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站在戰火剛剛平息下來的固關戰場上,望著遠處山峰上迎風招展的紅旗,臉上浮出了幾絲笑意。
馬家西軍的所謂“精銳鐵騎”隻經過安西軍半天的衝殺即全部被滅。固關――革命大軍西進的第一道大門終於被砸開了。
李想從熱得跟蒸籠似的鐵王八裏麵鑽出來,踱著鴨子步,雙手背在身後,笑咪咪地看著這些回回們,這些穆斯林宗教的極端瘋子依然緊握手裏的馬刀。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井勿幕揮舞著手裏和回回們一樣的馬刀斥喝著,他屬下的遊俠刀客們囂張至極玩著手裏的大刀片子,狂野的眼神不時掃過這些回回。每個看到這一幕的回回們都“咕嘟”咽了口口水,不過還是沒有人放下手裏的武器。
李想看來看去,說道:“不肯放下武器,是還想繼續戰鬥?或者你們沒聽懂漢語?”
回回們都在沉默,沒有說繼續戰鬥,也沒有說投降,李想甚至懷疑他們真聽不懂漢語。
“你去,給我把那個獨臂大俠拖過來。”李想脫下手套,打一個響指,指著被彈片割去一條手臂的馬廷勷說道。
“不用勞駕,我自己會走。”馬廷勷生硬無比地說道。他身邊的親兵已經變了臉色,想不到李想的眼神會這麽尖,剛想阻止,馬廷勷已經掙紮著走出去了。
“你的漢語講地不賴!”李想挑了挑眉毛。
馬廷勷直勾勾地乜斜著李想,沒有回答的意思,就用那種鷹隼般的眼神看著他。
“跟你們這些瘋子打交道還真是不容易,因為你們幾乎是不說話的。”李想有點無趣了,眼中非常隱晦的閃過一道精芒,冷笑道:“你難道真的不準備說話了嗎?”
“半截子娃娃,你想問什麽?”馬廷勷生硬地問道,語氣非常輕蔑,他敏銳的察覺這個半截子娃娃地眼睛在剛剛的一瞬間突然有了一點點的怪異。馬廷勷從這個眼神中感覺出了一絲絲讓他都感到心悸的血腥,這種暴戾無邊的血腥雖然被刻意地隱藏了,但是真正身經百戰的戰士還是能夠讀懂。
“算你還識相,如果再不說話,你就一輩子別想說話了。”李想冷笑。
“李帥,這裏應該有不少漢民。”張鳳翽都督湊過來,指了指木台下的一幫回回軍人,從胡子可以看出區別來。
各軍將領陸續走過來,也基本上和張鳳翽的表情雷同,他們竊竊私語,有壓抑不住地交流欲望。
“回民和漢民根本沒有區別,漢民中大胡子也不少。馬鴻逵說的對:‘回民不是回族,是回教’。你說,把這些人打散在漢民中,誰分得清他是回是漢?”李想一陣搖頭苦笑:“我實在是太納悶了,打就打吧,打完子之後,連問個話都這麽難,你說該怎麽辦?”
“李帥,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這個獨臂大俠的家夥,應該是頭領。”張鳳翽都督用戴著雪白手套的手輕輕拍了一拍,幾個哥老會的民兵齊齊出列,死死地看住了馬廷勷。
馬廷勷不屑地笑了笑,這個笑容把他的大胡子牽扯的一陣騷動。所有回回們緊張地握著手中的刀,眼神變的淒厲堅定起來,他們已經感覺出了異樣的氣氛,也做好了將要進行的最後廝殺的心理準備的覺悟。
“隻要是放下武器的人,全部走出來。革命會對願意改過自新的戰犯,寬大處理。”李想深呼吸了一口,仰頭長籲了一口氣,對著兩千多個擠成一堆的大清西北精銳西軍回回們揮了揮手。
回回軍人們的人群中起了一陣巨大的騷動,民兵們立刻在木台上舉起了手中的槍,鋒利的軍刺閃著比地上的雪更冷的寒光,更有幾挺馬克沁調整槍口,隨時準備射擊。
“很欽佩你們的勇氣!軍人就應該有軍人的骨氣,我沒有任何的歹意,革命軍有革命軍的紀律,如果成為俘虜,我們不會傷害你們,優待俘虜,就是革命軍的紀律。”李想微笑著對這些騷動著的西軍回回們做個雙手下壓的動作:“繳槍不殺!”
