,也便訕訕的退了回去,不再多說些什麽。
“回教~~”風正良見其它人再無異議,當即果斷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一行人馬不停蹄,晝夜兼程,用了十日的時間,趕回到了落日教的總壇所在之處。
一個巨大的刻滿符紋的盾牌在陽光之下發出耀眼的光輝,這盾牌高達數十丈,便是依著落日神盾的形狀,沿著山石篆刻而成,形成了落日教的正門所在,門上帶著淡淡的銀輝,那是禁製和法印在肆意的流淌著,落日教最擅長的便是防禦,因此對於這門上的禁製他們有著足夠的自傲。而對於落日教的教眾來說,進入了這正門之後,便不得在內飛行,正門之內,便是他們最為神聖的所在了。
風正良穿行過十二大殿,慢慢的往前行去,沿著回廊寬巷行了約莫半個時辰過後,來到了一扇古樸厚重的殿宇之前,殿的正上方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養心殿”。
“教主為何要選這個地方來見他們呢?”不單單是風正良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身後的奚伯如也是如此,兩人俱是落日神的護法,實力高絕,這一次回來過後,隻有他們二人被叫到了此處,本身便覺得有些古怪,而獨山秋選擇的會麵之處,更不是平常的議事大殿,而是這養心殿,難不成,教主隻是在專心參悟著什麽嗎?
“進來吧~”一個帶有些疲憊的聲音自殿內響起,聲音雖不算是特別有力,然而聽上去卻極是清楚,風正良和獨山秋極為熟悉,自聽得出來,這是獨山秋的聲音沒有錯,可是,他為何會如此疲憊呢?難道說,是之前在與北冥大陸的戰鬥之中受了重傷嗎?
想到這兒,再聯想到獨山秋如此快速的命令他們回來,風正良的心一下子抽緊了,他快步上前,直接推開了養心殿的大門,向裏行去。
“教主,你沒有事吧?”風正良焦急的問道,可是偌大的通道之中,隻有他的回聲,卻沒有獨山秋的回應,而便在他快步走到了殿中正廳的所在位置之時,他停了下來,眼望著前方,前方正是獨山秋並不算特別寬闊的背影。照理說,風正良跟隨著獨山秋出生入死這麽些年,對於他應該已是很熟悉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見到獨山秋的背影,卻是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腦海之中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教主,不知這麽急召屬下回來,莫非是出了什麽變故嗎?”風正良雖是有不祥的預感,可是理智上他清楚的明白,養心殿身為落日教的重中之重,是萬不可能有任何的變故的,因此,他盡力按捺住自己的擔憂,沉聲說道。“變故,你猜得沒錯,確是出了些許的變故。”聲音自獨山秋的所在之處傳了過來,卻是悠遠流長如遙遠的國度一般,令人聽上去便有一種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感覺,而在說了這句話之後,獨山秋緩緩的轉過了身來,隻這一轉身,風正良和奚伯如卻是麵色陡變,他們不約而同的低喝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可是已然來不及了,隻見獨山秋的雙手猛然間拉得極長,向著他們二人的咽喉所在之處,迅捷的攻了過去。這一勢疾若閃電,快得幾乎已是看不見施展的痕跡,兩人的咽喉已是不約而同的被封住,而他們饒是實力高絕,卻是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隻拚命的想要拉開那封在喉前的那隻手,可是他們的這些動作,卻是徒勞無功的。而他們的嘴巴發出了“嗬嗬”之聲,似想要說些什麽,然而卻是一句完整的話語也說不出來。
在他們的麵前,獨山秋卻放肆的大笑著,兩隻手憑空的朝前伸出,顯是愈握愈緊,他發出猙獰的笑聲,冷冷的說道,“哼,就憑你們也能夠控製得住我嗎,我告訴你們,這便是你們噩夢的開始了。”
