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強行退役
病房中,張卯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上,半眯著眼睛,思緒飄到了前世,回到了監牢中的那段日子……
自己耳朵貼在牆壁上,將外麵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薛警官,隻要讓他替我兒子去死,五百萬如何?”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
“好說,好說,不就是找個替死鬼麽……”
張卯聽明白了,隻要自己替那個高挑英俊、不可一世的男人去死,監獄長等一眾人員就可以得到高達五百萬元的賄賂。
張卯隻不過偷了一輛自行車而已,那是因為母親病得厲害,父親早在自己年幼的時候就離家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他迫不得已才會行竊。
想起從十歲起就獨自一人將自己拉扯大的母親,那瘦弱的身板,枯黃的麵容,張卯心頭刺痛,四十多歲,臉上早就掛滿了被艱難生活所留下的滄桑,看上去有六十左右……
張卯眼角帶淚,緊緊地閉上眼睛,咬了咬牙關,攥緊拳頭,心中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麻痹的的還是男人麽?”
這個身體的張卯今年二十歲,十八歲那一年他上高一,學校選兵,加上家裏又有點小關係,便進了部隊,張卯卻沒有因為家裏的關係心高氣傲,反而要比其他人付出的多得多。
由於表現出色,綜合實力都在同齡中遙遙領先,便被任命為班長,這一次的防爆任務也是以他為中心,卻想不到敵方竟如此頑抗,準備同歸於盡,幸好他舍命引開敵人注意力,才將這一次任務完成。
不出意外的話,張卯這一次立了一等功,部隊會給予獎勵,而且說不定還會得到某位軍長的賞識,到時候平步青雲那是必須的,可張卯心思卻不在這裏,他有老母,有仇人,他要盡孝道,要報仇……
張卯躺在床上心裏極度不平靜的想著這一切,慢慢熟悉著這一具新的身體以及他的記憶……
三天後,病房。
“雪伊姐姐!”張卯一臉賊笑,看著幫自己做最後一次清理傷口工作的丁雪伊。
“嗯?”丁雪伊頭都懶得抬,自從上一次張卯冒犯她之後,她裏麵一直穿著一件緊身的內衣,外麵的護士服也裹得一絲不漏,十足十的防止張卯這個色狼侵犯自己。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張卯的眼中一直是一絲不掛,這個問題張卯也糾結了很久,為何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穿著衣服,而丁雪伊就是一直不穿衣服,搞的他時不時的流鼻血,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奈何,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麵對到嘴邊的肉都吃不到,都會難受的要死,所以,每次,他下邊的小張卯都卯足了力氣,挺得硬邦邦的。
“估計這兩天我就申請退役了,謝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張卯這句話是真心說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傷感,不是說他舍不得丁雪伊,而是這具身體的靈魂與他已經完全融合了,受他的影響,自己對部隊和戰友充滿了感情,兩年的感情,任誰也舍不得。
丁雪伊一聽,手中的棉球一顫,猛的抬起頭,帶著不相信的神色,“怎麽會,你這次可是立了一等功,藏獒他們說這一次你肯定會高升的,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離開……”說到這裏,丁雪伊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低沉的抽泣聲。
張卯咧了咧嘴吧,丁雪伊手裏拿著的鑷子不小心刺到了他的傷口,張卯卻不在意,他不是傻子,丁雪伊此時如此表現除了舍不得自己還能有什麽。
臉皮能厚到如此地步也算修成了正果,卻依舊要擺出一副正經的表情詢問:“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
“沒……沒什麽……”丁雪伊神情有些慌亂,忙抬頭,她知道淚水在自己的眼眶裏打轉轉,她怕自己抬頭被張卯看到,手微微的顫抖著,小心的幫張卯擦拭著傷口。
張卯心裏莫名的煩躁,似乎丁雪伊此時的表現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影響,等到丁雪伊幫他清理完傷口,包紮上繃帶,準備低頭離開病房的時候,張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雪伊!”張卯是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叫丁雪伊的名字,第一次拉她的手,感覺柔軟無骨,十分滑-嫩。
丁雪伊輕輕往外抽了抽手,沒有抽回來,便放棄了,抬起頭,眼睛已經紅了,臉上也一片緋紅,鶯鶯地說著,“退役之後,不管是上學還是工作都要好好努力……”
張卯鄭重的點點頭,“放心,我會的!”