也不知道是李想的話產生效果,還是其中沒有穆斯林化徹底的漢民動搖,反正有人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有幾個正準備揮刀阻止他們出列的西軍軍官,被金鷹衛猛士們的眼神震懾住了,泱泱地垂下了手中的馬刀。
雖然不少人已經走了出來,但是也有不少人回頭張望著,腳步猶豫不決,對於這個革命黨人的這個戰場規則,回回士兵們中多有聽聞,不過對於他們這些偏遠封建閉塞地區的小民來說,這個規定自然有和沒有是沒什麽區別的,大肆砍殺戰俘,以及砍殺平民泄憤,這在西北的戰爭中並不鮮見。特別是幾次回回造反,放下武器的敵人被成片成片的砍殺,不肯信回教的漢民成片成片的被砍殺,在西北地區沒有誰不怕西軍的!
民兵們粗野地推搡著,把這一千多名放下武器的回回驅趕到了一塊空曠的地方,武器也集中收繳成了一堆。這一批投降回回的離開,讓還想頑抗的馬家西軍的陣容頓時綃了一層,至多還剩下了五六百人左右,不過這些回回大胡子頑敵聚集的更緊密了,明晃晃的刀刃在他們的人群四周蕩漾出耀目的反光。
“你們怎麽還不放下武器?”李想特奇怪地看著這些極端瘋狂的回回。
“半截子娃娃!我們真正的回民似乎還沒有投降吧?投降的都是軟骨頭漢狗!”馬廷勷無視嗓子眼上的長刀,向李想憤怒地揮舞著自己僅剩下的一個拳頭。
“還真裹攜了漢民?”李想眼睛一亮。
“說說你的條件,要什麽樣的條件你才能放下兵器投降?”張鳳翽看到對方還有五六百名戰士,實在是覺得有點棘手。他是留洋的高才生,他並不想逼的這些野蠻彪悍的回民困獸猶鬥,野蠻不說,那樣做也會給自己的部下帶來傷亡的。要是換作是北洋軍,在這種被團團圍困的情況下,士兵們早該扔掉手中兵器投降了,而這些回回的目光仍然還是這麽桀驁乖戾,張鳳翽真有點想不明白。
“你們放了我,我就讓他們放下武器。”馬廷勷聞言心頭一喜,他覺得這些革命黨人還真扯淡,這樣荒唐的敵人也算頭一次遇上,投降還詢問什麽條件,簡直是太傻了。
“你開出的條件,請給我們一點商量的時間。”李想狠狠地對這位獨臂大俠點了點頭。
“怎麽辦?李帥?”張鳳翽皺了皺眉毛,雖然他是海歸派出身,不過他也不認為把獨臂大俠馬廷勷放回去,但是他也不想搞tu殺,能和平解決總歸是好的。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李想給身後一幫金鷹衛使了個眼色。
宋缺立刻帶領金鷹衛行動起來。
“李帥!”張鳳翽小聲說道:“我覺得這些回回的眼神太野了,先讓他們放下兵器再談好不好?”