在他的身上,漆黑的盔甲若隱若現的閃爍著,再過了片刻,風正良和奚伯如都失卻了力氣,無力落到了地上,落日教的兩大護法,竟然被一擊致死。
*******
地麵之上,是一個個如鴕鳥蛋般大小的鵝卵石,次第的散在了地麵之上,眼前是一片霧氣蒙蒙,便算她視力極好,也看不到前方十米遠處的物體,冷清秋孤獨的行在這片地土之上,她瘦弱的背上,背負著一位少年,這少年便是張重,張重依舊昏迷著,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他未曾醒轉,而他自昏倒之際,便一直躺在冷清秋的背上,冷清秋不知自哪裏而來的毅力,竟然可以在一個月的時間裏,不眠不休,便這樣負著張重往前疾行著。而他們在這片霧氣之中,卻是已經有差不多十天的時間了,這片區域名為霧社,乃是一處極神秘的地方,平常不會有人來到這裏,據說在霧社之中,不單單有著可怕的怪獸,更是有著性格怪僻的強者,而這些怪獸和強者的可怕程度,便是連四大勢力的強者,都聞之色變,由此可見他們實力的高絕。
他們可以想見,若是這些強者加入四大勢力的任何一方,都會令到他們的實力,變得嚴重的不均衡,而他們若是割據一方,也應該會立刻發展成第五大勢力,或者是更為強大的力量。畢竟,霧社還是一片所有人都不熟悉的地帶,並不能用以知的信息來對其進行判斷。
而霧社的另一個出名之處,卻是有數十位瀕死的強者,誤打誤撞之下,進入到了霧社之中,而他們的結局,竟然是完好如初的離開了那個地方,隻不過他們對於在霧社的這段時間守口如瓶,因此,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裏麵究竟有怎樣的奇遇,然而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他們本不可能治好的絕症既然能夠在霧社之中治得好,便意味著,霧社之中或是有神醫,或是有仙藥,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無限神秘,卻也能令人生出盼望的地方。
冷清秋便是因為這些許的盼望,一無反顧的來到了這個地方。她的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念頭,便是要救活張重。
而就在她不眠不休的在霧氣之中前行之時,她的眼睛望見了前方霧氣之中,一雙紅色的眼睛慢慢的向著她靠近著。
“鐺~~”冷清秋手中的長劍赫然出竅,而九天神盾也是同一時間蔓出了她的身體體表之外,形成了如鎧甲的模樣,密密的布在了她和張重的身體之上,冷清秋的目光炯炯,眼望著這紅色的眼睛,身體也是如老練的獵手那般,看似不經意的模樣,實則已做好了出擊的一切準備。
“吼~~”一聲怒吼之聲,紅色眼睛猛撲了過來,聲音如若豺狼一般,帶著一種幹啞的感覺,而隨著它的衝近,冷清秋也望見了紅色眼睛的真正主人,原來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這狐狸有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毛發光潔柔和,看上去如緞子那般。可是美麗的外表之下,卻是狠辣的一聲嘶吼,外叫兩隻前爪犀利的攻擊。
前爪在冷清秋的麵前,直接幻出了九九八十一道爪痕,如布下了天羅地網一般,透亮一片,沒有任何的空隙,看起來,這雪白的狐狸竟是想要在一招之下,解決這戰鬥了。
冷清秋並沒有退卻,而是在漫天爪影之中,不退反進,伸出右手,隻輕輕一劍,劍勢緩慢,有氣無力一般,向著爪影的正中間刺了過去,這一劍倒不曉得是否與冷清秋不眠不休走了這許久的路,體力耗盡有關聯,然而雖是情有可原,卻無異於是自投死路,在你死我活的戰鬥之中,每一個招式都會與生死有著莫大的聯係,斷是開不得任何的玩笑的。
可是,那雪白的狐狸眼見冷清秋這柔弱無力的劍光刺來,卻是眼中的寒芒一閃,似乎發現了什麽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