他沒有給丁雪伊太多的承諾,哪怕是一點點的暗示都沒有,雖然他承認自己對眼前長得像洋娃娃一般清純可愛的丁雪伊有好感,但他更清楚自己此時的情況,自己才二十歲,什麽都沒有,什麽都給不了她,而丁雪伊是一個大了自己四歲大學畢業生,有自己工作,她同樣有自己的生活。
“或許,自己多情了!”張卯安慰著自己,可是丁雪伊胸前那兩團白肉再次的輕輕顫抖起來,而最終,張卯又沒出息的流鼻血了。
“有時間我回來看你!”張卯賊兮兮的笑著說,說完之後,他就感覺門口投過來幾道殺氣,定睛一看,藏獒、黑狗、猴子、胖墩,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自己,恨不得上來一把將自己掐死。
“回來看你和兄弟們……”張卯暗自捏了一把汗,忙補充了一句。
“撲哧……”丁雪伊笑了出來,嗔怒哀怨的看了張卯一眼,“算你小子有良心,記得姐姐一直照顧你,隻是真的要回來看姐姐……”
說完這話,丁雪伊抽出依舊被張卯抓著的手,轉身走了,手上依舊殘留著張卯的餘溫,丁雪伊感覺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碎了,加快了步子,跑出了病房。
“厄……”藏獒、黑狗、猴子、胖墩頓時拉長了臉,“呼啦!”一聲衝進了病房,將張卯按到在窗戶上,逼問,“說,你小子是怎麽將清純、可愛、溫柔、乖巧的雪伊妹妹征服的……”
“我……我冤枉!”張卯大聲吆喝著,四肢被四個人按的死死的,殺豬一般的嚷嚷著,“我頂多看到了她沒穿衣服……”
“嘎!”眾人一聽這話差一點暈過去。
“你說什麽?”藏獒嗷嗷的掐著張卯的脖子,嚎道:“嗚嗚……嗚嗚……你竟然看到雪伊妹妹沒穿衣服……嗚嗚……為什麽英俊瀟灑的我沒有看到……”說著,藏獒甩了甩他引以為豪濃密的賽過拉登哥哥的胡子。
一時間,病房中再次充滿了各種嚎叫聲。
一周後,張卯依舊拒絕了部隊的挽留,拒絕了平步青雲的機會,不過張卯的膽識卻讓一名姓劉的軍長極為欣賞,當時那名軍長拍著張卯的肩膀一臉笑意,“小夥子,記得092師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有什麽困難,有我給你撐著,盡管找我!”
背上了一個大大的軍綠色背包,裏麵裝著他在這裏生活了兩年的東西,更塞滿了兄弟們留給他的紀念品。
大巴的汽笛聲尖銳的響了起來,為張卯送行的兄弟們別看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時也淚流滿麵,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至情至聖的漢子敢於拋頭顱灑熱血,這才是真正的男兒。
“張卯!”丁雪伊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住不,像決堤的洪流,嘩啦啦的淌了出來,鼓足了勇氣,朝張卯喊了一句,“我等你……”
張卯心頭一熱,眼中更是發燙,賣力的揮著手和兄弟們還有未穿衣服的丁雪伊揮手告別,努力的揮著手,似乎這一刻將手揮斷了也難以表達他心中的不舍。
“兄弟們,保重,再見!”汽笛聲淹沒了張卯的聲音,尾氣與塵埃淹沒了遠處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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