“民兵聯隊的猛士們,請解下你們的飯袋,給我們這些可敬的對手吃一點革命軍的炒米飯吧。”李想先對所有的民兵戰士扯著嗓子喊了一通,然後回身對張鳳翽說道:“張督,告訴你一句實話吧,其實這些家夥的眼睛,看的我都有點發毛,太囂張了。”
民兵戰士們都有點不明白自己的指揮官是什麽意思,愣了半天,才解下飯袋扔進了這些被包圍著的西軍回回們人堆裏,至於這些仍然緊握馬刀的回回們,也同樣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一個個遲疑了一下,紛紛揀起了飯袋,大口大口地吃起革命軍的特色炒米飯。
這就是革命軍的紀律嗎?所有的回回們越發有點看不起這些革命黨人了,雖然他們打贏了自己,但他們實在是太象個娘們了,在西北,沒人會對自己的敵人表示出友善。
“各位,吃飽喝足也該上路了!”李想抿嘴一笑,努了努嘴,邁開腳。帶著一絲停頓慢慢的向後跨了一步,五名身軀魁梧地金鷹衛猛士從他身後擠了出來。每個人的肩膀上扛著一台沉重的馬克沁重機槍,腳架放好,槍口全部對上這批沒有放下武器的回回。
氣氛在這一瞬間靜止了,時間凝固地就象是一個最古第的發條。
“噠噠嗒嗒……”五條吐出的火鏈帶著巨大的殺氣,射入了擠作一堆西軍回回們的人群之中。很多還在仰著脖子吃炒米飯的回回,驚恐地低頭,看著肚腹上傳來的絲絲涼意,恐怖的血洞,噴濺的鮮血,然後整個人頹然倒下。
雪塵飛舞,鮮血噴濺,大片擠成一堆的西軍回回倒下,馬克沁吐出的火鏈如同恐怖的死神鐮刀,盡情的收割脆弱的身體。
每一個人都很驚恐,不光光是還能幸運苟活著的西軍回回,就連民兵聯隊的民兵戰士們也是如此,他們被馬克沁過於強大的覆蓋性攻擊力和造成的鮮血完全震懾住了。
“還愣著幹嘛?”李想回身盯著一幫跟隨著自己的將領,他們此刻的表情忽青忽白,一個個眩暈般身軀顫栗著身子,強憋著喉嚨裏作嘔的衝動。“所有民兵聽命,將麵前這些敵人全部格殺!統統格殺!”
李想一把奪過了一具馬克沁,眯縫著眼,姿勢無比純熟地拉動了槍機,壓上長長的彈鏈,雙手抖了抖重機槍,麻利地將鋼鐵槍托抵在了肩膀上。在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內,李想就用手中的重機槍,威風凜凜地掃出了一道長長的火舌,西軍中立刻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就象被鐮刀收割的小麥一樣被紛紛撩倒。
經過短暫地愣神之後,所有木台上的民兵們立刻忠實地執行起了指揮官的命令,西軍回回們在這一輪輪攻擊後剩下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全部神情呆滯地站在原地。睜著巨大地眼睛,就象被鐮刀收割的小麥一樣被紛紛撩倒。
麵積越來越大的鮮血,把地上的白雪染成紅雪,在零下十幾度的溫度下立刻凝結成紅色冰塊,包裹著五髒碎片,散發出巨大而強烈地腥味,不少民兵戰士的臉色也發白了。剛剛在激戰中對於血腥感覺沒什麽,可是現在心情已經平複,再看到這種慘死地圖殺場麵,未免有點心中發毛。
“嘔、嘔~”張鳳翽手扶著肚子,靠著一個親兵的身上,一個勁地狂吐,黃色的膽汁噴濺的親兵全身上下都是。
馬廷勷身體激烈顫抖著,死死地看著麵前這位心腸歹毒的敵方將領,他們真希望自己也剛剛隨著那些勇敢的戰士們一起死去,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這樁慘事在自己眼前發生。
“舍不得了?心痛了?想想你們曾經犯下的禽獸行徑!”李想放下馬克沁,扭頭看著馬廷勷淡淡地笑了笑。
回回,在唐朝的時候,他們的勢力還沒有過天山,如今已經深入中原。曆史上,每一次回回造反,就有無數的漢民被圖殺,回教這股極端危險的宗教的勢力就擴展一次。穆斯林這樣極端的宗教分子,一直就是這個世界最危險的群體,中國不需要這樣的危險的宗教。
“我投降!我投降!”這群冥頑不靈的回回當中終於有人大聲喊道,看到這些不可一世的西軍回回們,在馬克沁掃射下就象泥塑雕像般不堪一擊,這些宗教極端分子中終於有人崩潰了。
“總算有識相的了。”李想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